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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醋意哪怕染酸了整片东海,两人也不愿表现出来而失了风度。
所以,盗骊是慵懒地半阖着眼,仿佛根本没看到江随云这个大活人,也根本没听到他有在说什么一样,优雅地抿着茶,打眼看一看外面的海景,然后继续从容不迫地书写着什么。
可是笔下那么一大滩晕开的墨迹,他却也没有看到,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欲盖弥彰。
而滕紫屹则是专心致志于手上的卷宗,十分冷静而平淡的用鼻孔“嗯”了一声,当做应答。
可是,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滕紫屹根本就没有翻动过手上的卷宗一页,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
江随云招来了下人,吩咐道,“把那碗参汤给我端过来。”
能在这艘大船上当值服侍的下人,皆非一般人,自然很能察言观色。他们虽不太清楚这位总是戴着半截银质面具的俊伟男子是何身份,有何来历,但看他与滕驸马和盗骊大人之间的相处不分高下,难分尊卑,也知道应该是不能惹也不好惹的。
听到他吩咐,赶紧手脚麻利的就去端参汤了。
江随云做这一切极其自然。
可是听在滕紫屹和盗骊的耳中,却又是一番刺激。
若不是向来淡定冷静惯了,盗骊怕是早已折断了手中的笔。可他只是转过身,微看了看浩渺的海面,淡淡的苦笑了笑,这从容之后,只有他自己知道心有多痛。
若不是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建设,滕紫屹怕是也已经身形一动,就把江随云给扔下海去了。不用看到江随云那副模样,光是想想,滕紫屹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拧住了,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两人同时的心理活动是:显摆什么显摆?还参汤?喝不死你喝喝喝?!
好吧,其实参汤是盗骊一早就命人给炖着、温着,预备着的。不管是滕紫屹还是江随云,只要是……
完事之后都会需要参汤用以补气。
而且,此后还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来调息打坐,同时进补大量的名贵药材,才能保证下一次的采阳补阴有效。
所以,在确保程熙安全无虞之前,他们两人几乎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也没有精力顾及其他任何的事情。一有空,他们就得赶紧闭关调息修炼,否则,很难保证后续的供应。
此时的程熙还只有怀孕两月有余,若是她肚中的孩子月份再大些,胃口也会再大些。
这两个人虽然内力都是独步天下的,可是若不好好调养,也经不住这般大量的输出。
情感上是极其难以接受的,可是盗骊摊开一张崭新的纸,手腕一动,还是落笔写下了一份改良后的药方,专为滕紫屹和江随云所用。
往后,他们两人身体的调养,和程熙身体的照看,盗骊会亲自写信交代慕容山子。
想必有了师承他衣钵的慕容山子襄助,再加上自己这份药方的协助,他们两人应该可以在顾好自己身体的基础上,照顾好她。
而他自己,则必须得回东雍去了。
次日凌晨,海平面上刚刚升起一线天的霞光,而盗骊已经换好了一身戎装,去了程熙的房中看望她,坐在床边,将她的小手蜷在自己的大掌中细细抚摸,盗骊真的很不舍。
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她,今日却又要分别。此时的他多么羡慕江随云,可是抛弃一切,只为能够守在她的身边,他也只想如此。
只可惜……他只能……
唉!天意弄人啊!
吻了吻她纤纤的如玉十指,贴心的将她的小手放回被窝,压好被角后,盗骊缓缓起身,而后毅然决然地走了。
下了西凉的军舰大船,换乘了来时的楼船时,盗骊独立船头,天地之间,一抹孤影,颇有些苍凉和落寞。
两艘船朝着相反的方向,渐渐拉开了距离,等到盗骊再次回头看去时,已看不到大船的影子,唯有海面的茫茫,天地间的苍茫,以及内心的空茫。
第一站目标,襄阳。
***
三日后,西凉驻守在襄阳的大军展开了对东雍的猛烈攻势,秦大勇在战前就收到了滕紫屹的手谕,旨意上说,他和熙公主一致同意晋封侧夫盗骊为西凉临时军马统帅,并将滕紫屹麾下所有军队的指挥权暂时由侧夫盗骊大人代领。一应将领,悉数听候盗骊调遣,不得有误。
旨意的末尾还添加了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东雍战事一应军务西凉军马统帅可自行决断,不必上禀。”
最后盖上的是滕紫屹的将印还有熙公主殿下的懿印。
秦大勇收到了这样的旨令,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翻来覆去确认了真伪,还是疑惑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
滕驸马把所有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熙公主府里的区区一个侧夫?而且还是毫无保留,全权交托?
而且这字面上的意思,恨不得把驸马的头衔也给让了的感觉是几个意思?
