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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钱爽将军的脾性一向粗放,几年前,洞庭沈庄大少爷用蓝玉泽来抹黑林阡和宋贤的关系、离间他二人感情,正好在同一家旅馆吃面的钱爽,听说之后二话没讲揪起来直接打,竟将他打成重伤卧床不起!兄弟义气、战友情谊,自是看得比什么都重。吟儿忆着这些往事,深知钱爽根本不想离开阡的左右。一心一意要助林阡“把握天下”的他,哪想到会被细枝末节动摇了决心?
可叹小事总是影响大势,就像小人对大局举足轻重。
收好行囊起身出营,帐子外面阴风怒号,有个熟悉的身影自南向北而来,正是几个月没见的海逐浪。
吟儿一喜,迎上前去:“海将军!好久不见了!”同时一掌拍在他熊腰之上,“胜南也真是的!为了找人替他在川蜀调查军情,刻意不把海将军你带在身边!”她一直觉得,林阡这几个月来都没用海逐浪一次,是出于他的考虑要在短刀谷内“调查军情”,于此,海逐浪自是不二人选,既值得信赖,又并不惹眼。
海逐浪一愣,摇头:“盟主,不是为了调查军情。此番我向林兄弟禀报的军情,都是天骄嘱托于我,而非我调查所得。”
吟儿怔住,没说什么。
“这几个月我一直留在短刀谷,实在是因为苏林两家关系恶化。”海逐浪压低了声音,“我过往经历所限,在两边都不受待见,这种时刻,如若你二人还一如既往地与我亲近,反而会祸害我在军中处境。适当疏远,对我有利。唉……林兄弟的安排,其实煞费苦心。”
“如海将军这般,着实难能可贵。旁人都爱好面子,唯独海将军不计得失。”吟儿笑笑,何必要完全听懂呢,总之她记得海将军最好就行了。
“海将军,可否与我说一说洛轻舞的事情么?”今夜就要动身去短刀谷,吟儿着实心中没底。虽然思雨跟她描述过洛轻舞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脾气,但好歹带了些个人感情意见偏颇。
海逐浪一愣,带着少许的鄙夷:“那个女子?如果盟主和那女子一样,林兄弟可就完了!”竟然比思雨描述的更加没实力?!
“怎么?”
“就一个娇滴滴的公主,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她到锯浪顶上才几天,丫鬟就换了好几批。”海逐浪叹气连连,“难怪孙姑娘受不了她,表面看起来娇弱,骨子里却颐指气使,而且是用软软的语气来颐指气使。”
“啊?这种公主,最难应付了!”吟儿听他这么形容,不禁捏了一把汗,自己向来怕软不怕硬。
“盟主?怎么?”海逐浪一愣,“林兄弟不是说,他自会保护盟主,决不让盟主插手这件事吗?”
“事有巨细之分,他那么辛苦,这种琐事何必烦他。还是我来管吧……”吟儿轻声说。
海逐浪听得动容,笑叹一声:“难怪麾下都问我,盟主有否姐妹。”
“咦?为何要这样问?”
“众麾下都说,盟主这样的女子,注定为林兄弟所得,若是再有一个,到可以娶回家了。”海逐浪笑道。
吟儿脸上一红,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是啊,倒是提醒了我,去问天骄和云蓝师父,我的身世之谜呢。”
海逐浪一怔,是啊,正是这身世之谜,是天骄和盟主的死结,当年搁浅,随着盟主入驻川北日近,不知会否重现。
第566章 驾迎新妇()
卷甲倍道,日夜兼程,大军回到短刀谷外,是四月廿一的午夜凌晨,天骄率柳五津、祝孟尝等人已经恭候多时。
都说,这是他们数次在百里林迎接林阡凯旋归来,头一回看见林阡脸上有笑容。是啊,自去年林阡率众入驻川北,锯浪顶上的屋子就等同于一直空着。
此刻见林阡下了他的“逝电”之后,立即从“奔雷”马上把吟儿抱下来,祝孟尝看着都美滋滋:“哈哈,主公就像个新郎官,刚把老婆从娘家迎娶过来!”
“哎呀,早知如此,就在锯浪顶上准备好给林侄和小盟主洞房花烛了!”石中庸和陈静刚刚成婚不久,他二人都知道林阡和吟儿在黔灵峰上的婚礼见不得人,因此笑言说。
当此时,林阡已将萧溪睿、谢云逸等林家军元老一一向吟儿引荐了,杨致诚听得陈静这般笑言,却着实展不开眉头:“洞房花烛?可怎么把那个洛轻舞赶出去?”
“怎么,你们没收到我的信?!看来消息是贻误了。”这时天骄开口。
“什么消息?”林阡见众人都面带喜色,知是好事,不禁奇问。
“洛轻舞她躲起来了,说不要见你,也不想嫁给你!”柳五津笑着拍林阡肩。
“啊?!”刚回来的人们全部大吃一惊,继而喜上眉梢,哪想到那么焦头烂额的一件事竟然自动就烟消云散?!
