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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那样的话,我就要搬到华盛顿去住。”
“这儿有什么拴住你呢?切丽打算回学校吗?”
“不。”
“那么,她也可以搬去。她有职业吗?”
“她正在找。”
“那就让她到华盛顿去找好啦。这份工作可比你现在的薪水高一倍,而你现在已经是泛美航空公司百分之五的高薪阶层中的一员了。”
“金钱对我没有多大吸引力。”雷福德说。
“什么话!”厄尔高声说,“这种新型号还在传说中的时候,是谁首先打电话给我的?”
“现在已经大不一样了,厄尔。你也明白这是为什么?”
“是的,别再宣讲你的教义了。可是,雷,你的收入会大大改观,你可以住大一些、好一些的房子,生活圈子也会变化——”
“我的生活圈子在芝加哥。还有,我的教堂。”
“雷,薪水——”
“我不在乎钱的问题。知道吗,现在只有我和切丽。”
“对不起。”
“如果有什么要考虑,那就是我们该减薪。我们的房间多得用不了,我挣的钱肯定开销不完。”
“那就给自己提出一个挑战!不要照常规的路子去走,从大副升到飞行驾驶员。你会飞遍全世界各地,每次去一个地方。这是一种成就,雷。”
“你说了,名单上还有其他五个人。”
“是的,而且他们个个都是好样的。但是如果我去替你游说,你就能得到这个职位。问题是我的活页夹中有尼克·爱德华兹的检举材料,我不能这么做。”
“你说过,它只是在你的档案资料中。”
“是的,可今天早上的事又弄得一团糟,我不能再冒险压住不报了。如果我帮你谋到了白宫的职位,而那个考官却提出了抗议,怎么办呢?一旦事情闹出来,爱德华兹听到消息,又会跑出来做证。你的职位丢掉不说,我还会由于压下检举材料和替你吹捧,被人看作傻瓜。事情只能如此收场。”
“看来,事情无论如何也没指望了。”雷福德说,“我也不用去争了。”
厄尔站了起来。“雷福德,”他说,“冷静下来听我说。你要把思路打开一点儿。我来告诉你我听到了什么,此后,再给我一个说服你的机会。”
雷福德想要开口争辩,但厄尔打断了他。
“听清我说!我不能替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也不想那么干。但是你要让我把话说完。甚至,即使我不同意你对失踪事件所持的观点,我仍然为你在宗教中找到某种安慰而感到高兴。”
“这不是——”
“雷,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听你说过了,我完全知道你的意思。对你来说,这不是宗教,这是耶稣基督。我说的对吗,或者我是别的什么意思?我很钦佩你将你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到里面去了。你是虔诚的。我不怀疑你。但是,你不能蔑视一个有成百上千的飞行员都在梦寐以求的职位。坦率地说,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有必要搬家。你看,总统在星期天前不经常外出,肯定还不如你现在飞星期天的航班多。”
“由于资历的关系,我现在几乎不飞星期天的航班。”
“你可以派别人替你飞星期天的航班。你是机长,是资深飞行员,是负责人和老板。用不着我说得更多。”
“我想干!”雷福德说,他笑了。“我在开玩笑。”
“当然,住在华盛顿,这会明智得多,但是,我敢说,如果你的惟一条件就是住在芝加哥的话,他们会同意的。”
“这件事我看不太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去教会不单单是为了星期天的礼拜。我们经常开会。我和牧师关系很近,我们几乎每天见面。”
“没有教会,你简直就没法活下去了。”
“是的。”
“雷,如果这只是一段时间的呢?如果你的热情最终冷淡下来了呢?我不是说你的热情是虚假的,或者说你抓到什么就依靠什么。我是说,一旦你的这种新鲜感过去了,你就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工作,只要是星期天能回芝加哥就行。”
“为什么这件事对你如此重要,厄尔?”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这正是我一生的梦想。”厄尔说,“为了这个职位,我一直在考取最新型飞机的驾驶资格,每一位新的总统上台,我都会提出申请。”
“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当然不会听说。谁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每四年或每八年就遭到一次失望的挫折,而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家伙得到这个职位?你能得到这个职位仅次于我本人得到它,我会怀着嫉妒的心情替你高兴的。”
“仅仅由于这个原因,我也应该顺利地得到它。”
厄尔又坐回到椅子上。“那好,谢谢你的这番好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厄尔,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实际上,我知道名单上有两个大草包,给我开车我都不要。”
“我想,你说过他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我那样说只是要告诉你,如果你不干,有人会干的。”
“厄尔,我确实不想——”
厄尔扬起了一只手。“帮我一个忙,好吗?你能不能不马上作决定?我知道你早已作出了决定,等睡过一觉,再正式通知我,好吗?”
