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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的时候,几乎全班的人都盯住了她,当她走到凤十六旁边的男孩子面前时,姚玉容瞧见对方露出了不可遏制的惊喜,不知怎么的,竟然感觉有点愧疚。
“抱歉,”她不好意思道,“我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那个男孩子便露出了震惊的模样,猛地转头看向了他身边坐着的凤十六。
但对方——却连眼神都没瞥过来一次,只是盯着桌子。
不过,最终姚玉容还是坐在了他的旁边。
她与凤十六两人的搭档,也与凤十二和红药的搭档一样,引起了一阵议论——“今年惜玉院和凤院是杠上了还是怎么的?”
只有青叶,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怒不可遏的惩罚红药跪了一个时辰。
“遴选搭档一事外人决不可插手干预!如何挑选必须全靠自己!都说尖子相遇,必有一折,你去找凤十二的时候我可说过一句话!?你怎么敢这样插手流烟的决定!?”
红药只是哭,说不出一句话来。
青叶却训斥的越发严厉:“你与那凤十二搭档了才多久?就为了个男人巴巴的卖了自己的姐妹!?红药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不仅惜玉院的招牌要砸在你手里,你也别想能成功毕业!到时候别说是住在院里了,你就只能成为一个最低等的下人!”
她训斥红药的时候,姚玉容便讷讷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在红颜坊里,是决不允许求情的,不然两人并罚,甚至罚得更重。
而在红药的哭声中,青叶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她的时候,语气已经轻缓了很多。
她看着姚玉容不安而忐忑的面容,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搭档对你来说,以后有多重要好在你们现在不过只是坐在了一起,还没有正式登记,明天去上课的时候,就把座位换开吧。”
“姐姐”姚玉容却小心的开口道:“其实我在我们班上,没有找到特别出挑的男孩子如果红药不说,我完全没有挑选谁的头绪,最后可能也是选了凤十六——因为他最为不同。”
而且,如果她把座位换开了青叶不也算干预了她的选择吗?
这话让青叶微微一愣,显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过了一会儿,她才颓然道:“我以前看小怜姐姐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还以为院首有多容易当,现在我才知道唉,我”
“她临走前,对我说,不要让惜玉院永远拔尖的传统,断在我们姐妹手上,但现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引导你们才好了如果你们以后不能像小怜姐姐预想的那样顺利出师,我她该对我有多失望”
姚玉容和红药连忙一起抱住她,但青叶只是叹息。
“红药,你不要觉得姐姐大惊小怪,你还小,不知道不知道我见过多少搭档踩着对方,保全自己,还有毁了彼此的你们不要以为搭档是像姐姐们一样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搭档是同伴没错,但那是在出师以后。在出师之前,你们是对手,甚至可能是敌人!红药,你不要被男人骗了还帮着他们数钱!记住,无论如何,以保护好自己姐妹的利益为最优先!”
红药抹着眼泪回答道:“我知道了,姐姐。”
于是当天晚上,红药变得十分沉默。
姚玉容为她跪肿的膝盖涂药按摩的时候,她显得十分沮丧,“流烟,要不你选个别的人当搭档吧。”
“可是,”姚玉容顿了顿,实话实说的苦笑道:“其他人都差不多已经定好搭档了,难不成让我去抢一个吗?剩下的还没找着搭档的,说实话,还不如十六呢。”
红药便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她弯下腰来抱着姚玉容道:“是我不好十二说他弟弟跟你一个班,我,我便觉着你们两个凑成搭档也没什么不好你放心,那小子若是敢不听你的话,我,我跟十二一起帮你教训他!”
而事实上,凤十六与他那容貌俊秀,谈吐沉稳的哥哥不同,他的确是太过“不听话”了。不管姚玉容说些什么,他都一概不理,仿佛聋子似得。可老师们授的课,他却又仔仔细细的听得一清二楚,作业完成的一丝不苟。
性格古怪孤僻不说,容貌也很是普通,看起来像是在乡村田野里疯出来的农舍孩子,皮肤像是晒足了阳光,全不似十二那般白皙,深如蜜色,显得五官越发扁平,一点也不好看。
就这么相顾无言了好几天,不管姚玉容怎么搭话,他都毫不理睬之后,她只好写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你是不是心里有想要结为搭档的人?”
凤十六看完之后,顿了一会儿,就在姚玉容觉得他可能会直接丢掉,继续不理不睬的时候,他才终于伸手提起了毛笔,回道:“没有。”
当他把写着回信的纸条传回来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转过身子,面对着姚玉容。
于是姚玉容继续写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结果对方却回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话?”