众人一边往回走,范遇就一边对阡解释:“洛轻舞是被将军的一些传说吓怕了,前些日子将军没回来她还能勉强撑得住,一听闻你们要回来了,便即刻向她父亲哭诉,昨天索性就躲了起来……”
“唉,先前那么怕一个人,谁想到这个人比你怕她还怕你!”吟儿登时觉得这个对手实在太弱,笑叹之余不禁去调侃林阡,“原来无需躲起来,出现就可以退兵了?”
林阡不禁追问范遇:“是怎样的传说吓怕了她?”
“从洛轻舞的一些说辞来看,似乎是因为将军杀戮无数、仇家太多,还有血腥气和冤鬼缠身。另外,长相被刻意丑化了一番,也是她憎恶将军的重点所在。”范遇说的同时,众人齐齐把目光集中到孙思雨身上。
孙思雨赶紧摇手:“啊?不是我说的!”
“确实不是孙姑娘……被我查了出来,是辜听弦所说。”天骄叹了口气。
众人全部瞠目结舌。
林阡语塞良久,叹了口气:“真是歪打正着……”
原来,辜听弦虽然答应了林阡归顺义军,却一直不曾忘记他二人之间私仇,几个月来他的脚伤都是在锯浪顶上养好,正好看不惯那个娇小姐洛轻舞所以刻意吓唬她一番,同时还损林阡,何乐而不为。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歪打正着竟完成了孙思雨失败的任务。
“辜听弦那小子,真是小孩子脾性!看姐姐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孙思雨捋起衣袖,却满意带笑。
“郭将军。”趁林阡与天骄商议战机去了,吟儿转过头来看见郭子建。
“在。”郭子建策马上前来。
“我的那封书信,你可收到了吗?”
“是,收到,舍妹已然知错。”郭子建敬服的语气。
“我想见见她。”吟儿笑,“对她麾下的娘子军,也甚是感兴趣。”
“好,明天便带舍妹去锯浪顶见主母。”郭子建点头。
终于兵马离锯浪顶越来越近,寒泽叶、百里笙、许从容、云蓝都翘首以盼,近半年来,正是他们的主公在川陕连番作战家都归不得,才保证了短刀谷内拥有了这么多日子虽假尤真的和平。如今林阡他带盟主一起回来了,显然是把战争的重心带到了谷内来。十几年来对林家军来说比登天还难的“夺权复位”,竟是被裹挟在与金人的大小战役之间,这般渺小,这般不值一提,或许林阡此刻,根本稳操胜券。
确实,他现在对短刀谷唾手可得,需要在意的,只是如何开战才能损失最少的人、有最好的善后罢了……
吟儿乍见云蓝在侧,才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谜,迫不及待扑到她跟前:“师父,我听旁人说,你和天骄都知道我的身世?!”她问得太突然,云蓝几近愣住不知如何作答,这边正在交谈的林阡和徐辕也都一惊而停止议事,霎时四围一片死寂无声无息。
“这么想知道你的身世吗?”天骄第一个打破沉寂,在她身后问。
“想。小时候是吃饭也想睡觉也想,长大了也好不了多少。”吟儿转过身来看着天骄,凄然,“我也实在想知道,究竟我爹娘是怎样的十恶不赦,使得去年此时,天骄一定要胜南抛弃我,迫得胜南他宁可带我远走高飞。”
这孩子,竟然这么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此情此景,云蓝无言以对,天骄却从容不迫,面不改色:“我不知你的身世。”
“什么?”吟儿一怔。
“你师父也不知你的身世,凤箫吟,你没有身世。”天骄淡漠一笑,“你没有身世,就不如洛知焉的女儿有价值,这个事实,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借助洛轻舞这个事故,徐辕巧然述说缘由,却竟然不顾天骄身份、编出跟诡绝陈铸大同小异的谎言。知情如林阡,显然感激不尽。
“原来,去年你们就已经帮他看中了洛轻舞……也对,当时的你们,为了尽快拿下短刀谷都走火入魔。”吟儿叹了口气,“纵是师父,也一向都将林家军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禁有些心酸,她想起云蓝曾经为了撮合林阡与蓝玉泽丝毫不顾自己的婚约,自是更加相信了天骄此刻的说法——没有身世,没有背景,可能真是根源,被大嘴张那个奸细添油加醋推波助澜,所以才酿成了最终大战。
眼看天骄自圆其说,云蓝哑口无言,只能顺势默认。
“谁说你没有身世。”林阡见天骄借洛轻舞的地位来解决了这个身世之谜的隐患,却又把问题转向了价值领域触到吟儿软处,所以即刻发话,真挚对吟儿讲:“吟儿一直都有身世,身世便是我林阡的夫人。及笄之年,便已许嫁。”
十五岁那年,她确实已经为他束发,偏就是在那年遇上了他。
“哪是及笄之年,分明豆蔻之年便爱上。”待终于安顿好了,住下了,锯浪顶的夜还黑得如漆一般,舟车劳顿她有些倦了,卧在榻上笑望他,心里面无限妥帖。
他走上前来,默不作声坐在她床边,解开她发上缨绳,重新梳理了一遍再给她系上。
“这是在做什么?”她觉得新奇,一时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