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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轩辕九烨离去,黄鹤去叹了口气:“他说的很对,事情发生了两天,秦川宇早应该知道凤箫吟被抓的事情,为什么不去牢中看她,显然是心存顾虑。顾虑,显然就在秦向朝身上。九烨真是厉害,说到底,徐辕的云雾山排名,不过是为了九烨而已。”
“但只怕不是每个人,求的都是入阵对敌。”冷冰冰轻声道。
黄鹤去一愣:“是啊,他们云雾山的前十名,志向倒是一个和一个不同。”介秋风突然微声惊呼:“啊,秦川宇,他正往牢狱方向去啊……”
黄鹤去回头,看见秦川宇的背影,轻声道:“他终于要做出一个抉择,咱们的胜败,也在此一举。”当即去阻拦秦川宇的步伐:“你终于去救她了,直接打开牢门放她吗?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川宇冷冷道:“这些无辜民众,到底有几个是名正言顺入狱的?你是金人,不必管这些事情。”
黄鹤去一边严肃地笑着一边拊掌:“你觉得这些刁民不该入狱?这些刁民对付的可不是我们金人,他们要对付的,是你爹,你们秦家人。”
川宇一怔,黄鹤去转过身去:“你爹几乎被这些刁民给杀了,凤箫吟也在其中,在美色面前,你也会忘记孝顺。”
川宇脸色苍白,黄鹤去一笑:“那也难怪,你不是秦家人,你是林家的二公子,终有一天,你和你哥哥一样,去短刀谷。”
川宇冷道:“别说了!”
黄鹤去一笑:“那时林阡林陌兄弟联手,共同继承你们父亲的遗志,秦家就放在一边吧!”
“你明明知道,那不可能。”川宇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
鹤去哼了一声:“那你究竟选择哪一条路?你若公然释放罪囚,那你今天,可以直接去小秦淮,和李君前商量着做他的副帮主了!”
川宇的笑容里,泛着的依旧是孤独和忧伤:“没人说过,一条路只有两边可以走,不走左边,我不一定要走右边。”
黄鹤去一震:“只怕,你走不了路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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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儿不懂,不懂属于陌的两难,只知道看见他的时候,还在想轩辕九烨的那句话。
可是心里努力为川宇辩驳过了一夜,说服自己他有其他事情要办才忽略了自己,自己不在乎,不难过,他来了,终于要放自己出去了,那就算了。
面带笑容去迎接他的到来,却忽略了他的忧伤:“你来了,可以用用私权,把我们放出去吗?”
像上次在冷逸仙面前保她一样,她天真地想让历史再上演一次。
川宇在牢门的那一侧,没有说话,没有笑容,没有和她有眼神的交流,许久,才摇了摇头。
吟儿的心骤然冷却,轻声悲问:“你是什么意思?我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聚众闹事,就得和这些人一样,留下。我会保你性命,但是最近,不可能把你放出去。”川宇每说一字,吟儿心里每冷一次。
他神色黯然得令人心疼,她表情冷淡地令人心寒。
“是,我认识你了……我总算认识你了,你不做林阡了,你选择的就是降金,是不是?!你不肯放我,不是因为我闹事,而是因为我是被金人抓的钦犯,是不是?说,他们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动摇了你的决心?”
川宇听她口气突然激动,蹙眉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讲过什么?”
“不管有什么人讲过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放不放我出去!?”吟儿的脾气,一贯的倔强。
川宇轻声道:“不放。”
吟儿大怒,立刻沿着牢门吃力地向上爬,爬到和川宇一样高的高度,同时伸出手去立刻掴了秦川宇一巴掌,眼里满是泪水:“你给我滚!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你配不上我!”说罢往牢房深处跳,秦川宇一把擒住她的手:“你想问题看事情,为什么总是那么简单!你究竟有没有把所有事情所有立场都考虑过!”
吟儿泪流满面:“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可以走了,你松手吧……”
川宇忽然轻声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吟儿蓦然回首,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你是她对吗?我总有一份感觉,你就是她。”监狱的火光不够明亮,而川宇在阴暗的背景下,仍旧那么英俊帅气,那么玉树临风,那么优秀,那么忧郁,却令人心痛,“你就是她,念昔……是不是……”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流泪,她只知道她抑制不住地抽搐着,狠心地说:“不,我不是她!我怎么可能有那个福气,配得上林阡!”
川宇一震,吟儿无心之语,却令他一生难忘:“我喜欢的人,不会那么动摇不定,他要一生都走一条路,他要一直站在我这边,他要执着坚定没有一次改变的可能!他不会像你现在这样,让我鄙视!”
