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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骊收紧双臂,也紧紧拥住她,轻拍着她的背,“还好,我们都没有放弃。”
***
阳城。
夜深。
远处传来了敲更的声音,已经是二更了,程熙一觉睡醒,翻个身,迷迷糊糊睁眼,发现盗骊仍然坐在书案后,双眼微阖,闭目养神,眉头则微微敛着。
桌上的红烛燃凝成烛花,火焰跳动,映衬着他那一张俊脸阴暗分明,越发的俊美无匹,气度无双。
一阵风吹过,丝丝的凉,烛光一暗又一明,程熙翻身下床,取了他搭在屏风上的外袍蹑手蹑脚走向书案。
程熙这边才一个动作,盗骊那儿已经睁开双眸,抬起头,隔着书案,看她。
程熙朝他笑了笑,绕到他身后,将衣衫披在他肩膀上,结果外袍的衣襟都未触及他的身体,反而眼前一晃,那件外袍就已经裹在了程熙自己的身上了。
程熙低头看,盗骊那修长的手指正在为她绑紧系带,程熙只能表示无语加无奈。
盗骊却笑话她,“从暖暖的被窝里出来,也不知道披件衣服,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程熙吐吐舌头,扫了眼书案上堆叠很高的文案,问,“你昨夜一直都没睡么?”
在程熙的记忆里,以往的滕紫屹就是如此睡得很少,有一个不干正事却总能捅娄子的熙公主在,滕紫屹几乎****不眠不休也工作量爆棚。
而事实上,听闻盗骊向来也如此。
只不过,滕紫屹忙的事情都是明面上的,他做了什么,有助于什么,又解决了什么,大家都知道,也都能明白他的辛苦和不容易,还能得到上下和周围人对他的反馈和肯定。
可是盗骊不同,盗骊忙碌的都是些不为人知,也不能为人知的事情。所以滕紫屹可以挑灯夜战,而盗骊却同样这么忙碌辛苦的同时,还有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不仅不能得到上下和周围人的反馈和肯定,还想想方设法瞒住他所有的上下和周围人。实际上,其难度和繁琐度是要加倍的。
盗骊却给所有人云淡风轻的印象,这么多年。
确实了不起。
以前的盗骊一心为复仇,敌强他弱,自然分秒必争。如今新接手了一个烂摊子一般的东雍江山,内忧外患,上下也还未齐心,日常政务更是还未走上正常轨道,其工作繁忙,自然不容分说。
可是他毕竟死里逃生过一次,虽然小命捡回来了,功力也几乎恢复的差不多了,毕竟不能长久如此,否则身体终是会吃不消的。
盗骊看着她忧心关切的模样,安抚地笑了笑,“我睡过一会儿了,现在精神好得很。你怎么醒了?睡得不安稳么?”
事实上,盗骊为了早些完成对她的承诺,回熙公主府与她长相厮守,才会如此夜以继日。本想着连夜赶完手上的事务,白日赶路时便在车上睡睡,哪里会料到竟有程熙这段意外的插曲,这一路上哪里还有睡意?
再说经过了车厢里这一战,更加坚定了盗骊要尽早赶回熙公主府的决心,他是真的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了。
程熙走到了他的身后,纤纤玉指,按上两边太阳穴,慢慢按压至颈上穴位,再缓缓滑向肩膀两侧,直至手臂,力道轻重恰好的按摩,嘴上却是半嗔半认真道,“我睡得正熟着呢,翻了个身发现身旁没人,就给惊醒了。你明知道我睡觉向来不安稳,还扔我一人入睡。真当不体贴。”
盗骊回头看着她那嘟嘴的模样,赶紧老老实实的点头认错,“夫人教训的是。小夫下次万万不敢再犯了。”
程熙这才舒展眉头,轻笑莞尔,“国事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更为重要。身体垮了,便什么都做不了了。有些事情,不能急于求成的,我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若是把自己的身体给熬垮了,岂不得不偿失?”
