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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们是……”他微妙地停了一下,“嗳?不用说,就是这么
回事啦?”
“我怎么知道呢?可是你瞧,主人是个milord anglais②,
tres riche③。多布勒尔夫人虽说是穷,却tres chic④,同女儿
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她是个有来历的女人,这一点不用说。
她年龄不算轻,可是 ma foi⑤,她在街上走的当儿,那些男
的少不了要回过头来望她几眼呐。再说,最近一些日子,她
可花得起钱哪,这全镇人都知道。往日精打细算,现在可不
必操心啦。”弗朗索瓦摇晃着头,摆出一副十拿九稳的架势。
阿于特先生沉思地捋着胡须。
“那么雷诺夫人呢?”他终于问,“她对这一番……友谊
是什么态度?”
弗朗索瓦耸了耸肩膀。
“她一向总是挺和善的——礼貌周到极啦。可以说,她
连一丝怀疑都没有。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心里总是不好受
①法语:喏。——译注。
②法语:英国老爷。——译注。
③法语:非常有钱。——译注。
④法语:非常漂亮。——译注。
⑤法语:说实在的。——译注。
的,先生,对吗?这些日子,我看出夫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身子也越来越单薄啦。她跟一个月以前刚来的时候大不一
样。老爷也变了样,也有不少操心事。不难看出他神经紧张
到极点了,眼看就要垮了。可是干着这样的事儿,谁也不奇
怪。什么检点,什么稳重,都没啦。这就是styleanglais①,准
没错的!”
我气得在座位上直跳,可是检察官却对这些枝节问题
不加理会,继续提他的问题。
“你说雷诺先生没有把多布勒尔夫人送出门去?那么她
是自己走的吗?”
“是这样,先生。我听见他们从书房里出来走到门那儿。
老爷说了声晚安,就把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那是什么时候?”
“大约十点二十五分左右,先生。”
“你知道雷诺先生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我听到他在我们上床后十分钟上楼的。这楼梯吱嘎作
响,不论谁上楼下楼都能听到。”
“就这些了吗?晚间你没有听见异样的声音吗?”
“什么也没有,先生。”
“早晨哪一个仆人最先下楼来的?”
“先生,是我。我一眼就看到那门打开着。”
“楼下其它的窗户怎么样,都闩好的吗?”
“都闩得好好的。没有一处有什么可疑或是异样。”
①法语:英国气派。 译注。
“好啦。弗朗索瓦,你可以走了。”
老女仆挪动着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她回过头来说:
“先生,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那个多布勒尔夫人可不
是个好人!啊,是这样,女人最了解别的女人。记住,她不是
好人。”弗朗索瓦一本正经地摇着头,离开了客厅。
“莱奥尼·乌拉尔,”。检察官喊道。
莱奥尼哭着出场,那样子近乎歇斯底里。阿于特先生很
巧妙地对付了她。她的证词主要是说她怎样发现她的女主
人被堵着嘴,被捆绑着手足。她的描绘不免有些添枝加叶。
她跟弗朗索瓦一样,在晚间没有听到什么。
她的妹妹丹尼斯接着说了话。她也说到主人最近变得
厉害。
“他逐日变得越来越愁眉不展,吃得也越来越少,总是
郁郁不乐的样子。”可是丹尼斯有她自己的看法。“准是黑手
党盯上他啦!两个戴着面具的家伙……还会是谁呢?这世
道太可怕啦。”
“当然,这是可能的。”检察官顺着她的口气说道。
“嗳,我的姑娘,昨晚上是你给多布勒尔夫人开的门
吗?”
“先生,不是昨晚,是前天晚上。”
“可是弗朗索瓦刚才告诉我们说,多布勒尔夫人昨晚上
在这儿。”
“不,先生。昨晚是有一位小姐来看雷诺先生,可不是多
布勒尔夫人。”
检察官感到意外,但仍坚持说是多布勒尔夫人。那姑娘
也不让步。她认识多布勒尔夫人,准不会错的。这位小姐的
皮肤也有些黑,但是身材要矮些,年轻得多。怎么说也改变
不了她的说法。
“这位小姐你以前看到过没有?”
“先生,从来没看到过。”姑娘随即踌躇地补上了这么一
句:“可是我想她是英国人。”
“英国人?”
“对,先生。她在问起雷诺先生的时候,用的是道地的法
语,不过那口音——不管怎样轻微总是听得出来的。再说,
他们从书房出来的当儿讲的是英语。”
“你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吗?我是说,你能听懂吗?”
“我吗,我英语说得挺好的。”丹尼斯自豪地说,“那小姐
所得太快,我没听懂,可是老爷在替她开门的当儿说的最后
一句话我是听懂了的。”她顿了一下,接着小心而又费劲地
学着说:“‘好啦……好啦……可是看在上帝分上,现在走
吧!’”
