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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之猛,雷霆之烈,迎面重落,势大力沉。翻倍来锤,分筋错骨,内蕴刚劲,震撼无穷。高风雷只手便翻风雨,饮恨刀才扛五个回合,便觉异常吃力,与旁人对战都是心肺负荷、气息难济,到高风雷这里,肉和骨头,才是最先失守。
总之都是血战!林阡对伤势早已麻痹,一心一意抵抗击打,每一回合的招架,都尽量保证不被高风雷砸开防御,即便重锤有余力波及他身躯,他的刀也能强而有力地碰撞回去、继而内力与气势先于锋刃隔锤而攻,凭高风雷,未必次次都守得滴水不漏,是以也能被他饮恨刀得手。
故而每一回合,高风雷和林阡都是硬碰硬地同归于尽,各自招式相互抵消在刀与锤上、彼此伤害却也隔空交击立竿见影,一时两人都鲜血四溅,且都是钝伤。
一场蛮力和速度并存的较量,作战双方互有绝技,武器出手时都见光圈,或炽或寒,但面世时都已只剩残影,因从出手到面世的一瞬之间,光圈全被斩碎,多不完整,成点成线,战局中或殒灭或乱窜。
辗转反复、上下翻飞的,不止兵刃,更有执兵刃者。此战仅有小牛犊一个旁观者,跟着父亲和高风雷将军一起以枭雄之姿,横行霸道在竹林之巅、垂直降落于山崖之畔……身畔世界全成幻影,换一般的小孩早已吓哭,唯小牛犊满足享受。
平局多时,趋势却是一目了然,重锤胜算多上一筹。
因决战之夜的教训,高风雷明显扬长避短,又因决战前在山东的种种败绩,高风雷这次无所保留,林阡不可能再次诱出他的魔障,何况他还未必怕流星锤、回旋刀了……更重要的是,在他毁灭性的重压之下,感到晕眩的、短处暴露的、即将败战的,是林阡。“此刻的高风雷,是战力正好的时候……”林阡心里暗叫不好。
若言司马隆是“火烧摩天岭”之后能够独立作战、完全替代了尹若儒并与之仭ト冢敲矗叭率寰稣健焙螅叻缋滓餐降阶罴炎刺⒆源瞬辉僖览翟览胨韭砺∪魏我蝗耍⒕怨槭粲谕暄沼犁龆窃ネ醺J率瞪希备叻缋自诰稣街沽ν炜窭剑鸵丫な痉胝抛降男安换嵩俑囱荩哟松酆柙ǖ目盏抵沼谟腥死刺睢F诮袢照庖徽剑叻缋状锏搅艘桓鋈松男赂叨取U飧龈叨龋切奈夼枣鹞鹁舷滤腥说娜僖健⑷绱瞬拍芙涔Ψ⒒拥阶钣拧
从某种意义上讲,完颜永琏是拿红袄寨在练豫王府这几位高手,效果怎样现在也见到了,值得。
訇然巨响,饮恨刀与这风暴之锤剧烈相撞,力道之劲,足令他们半刻不曾分开,林阡臂上生生撕出血来,高风雷面色也难免苍白。这些不过都是表面,撕出血和脸苍白,都因手僵硬了、快断了、麻到骨子里、痛彻心腑。
忽然几步之外地面中开、裂出个地下机关来、乱竹全部移位、升上九只大石,俱是雕像模样……高风雷和林阡,哪个又误触机关?或是林阡最开始碰到的那个机关现在生效了?!
双方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地下机关已然闭合,不知何时九只石旁蓦地已多出九只鼎来,当时高风雷和林阡照镜一样脸上都写着“这是什么东西”……
迷茫时两个蛮人还在刀锤凶猛,倏然身侧溪不成溪、水势大涨、起落之后凸现九只舟船,这九舟一旦出现,先前的九石人、九只鼎就不再静止,没有预兆地分布、排列、旋绕起来,速度却越来越快……听风声、水声,看舟影、鼎影,越来越急,越来越乱,就知道,排列完了,下一步便是,一齐动作!
高风雷比林阡快一步意识到这是什么了——这是迷宫里的王爷设置的固有阵法!高风雷既然被黄掴岳离安排在这里,当然有避开被此阵误伤的诀窍,甚而至于能借着此阵打死林阡——不过,高风雷自然不屑于趁人之危,他不会放林阡出这个小阵,但也不会让林阡败在自己之外的人手里!
是以九鼎、舟船、石像同时出发往他二人飞跃来时,高风雷停下与林阡的交手帮他击退阵法攻击,而一旦威胁稍有败退,他二人立刻重新再斗,只是还不到十回合的撞击,那阵法的新一轮攻击便又来了,迫在眉睫高风雷和林阡不得不再朝它们应战,阵之威力,不下于彼此战力。
随着鼎、舟、石的渐次加快,高林之战每十回合与它们一遇渐渐缩短成九回合、七回合、五回合……一回合,唯一的改善方式,就是缩短每一回合的耗费时间,高林二人不知不觉达成共识,不知不觉竟提升了彼此的速度。但林阡若没有高风雷的存在就不可能达到这么快,高风雷,出得此战也不可能再使得出这么厉害的锤法!
“倒也尽兴!”林阡笑而汗水淋漓,高风雷一直怒瞪着他,到这几百回合后一边瞪着他一边露出个僵硬的笑来,明显是又满足、又恨他,“林匪、你出不去!”
