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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里的温柔--卡夫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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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的描写》,其中两个部分后来曾经发表。根据现有的资料看,这篇小说可能正是
对布伦塔诺“设身处地”哲学的一个图解。小说描写“我”与一位新相识在一段旅
途上的经历。一路上两人情绪和经历都变化无常,宛如梦境。后来“我”爬到树上
入睡,醒来后看到河对岸若干人往河里走来。后来其中一人讲述一个恳谈者的故事,
与原来整个故事毫无关系,然而,“我”又出现在这故事中的故事中,“我”把
“田野中的杨树”和似乎毫不相干的“通天塔”、“挪亚”等等联系起来,正在这
时恳谈者说:“我很高兴,你所说的话我都没有听懂。”通过这种令人如堕五里雾
中的描写,卡夫卡大概是想表明,每个人都有自己观察世界、理解世界、体认世界
的方式,因而,每个人都有一个全然自我的世界,一个全然自明的存在。它具有全
然的主体性、个体性、个人性,或者更确切地说,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一个存在,
一种生活。不同世界之间的相互理解,从根本上说没有可能,只是,对它们的“描
写”却有可能。《一场斗争的描写》正是这样一个描写。也许,这种对不可描写之
物的描写,正好表明了卡夫卡为了生存而“拥抱”和理解世界的心理倾向。也许,
卡夫卡从布伦塔诺哲学中找到了一种健全而合理的两面性,使他得以用一种一无所
是而又无所不是的世界观去认同世界,从而肯定自己的生存。
    当然,一种深刻的方式往往也是一种危险的方式。至少在最初阶段,卡夫卡这
样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很容易作为一条重要的因素导致自我的困惑。有人正确地
指出,在卡夫卡的早期作品中,许多人物具有犹豫不决的特点,对周围环境表现出
引人注目的疏隔感,行动没有目的,甚至无所适从,往往被非内在的作用力所支配。
在1908  年的《乡间的婚礼筹备》和1912  年的《判决》中,这些特征有着较为突
出的表现。
    然而,另一方面,理解世界,理解自我和他人,却意味着艺术创作上的自明性。
关于这一点,天才的文化和艺术批评家瓦尔特·本雅明在尚未得到第一手资料时,
便作出了精彩的评论,可见这种自明性给他留下的印象之深。
    他说:“卡夫卡不知疲倦地分析、回想一个人的仪态,他总是十分惊奇地回想
那些事情;从一个人的仪态中,他找到了自己思想的依据,那些依据是前世遗传下
来的,他还从中得到了无穷无尽的思考对象。”据卡夫卡后来的终生朋友马克斯·
布洛德回忆,卡夫卡曾经跟他谈到“真实、简单的事情”。
    卡夫卡只喜欢真实、简单的事情,他认为其中充满了魅力,并为此而赞叹。
    相反,他对一切人为的、杜撰的东西部不屑一顾,无论其手法有多么高明、表
面有多么漂亮。“为了证明他的观点是正确的,他还引用了霍夫曼斯塔尔的一句话

    ‘屋里面,走廊上的湿石块散发出阵阵气味。’卡夫卡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好
久,没有作任何解释和补充,好像这个句子中的深奥涵义是不言而喻的、用不上做
任何解释。”与“自明性”相应,在布伦塔诺的思想特征和卡夫卡的气质之间存在
着另一种同样重要的对应,那就是引人注目的真诚和明彻。布伦塔诺本身就是一位
知识渊博、逻辑明彻的思想家,他的研究内容虽然高度抽象,但思想追根溯源,思
路清晰明快,同时具体的语言表达又非常简洁而准确,毫无暧昧不明之处。众所周
知,卡夫卡的人生和创作中都鲜明地具有着类似的特点:
    无论其实质是如何令人费解,给人的感觉都是非凡的清晰、简洁和准确,就像
他好几张照片中那深深打动人的眼神一样。
    也许正因为如此,后来,卡夫卡的艺术创作表现出深刻而细腻的心理穿透力,
往往在梦境般的氛围中,达到惊人的逼真程度,并因此而形成震撼性的艺术力量。
在这方面,卡夫卡自己认可的代表作之一《变形记》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其中深刻
而细腻的艺术穿透力,使加缪这样的艺术和思想大师也为之感叹不已,并正确地评
价为“一部明察秋毫的伦理学的惊人的画卷”。
    究其原因,人们自然会想到“设身处地”的布伦塔诺哲学,想到布伦塔诺心理
学明察秋毫的当代性力量。
    也许正因为如此,卡夫卡的创作极为难能可贵地接近了存在本身。这使得他成
为人类文学和精神史上如此令人关注的现象。到后期,卡夫卡在生活和创作中更是
成熟地体现出不少引人注目的特征,令人想到布伦塔诺可能对他产生的影响。在人
