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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荣愣在了原地,很快明白了清月在说什么,一脸的慌张。
清月内心直摇头,诶,这妮子,不知道露馅没?即使露馅,希望她不要出卖“同志”才好,毕竟费色曜是个冷血动物,而后台大老板康熙下手也绝对不会留情,还有未来的雍正大叔——胤禛,他不做什么已经很可怕了,他想做点什么,一定超级超级可怕!
清月头脑中乱糟糟地把花花放回狗舍,栓好圏门,才郁郁的离开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要出事,要出大事!
果然,果然,预感没错!
花花死了,并且被吊在寿堂上,那尸体像向谁示威似的摇荡在寿堂上,当所有命妇欢声笑语的涌进寿堂时,像集体被割喉似的,立马安静了。
太子妃没观音图的那种心理素质,当时就倒下了,众人像得到信号一样,立刻忙活起来。有的呼天抢地的喊太医,有的叫太监,有的斥责奴才……好好的寿堂如烧沸的水,上下翻腾,滋滋乱响。清月不知不觉落泪了,花花,一个朋友,被未知的原因杀死了,但这只是个开始,杀戮游戏的信号,接下来会是谁呢?
太子赶了过来,眼神阴霾的看着花花的尸体,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命令道:“来人,把今天在寿堂伺候的奴才全都关起来!”
众命妇找各种理由跟侧福晋瓜尔佳氏告辞,好似太子府有瘟疫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安静下来的太子府,在暮霭中显得格外的悲伤。
清月到卧房给太子妃道惊,太子妃无力的靠在塌上,泪水沾满了玉面,见清月进来,招呼清月过去。
“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清月跪下请罪。
“花花呢?你要好好把它葬了。”太子妃伤心的抹了抹眼泪。
“奴婢已经把它放回圏里了,稍后奴婢就照主子的意思去办。”
“它陪了我五年了……算了不说了。”
清月知道太子妃省略的是什么,虽然用四个字——深闺怨妇,就能概括,但一个女人的一生都在倚门等待中度过,不得不说是一种折磨,身心的折磨。而能带给她一点慰藉的东西,也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被抹杀得干干净净,恐怕以后太子妃都不会再养狗了。
“儿臣给母妃道安。”弘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起来吧,以后你就专门伺候我梳头。”太子妃吩咐。
清月站了起来,默默的退到后面。接下来弘皙进来说了些什么,清月都没听见,她的思绪飞到了水蓝色儿和苏茉儿相见的场景,飞到了和梅双相见的诡异,她们两个,到底是谁做的?梅双怕狗,要她亲自动手勒死花花,恐怕不太可能,但花花的失常证明了小荣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保守秘密而除了花花,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她自己不能做,不代表她不会找人来做;勒死花花很像苏茉儿的风格,狠毒而不择手段,并且有水蓝色儿做内应,把花花吊在寿堂上的几率很大,但报复自己用不了这么大的动静。从这点上看,又不像针对自己做的。针对太子妃?太子妃性格懦弱安分,其他侧福晋、嫡福晋根本没必要。针对太子?除了拂了太子的面子,给太子一些威胁,对朝局没有任何影响,而且手段有些幼稚而拙劣。这到底是针对谁做的?到底想干什么?啊~到底是哪个不上档次的二百五做的?清月用尽脑汁怎么也没有理清个头绪。
“启禀主子,太子爷正在处罚今天寿堂伺候的奴婢,奴才斗胆,恐怕要闹出人命来。”
“什么?”太子妃从病榻上坐起,慌乱的下床:“来人,伺候我到前面去。”
清月连忙上前扶着太子妃,她也想知道个因为所以然。
到了前院,噼噼啪啪的打人声不绝于耳,可听不见一点哀号之声。转过门洞,只见太子坐在一张楠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下面八张长椅上趴着八个人,四男四女已经血肉模糊了所有人都晕死过去了。
“住手!”太子妃叫道。
行刑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太子妃,而太子依然在闭目养神。
太子妃跪在太子脚下,恳求道:“太子爷,不是臣妾驳您的面子,今天的事不能怪他们。”
“那我应该怪谁?”太子终于开口了,依然是闭着眼睛。
“您罚也罚了,想他们也知道错了,您就就此罢手吧。”
“我倒想罢手,可有人不想罢手。”
“启禀太子,艳儿挺刑不过,气绝身亡了。”一个行刑的太监禀报道。
“爷,算臣妾求您了。”太子妃焦急的恳求。
“来人,把太子妃带下去。”胤礽终于睁开了眼睛。
太子妃绝望的看着胤礽,眼神落寞而伤心,让人看着十分的不忍,而太子的眼神却是非常的决绝,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
“太子爷,恕奴婢斗胆,请您看在今天是太子妃寿诞的面上,就成全下主子的一片仁慈之心。”清月跪在了太子妃的身后。
“呵呵,一个奴才也敢管我,这太子府没王法了。”胤礽青筋暴跳。
“奴婢不敢,只是您这么做,对使绊人一点用也没有,反倒让外人说您刻薄狠毒。”
“你说什么?”胤礽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而且这个人是老八派来的人,她应该自保,不是吗?