“我会为这件事祈祷的。”雷福德作了让步。
“我想你会的。”
“你禁止我给那个考官打个电话吗?”
“绝对禁止。你想洗刷这个不白之冤,写个书面材料,通过正常渠道来干。”
“你肯定要推荐一个你没法信任的家伙去担当这样的职务吗?”
“如果你对我说,你没有逼迫那个家伙,我当然要相信你。”
“你对这件事甚至都没有争辩吗,厄尔?”
“这不过是发疯。”
“这些抱怨的话是通知给谁的?”
“我的秘书。”
“从哪儿听到的?”
“我猜想,是他的秘书。”
“我能看一看吗?”
“恐怕不能。”
“让我看看,厄尔。你担心什么,怕我会把你拖累进去吗?”
厄尔揿铃叫来了秘书。“弗朗蒂,把今天早上从达拉斯打的那个电话的记录拿给我。”她送进一张打印的材料,厄尔看了一遍,递给雷福德。上面写道:“上午11:37,接到达拉斯一位女性的电话,该女性自称泛美航空公司资质考官吉姆·朗的秘书琼,加菲尔德。来电称雷福德·斯蒂尔今早在考试期间对教官进行宗教骚扰,并询问将对斯蒂尔如何处置。我告诉她,我会给她回话。她没留下电话号码,她说,晚些时候会打电话来。”
雷福德举起那份文稿。“厄尔,这桩案件不难侦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几点不对劲儿。”
“你怀疑这个电话的真实性?”
“首先,我的那位考官身份证标志上注明的姓是两个音节。另外,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考官还有秘书?”
厄尔做了个鬼脸。“电话来得有些蹊跷?”
“说到电话,”雷福德说,“我倒很想知道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查起来很费事儿吗?”
“不费事儿,弗朗蒂!给我接通安全科的电话。”
“能不能请她帮我再查询一下,”雷福德说,“请她打电话到人事部门,看看在泛大陆公司的名单上有没有一个吉姆·朗或琼·加菲尔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卡帕斯亚说,“那么,我就把你的朋友叫进来。”
“现在,已经决定啦?”巴克有点儿惊讶:最终要宣布了,可这个消息是什么呢?
“节目开场了。”巴克说。看到卡帕斯亚面上不悦的表情,他吃了一惊。“我的意思是说,你的会议。当然,请他们进来。”
巴克不知道是否仅仅出于他的想象,不过当史蒂夫·普兰克和钱姆·罗森茨韦格进来时,他们似乎带一种慌乱的、心照不宣的表情。哈蒂也尾随而入,她从会议桌前取过一把椅子放在巴克的身旁。他们两个落了座,哈蒂又离开了。
“威廉斯先生有一个先决条件,”普兰克与罗森茨韦格低声交谈几句,于是,卡帕斯亚宣布说,“他一定要把大本营安在芝加哥。”
“这样一来,考虑问题的范围就缩小了,对吧?”罗森茨韦格博士说。
“的确如此。”卡帕斯亚附和了一句。巴克向普兰克瞟了一眼,普兰克也点点头。卡帕斯亚转过脸,对巴克说:“这是我的条件:我任命你为《芝加哥论坛》的总编辑兼社长,两个星期之内,我就会把它从里格利家族手中买下来。我将它更名为《中西部论坛》,由‘世界共同体公司’赞助出版。总部仍设在芝加哥论坛大厦。根据你的职务,给你配备一辆轿车和一名司机,一名侍从,职工根据你的需要配备。在北岸,你有一处房屋,包括管家的用人。在威斯康星州南部的日内瓦湖畔,还有一处别墅。除去命名出版社外,我将不会干涉你作出任何决定。你有完全的自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经营这份报纸。”他的语音中带有一些讽刺的意味。“用每一个词语去建造真理与正义的大厦”。
巴克真想大笑一场。卡帕斯亚有钱买下这家报纸,巴克并不感到惊讶,不过像卡帕斯亚这样的知名人士竟然不顾新闻行业的道德规范,通过购买一家报纸来作为自己的主要舆论窗口,这种行径是没法躲过世人的眼目的。
“你绝不会弄到手的。”巴克说,而他要谈的真正问题是:卡帕斯亚绝不会给手下的任何人绝对的自由,除非他认为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人的意识。
“那是我的问题。”卡帕斯亚答道。
“然而,说到完全的自由,”巴克说,“我本人也属于你的问题。我信奉这样的原则,即民众有知情权。因而,我首先要委派的调查任务——或者我自己动笔——就是这份报纸的所有权。”
“我很欢迎公开性的原则。”卡帕斯亚说,“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