盗骊微笑了笑,舒服得半眯了眼,没想到她对按摩还挺有一手,轻重适宜,按捏恰当。不由闭着眼睛边享受,边乖乖点头,态度良好地道,“夫人有令,小夫自当遵命。”也是,以前横竖是一个人,人生目标不过只是复仇而已,身体好坏自然全不看重,现在有了她,因为灏儿的到来,更让盗骊的贪心多了一层期待,妻儿环绕,子孙绕膝的天伦场景,他不止一次梦见过,的确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身体了。
转头看着自己肩膀上那揉捏着的雪白小手,盗骊的心里软成了一团细棉,过去常与她斗智斗气,也曾心灵沟通,也曾生死相依,却从未见过她如此体贴温柔的小女子模样,让人觉得心暖暖的,让人感叹生活竟会如此的美好。
握了肩膀上的小手,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会听话。以后,夫人不让做的事情,小夫都坚决不做,小夫此生就只听夫人的话。”
第937章 :你要怎么样,我依你便是()
转头看着自己肩膀上那揉捏着的雪白小手,盗骊的心里软成了一团细棉,过去常与她斗智斗气,也曾心灵沟通,也曾生死相依,却从未见过她如此体贴温柔的小女子模样,让人觉得心暖暖的,让人感叹生活竟会如此的美好。
握了肩膀上的小手,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会听话。以后,夫人不让做的事情,小夫都坚决不做,小夫此生就只听夫人的话。”
程熙薄嗔的瞪了他一眼,正要笑话他油嘴滑舌。盗骊的手臂蓦地回收,程熙顿时失了平衡,尚未来得及站稳,身子被他一抛,跌坐进他怀中。
程熙也不挣扎,依偎在他胸前,隔着薄衫也能感觉到他胸膛里传来的体温,玩着他胸前的纽扣,长叹了口气,“真想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盗骊锁了她的眼,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不会很久的,我会放下所有的身段,撇开所有的计较,和滕紫屹联手,只要在四国九州之内,营造出西凉和东雍是利益共同体的认知。东雍便是安全的,西凉则是更强的,那么什么问题就都已解决了一半了。”
程熙一惊,拽紧了手中的纽扣,“你真的肯?”
程熙之所以会如此惶恐不安的独自一人跑到出城的路上来堵他送他,就是知道他的自负和要强,也清楚他的委屈和难堪。她向来都知道,以他的能力,以他的傲气,如果不是形势所迫,如果不是有求于人,怎么肯折翼沉沙地委身在熙公主府,对御宸熙虚情假意,对滕紫屹低下高傲的头颅?
用脚拇指想想也知道,在那么长的一段岁月里,盗骊寄人篱下,滕紫屹虽不至于会虐待或者折辱他,但是必要的压制和敲打那是绝对少不了也不会少的。
当时的盗骊,所承受的点点滴滴,哪怕再难隐忍,也会打落牙齿血往肚里吞……
可现如今……
所谓时移世易,如今的盗骊,通俗点讲那就是**丝逆袭上位成功。他完全有资格、有实力可以将滕紫屹抛到一边,甚至于为自己当年受的委屈,想方设法讨回点利息。
这都是人之常情。
再添上,他们之间对于程熙的争夺,也是有你没我的架势,没有一拍两散,在明面上就互撕,那是因为他们都极其在乎程熙的缘故。
程熙很难想象,若是他俩真当撕破脸皮水火不容起来,她该是如何的难以自处。
程熙自然也想让他俩和平共处,可是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还要共抢一头母虎……唉!这两人都太骄傲,太厉害了。
滕紫屹呢,主场惯了,又仗着自己是正夫的身份,对于其他男人的态度,都是一副容许及恩赐的模样。
而盗骊,原本是不会这么身份尴尬的。可毕竟当过一国之主了,万人之上的尊崇和说一不二的作风一旦养成,很难剔除。见着滕紫屹,自然就没有了以往的尊敬和虚以委蛇,甚至于还会故意地挑衅一二。盗骊若想回到熙公主府,那就必须抛下东雍国主的身份和做派,那就必须遵守熙公主府里的规矩。而这规矩,最首要的一条,那便是滕紫屹才是正夫,而他是侧夫。
侧夫就是侧夫,通天了也还是侧夫,侧夫可以有很多,而正夫却只有一人。嫡庶有别,就尊卑立见。
可现在的情况是,盗骊又如以前一般在熙公主府里的八骏院来去着,又端着一国之主尊客的做派与滕紫屹分庭抗礼,这就相当悖论了。
这个棘手的难题,解决起来极其困难,也极其简单。那就是只要有谁肯先退一步,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能够迅速找到新的平衡,相安无事下去。
而目前为止,滕紫屹端着的是熙公主府的规矩,这个绝对不能丢,否则国无国法,家无家规,将永无宁日。
而盗骊端着的是东雍国主的面子,这个也绝对不能丢,否则先低头那就是先认输,以后只有被欺压盘剥的份,绝无出头和扬眉之时,此时此刻的江随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江随云有他赎罪的心思在,自然不会计较其他的所有。可是盗骊为什么,凭什么要如此?
论功行赏,无论哪条哪项,盗骊都站在了滕紫屹的前面。当初,人是他用命换下的,后来,人又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刻找着的,哪怕到了最后,难产危在旦夕之时,人也是他妙手回春从鬼门关那拖回来的。
滕紫屹,统统得要往后站……
可是,这笔账在滕紫屹那儿,可绝不是这样的算法!
谁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谁都有绝对不能放弃的原则和底线。
然后就闹出了程熙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力捧江随云,打脸盗骊的那一出戏,彻底将盗骊打出了纷争的漩涡。
回头想想,这当中难保没有滕紫屹的私心。连程熙都能看明白的格局和走向,盗骊怕是早一百年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所有人都站成了一个阵营,包括不知情、不明状况中的程熙,而独独将功高、力挽狂澜于危难的盗骊,踢出了局。
于是,盗骊负气而走。
程熙见问题严重了,拔腿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