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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洛知焉怎么还厚着脸皮?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吟儿奇问,“忘记问你,轻衣姐姐的婚事,你跟洛知焉是如何述说的?”
“一言难尽!”林阡语气很差,一直紧皱着眉头。
原来,在送吟儿出征之后——林阡刻意选择这个时间,也是为了避免吟儿受到洛家的攻击,事先把她排在可能引起的漩涡之外,然则林阡也没想过,漩涡比自己预测的还要大……
天骄、寒泽叶一左一右伴着他向洛知焉摊牌,也是担忧他林阡不善言辞口不择言。但天骄和寒泽叶也没想过,在洛知焉的面前,是个正常人都不善言辞——
起先,洛知焉和林阡还相见甚欢。然而,还没等林阡跟洛知焉提起拒婚,洛知焉竟说,“贤婿,你看,被苏慕离的死耽误的,你和轻衣的婚事都延迟了,为了弥补你,我就将小女轻舞,也一并嫁去你府上,你意下如何?”
不止林阡,天骄和寒泽叶,都一竿子被打懵了。
林阡好容易克制住恼火,跟洛知焉摊牌,不想要洛轻衣,更不想要洛轻舞,洛知焉的逻辑却导致洛知焉问出下一句:“怎么?难道你想要轻尘?”
如此鸡同鸭讲地交锋了十句,饶是平日里很淡定的三位英才,全部都火了。
最终,洛知焉终于明白了林阡的意思是不想联姻,登时也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瞧不上我们洛家!”
“在下并非轻视洛家,只是曾经与盟主约定,今生只与她一人相守。”
“胡说八道!你明摆着耍我洛知焉!约定?你去年不就已经和我约定了要娶我女儿?!虽说联姻是我提起,也是你们先向我示好了!”洛知焉破口大骂的同时,林阡狠狠瞪了天骄和寒泽叶两眼。天骄和寒泽叶纷纷摇手,表示没人向洛知焉示好过,“啊我明白了,你这是过河拆桥,利用我!打败了苏降雪,现在鸟尽弓藏,反着来对付我啦!那你给我说,我女儿该怎么办,名节都被你给毁了!”
“我会给轻衣和轻舞,在我的部将之中择选夫婿。可以向你保证,她们一定姻缘美满。”
洛知焉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的部将?!怎可能比嫁你美满?林阡,别说你这个人还真是世间少有,送给你的妻妾成群都不要!啊!难道传言是真,你林阡不喜欢主动*的,而只喜欢掠夺本属于别人的妻妾?!”
也许交谈到那里还可以很好地收场,结果洛知焉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我说,换个别人倒也罢了,你那盟主老婆,战功虽然显赫,能力未免不足……是最该纳个妾来给你开枝散叶了,否则守着个生不了儿子的女人有什么指望,总不至于要林家绝后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当时林阡就大动肝火,差点就对着洛知焉头顶一拳,若非天骄拉住,后果相当严重,林阡忍了半天的气一发而不可收:“我林家的家事,与你何干!死胖子!”
“你……你……”洛知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骂我什么?”
“到底是你女儿要嫁给我,还是你自己要嫁给我!?”林阡怒不可遏,嘲讽他女儿外交。
“你……”洛知焉气得肺都快炸了,“你就是这样对岳父大人说话的!林阡,林阡你这、白--眼--狼--!”
立马拉起一旁已经吓傻的洛轻舞,和瞠目结舌的洛轻衣,正义凛然地掉头就走:“谁稀罕你这锯浪顶!我……我女儿不嫁了!”
看洛知焉走,天骄正要去追,林阡却怒喝一声,“任他去!”到这个时候,关系恶化对于林阡来说本无所谓,洛知焉的表现犹如一个跳梁小丑。
锯浪顶上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众人听陈旭帮林阡转述时,全都是啼笑皆非,林阡却在过程中的某一句话,攥紧了吟儿的手,怕吟儿感到难过或不安,但吟儿只是轻声对他说:“没关系,誉满天下者,必毁满天下。”同时莞尔一笑。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正义凛然的洛知焉,那个气出骨气来的洛知焉,那个头也不回的洛知焉……在林阡刚离开短刀谷不久,就把洛轻衣塞进了季全疆的后军之中,说什么上次轻衣和林阡只是短暂的夫妻不和,更说盟主能立战功轻衣也能立……
这才是那个常人难以解释的洛知焉,这才是那个无赖的死胖子洛知焉,这才是那个女儿外交屡败屡战的洛知焉……
“也为难轻衣姐姐了。”吟儿叹了一声,她也知洛轻衣的性格是与世无争,一心沉浸在她的岷山剑法里,忽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还不赶紧把轻衣姐姐请过来?她,她便是我们需要的第七把剑啊!”
第594章 用兵之道()
“北斗七星剑阵”,威力无穷无懈可击,自创立起便傲视关中群雄!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七大高手,不入控弦庄谁入,不为杀手锏谁为?!
