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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中漏跳了一拍,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指的是他勾结夏氏陷害周述宣。还是指的他为了罪行不被发现,血洗了整个马场的事情?
残害手足,滥杀无辜,哪一行不是大罪?完了,他真的要完了。
皇上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自顾自的说:“老三送了一些土特产进来,朕已经让御膳房做好了,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皇上是真心疼他,明明是周述宣送进来的东西,却特意吩咐御膳房按照太子的口味做。
太子只听见了前半句话,皇上说的是老三送来的土特产。送土特产要被拿出来表扬一番,那他送那些金银珠宝不是会被皇上训斥?说他不用心,是不是还要问他的钱从哪里来的?
太子越想越心虚,进门时本来就脸色苍白,现在就跟一个纸人一样坐在位置上。
皇上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他今天一没有训斥太子,二没有打他骂他,怎么是这个反应?
“朕看你好像精神更加不好了,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不用再陪在这里,老三也快过来请安了。”
皇上的意思是他有人陪着,让太子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他。太子听见的却是,皇上现在更加喜欢老三,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
太子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行礼,“儿臣告退。”
捕风捉影,曲解人意,足以让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疼爱,换成另一个意思。
出了殿门,太子妃不放心的问:“殿下今日是怎么了?见到皇上好像老鼠见到猫。”
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了,见到皇上居然还像老鼠见到猫,实在是可笑。种种迹象表明,他现在的地位真的出现了问题。他已经不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了。
皇上不喜欢周述宣,大多是因为良妃。现在皇上大有原谅良妃之意,对周述宣态度肯定也会好很多。
太子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好像已经刻上他名字的东西快被人抢走。不行,他不甘心。当日在马场没有弄死周述宣,今日他要在宫里弄死周述宣,让他这一次有去无回。
皇上还有那么多儿子包括齐王都安分守己,什么时候轮得到他这个老三说话了?
清泉宫中,妙荔已经往炭盆里加了两次炭了,周述宣还是没有起床的意思。妙荔不知道他天泛白时才睡,还以为他的病又复发了。太医明明说可以拖延三个月,周述宣也有按时喝药,毒应该不会发才对。
可这些事情也不是谁说的准的,妙荔还是不放心,而且也该去给皇上请安了,他不能再睡,妙荔直接闯进周述宣的卧房中。
“王爷,该起床了。”
周述宣睡得很浅,一声就被喊醒了。因为刚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忘了自己现在已是断腿之人,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居然能动。
第46章 定下毒计()
周述宣瞬间反应过来,心中忍着惊喜又动了一下。腿却再无反应,好像刚才是他的错觉。
妙荔叫了他一声,“王爷?”人是醒了,却呆呆的,精神状态极度不好。
“没事。”
周述宣心中失落,是他想多了。请了多少大夫郎中都没有看好,不可能一觉睡醒就好了。
他的腿……唉!
周述宣一边起床一边问:“太子进宫了吗?”
“早进宫了,已经给皇上请了安,现在好像是去歇息了。王爷也该去给皇上请安了。”
周述宣摇摇头,淡定的说:“不用太着急。”
皇上已经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他做再多的面子功夫也没什么用。
“奴婢知道王爷心中对皇上不满,可越这样王爷越要恭敬,说不定皇上就回心转意了。”
周述宣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皇上,简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会回头,心硬如磐石。
周述宣反问:“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妙荔低下头,她也不信,不是为了安慰他吗?
“王爷,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妙荔不相信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周述宣没有太多的朋友,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党羽。可在百官中有一批欣赏他的人,不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荣华富贵,而是希望他真正为百姓做一点什么。
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人是国家的脊梁。
周述宣很不配合的说:“有办法你说。”
妙荔怀疑他没睡醒,所以才这么大的起床气。她是周述宣的谋士,要想到周述宣没有想到的。
“文官中,王爷不是没有人支持,武将处又有长公主。只要王爷不想去琼州,留下来不是没有可能。
周述宣瞪了她一眼,想都没有想一下语气严厉的问:“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东西?脑子叫狗吃了吗?”
