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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进艾吉威街,他就看见一名穿制服的警员站在他打算造访的那栋屋子前
面,不禁吓了一跳。还有很多小男孩和一些其他人站着注视那栋房子,白罗一边
猜想,心一边往下沉。
警官阻止白罗往前走。
“不能进去,先生。”他说。
“怎么回事?”
“你不住在这栋屋子吧,对不对?先生。”白罗摇摇头。他又问:“你找
谁?”
“我想找波特少校。”
“你是他朋友吗?先生。”
“不,算不上是朋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据我所知,那位先生自杀了。喔,检察官来了。”
门开了,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本地检察官,另外一个白罗认出是温斯礼村
的葛瑞夫巡宫。后者也认出白罗,马上向检察官介绍他。
“最好进去谈。”检察官说。
三人再度走进屋里。
“他们打电话到温斯礼村,”葛瑞夫解释说,“所以史班斯督察派我来看
看。”
“是自杀?”
检察官回答:“对,案子看起来好像很明显,不知道跟昨天在审讯的时候要
他作证有没有关系。在这方面,人有时候很可笑,不过我猜他最近一直很颓丧,
经济困难,再加上一些其他问题。他是用自己的手枪自杀的。”
白罗问:“我可以上去吗?”
“如果你喜欢,尽管上去。巡官,带白罗先生上去。”
“是。”
葛瑞夫带头走上二楼。这地方和白罗记忆中大致差不多,仍然是颜色黯淡的
旧地毯和那一堆书。波特少校坐在大摇椅里。他看起来似乎十分自然,只有头向
前倾着。他右手悬在身体右边——下面的地毯上放着手枪。空气中仍然有淡淡的
火药味。
“他们说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葛瑞夫说,“没人听到枪声。房东太
太出去买东西了。”
白罗皱皱眉,看着死者右边太阳穴上小小的烧角伤口。
“你想得出他为什么这么做吗?白罗先生。”葛瑞夫问。
他知道史班斯督察对白罗很尊敬,所以他的态度也很敬重——不过他心里总
觉得白罗只是个可怕的老头。
白罗心不在焉地回答:“喔……有,有一个很好的理由。难的不是这一点。”
他把眼光移向波特少校左手边一张小桌子,上面除了一个大玻璃烟灰缸、一
支烟斗和一盒火柴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他又四处看看,然后走到写字台
前。
桌上非常整洁,纸张都整齐地分别放好,桌子中央有个皮制吸墨器、一个装
了十枝钢笔两枝铅笔的笔盒、一盒纸夹、一本集邮册。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
整齐齐。他活得很有秩序,死得也清清爽爽——当然——就是那个——就是少了
那东西!
他对葛瑞夫说:“他没有留下字条——或者给验尸官的信?”
葛瑞夫摇摇头。
“没有——一般人都觉得当过军人的人一定会这么做。”
“对,的确很奇怪。”
波特少校生前很留心细节,死时却不然。白罗觉得波特没有留下遗言实在很
不对劲。
“这对柯罗德一家可以算是不小的打击,”葛瑞夫说,“他们的处境又变得
和以前一样,只好另外找安得海的老朋友了。”
他有点不安地问:“你还想知道什么吗?白罗先生。”
白罗摇摇头,跟着葛瑞夫走出房间。
他们在楼梯上遇见房东太太。她显然对自己激动的情绪很满意,马上开始滔
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葛瑞夫巧妙地抽身离开,白罗只好独自一个人倾听。
“当时我真是连呼吸都不敢进行了——心绞痛,家母就是这么死的。她经过
克尔多尼安市场的时候,跌倒就死了。我真是差点倒下去!虽然他心情不好已经
很久了,可是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猜他一定是为钱发愁,吃的东西又
少,根本没办法活下去。可是他又从来不肯接受我们给他的食物。昨天他到橡树
郡一个地方——温斯礼村——去为审讯作证。那一定使他很难过,回来的时候脸
色好可怕。昨天整个晚上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死者是被人谋杀
的,从前是他朋友,可怜的老家伙,心里一定很难过。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后
来我想上街买东西——每次买鱼都要排好久的队,就先上楼看看他需不需要一杯
好茶,结果发现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可怜的人,手枪从他手里掉在地上,他自
己靠在椅子上。我真是吓坏了,赶快找警察什么的。唉,真是的,这个世界变成
什么样子了啊?”
白罗缓缓地说:“这世界已经变成一个难以生存的地方——只有强者才活得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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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殿堂——涨潮时节第二部
10
白罗回到史泰格的时候,已是八点过后了。佛兰西丝·柯罗德留了张条子给
他,请他去找她。白罗立刻就去了。她在起居室等他,他以前没到过这个房间。
窗户开着,窗外的花园中盛开着梨花。桌上有郁金香花球,旧家具上闪耀着
蜡的光芒,其他铜具也都擦得亮闪闪的。白罗觉得这个房间很美。
“白罗先生,你说我会找你,你说对了。有件事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想最好
就是告诉你。”
“对一个心里已经有数的人说一件事,往往用不着费什么功夫。”
“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白罗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
她没把问题问完,但他却马上答道:“自从看过令尊的照片之后,我就知道
了。府上一家人的特征都很明显,那个自称恩纳可·亚登的人也一样。”
她不快乐地深深叹口气。
“对……对,你说得对……可怜的查理只是多了副胡子。他是我远房堂哥。
白罗先生,他也可以算是我们家的败类。我对他不大了解,不过我们小时候—道
在一起玩——可是现在,我却让他送了命——死得卑鄙又丑恶。”
她沉默了一两分钟,白罗轻轻地说:“愿不愿意告诉我……”
她又打起精神。
“好,这件事一定要说出来,我们急需用钱——一切都是因此引起的,外子
……外子碰上很大的麻烦——非常非常大的麻烦,不但会使他蒙受耻辱,甚至可
能会坐牢。可是无论如何,这件事还是要解决。我希望你了解一点,白罗先生,
这个计划完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外子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他在任何情形之
下,都不会想到这么做……对他来说,这太冒险了。可是我从来不在乎冒险,我
想我也一直不够谨慎。好了,最先,我向罗莎琳·柯罗德借钱,我不知道如果只
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会不会借给我。可是刚好她哥哥回家,他当时心情很坏,也
毫无必要地侮辱我。所以当我想到那个计划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了。
“我还要说明一件事,就是外子去年曾经在他俱乐部里听到一件有趣的消
息。我知道你当时也在场,所以细节就不用多说了。总之,听了那个消息之后,
我就想到:也许罗莎琳的前夫并没有死……在那种情形下,她当然没有权利继承
戈登半分钱。这种可能性当然非常小,可是我脑子里一直丢不下这个念头,总觉
得有那么一点实现的可能。我又想到,利用这种可能也可以想办法解决外子的困
难。我堂哥查理当时非常落魄,他大概坐过牢,为人也很随便,不过大战期间倒
是表现得很好。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当然,那无疑就是敲诈行为。可是我们以
为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好这件事,我想顶多是大卫·汉特不肯受敲诈也就
算了。我觉得他不可能报告警方——他那种人不喜欢和警方打交道。”
她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
“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大卫的反应出乎我们意料的好。当然,查理不
能假装是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