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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疯狂一次吧!如果我会为这次疯狂付出代价,那我认了!可是,能付出什么代价呢?不过就是这么多年来,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而一直回避的,却是万分想知道的答案。今天辛然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拒绝就拒绝,否定就否定,不过就是最糟糕的结果,也再坏不到哪儿去。
她乘着这股冲动,拨通了季扬的电话,可听到季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哽咽难言地不停地哭着……
13 季扬
在天鹅湖中边走边寻觅寻觅
最后每个人都有个结局
只是踏跛了玻璃鞋之后
你的小王子跑到哪里(《寒武纪》)
季扬打车到辛然楼下的时候,非常担心。辛然在电话里的表现太超乎他对她的所有认识,他直觉地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危机感。一路上,他都做着各种各样的不祥的设想,甚至想到当他推门进去,会看到辛然满身血泊地躺在浴室的浴缸里。季扬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全身发冷,当辛然打开门,扑到他身上时,他都还没能从那股惊惧中恢复过来。
辛然仍然哭得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有几次甚至哽咽得像要断气一样,身体也软弱地倚在季扬胸前,吓得季扬拼命抚拍她的后背,使尽全力想让她平静下来。辛然哭得说不出话,季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温和地问:“乖!听话!别哭了好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辛然突然被自己的哭得噎到,剧烈地咳嗽起来。等这阵剧咳过去,她靠在季扬的胸膛里喘息了半晌,才继续哭着说:“带我走!求你了,季扬。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一边说一边哭还一边用力地往电梯的方向拉着季扬,声音和身体都抖得不成样子。
季扬只好搂着她的肩膀,回身替她把门拉紧锁上,拥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灯光很亮,四周都嵌着晶亮的镜子,季扬看着四面墙上都有自己搂着辛然的倒影,突然觉得这景象十分诡异。午夜时分,孤男寡女用这样的姿势拥在一起,实在太容易让人产生绮丽的遐想。季扬觉得有点可笑,心道自己幸亏是个GAY,不然这样子打死他也说不清楚了。辛然在季扬的怀抱里逐渐恢复平静,慢慢止住了哭泣,他们才放开了彼此。季扬笑着说:“这是怎么了,把漂亮的脸蛋哭成这副德性,你倒不怕被人偷拍了去。”辛然用手轻轻地在自己红肿的双眼上按了按,有点羞涩地笑了起来。
辛然住在市中心的一个高尚小区里,整个社区保安严密,盘查森然。季扬一路搂着辛然走出大厦,被保安怪异的眼光瞪得很不舒服。季扬一直把辛然带到一家酒店,开了间房坐定,才轻声地问:“到底怎么了?”
好不容易才听完辛然断断续续的叙述,季扬也觉得事情太不平常。他直截了当地问:“会不会和于英明有关?”辛然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季扬想了又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对辛然说:“别想这么多了,而且现在也太晚了。不管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睡醒了,再打电话给你经纪人,让他到这儿来接你。我先回家了,你一个人小心。”
还没等他站起来,辛然就飞扑过来,把他压坐回沙发上。季扬被辛然出人意料的动作搞得愣在当场,等他清醒过来,要推开辛然的时候,辛然已经跨坐在他的双膝上,用双臂紧紧地围住他的脖子了。他用力地想把辛然的双手拉下来,一边带着些许恼怒的声音说:“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
辛然一动不动地用力地搂住他的脖子,让季扬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只好凭借力量上的悬殊,用蛮力硬拉开了辛然的双手。他急切地推开辛然,站起身来,对辛然说:“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还没走出几步,季扬又被辛然从后面环住了腰,同时她的整个身体都温温软软地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别走,季扬,我真的很害怕,求你别走!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
季扬今晚经历了太多了惊心动魄的事情,甚至对于辛然出人意表的爱情表白,也没能让他更震惊一些。季扬对辛然苦笑了一声,“辛然,你今天太累了,先休息好吗?别的等明天……”
“我不是在说胡话!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辛然扬声打断了季扬,胳膊箍得更紧更用力,“从那次你在紫荆花下面陪我坐了一下午,我就喜欢你了。不管这些年我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都没有改变过对你的喜欢。你别扔下我,至少今晚别扔下我一个人!”