然则,北斗七星虽说恃才傲物,却还不至于有恃无恐,因上次遭遇林阡“揪其首夹其尾”,过往的零星优势骤然转化为劣势。连日来,金军被越聚越多的宋军分割包围,首尾不能相顾、数面遭逢夹攻——梁绛告诉贪狼等人,林阡的战略,俨然是“控扼要地、相机出击”。
当盟军互相策应、军势大振,而控弦庄兵马多则多矣,却缺乏统一部署和指挥,主将尚被十面包围,整体显然陷入被动,庄主银月之死,更是加速了军心崩溃。
如是,梁绛常常捶胸顿足,说自己栽在林阡诡计上,才害得形势急转而下。悲痛之余,他对劣势下的北斗七星说,一定会戴罪立功,帮北斗七星走出逆境为止。
“确实不必泄气,我们还有看家本领,林阡亲身体验过了,只怕一时还没有对策。他若敢乱来,来一个我们灭一个。”贪狼一想到还有剑阵,就不可能沮丧。
“我们的北斗七星剑阵,凭林阡才智,会不会寻到了破阵之法?”破军略带忌惮地问。
“哈哈,我们自己都未必知道怎么破!”贪狼笑言,“怕也只有军师老人家知道如何破阵吧。”
梁绛一愣,正色不置可否:“大哥,实不该困在包围中坐以待毙,应当趁林阡一时没有破阵之术的时候强攻过去,奋勇冲击杀出一条血路。”
“军师说的,也有道理。”巨门皱眉,也向贪狼建议,“确实该主动出击。时间一长,对我们不利。”兵将和马,都要吃饭,总不至于困在沟壑里打转喝西北风。
于是,北斗七星不再四处躲闪,应梁绛之言选择主动出击。
数日来的分割包围,林阡吸取了苏降雪死亡之谷带来的教训,断不能让北斗七星也有狗急跳墙的机会。“只要暂时不把他们往死里杀,谅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寻死路。”就在这个间隙,林阡一边命季全疆密切关注北斗七星行踪,一边交代七位高手加紧练剑。
每逢控弦庄两次三番前来叫阵,林阡麾下都像没听到一般,不理会,不应战,不出阵,只是包围堵截,其余放任自如,温水煮青蛙。
林阡此举,实在应了梁绛的顾虑:“果然,林阡是想消磨我们的锋芒、耗尽我们的战力!”此情此境,北斗七星却必须跳出去,不跳出去早晚要被煮死!
于是,林阡越不应战,北斗七星越勤快,金人叫阵愈发猛,宋军应战愈发少。恶性循环。
如此一来,可把北斗七星给折腾坏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天晚上刚准备偃旗息鼓,才见对方阵营里陆续出来七个人,定睛一看,四男三女,专为破阵而来,北斗七星正疲倦想喝口水吃顿晚饭,哪想到林阡那小子喜欢夜战?!
也罢也罢,硬起头皮。待战场上火把亮了,北斗七星情知对方有备而来,自己却是绝地反击哀兵必胜,孰强孰弱犹未可知!
剑拔弩张。
双方实力各有千秋,是胜是负在此一举……
北斗七星剑阵,果然名不虚传,这七人以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位站定,从列阵到出击只在瞬间,持剑攻敌时,从高远处观其剑光,就如真的北斗七星一般,整齐划一,内力雄浑。
林阡与程宇釜共立高台,林阡连连慨叹:“果然是北斗七星阵,天地寰宇,皆在其中。”拆开看无论哪一个的剑法,也都一定是臻入化境。
“这般玄妙剑阵,据说是控弦庄先前的庄主呕心沥血创造而出。”程宇釜忆当年情景,对林阡解释说,“三十年前对阵,金人就是输在剑上,故而一早就在寻求剑阵补缺。”
反观盟军七剑,倒也不弱,吟儿、金陵、洛轻衣,与风鸣涧、宋恒、叶文暄、杨宋贤联手,虽然分别出身云雾山比武、抗金联盟以及短刀谷中,经过数日来齐心练习,果然初登场就大放异彩,惜音剑之灵动变幻、软剑之出其不意、岷山剑之物我两忘、九章剑之重峦迭嶂、玉龙剑之外秀内厉、紫电青霜剑之奇快无匹、潺丝剑之清新秀拔,合作无间,相得益彰。他七人皆是轻功卓绝,故而比北斗七星步法更加灵动,可谓“剑心合一”。
“不知他七人第一次投以实用,和对方几十年的合作相比,有多少差距。”林阡又观局片刻,看出孰优孰劣,下令鸣金收战。
适才他已看出,北斗七星剑阵还是要高妙一筹,毕竟己方七剑是临危受命,一合作就全胜不可能,显然不能等到劣势全都显露出来再收兵。吟儿等七人出战,只为给绝境中的北斗七星一次打击,告知他们盟军已有破敌之术罢了。
露三分,藏七分,最令对手心惊。
果不其然,发现宋军已有破阵之法后,北斗七星有如当头一棒,就此一蹶不振。
所幸梁绛不甘受困、连番出谋划策,终于找了一条防守薄弱的支道,助北斗七星逃出了林阡包围圈,气喘吁吁回到大本营——却发现大本营已经往北挪了几十里路,道上一堆堆没吃完的饭、还在烧的火,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