生问题上,他明确表达出这样一些观点:“一切取决于自愿和欢乐”,“人终生奋
斗,锲而不舍,所执着的只是一种态度,一种对自己以及对世界的态度,……这是
人自由的条件。”而他的艺术意象更是令人想到一种布伦塔诺式的精神之眼及其投
射。例如,在著名的《城堡》中,人们读到这样一些平易然而不朽的描写:
    城堡还像往常那样静静地屹立着,它的轮廓已经开始消失了;K 还从未见到那
儿有一丝生命的迹象,也许从那么远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可是眼
睛总希望看到点什么,它受不了这种寂静。每当K 凝视城堡的时候,有时他觉得仿
佛在观察一个人,此人静静地坐着,眼睛愣愣地出神,但并不是因为陷入沉思而对
一切不闻不问,而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仿佛他是独自一人,并没有人在观察他。
可是他肯定知道,有人在观察他,但他依然安静如故,纹丝不动,果然,观察者的
目光无法一直盯着他,随后就移开了,不知这是安静的原因还是安静的结果。今天,
在刚刚降临的夜色中,他的这种印象更加强了,他看得越久,就越看不出,周围的
一切就更深地沉入暮色之中。
                   第三节 “读书与讲演之家”和克莱斯特
    在费迪南一卡尔德文大学校园内,除了“布伦塔诺沙龙”,另一个学生组织
“读书与讲演之家”也是卡夫卡经受文学和思想洗礼的重要场合。这是一个以日耳
曼学生为主的德语学生组织,其目的是要以德意志精神教化参加者,给人以当时杰
出的科学和艺术思想的薰陶。当时,这一组织气氛尚较为自由开放,允许犹太人参
加,其成员一律平等享受诸多优厚待遇。卡夫卡和某些犹大同学一进校园就参加了
这个组织,而没有参加犹太学生组织,显然主要表明试图与日耳曼人同化的努力;
但是,至少对卡夫卡来说,对德国文学和思想以及更广阔的文学和思想天地的心仪,
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
    1902  年,“读书与讲演之家”出现了一位新成员,他就是比卡夫卡低一年级
的法律系新生马克斯·布洛德,一位性格活跃的文学爱好者。10  月23日,刚入校
门不久的布洛德在该组织发表了一篇锋芒毕露的演说《叔本华哲学的命运与未来》,
对叔本华作出高度评价,而对卡夫卡当时所崇拜的尼采却予以严厉的批评。这促使
卡夫卡一反平时的羞怯和迟疑,散会后坚持要陪同这位并不相识的人回家,以便给
予相应的批评和反击。谁知道,这场冲突反而成了他与布洛德终生友谊的开端。
    结识布洛德这样一位活跃分子,对卡夫卡的文学活动是一个很大的促进。一年
后,卡夫卡在“读书与讲演之家”已不再仅仅是旁听,而成为有关艺术问题的报告
人。随后三个学期布洛德成为文学艺术部负责人,由于他出色的文学和组织才能,
有关的活动开展得极为丰富多采。在这些过程中,卡夫卡的文学视野得到极大的开
拓。
    在大学时代,卡夫卡阅读研究了大量的作家和作品:黑贝尔、海涅、马尔摩斯·
奥勒利乌斯、格奥尔格、克莱斯特、凯勒、施蒂弗特、托马斯·曼、梅特林克、爱
默生、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高尔基、狄更斯、拜仑、福楼拜、左拉、斯汤
达、儒勒·凡尔勒、斯特林堡、汉姆生等等,其范围从德国到比利时,从美国到俄
国,从英国、法国到瑞典、挪威,不一而足。值得强调的是,卡夫卡特别注意阅读
自传体文学作品,如歌德的《日记》、《旅行日记》、《诗与真》、(伊菲革尼亚
》以及《歌德谈话录》,格里尔帕策、黑贝尔和斯汤达等人的《日记》,拜仑的《
日记与书信选》,马尔摩斯·奥勒利乌斯的《冥想录》,福楼拜、叔本华和陀思妥
耶夫斯基等人的传记,等等。大概,生活的不幸赋予他一种直觉、一种关注,使他
想要透过文化现象,进一步了解人性深处那些隐晦朦胧的东西,以及与之相应的存
在本相。一次,在一口气读完近1800  页的黑贝尔日记后,他向朋友写信谈了自己
所受到的强烈震动:
    ……就好像我成了穴居人。刚开始时为了好玩把一块大石头在洞口翻来翻去,
但当这块石头挡住了洞内的光线,堵住了空气时,不禁慌了,使出奇怪的狠劲,想
要把这大石头推开。但这时大石头重了十倍,而这个人必须在恐惧中集中全身力量,
才有可能重见阳光,重新呼吸新鲜空气。这些天我根本无力拿笔,因为看着这么一
种生活天衣无缝地不断向上高耸,高得用望远镜几乎都看不见顶,良心就平静不下
来。可是良心上如果有了一个很大的伤口,倒是有益的,这样它对每挨一口咬都会
更加敏感。我认为,只应该去读那些咬人和刺人的书。如果我们所读的一本书不能
在我们脑门上击一猛掌,使我们惊醒,那我们为什么要读它呢?或者像你信中所说
的,读了能使我们愉快?上帝,没有书,我们也未必不愉快,而那种使我们愉快的
书必要时我们自己都能写出来。我们需要的书是那种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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