周围人的脸色全都变了色儿。
“太子爷,您难道想要被一个小人算计去了吗?”清月问道。
“狗是你伺候的吧?”太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是奴婢伺候的。”
“来人,把清月拖下去用刑。”
“嗻。”
“等等,太子爷,臣妾这就走,拜托您不要再为难清月了。”太子妃拦在了清月的前面。
“你大胆!”胤礽斥责太子妃道。
“太子爷,奴婢没有别的意思,但任何事应该三思而后行,您擅于下棋,懂得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奴婢人微命贱,死无所惜。”说完,清月一叩头,转身走到了刑具前。
趴在凳子上,清月感觉无与伦比的羞辱,板子一下一下的落下来,清月才知道什么叫疼,她用力咬着嘴唇忍着,相比之下以前老妈的“竹笋炒肉”完全是疼惜。想到这里,清月“哇”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大叫着:“妈~,妈~,我想你,老妈~”
太子愣了,妈?老妈?她,她在叫额娘!
“像什么话,鬼哭狼嚎的!”太子愤怒的斥责道。
“是,奴才这就办。”一个行刑的太监拿出一根绳子,刚要勒住清月的嘴巴。
“蠢材,废物,我让你这么办了吗?”
行刑的太监愣在了当中,不知怎么办。
太子妃明白过来,连忙招呼嬷嬷把清月抬了回去。
“太子爷,您看剩下的人?”
“去去去,爷我要休息了。”太子没好气的踢开了那个回禀的太监。
胤礽回到了书房,躺在床上。清月!难怪老八送你过来,你太厉害了。
叔公死后,胤礽时常在想,如果额娘在的话,皇阿玛还会这样对自己吗?听叔公说,皇阿玛很爱很爱额娘,也正因为如此,虽然额娘早死,靠着这份坚实的感情基础,自己才能在两岁时坐到这个位置上。以前被皇阿玛宠爱时冲淡了胤礽对皇额娘的思念,但当圣宠远离时,胤礽常常会想起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皇额娘。他从一出生就拥有一切,甚至是大清的江山,唯一没有的就是额娘。至于其他的母妃,她们一直都在讨好自己,小时候他很享受她们的讨好,终有一日他明白了,她们不是在讨好自己,她们讨好的是皇阿玛,进而都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目的就是要把自己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一想到这里,他对女人就腻味和愤怒。女人,不过就是玩物,和宣德炉、钧瓷、珊瑚、玉器、周鼎等等没有区别,只要你有钱、有权都能买到……
“来人。”
“奴才伺候爷。”多贵弯腰进来。
“清月怎么样了?”
“奴才这就去打探。”
“去吧。”说完,胤礽的情绪莫名的低落了,他又犯了大忌,应该借这个机会除了老八的人!
清月忍着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房间中,便昏死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三天里她一直在发高烧。虽然有太子妃尽力的维护,可清月的老毛病又犯了,要么经常发冷,冷到手脚冰凉,要么总是发热,热到鼻子流血。太子妃见状十分担心,清月会时常摸摸自己的脉搏,看是不是停跳了,死亡不是件可怕的事,但没有时间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清月十分的不甘。
入夜,有人敲门,清月小心的把门打开,含冰进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清月奇怪的问。
“药,服用的方法和上次一样。”
“好,为什么只有你们的药才能医我的病?”
“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吗?”含冰难得回答一次。
……
“我这不是病,是费色曜在黑山庄给我下了毒?”清月恍然大悟!
“费色曜还是要八爷交往军官的名单,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拿不到,下次就没有解药了。”含冰留下话语,漠然的离开了。
房间里只留下了清月,有无数的棉花塞在了她的胸口。
死就死,可着种拨弄过来拨弄过去的死法,让她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老鼠,知道自己最后的结局,可还要受猫咪不停的戏弄,无尽的恨意像火山般突然喷发了,烧毁了那个曾经的蒋清!
太子妃寿筵的事件,在九子夺嫡的戏码中,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人去深究为什么,许多事在金碧辉煌的宫廷影子下都消失的悄无声息,也许唯一知道答案的人,恐怕已经变成了死人。康熙用一纸封赏把一切压了下来,各家命妇都知道了圣意,平时八卦无比的命妇们居然统一收了声,没有人议论这件事,更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