“因为,作为搭档,我们今后应该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吧?”
但看完这句话,凤十六却皱起了眉头。他盯着纸条瞅了半晌,忽然看着姚玉容,第一次开口说话了:“我都知道了。”
“咦?”姚玉容惊讶道,“什么?”
“你姐姐,红药,被罚了的事情。”
姚玉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因为让你跟我结为搭档,她被训斥了,对吧?”
“唔”
“既然你的院首看不上我,你还是趁早换一个搭档吧。”凤十六冷淡道,“以你的名气,就算对方已经选定了搭档,他也会跟你走的。”
“那我”姚玉容看着他的脸色,这才发现那上面似乎全是一个小孩子自尊心受挫的别扭和倔强。她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道:“还是选你吧,可以吗?”
凤十六这才抿紧了嘴唇,将她的纸条扔到了一边,“你可不要反悔。”
第八章()
很多人反悔了。
但姚玉容却发现,她与凤十六非常合适。
他们的话都不多——她心中藏了许多事情,不知道凤十六又是因为什么,才如此沉默寡言。他们坐在一起,彼此做着彼此的事情,互不干涉,保留着一段距离,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礼貌,而又不会生出多余的关心。
相敬如宾,相安无事。
而到了第二年,这期间有很多选好的准搭档之间发生了各种摩擦,许多人改变了选择,甚至一连更换了好几个搭档,这时,姚玉容才明白为什么红药说第一年就要开始物色,因为第二年需要磨合。
与此同时,也有了新的刚满六岁的孩子入了学。其中有一个叫做初七的男孩子,是无缺院冉遗鱼院的,姓冉。
他生的白净文弱,清秀可爱,很是受人关注。
每到这个时候,姚玉容就觉得自己好像身在一个普通的学院里头,身旁的同学们兴高采烈的讨论哪个学长最帅,哪个学姐最美,新来的学弟学妹们又有几个最为可爱。
很快,她还见识到了每个学校里,都可能存在的黑暗一面——校园暴力。
冉遗鱼院在无缺院似乎并不受待见,这一院连续几年,都没有一位兄弟成功毕业,称得上是无缺院食物链的最低端,很快,就有消息说,冉初七在班上受人排挤。
姚玉容也好几次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瞧见一伙人把他堵在角落里。
偶尔碰见那个孩子,他白净的面容上,总会带着些淤青伤口,神色也越来越谨小慎微。
姚玉容不想惹事,她需要隐瞒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够多的了,她只想不生波澜的活的更久。
更何况,她始终记得,自己身旁的同窗们,将来都会成为杀她全家凶手一般的人。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她可以很冷漠的旁观着未来的杀手欺负另一个未来的杀手,心中却不会有任何波澜。
而人的恶意似乎会受到环境的影响蔓延,很快,有二年级的男生也会对冉初七招来喝去的拿来取笑打趣。
当某一天,一群人低笑着商量等会下课后去堵初七,扒他的裤子看看时,姚玉容惊讶的发现,身旁的十六猛地握紧了拳头。但在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他抬起脸来,试图用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的模样解释道:“你不觉得有些人真的非常无聊吗?”
但根据姚玉容这一年来对他的了解,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比她还要冷漠,这次却会因此发怒,总觉得有些反常。
她不愿放过一切异样之处,捏着衣袖,想到了自己剩余的四张卡牌,其中有一张,名为聆音察理。
这张卡牌上有一行小字,似乎是在解释这张卡牌的效用:
聆音察理,鉴貌辨色。
聆听别人的声音洞察其中蕴涵的道理,观察别人的表情辨认对方真实的心情。
姚玉容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凤十六点下了这张卡牌。
很快,她面前便显示出一排文字:
凤十六与冉初七为同父异母之兄弟。
全家被月明楼所灭后,凤十六与冉初七年岁尚小,收养入无缺院。
凤十六仍记得灭门惨事,矢志复仇。但冉初七已然遗忘了所有进入无缺院前的记忆。
凤十六不敢被人发现他仍然记得弟弟,以免两人皆受殃及,一直刻意回避与冉初七的接触。
!!!
姚玉容没想到,自己的搭档心中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件事情!
而且,她竟然会就此发现一个同伴!
——覆灭月明楼这种事情,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能有个帮手——还是最亲密的搭档——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于是那天下课之后,姚玉容雷厉风行的拽着凤十六一起,在一群人堵住了冉初七的时候,堵住了他们。
姚玉容认出了其中为首的是麒麟院的麒初二,他瞧见她拉着凤十六的袖子,便一脸怪笑的凑了过来。“喂,这不是木头夫妇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