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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东城当年在医学院里,是热门的讲师之一。他上课称不上幽默风趣,可是用字遣词是一绝。特别是在心理学的专有名词解释时,那些精简、准确、深入浅出的词汇,让学生们非常容易理解,因此深受欢迎。
「医生,这绳子可以吗?」返回屋里的霁狼,敏锐地察知两人间的诡谲气氛。「唉呀,已经开始叙旧啦?」
「去把他绑起来吧。」闻东城不带特别情感地说。
霁狼一耸肩,把枪交给男人。走到英治身边将绳子套上他的颈项,于胸前交叉反绑他的双手在背后,绕了好几圈,打了个牢牢的死结。
英治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了,但……求求你,阿超!你要保佑他们别找到小罡,让小罡平安地回到阿莉身边吧!
或许是阿超在天之灵真的听到英治的祈祷也不一定,虽然霁狼与闻东城分工合作,仔细搜遍了整间卧室,甚至连浴室也没放过(其间英治死命地祷告),但还好他们并没有找到。
「看样子他是利用这根绳子,让小鬼爬到楼下去了。」霁狼站在窗台边说。
闻东城别有所思地望了英治一眼,英治强自镇定地做出「没有表情」的表情。
死寂的几秒钟过去。
「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走吧!」
一句话,让英治卸下心头重担。至少他已经避免了「无颜面对」阿莉的自责,因此无论此去是生、或死,他都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第六章
深夜,夏寰与阿莉重返公寓,还没进屋子就知道有事发生了。
第一点可疑的是外头留守的弟兄全部不在,而且大门并未上锁。再进入屋内,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阳台玻璃门……房子里则静悄无声。
阿莉慌张地叫喊着,打开每道房门,疯狂找寻着儿子的踪迹,夏寰则脸色铁青地站在客厅。再次被人先摆一道,这回的失算莫非要付出令人难以承受的高昂代价?
「小罡!」里面的浴室传来尖叫声。
心一紧,夏寰几个大步,跨过破烂的卧室房门,站在浴室入口处,看见阿莉怀抱着儿子,频频哭喊着:「还好、还好你没事……你把妈麻吓死了!」
「妈麻……」抽泣的小男孩在母亲的怀抱中放声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小罡乖!」
等受惊吓、哭闹不已的小罡情绪平静下来后,夏寰与阿莉半哄半骗地问到了一部分的真相。年方五岁的小孩,描述事情经过的能力毕竟有限,他们勉强拼凑出有个拿着枪的坏蛋闯入,幸亏英治紧急把小呈藏到浴室的通风口里,所以小罡此时此刻方能与母亲相聚等等的状况。其馀的,都只能靠夏寰他们的假设来填补。
「……欧阳医师不在这儿,那就是被闯入者捉走了。」阿莉抱着哭累了睡着的小罡,忧虑地望着夏寰。「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我相信英治没事,起码目前一定……被捉走意味着英治有当肉票的价值,歹徒应该还没下手才是,他绝对还活着,这就够了。以英治的聪明才智,他会想办法撑到我把他救出来为止的。」夏寰坚定地说。
「你有头绪吗?」
夏寰浮现怒火的脸庞,隐罩着沉重的黑云,缓缓摇头,冷声道:「……我想也许是买下摩托车杀手的幕后指使者耐不住气,所以决定自己出手。」
阿莉苦笑。「说得也是。你追逼得这么紧,道上风声鹤唳,避风头的避风头,撇清关系的忙着撇清。心里有鬼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深恐你找上门,所以有可能狗急跳墙想出这下下策,以为带走欧阳医师就能威胁你。」
低咒一声,夏寰杀气腾腾地起身。
「你要去哪里?」
「去叫弟兄们准备好家伙!」露出不惜血战也要抢回英治的神情,夏寰咆道。
「不顾欧阳医师在他们手上吗?」阿莉点醒他道:「我们此刻轻举妄动,都有可能会威胁到人质的安全。夏寰,你得沈住气,暂且观望一下,等等消息吧!」
宛如一头活生生被绳索套住的暴躁狮子,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点起一根烟忿忿地走到阳台外。
此时,小汪又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他们在这间公寓顶楼的电梯机房内找到被枪杀的三名弟兄。每个人身上没有其它伤痕,都是一枪毙命,证实歹徒是职业级的高手,射杀之准、之快,让他们在可以反抗前就被宰了。
「是霁狼!」眯着眼,根据阿愍师招供出来的资料,这两个字早已牢牢地印在夏寰的脑海中。「带走英治的,是霁狼!」
小汪咽了一口口水。愤怒的大哥他常见,可是出现如此骇人神情的大哥,可是少有中的少有,那往往意味着某人将会万分后悔,后悔自己呱呱坠地在有夏寰这号人物存在的世界上。
「很好。」猛狞如虎的黑瞳闪烁起嗜血的光芒。「既然是收人金钱办事的家伙,那我就有办法对付他。」
「夏哥,我们连他们在哪里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摇了摇头。「他们会自己送上门的。」
小汪搔搔脑袋,他不觉得谁会那么笨,妄想虎口拔牙。「可是……夏哥,他们捉走英治哥的目的已经很清楚了,一定是想以英治哥为饵,钓你出面,杀了你啊!万一人家躲在暗处,远远地开枪,那、那……」这样也叫「送上门」没错,可是,是夏哥送上人家的门好吗?