妙荔不求被他夸奖,也没有想到会被骂一顿,还被这样骂了一顿。
周述宣黑着脸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留下来那些为我说话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还有长公主,你真以为皇上当真不敢动她吗?你别忘了皇上手中还有个孙博和长公主制衡。”
妙荔只考虑周述宣的利益,并没有考虑别人。对她来说,事情的结果就只有两种,一是对周述宣有利的,二是无利的,只要对周述宣有利,不论什么都值得一试。
“奴婢知错,”妙荔依然费力的劝他,“可是要做大事总会有人流血,王爷日后不会忘了他们的。”
“放屁,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谬论!依你这种说法,那你家的流的血也是为了太子。你现在开心吗?为了我一个人,拿好几百口人做赌注,本王做不出那样的事。”
妙荔认为周述宣这种想法,说好听是仁义,说不好听就是妇人之仁。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害怕流血什么都做不了。
高祖开国,还不是踏着尸体起来的,如果害怕死人,这天下就在不姓周了。
妙荔跪在地上,语气铿锵有力,一吐肺腑之言,“王爷,在权术面前人命是微不足道的,害怕死人就什么都做不成!”
周述宣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目光之中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最后淡淡的说:“你出去吧,叫别人进来伺候我。”
他何尝不知道她说的这些?如果他现在是个健全之人,他也可以费尽全力一拼,长公主会助他一臂之力,那些大臣也会拼死力谏。可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就算留在京城又怎样?照样没有办法登上那个位子,何必连累那些无辜的人?
目前的局势,周述宣心中的明镜儿似的。他如果没有断腿,是很有可能的。可现在腿已经断了,他之前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段时间争来争去,他感觉自己也没有以前的那一股子气了。唯一支持他争到现在的不过是想把太子弄下来而已,太子让他断了一双腿,此仇不报不行。其他的,或许轮不到他了。
他不想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特别是昨天过后,皇上居然想把他流放到琼州,不念一点父子之情,他的心就凉透了。
也有可能不是齐王,是几个年龄还小的皇子。他不是不可以做个摄政王,可能还有辱他一世清名。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弄死太子。
妙荔跪在地上,又磕了一个头,“请王爷三思。”
她当时看中的秦王不是这样的,敢想敢争,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斗志。
周述宣现在有几分烦了,冷着声音说:“本王不想三思,滚!”
妙荔不得不站起来,低着头出去。她不愿意看见周述宣变成这样,想她刚进秦王府时。见到周述宣是豪气冲天的,立于天地之间,自有一股气度。再看最近的他,如同变了一个人。以前的精气神也涣散了,成日窝在轮椅上,动弹不得。
虎落平阳,龙困浅溪就是如此了。
她不承认自己当时选错了人,一切都怪他腿断了。往琼州去的时候,刚好会路过招云山。一定要去山上看看,或许能治好周述宣的腿。只要他能够重新站起来,一切都有可能。
妙荔看着雕梁画栋的宫殿,只有周述宣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这里的主人。她又感到深深的无力,不过一夜的功夫,周述宣好像对她的态度都变了不少。
要到权力的最高点,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且还是要在周述宣配合的情况下。
妙荔出来之后,喜嬷嬷进去接着帮周述宣收拾。喜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伺候人的功夫是没的说的。可是她不了解周述宣的习惯,让周述宣莫名有些难受,控制不住的想刚才出去的那个人。
他最近是不是添了什么新毛病?
以前就没有这种感觉,不停的会去想一个人,他肯定是疯了!
他这边磨磨蹭蹭了许久没有去请安,皇上居然派人来请了。
这么着急是不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害怕以后都见不到了。皇上总会做些自相矛盾的事情,不舍得他走,何必让他走。狠心让他走,现在又何必表示恩宠,
皇上派人去请周述宣的事,太子那边也得到了信。
皇上让太子休息,太子躺在床上连眼睛都闭不上。卧榻之侧,已有他人酣睡。这皇宫之中本来是他的天下,不能忍受里面突然多了个周述宣。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子心中有万千猜测,却始终不敢相信。一边让自己相信,一边又让自己不要相信,太子都快魔怔了。
太子妃刚才去给各宫娘娘请安了,聊了一会儿天现在才回来,刚好看见太子睁着眼半靠在榻上。
“殿下醒了?”太子妃远远的瞧了他一眼,只见他还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很不好,过来问:“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殿下哪里不舒服吗?”
眼睛里!他眼睛里很不舒服!他眼睛里进了沙子了,一定要把沙子弄出去。
太子摇了摇头,“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