久之林阡发现,那九舟为虚、鼎石都是真的,但破阵之法不知是在哪里、眼前此人才是最为棘手——“出不去、死便罢,索性战成堆白骨!”林阡面无惧色,慨然而笑。别说,他们的力量对决,还真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把对方变作一堆白骨……
这句话林阡却是嘴上说说的——自然不可能出不去死在这里,别的不提,战到死为止这个诺,也是先给薛焕许下的。况且,林阡也不忍心小牛犊刚出生就告别这个精彩的世界啊……
“你一个人、一只手,绝对打不赢我。”高风雷也笑,如是狂语。他早已证明,林阡及其麾下先前险胜他的几次,要么以多欺少,要么两只手上。单手交战,仍是他强,他是这世上当之无愧的单打统治者。
林阡心念一动,在九鼎即将袭来时,还剩两个回合的时间,林阡忽然虚晃一招,诱引高风雷打向自己右路,虽然右臂要紧护着小牛犊没错,手指却是能活动的,只要在这一锤砸来之前左手抽长刀反砍,这个瞬间左手就很接近短刀摆放的位置了,若能夹着小牛犊撇到右后方、右手帮忙拔出短刀、同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递交到左手,同一时间左手上其实已手握双刀,并且因为速度太快迷惑住高风雷,高风雷一定想不到,一只手,可以握有两把刀。
那么剩下的一个回合,高风雷与他锤刀相衡之际,万万料不到第二把刀会从第一把刀的下方错开、飞出……林阡想到就做,机不可失,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别把儿子给夹死了。
瞬间无数动作,高风雷果然为他所骗,计谋顺风顺水,在这一刻长刀与重锤相持不下、几乎停在当场,而须臾短刀脱手、从另一角度猛击重锤的着力点,一击即中、重锤落地!
但,一击即中之后的事都是林阡的想象——一击即中之后,尽管高风雷真被林阡骗了,但高风雷的锤没落地,飞走的是林阡的短刀……在那绝对逆天的强力面前,短刀只能轻轻地擦过去、飞走了。好在还在阵里,撞到了某只鼎上又落下来,但林阡,已经没有可能,再去拾它,再使用它……
当此时,高风雷和林阡的额上,双双流下一丝冷汗,一个是为对方的脑筋,一个是为对方的力量。
事已至此,阴谋告败。接下来,只能中规中矩地与高风雷打拼,但林阡的可持平时间已然不多。
眼花缭乱的光影、高出一筹的对手、逐渐下降的体能,他掌中刀虽冷,身体里热血犹滚烫,因听到几里外杀声沸腾,因想起吟儿生死未卜,因越是逆境越激起他打破逆境的**。
打到这时几乎已一无所有,只剩磅礴无垠的气势,恢弘壮烈的意象,拔地冲天的魄力,这些,都是他和饮恨刀最后的也是最丢不掉的本质。但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这些都只能和他在原地,他还需要一次突破。
气与神定,刀人合一,时间,竟随着心境的沉淀渐渐也放慢,放慢了那些在身边极速旋转的虚虚实实的鼎、舟、石,继而、想起了那个也很喜欢虚虚实实但经常半吊子的吟儿……原来,她爹也这么喜欢虚虚实实。在战局里接触久了,林阡愈发肯定九鼎为真、九石为真、九舟为虚,虽然这些在此时并不能提醒他什么。
势随心走,以身带刃,他逐步能掌握高风雷的锤击节奏,这时余光扫及林竹间透显出的、这一战的绝对背景、摩天岭盘绕而下的石阶……生死攸关,忽然灵光一现。
他上次给司马隆打出一招“昆仑崩绝壁,一动制万静”,已然牛刀小试、以刀借景、动态与危感化入刀法中,以此扰了司马隆的心,诱生出了他的迟钝,今次也不介意给高风雷打一套“盘路陡绝,云梯倒挂”,但这次不借昆仑,只借他人生前十七年都一直了解的泰岳——
泰山石阶的威严厚重、险峻蜿蜒,只借一丝险,化入长刀中,与手眼身步形意全合,另外偷一些束乾坤的螺旋创意、再兼容桓端流沙刀的暗涌、并蓄薛焕楚狂刀的后劲居上,故成为饮恨刀的最新招式,把泰山石阶的景象写实般铺展到刀法来,直追岳离真幻万象的万寓于一,开拓了一条能把高风雷也制住的路,抓扣住高风雷的憨笨,令他眼花缭乱时也步入林阡的刀局——
此盘路云梯的石阶刀法,实战,能在运动中快慢相协、刚柔并济、阻断并反击高风雷,虚空,则与林竹间透显出的石阶相似,在高风雷的眼中,光影忽近忽远、融为一体。
虚虚实实,吟儿,你夫君我,也绝对不赖……
只要高风雷渐渐习惯了林阡演绎在他眼前的石阶刀法——当然,这“渐渐地”,需要几十个回合,那也不费太长时间,林阡会引导他循序渐进接受和习惯——当高风雷眼里心里锤势里全都是这石阶刀法了,终于在某一回合打到他视线里只剩泰山真正的石阶时,他还会以为那仍然是林阡的刀法、下一锤仍会往那个方向劈,而林阡,则出乎他意料地携刀趁势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