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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进来吧。”
林烟迟为了这个见面,花足了功夫。有些事情周述宣捂的很好但她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妙荔现在卧床不起不止一天两天了,周述宣毕竟是个男人了,肯定有需要。这个时候,正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所以林烟迟走的完全是妙荔的风格,无论是穿衣还是妆容连走路的仪态都是模仿妙荔的。她不怕做一个替身,只害怕没有机会。
林烟迟慢慢的走过去,故意用着妙荔的声线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周述宣本来还在看手中的折子,略微往她那边望了一眼,只看见她缓缓的抬头。烛火跳跃之间,周述宣还以为看到了妙荔,心中难免一惊。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依旧面无表情的说:“起来吧。”
林烟迟端着点心袅袅婷婷地往上走,周述宣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实在是太像了,有一种一模一样的感觉,大概是他思念太久。
林烟迟也发现了周述宣对她别样的眼神,心说自己今天可能会成功。于是慢慢的把点心拿出来,然后放到周述宣身边,无比温柔的说:“这是臣妾亲手为皇上做的,请皇上尝尝。”
她一开口,周述宣就突然回过神来,确实很像,但再像也不是。妙荔就是妙荔,谁都模仿不来。周述宣抬手到手边的点心推开,猛然站起身往边走长了一些和她拉开了距离,然后冷冷的说:“你回去吧,以后不要随便过来。”
林烟迟愣了一下,然后装作很委屈的模样拿着手绢擦眼泪,带着淡淡的哭腔说:“臣妾只是想在皇上身边伺候而已,尽到自己份内的责任,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请皇上不要生气。”
“朕没有生气。不过朕不喜欢人学她,你好自为之,出去。”
林烟迟行了礼捏着手帕出去了,明明看见他心中有所动,却还是这样的结果。
出去走了没有几步,林烟迟就看见周述宣也出门了,直接往慈庆宫去。
林烟迟现在是真的有些想哭,任重而道远。她打扮成这样不仅没有让周述宣对她有什么想法,反而让周述宣想起了妙荔。
不过她肯定有机会的,她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专情的男人,会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而且还是处于周述宣这个位子上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就可以有什么样的女人。
这一次失败了,还有下一次,她不会放弃的。
慈庆宫中,介必治去睡觉了。晚上一般都是陆广白和孟润林一起坐在外间守着的,虽然现在不太必要守着了,陆广白还是无法放心。
现在孟润林去看小孩子了,屋里就只有陆广白以及宫女和太监。思前想后,陆广白觉得有些话他还是应该和妙荔说说。
她服毒自杀的原因就让他一个人知道,还不能外泄,只有他能够说。刚好现在没人,陆广白到了妙荔面前。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陆广白在心中说了一句大不该,他不该如此的。之前是为了行医救人,现在完全就是出于私情。想伸手摸一下妙荔的脸,半途又缩了回来,不能这样,被人发现了只会害了妙荔。
陆广白站在床边轻声说:“你一切都不用担心了。你的秘密有我帮你保护,长公主是好好的没有出任何问题,齐王也平安。太子现在已经是皇上了,没有和亲人闹翻。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不敢再拿这个来威胁你。你快醒过来吧,所有事情都是好好的,我们都在等你醒过来。”
妙荔没有任何反应,平静安稳的睡着。
陆广白苦笑了一声,现在有些怀疑介必治了,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妙荔能够听见他说话吗?