「所以在那之前就得找个有价值的盾牌了,不是吗?」抛下这句教小汪百思不得其解的谜语后,夏寰从阳台回到客厅,胸有成竹地笑说:「阿莉,阿超一定在冥冥之中助我们一臂之力呢!我还没想到要怎么让演员们聚集到同一个舞台上,现在这些演员却全部都到齐了,这最后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如果能在阿超的七七四十九祭日前结束的话,就更好了。」阿莉红着眼眶,附和道。
一头雾水的小汪,插嘴道:「夏哥,你们能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话!」
夏寰却只丢了片光盘给他。「自己拿去听吧,听完你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了。顺便去把所有的干部都召集过来。」
「要开会吗?」
咧嘴一笑。「对,要开一场盛大的舞会了,小汪。」
☆☆☆☆
「喂!」
一个小纸团丢到英治头上。英治无奈地睁开眼睛,迎上那张娇柔得不像男性的脸庞。霁狼摘下安全帽后的长相,完全出乎英治的意料。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怕自己是看错了性别。可是后来霁狼大方地在他面前更衣时,这个疑问霎时消失无踪。霁狼的的确确拥有普通男子的生殖器官!
「喂,你和医生是在哪里认识的?你们是什么关系?」眨巴、眨巴着大眼,笑起来时相当可爱无邪的男子问道。
「……大学。」英治心想这也不是有必要隐瞒的事。「我上过闻医生的几堂课。」
「喔……」边点头,边含着棒棒糖,霁狼把玩着手边拆开来清理的机枪枪管。「你是医生的学生,那你也是医生喽?你的脑袋很好呀?」
看不出有回答的必要,英治保持沉默。
双手枕在脑后,他迳自说着:「我就很笨了,每次接案子都得靠医生帮我,如果没有医生帮我的话,我大概早就被捉回去关了。你去过监牢吗?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以前我待的是少年观护所,以后就不行了,因为我已经满二十岁,医生说我再被捉到,就得进成|人监狱了。观护所如果是茅坑的话,我看成|人监狱大概就是坏掉的污水处理厂吧,嘿嘿!」
霁狼滔滔不绝的话,引发英治的好奇。「你和闻医生又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在观护所啊!是雪狼……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他先和医生认识的,后来我把雪狼杀死了,我就和医生在一起了。离开观护所到现在,医生一直都和我形影不离,我们是一体的。」以稀松平常的口吻说着。
英治瞠眼,震愕地问:「你杀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对啊!雪狼是个畏缩胆小又没用的家伙,成天就会烦我,还缠着医生不放。我实在太讨厌他了,所以就杀了他。」
「一……一个人并不是一只虫子,你、你怎么能简单地说杀就杀?!」愤怒。
「虫子能杀,人为什么不能杀?那为什么人就可以杀鸡、杀猪、杀猫、杀狗的?」反过来困惑地回道。
难怪,当霁狼举枪对着自己时,眼里没有半点人性、没有半点迟疑。假使一个人眼中的「人命」等同于「一只虫」,那在这么扭曲又不正常的价值观下,当然能让他轻易地、草率地、凶残地夺走他人的性命。
我怎么忘了,这是个拿「杀人」为业的家伙,阿超和许多人都死在他的枪下,他若有一丝丝人性,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呢?
英治怜悯地看他一眼。「连生命的价值,你都需要问别人才知道,无法靠你自己去明白这点的话,那你就只是个连『活』的真髓是什么都不懂的可怜虫,我可怜你。」
「……我,可怜吗?」微怔,霁狼指着自己的鼻尖,似笑非笑地反问。
「很可怜。」毫不考虑。
霁狼脸上的表情倏地消失,他慢慢地放下手上的枪械,裸足下床走向英治,蹲在英治面前,取出了含在自己口中的棒棒糖,压到英治的唇上。「,你要不要吃?这糖很好吃耶!」
黏腻的麦芽糖在唇上滚动着,被捆绑住而毫无自由可言的英治越是闪躲,霁狼就越是故意要拿它涂脏他的嘴。
「你怎么不吃呢?这糖很甜啊!」
看见他一脸厌恶的样子,霁狼格格笑得更开心,接着居然做出让他十分讶异的行为|霁狼伸出舌头,舔了上来。冰凉的舌尖在他嘴唇周遭游走,他退缩,霁狼便咬上他的唇,牙齿没入柔软的肉里,剧痛传来不一会儿,他便在口中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
「我讨厌你。」放开了英治,霁狼粉色的舌唇都沾着血,那是英治的血。他狂笑得像个孩子般,说:「你和雪狼一样,都很正经八百得讨人厌,你知道吗?」
说翻脸就翻脸。一双手伸向英治的脖子,缩紧。「消失!快从我的眼前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要杀了你!」
十根指头以成年人才会有的力道,指紧英治的颈项。呼吸无法自由畅通的痛苦,逼得英治扭动脖子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