秦大勇虽然很不解,但是军人的天职是听从军令。更何况,秦大勇和盗骊之间还曾有过接触和合作。
襄阳在秦大勇手中,曾经大规模的攻打了三次,都是惨败。襄阳城本就易守难攻,更何况打水仗,确实东雍将士更专业。
在敌伤一万,自损八千的三次拉锯战后,襄阳依然还在东雍的手中。
而这段时间以来,滕紫屹又严令只围困,不得贸然出兵。所以秦大勇在襄阳可算是憋坏了。
如今盗骊一来,便是雷厉风行的紧急部署,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刚开始秦大勇还有所怀疑和保留,结果看了盗骊的攻城计划之后,秦大勇对盗骊也不得不写个大大的“服”字。
若论作战能力和统帅全军的无敌魅力,滕紫屹自然首屈一指。
可若论战术上的阴险算计和兵法上的运筹帷幄,谁都不是盗骊的对手。
第905章 :既然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滕紫屹严令只围困,不得贸然出兵。秦大勇在襄阳可算是憋坏了。
如今盗骊一来,便是雷厉风行的紧急部署,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刚开始秦大勇还有所怀疑和保留,结果看了盗骊的攻城计划之后,秦大勇对盗骊也不得不写个大大的“服”字。
若论作战能力和统帅全军的无敌魅力,滕紫屹自然首屈一指。
可若论战术上的阴险算计和兵法上的运筹帷幄,谁都不是盗骊的对手。
他的作战计划经常是天马行空,却设计缜密,布局严密,算计对手环环相连,丝丝入扣。
最后的结果验证了盗骊的深谙兵法,和熟控人心。
经过了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襄阳被攻破,西凉大军涌入襄阳城内,再往东便是一马平川。而西凉最为强盛,可以横扫天下的就是精锐骑兵。
水军都打胜了,步兵和骑兵,东雍根本就不是对手了。
秦大勇以为盗骊一定会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东雍的三分之一领土,功成名就地会西凉大受封赏。却没想到攻破了襄阳之后,盗骊就做起了襄阳的土皇帝,安抚百姓,颁布军令,清扫土匪贼寇,建设受创后的襄阳城。这是拿襄阳城当家一般经营了。
还是说盗骊打算将襄阳作为以后作战的大本营,他有着更为长远的谋划?
秦大勇是个粗人,打仗冲杀,取敌首级自然是一把好手,可是说到要用脑子,他就有些头疼了。
既然猜不透,索性就不猜了。
然后全军在襄阳城内百无聊赖的一待就是足足的三个月,秦大勇浑身上下都快长毛了,眼看秋去冬都快来了,可是盗骊依然按兵不动。
更更更为奇怪的是,西凉朝廷那一边,从女皇陛下到熙公主殿下,乃至于到滕驸马那儿,都对这边的战况不催不过问,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对前线将士嘉奖一番,犒赏三军的丰厚程度,好像他们已经拿下了整整一个东雍了似的。
可是既有钱粮金银,又有军功封赏,尽管日子无聊了一点儿,可是士气还是极其高涨的。底层的士兵都在说,以往跟着滕驸马那是有面儿,走哪儿都腰板子直直的,现在跟着盗骊那是有钱,走哪儿都财大气粗的。
反正,这忠诚度和仰慕度在一道又一道朝廷的嘉奖令之下,迅速地培养起来了。而盗骊也极其会经营,那种奸商本质,在带兵练兵上面也得到了极其有效的回报。
反正过程秦大勇都还没弄明白,可是个个队伍之间中层的真正带领着士兵方向的都是盗骊八骏院的人。他们不身居高位,也从不争抢军功,只干实事,身先士卒,让名让利,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就收揽人心,形成了以盗骊为核心,以八骏院人才为各条线支点的极其巩固却不令人反感的统治。
军队的完全忠诚度,有了。
军队的有效指挥权,有了。
沿途收编,襄阳城内又招兵买马,雄厚的兵力,也有了。
是时候该出兵一战,再添一笔滔天军功了。
可惜,秋天挥一挥手,走了。冬天来了。
这东雍的冬天比起西凉的冬天可更要命了。以前只听说东雍四季分明,鱼米之乡,可是谁都不知道东雍的冬天竟是这般变态的冷。
其实要说冷,西凉或者说北汉那可比东雍冷多了,有些城池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派白茫茫的景象,但是西凉的冬天就只是冷,比不得东雍的冬天寒气直往身体里钻,刺骨钻心。冷得骨头缝里都像是灌入了冰水要结成冰似的。
在这样的气候和状态下,实在不适合出兵,秦大勇自己都不太敢出门。他是第一次见到一大早起来,自己的营帐门上居然挂着一排足足一米多长的冰凌子,昨晚没下雨啊,哪来的水挂成的冰凌子?这才知道东雍湿寒湿寒的冬天,温度虽不低,却比西凉老寒老寒的冬天可难捱多了。
全军上下不打仗,开始集体缝棉袄,做棉被,眼看着一日一日冷到最极点了,却愣是没等来一场雪。
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