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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鞍党羽之中,李思温因是被杨鞍救命,注定最死心塌地,史泼立与王琳相对容易收回。那就先捏史泼立,谁教他是最软的柿子。
往昔在红袄寨**事,就属吴三当家和史四当家合作最密。吴越在去见史泼立的路上,不禁又想起了当年楚风流对红袄寨围剿,决战之夜也是自己先去说服史泼立的,尽管史泼立胆怕事、最终还得林阡用强……但如今林阡不在,吴越就是这里的最大希望、和此战的唯一说客,再没有后路可退,必须抽除一切优柔、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尽最大可能将史泼立拿下!
“史泼立,当日弃守月观峰后,何以不敢回见盟王?!”坐定之后,即刻质问,斩钉截铁。
“新屿,不瞒你说,我只是……怕他怪责罢了……当日,月观峰惨败,天骄一直没下落,我,我怕罪责……”果然,一如既往的软,所以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日岂止月观峰失守,二祖、安用不也援救不力?祝孟尝可是丢了冯张庄?可见盟王对他们归咎分毫?”
“我……我知道,因怕罪责,反而有了罪,我……”
“盟王不曾归咎任何人,反而全权相托。这些天来,二祖、安用为他守住了横岭、调军岭,孟尝现也在对冯张庄猛攻,俨然将功补过,甚至功远高于过。”吴越置若罔闻,漠然继续陈述。
“我……我后悔莫及!”史泼立被戳中心情,郁闷不已,“可我……已经走错,如何还有机会?”
“怎没有机会?你将摩天岭守住,与他们功绩相同。”吴越这时才劝,他太了解史泼立了。
“啊……可是鞍哥……我若再背叛他,岂非……”人二字,史泼立说不出来。
“阳奉阴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难做吗?史泼立,具体怎么做,还需我明说?”吴越笑着站了起来,史泼立怔怔看着他。
“胜南和鞍哥,都是我们从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们两个,我们谁都不愿背叛,自也不愿见到为敌。”吴越低声,自肺腑。史泼立连连点头:“我至今也搞不懂……他俩这是在唱哪出。”
“他们终有一天会和解,这些天的荒诞也将烟消云散。这些天里,你扮什么角色都可,却切忌令他二人印象深刻,最好的办法,不正是两方都不专属、界限绝不分明、并促成他们最终和解吗?”吴越低声问。
“盟王,他,他真是这个意思?”史泼立闻言一喜。
“自是这个意思。他说,这些日子的荒诞,对红袄寨或许是因祸得福。不生这些子,没人知道彭义斌、国安用都这么能打,史泼立、王琳也能独挡一面,是啊,诸如天骄那样的中流砥柱都消失了,不正是考验着我们这些太依赖他们的人站在风口浪尖、锤炼到举足轻重吗?”
史泼立噙泪点头:“是的,咱红袄寨,个个都是人物。”
“你能透彻,最好不过。”吴越笑而离开。摩天岭内忧外患之危机立解。
其后数日,史泼立果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琳效仿为之,黄掴强攻之际,宋军已无两派,恢复无懈可击。海逐浪、彭义斌严阵以待。
然而与摩天岭的暂时安稳相异,大崮山局势急转而下不容乐观,那,也是完颜永琏此次规划的战略重心——
当李思温无论如何也不愿向石珪、吴越让步,两派宋匪内讧不断、直到司马隆和解涛领兵压境……没有第二个结局:两派宋匪惨败,金军战告捷。
那解涛,是群攻林阡受伤最轻的。不同于轩辕想为对阵除去林阡,尹若儒因为武功要除去林阡,仆散安贞欲为徒禅勇报仇除去林阡,黄掴要为了战事除去林阡……解涛四者兼具者都不尖锐。种何因得何果,越希望那人死的,越容易被那人杀。所以解涛受伤最轻——当然黄掴是个例外。冲这一点,黄掴真成精了。
言归正传,解涛纵使受伤最轻,战力都仅达素日三成,冲散了酣战中的石珪和李思温之时,他竟无法取石、李任何一人xìng命,狂诗剑更还一度被柳五津缠斗不分胜负,其后再被移交到了吴越手上收拾。云雾山排名第十的覆骨金针吴越,想不到马上剑法也是这般流畅,顷刻将狂诗剑的攻势封锁。
吴越与解涛战到了七十回合左右,余光却见侧面阵型大那区区一个方向卷起千堆的光影、血肉,显然是有个绝顶高手策马飞剑而来!吴越被那飓风刮得心中一沉,尚未来得及将解涛斗败,几步开外石珪就已经被那高手击落马下,犀利剑光,极强杀伤,瞬即石珪xìng命不保!
吴越急忙撤剑转身,弃了解涛直接迎击那人,如此解涛逃开了一劫回归金营,而吴越……怎生也和石珪一样际遇,剑风边缘就被掀开,本想接近全被狠斥!?