“好啦,好啦,可是看在上帝分上,现在走吧。”检察官重
复着说道。
他把丹尼斯打发走了,经过片刻的郑重思考重又把弗
朗索瓦叫了进来。他对她提出了一个问题:她有没有弄错多
布勒尔夫人来访的日期。然而,弗朗索瓦却出人意外地坚持
原来的说法:上一天晚上来的是多布勒尔夫人,是她,准没
错的。丹尼斯只是想出出风头罢了,就是这么回事:因此她
编造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姐的动听故事,还卖弄她懂得英
语!也许这么一句英语老爷根本没讲过。就算是讲过吧,也
证明不了什么,因为多布勒尔夫人的英语讲得可好哩。她跟
雷诺先生和夫人谈话时通常用英语。“要知道,老爷的儿子
——杰克少爷常常来这儿,他法语讲得很糟。”
检察官没再坚持下去,反而询问起汽车的情况,得知就
在上一天雷诺先生说过他大概不会用汽车,并说马斯特还
不如趁此度一天假。
波洛的双眉逐渐紧蹙,显得困惑不解。
“你在想什么?”我悄悄地问。
他不耐烦地摇摇头,提了一个问题:
“请原谅,贝克斯先生,那雷诺先生自己准会开汽车。”
局长朝着弗朗索瓦看了一眼,那老女仆立即回答说:
“不,老爷不会开车。”
波洛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我希望你给我谈谈,什么事使你那么烦心。”我不耐烦
地说。
“你难道看不出?雷诺先生在信中提到派车到加来来接
我的。”
“也许他指的是出租汽车。”我提醒说。
“当然,是这样。可是自己有汽车,干吗还要雇一辆车?
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昨天把司机打发走……挺突然的,仅仅
是一分钟前才通知的。是不是由于某种原因,雷诺先生要在
我们到达这里以前把他打发走。”
弗朗索瓦已经离开了客厅。检察官若有所思地轻叩着
桌子。
“贝克斯先生,”他最后说,“我们在这儿听到的证词是
完全矛盾的。我们相信哪一个呢,弗朗索瓦还是丹尼斯?”
“丹尼斯,”局长断然说,“是她给客人开的门。弗朗索瓦
又老又固执,并且显然很不喜欢多布勒尔夫人。何况,我们
自己所了解到的也趋向于表明雷诺跟另外一个女人有牵
连。”
“Tiens①!”阿于特喊道,“我们竟忘了告诉波洛先生。”
他翻动着桌上的一些纸张,最后把要找的一张送给了我的
朋友。“波洛先生,这封信是我们从死者的大衣口袋中发现
①法语:啊(表示惊奇.或引起注意)。——译注。
的。”
波洛接过来把信展开。纸张有些旧,已被弄皱了。信是
用英语写的,笔法似乎还没有定型。
最最亲爱的:
你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写信?你的确还爱我,
对吗?可近来你的几封来信竟这么异样、冷淡、隔
膜,再加上长时期的沉默,这使我害怕。你不爱我
了!可是这不可能……我真是个小傻瓜……总是
这样疑神疑鬼的:要是你真的不爱我了,那我不知
道该怎么办哩……也许自杀!没有你,我可活不下
去。有时候我想是有另外一个女人把我们拆散啦。
让她小心点儿,不说别的…你自己也得小心点
儿:要让她得到你的话,我还不如干脆把你杀了
好!我说话是算数的。
瞧我写的这一些夸张的胡话!你爱我,我爱你
……是的,爱你,爱你,爱你!
痴心爱着你的
贝拉
信没有地址,也没有日期。波洛严肃地递还了信。
“有些什么假想?”
检察官耸耸肩膀。
“显然雷诺先生本来跟这个名叫贝拉的英国女人有瓜
葛。他到了这儿,碰上了多布勒尔夫人,又跟她格上啦。他
对前一个冷淡了,她马上就起了疑心。这封信明显是一种威
胁。波洛先生,乍看起来,这案件似乎再简单不过了。妒忌2
雷诺先生被人在背后戳了一刀,这可是明显的女人的手
法。”
波洛点点头。
“背后戳了一刀,是呀……可是那墓穴就不能这么说
了!那可是费劲的重活呀——女人可掘不了那个墓穴的呀,
先生。那是男人干的。”
局长激动地惊呼道:
“是呀,是呀,你说得对。我们可没想到这一点。”
“我说过,”阿于特先生接下去说,“乍看起来这案件似
乎简单,可是戴着面具的家伙和从雷诺先生那里得到的这
封信把事件弄复杂了。看来我们遇到的是另一番完全不同
的情况,两者之间毫无关联。至于那封写给你本人的信,你
看有没有可能指的是‘贝拉’和她的威胁?”
波洛摇摇头。
“不太可能。像雷诺先生这样的人,在好多偏僻的地方
经历过冒险的生涯,是不会为了要对付一个女人而请求保
护的。”
检察官使劲地点着头。
“我的看法正是这样。那我们就得寻找这封信的原委所
在。。。”
“在圣地亚哥找,”局长替他把话讲完。“我将立即拍电
报给那儿的警察局,询问死者在那儿一段生活的详细情况,
诸如男女暖昧之情、生意上的往来、结交的朋友以及他可能
招惹的仇人等等。如果询问以后,我们对他遭到神秘的谋杀
还是没有头绪的话,那才怪呐。”
局长向周围扫了一眼,以期获得大家的赞许。
“好极啦!”波洛夸赞道。
“在雷诺先生的物件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