季扬吃力地转过身体,把辛然的双手控制在自己的双手里,不让她再次绕上自己的身体。他把辛然按到沙发上坐下,盯着辛然的眼睛说:“看着我!辛然你看着我的眼睛!”停了片刻,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他俩就这样对峙了好久,四手相连,清楚地感觉到彼此全身僵紧的肌肉。直到辛然的双手颓然放松,先行退回了目光,季扬才放开了她。她用双手捂上自己的脸,季扬只能看到她纤细的十指微微颤抖,眼泪又从指缝间一滴滴地掉下来,心里不知道怎么就充满了内疚。
季扬翻出手机,不顾正是夜半三更,打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嘱咐她来之前,先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买两片安定。那晚其余的时间,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辛然的旁边,看着她无声地流泪。
终于把辛然交到了惊惧莫名的经纪人手里后,季扬像逃一样离开了酒店。回家的途中,他始终被梦魇一样的担忧所笼罩。他一直在想着辛然的事情,奇怪的是他没有厌恶,也没有蔑视,他有的只是同情。他深深同情辛然脸上的那种失落感,就像同情多年前的自己,在被毅然决然地放弃时的那种孤独无依的感觉。同时,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了结,他预感到会有很多复杂的问题接踵而来,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一夜未归,却忘记了打个电话给张达。
还没进花园,就可以看到二楼上他们的卧室里依然亮着灯。他心里一紧,快跑了几步,冲进屋子。
14 杨宁
也许相爱很难
就难在双方各有各的寄望
怎么办
要单恋都难
受太大的礼
会内疚也无力归还(《相爱很难》)
杨宁终于把痛哭流涕的于英敏劝得平静下来。他们俩在他们第一次约会去的那间小酒吧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离开的时候,已经三点多钟了。
于英敏很严肃地把杨宁约到这里,他就知道,她肯定是想通了,而且下了决心。他特别了解于英敏的性子,以他见过的女人,像这样洒脱的并不多,心里明镜一样,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看得透,但外面却始终若无其事,乐哈哈的,似乎是糊涂,又似乎是不在乎,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放不放得下。
杨宁和于英敏结婚已经十年了。他和于英敏都知道,对于他们的婚姻,两个家族的长辈极其关心,但与其说关心他们婚姻的实质,还不如说是关心他们婚姻的形式。他们二者的感情或者相处模式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两人的婚姻依然维持。
这十年来,他们虽然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但他们像知心朋友一样维持着婚姻,在几个关键的危机关头,都是因为配合默契而化险为夷,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他们的公司是两个家庭共同的经济命脉,多方涉及贸易、地产、生物科技等领域,已经很难动摇。
他们终于在结婚第十个年头上决定离婚了。是于英敏提出来的。对于于英敏,杨宁有着无法解脱的内疚感。于英敏想要一个孩子,她说希望杨宁给她一个孩子,她想维持这个婚姻,但杨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将来要面临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家庭状态,他无法向儿子解释自己不正常的婚姻状态,不想让儿子面临父母关系不同寻常的困扰,所以杨宁拒绝了。
对此,他对于英敏的愧疚是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于英敏越是大气,他就越是愧疚。所以当于英敏提出离婚的时候,他很内疚地对她说:“英敏,你会幸福吗?你一定要幸福。还有,无论要我做什么,你只需要开口。我欠你这个承诺。”于英敏深知杨宁做出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他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说得出来,就一定能做到。
坐在酒吧里,于英敏开始还撑着想不哭,可当杨宁一说到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财产分割、股权归属这些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地就泪如雨下。她用哭声打断了杨宁的声音,全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只有女人才会有的东西。软弱的,悲哀的,无可奈何的,留恋的,委屈的,所有复杂的情绪流趟在她的身体里,让她有一种格外柔和的气息。她打断杨宁的话,哽咽着问:“真的没办法挽回吗?十年了,你好狠心,就这样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吗?”她自己也知道这话问得没有意义,如果可以,十年前杨宁就已经回头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无理取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就像不问出来,她就无法承认自己已经做过努力。
于英敏总是觉得女人是愚蠢的,她一生都在进行自我教育,尽可能地不去做一个愚蠢的女人。女人是愚蠢的,就像她现在这样,明明知道前面是墙,没有去路了,还是徒劳无功地撞上去,幻想奇迹发生,而事实是,那个奇迹永远不会发生。
他俩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于英敏是有几分任性地沉默着,杨宁则是有几分内疚地沉默着。一路上,老天爷也很配合地下起了大雨,而且风雨交加,在那种早春的寒夜里编织出一种凄凉的气氛来。杨宁开得很慢,进入小区的时候,都凌晨四点多了,大雨已经变成了霏霏细雨。经过季扬他们的房子时,突然看见季扬抱着一个人站在门洞里,好像很费力的样子,时不时地把手里的人往上送一送,同时也很焦急地向路口张望。
于英敏示意杨宁把车停下,跑过去看看,才知道张达病得厉害。季扬怕他再着凉,用力地拢着毯子,生怕哪里漏一点儿风。他下意识地总是用额角去试张达的额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