“来者何人!?”吴越落马,一边招架一边问,那人不答,那人用剑答!和尹若儒一样的剑术高手,俨然也足够顶了尹若儒的缺,那人毫不啰嗦一剑倾注如天峰堕地,吴越大惊,格挡无力只能退避,那人长剑一路相随,吴越鲜有这般危急这般狼狈,来不及起身仰面向后连滚带爬,剑尖便拖着火光一路点着地,若非吴越金针最后一刻千手万臂的打法救急,只怕身上十万个窟窿都被刺出来了神都无力回天。
那人剑法分明比尹若儒还高,吴越与他自是战力悬殊,侥幸不死却败下阵来,而另一厢,石珪他们也被解涛的人伤得不轻,幸被副将救到了安全之处然而大半据点都保不住了。吴越与他带领红袄寨人马一并退守到大崮山北,清点伤亡时闻知魂战中李思温也同样惨败……
思及若非内讧在先、吴越石珪和李思温两路,也不会落到被金军风卷残云的地步,想不到,两派合作、同一步伐之时,竟是在败战时……吴越长叹了一口气,尚在忧心,却见柳闻因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吴当家,可有见过我爹?”
“柳大侠他……不在吗?”吴越心一抖,想起柳五津和自己最后一面,乃军之中不敌解涛、退下来让自己上,柳五津那时旧伤未愈,肩膀上也受了些新伤,怎么,没有回来吗!?
“老柳他……?”石珪闻知柳五津没回,脸色也骤然变了,即刻动弟兄们:“立即去找!”
第1041章 高手如云()
第1o41章高手如云
战场上,兵流剧猛到卷成了漩涡,裹挟进一人又一人不断扩张,紧促得谁都来不及看见谁。
柳五津就愣是被带到了李思温军撤退的浪潮中来——当看见吴越军不敌溃败、而对面金军越战越jī,李思温军先前的进攻再快,也不如现在撤退快……
对面金军主将为谁?吴越在他剑下竟无招架之力?远远望去,那人背后兵败如山、那人身畔非死即残、那人面前阵型中开,飓风骇人,罡气肃杀,见人削人遇阵灭阵,剑术明显比尹若儒狠。柳五津凭着少许经验想,高手堂如果按岳离、邵鸿渊、尹若儒分三级,此人起码也要到岳离和邵鸿渊之间了。
弧光一掀一阖,千兵万骑齐黯,放眼看这条路原有的足迹马蹄印车轮痕全浇了一层鲜血、而这些印迹的主人们全是横七竖八歪斜堆迭,脆弱与零碎程度,震动得、惊撼得见者闻者站都站不稳——如此,柳五津虽不认识他,也足以给他的剑起名“碎步”!
碎步剑,司马隆。过去蛰伏在河南并不属于完颜永琏,而今却旗开得胜大天威。他这种战力,莫再说完颜永琏耽误了几个月的山东之战——再耽误几个月,也值得!大金上下,真是高手如云,去了个邪幽之剑尹若儒,却来了个更强的剑术高手……
不容喘息柳五津听得身边兵将齐齐惨叫,循声看不禁也暗叫不好,原来司马隆已然驰到了李思温那边去。凭他那么强劲的剑法,杀李思温是刹那间事,何况李思温身侧全是些虾兵蟹将现飓风来时要么逃了要么倒了……危难关头柳五津顾不得那么多了,当机立断给马一鞭,径直往司马隆方向冲!
当然不是送死,老柳就是在跟这高手赌一赌:我剑不如你,胯下战马还不如你!?
众所周知,柳五津号称马类天敌,见马就抢死不要脸、宝驹到手却不爱护,早就以“无良马贼”臭名远扬,马主人避着他,马类也避着他……纵然有点吊儿郎当了,江湖中人说笑归说笑,其实还是都了解,柳五津对马就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般,只不过明明爱却不知道怎么去照管,所幸有个闻因帮忙……故熟知他的人,投其所好的还是愿意往他那儿送。胯下这匹闻因给起名叫“流云”,倒不是柳五津抢的马里最强悍的,却一定是柳五津最喜欢的、逢战必骑,不因别的,因这匹马最不厌恶他,跟他最合得来,柳五津的胜仗一半以上都带它一块。
而今这一仗,柳五津焉能不知,不可能是胜仗!却闭着眼睛、给它一鞭、朝着司马隆的战马直接撞过去!
没错,这是救李思温的唯一方法,对手太强,柳五津没别的法,只能拼着胆子、先从斜路上去撞开他的马了!
一声强猛的撞击、两声刺耳的马嘶、数声jī烈的破碎……紧接着生的,是双方战马的互相撞死,和柳五津半个身躯的血流如注,以及司马隆惊退数步、李思温大难不死……
“还不快退回去!”柳五津不顾血流拖住李思温一并上了他的马,并疯了一样对周边的一众宋匪出逃命的嚎叫,“全都给我没命地逃啊!逃!”
声嘶力竭,只因对手根本没法战胜!
“为何……为何不要了你的马?”奔逃数丈开外,李思温方才醒来,金军矢石在后扫射,李思温惊魂未定问柳五津,“那匹,明明是柳将军的最爱……”
柳五津想起爱驹惨死亦是痛心,再找不到一匹更合得来的战马了……然而这一刻却不后悔,柳五津转过头去,笑对李思温说:“五津爱马,更爱人才。”李思温闻言先是一怔,后面红耳热自惭形秽,不知是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