沉默一阵子,陆广白继续说:“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考虑带你离开了。你在这里过得好像并不开心,或许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无忧无虑的地方。”
这是陆广白最后的私心话。
妙荔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陆广白也无能为力了,弯腰帮她拉了一下被子,然后往外走。
周述宣感觉到他要出来了,侧身躲了一下到黑暗之中,把自己藏起来。就是这么巧,他刚好听见陆广白说最后一句话。
原来陆广白明面上装作一点都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的。
周述宣当场没有发作静静的看着,这应该只是陆广白的一厢情愿,没必要闹得太厉害。看见陆广白退出来之后,周述宣才装作刚刚进门的模样,两人打了招呼。周述宣说:“我想单独和她待一会儿。”
陆广白没有想周述宣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有些落寞的退出去了。
周述宣走过去坐在床边抓住了妙荔的手,这些天他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就静静的陪着她。
安安静静的在床边坐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模样,周述宣感觉自己握着手中的手好像有了轻微的动作。
周述宣欣喜若狂的朝妙荔脸上看过去,看见她睫毛也在微微颤动。
第226章 是死是活()
周述宣屏住了呼吸不敢乱动一下,像手里捧着一个剥了壳生鸡蛋,害怕弄破那一层薄薄的膜。
他的小双儿可能是要醒过来了。
哪怕没有醒过来,这也是一个极好的征兆,她还活着。
等了一小会儿,妙荔眼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周述宣的脸,剑眉星目,高高挺挺的鼻子,明朗的翩翩公子,是她不舍得的人。未曾想过还能再见到他,这可能是梦吧,或者是这是地狱之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妙荔挪开了眼睛,不能被幻境迷惑。
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妙荔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还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就在她的卧床之上。
周述宣看着她四处乱转的眼睛,如她一般不相信,感觉自己好像也在梦中。他确实无数次梦见过这样的场景,心中激动无法言说,压抑着情绪就静静的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妙荔没有他这么冷静,开口道:“请问,我现在在哪里?”
她不确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她更相信自己死了,死之前的痛苦她是切切实实感受到的,面前的这个人应该也不是本人,而是幻像。
她说话了,她活生生的说话了。
周述宣看着她又想哭又想笑,半天才颤抖着出了一口长气,稳了稳心神说:“你就在这里,哪里都没有去,我没有失去你,你又好好的回来了。”
听这话……难道她活过来了?
可是此处灯火昏暗摇曳,似梦似幻,看起来很不真实。
妙荔不相信的说:“你可是在诓我?此处可是地狱?鬼差大人,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你带我去见阎罗王吧。”
周述宣听到她这些话还是哭笑不得,他用了多少办法才把她从地狱之中拉回来,就是不想她去见阎罗王。听见她还能活生生的说话,周述宣故意顺着她的话问:“你去阎罗王那里,可有什么冤要申?”
妙荔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说:“没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不觉得有什么冤枉。”
此时说的是真心话了,已经到这里了,阳世的事情和她全无关系,再说冤枉什么都没用。
周述宣又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妙荔全然不知道他是在骗自己,真的把他当做了鬼差,又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说:“我希望我的夫君……其实我和他也算不得夫妻,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名。我想他可以平安康健了,万事顺遂顺意。然后能够很快忘记我,再有一个他心仪的女子,子孙满堂。”
活着的时候希望他能记挂着自己,真的死了倒希望他能够快一点忘了自己。一直想着一个死了的人,心里应该会很难受吧,她不想他难受。
周述宣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发酸,喉咙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想哭的感觉。
妙荔一个人继续小声的说:“对了,我想再见一眼我爹娘,全了儿女情分,他们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办法去看他们一眼,一直是心中遗憾。可以吗?不过他们已经过世很久了。还有我弟弟以及其他亲人,我不想他们大富大贵,只求他们能够平安过一辈子。我是不是愿望太多了?我好像太贪心了,那就只留第一个好了。”
她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周述宣了,就这样抛下了他。
周述宣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堵满了情绪,说不出话来,咬着牙往外走。走到外面,让凉风拍了一下在才冷静了一点,朝着旁边喊:“陆兄,陆兄,她醒过来了。”
妙荔躺在床上,心中很是迷惑。难道是她的愿望太过于贪心了?所以把鬼差都吓走了。死亡竟然就是这种感觉吗?好想和活着没有多大的区别。可她为什么是躺着的?很不庄重的模样。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疼,死亡不是解脱吗?为什么她还会感觉到疼?
一切都好奇怪。
她到底是死是活?
陆广白就坐在旁边屋子里,听到他在外面喊很快就进门来了,径直走到床边给妙荔把脉,又起身看了一下妙荔的情况,看看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陆广白起身说:“应该没事,也该醒了。”又回头问妙荔,“你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妙荔不停的在两人脸上流转,然后又很认真的问:“鬼差为什么都长得我认识的人的模样?还是说千人千面,我看见你们是这样,别人看见又是一种模样?”
陆广白疑惑的看了眼周述宣,说:“其实现在把师父叫起来也可以,看看她为什么说胡话。”
妙荔纠结的想陆广白这些话,然后得出了结论,“我是不是还没有死?”
陆广白在这里,介必治好像也在,他们有可能把自己救了回来。
陆广白叹了一口气说:“你再说死,师父就要拿大耳刮子抽你了,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多少人想活都活不下去,你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