“好了你可以不必再说,你不是金人的囚犯,他们谁也不敢动你一根头发,但你要为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冷冷地松开她的手,爱猝灭,心亦远。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可笑可叹是人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箫吟身陷监牢的消息,总算可以传到冲渑酒馆来,小秦淮不得不把劫狱的事情和聚众闹事考虑在一起,淮南争霸还有十多日的时间,事情又开始紧张。
云脚低沉,阳光变得稀疏。
沈延右脚刚进冲渑酒馆,就被一个人往外推,他才缓过神那是和琬,自己已被推出去了,他差点没有站稳,怒道:“你干什么啊?”
和琬的装束令他吓了一跳,说老实话,还没见她穿这么华丽过:“你……你……你干什么啊……”
和琬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有个大人物来建康了,大伙儿都要去见他,君前哥说盟主突然入狱,都没做好应急的准备,你接替她成不成?”
沈延一愣:“什么人?这么高兴?”
和琬绘声绘色地形容:“大人物啊!湖南洞庭两大家族之一沈家的大少爷沈宣如!”
和琬没注意沈延脸色由晴转阴,立刻拉着他往外奔,沈延却纹丝不动地定在原处,和琬一拉没拉动,差点跌下来:“喂,你干什么!”
沈延冷道:“我不去。”
和琬一愣:“你发烧啦!见名人的大机会!”
沈延直往里走:“名人?他也不过仗着他老子有点名气而已,武林排名他老几?”
和琬有些愠怒,沈延续道:“我才不去见他!”
和琬却立即来拉他:“发什么少爷脾气,大不了你去那里半句话都不讲!”央求着,软硬兼施:“好啦好啦,少爷赏个面子成不?”
醉花阴推推他:“当是为小师妹顶个位置,她加入小秦淮以后,还没干出什么功绩来,好不好?”
沈延面露难色,过了好一阵子才说:“师兄你去吧!”
醉花阴摇摇头:“我到了那场面,显然要狂吃狂喝,丢死小秦淮的脸啊!沈延你去最好,咱们江西八怪里就数你最不怪!”
沈延无奈,叹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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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地方是秦淮侧畔一座亭台楼阁上,中高悬挂一匾,上写“阅水居”,粉刷一新,和琬道:“这是个新据点,沈大哥,要不要你真的也加入我们小秦淮?”沈延一笑摇头:“那不成,我只算个小偷,还不是义士。”
同登高阁,李君前、白路、言路中、江南、大小桥、唐鑫等人均已在座,等候着那位沈大少爷来,半个时辰之久,沈宣如总算是姗姗来迟。
沈宣如坐下来就立刻品茶,他年近三十,气壮神足,磅礴大度,他似乎很怕脏,杯子、罐子、茶叶都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就差水不是了,沈延小声嘀咕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和琬推了他一把:“你瞎说什么啊?”
沈宣如显然没有听见,微笑着即同君前谈起话来,抗金到戍边,无所不通,无所不精,谈及中兴四将,沈宣如连竖大拇指,唾沫星儿四溅,张口闭口都是称赞,又说到后来的张浚北伐,沈宣如仅说成功不说失败,虽然提着众人的激愤心情,但沈延忍不住,反驳道:“难道兄台没有通过这些想到朝廷一代不如一代:高宗朝有北伐之将、无北伐之君,孝宗朝有北伐之君、无北伐之将,而当朝既无北伐之君,又无北伐之将?”
沈宣如面色大变:“小子,你不要命了吗?说的这些话句句都叛逆啊!”
君前忧心忡忡道:“他说的,又何尝不对……”
沈宣如一愣:“那么,小秦淮为何不独自起义?”
沈延哼了一声:“起义?你以为打来打去就可以了结灾难?在战争里面苦难的还是民众,战果还不知是什么,而且起义说起就起吗?不要打到最后自相残杀起来,就像沈家自己一样!”
沈宣如脸上尽显尴尬,青白交接,和琬忙掐了沈延一把,李君前立刻接过话来:“一次起义并不能解决什么,目前的状况,百姓的温饱都不足,他们的敌人,未必是金人,如果和朝廷对抗,我们小秦淮势单力孤,最后的下场,也许还是和钟相杨幺一样。”白路续道:“而且,群龙无首,我们首先要站稳脚,只能间或发动些小变乱为大家牟利,还要保存实力为将来打算……”
沈宣如小心翼翼地说:“放心好了,沈家是小秦淮的坚强后盾。”
反驳的话接踵而至:“沈家同时也是短刀谷的坚强后盾吧?你们沈家再富有,又哪里有这么多田地?”
沈宣如当场被沈延晾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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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见面终于结束了,和琬拉着沈延气冲冲地走了,沈宣如和李君前为那淮南争霸继续攀谈了许久,终于不忘提及沈延:“那个一直驳斥我的小子究竟是小秦淮的哪一位?”
君前哦了一声:“那一位不是我们小秦淮的香主,是江西八怪里的一个神偷,永遇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