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机场几英里的军用跑道上操作飞机的起飞和降落。
“对不起,切丽。”他终于放下了电话,“我忘了,今天早上你要给巴克回电话的。”
“纠正一下,”切丽说,“我昨天晚上就要给他回电话。实际上,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想和他说话。”
“这都是我的不是。”雷福德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道歉。现在,电话是你的了。”
“不,谢谢。”
雷福德抬起眼,看了看女儿,“什么?由于我的缘故,你打算惩罚巴克,不给他回电话?”
“不,事实是,我想这样也许更好。我本来想昨天就和他通电话,但也许你是对的。我要是那样做的话,就会显得太急切,太迫不及待了。他说了,让我在方便的时候给他回电话。那么,早晨恐怕不是‘方便’的时候。明天做礼拜的时候,我就能看见他了,对吧?”
“看来,你打算和他捉迷藏了。”雷福德摇了摇头,“昨天你还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像个女学生,可今天早上你就学会了装腔作势。”
切丽装出一副受了伤害的样子。“噢,爸爸,别忘了,让他等可是您的主意。”
“那是昨天晚上。今天早上你如果搞砸了,可别把我拉工。”
“这样,巴克,你就有了一个试探哈蒂的机会。”布鲁斯·巴恩斯说,“你能想象得出卡帕斯亚要和你谈什么吗?”
巴克摇了摇头,“我心里一点儿没底。”
“这个史蒂夫·普兰克靠得住吗?”
“应该靠得住,我在史蒂夫手下工作了很久。令人不安的是,正是他邀请我去参加卡帕斯亚的那次私人会晤的,他告诉我坐在什么地方,又向我介绍各位来宾。可是到了后来,他却指责我为什么没露面。他告诉我,卡帕斯亚由于我的缺席有些恼火。”
“你是否对他有相当的了解,肯定他完全可靠?”
“坦白地说,布鲁斯,正是由于他的缘故我才认为,卡帕斯亚的所作所为正在应验着《圣经》的预言。史蒂夫属于那种从老派学校毕业出来的、铁面无私的记者。能够劝他离开记者生涯,去给一位政坛的官员做发言人,这也许正说明了卡帕斯亚具有相当的感召力。甚至连我都曾拒绝了那个职位。但是,在亲眼目睹了一场残暴的屠杀,然后又居然忘记了我的存在,这是否有点儿……”
“反常。”
“反常!还有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呢。当时,卡帕斯亚述说着事情的经过,我的脑子里甚至要相信他的话了。我的脑子里开始形成乔纳森·斯通内尔自杀的情景,接着是托德一考思朗被子弹击中。”
“坦率地说,当你第一次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时,我想,你大概是疯了。”
“我几乎要同意你的意见了,除去一点不能不让我感到怀疑。”
“哪一点?”
“所有属于他的人都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他们的记忆也是一样的改变了。而我的记忆则与他们完全不同。如果史蒂夫仅仅告诉我,我看到的不对,或许我真的会以为我发疯了,责任在我。然而不是这样,他却说我根本不在场!布鲁斯,没有一个人记得我当时在场!告诉我当时我不在场,这真是无稽之谈。事后,我回到了办公室,当新闻界得到卡帕斯亚的消息时,我已经将每一个细节都录人了电脑。假如我当时不在场,我怎么会知道斯通内尔和托德一考思朗是被用尸袋运出去的?”
“你用不着说服我,巴克。我是站在你一边的。”布鲁斯说,“现在的问题是,卡帕斯亚到底要干什么?你想他会不会与利用与你的私下交谈,向你坦露他的真实意图?或者仅仅是威胁你,告诉你他完全掌握着你的真实情况?”
“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胁迫你,然后再利用你。”
“可能。他的用意在于试探我,看他是否已经成功地将我的记忆清除了。”
“巴克,这的确是件危险的事。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我希望这不是你要说的全部的话。布鲁斯,我希望你能给我出一点儿主意。”
“我会为你祈祷的。”布鲁斯说,“可是,眼下,我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好吧,至少,我要给史蒂夫回个电话。我不知道卡帕斯亚是要和我在电话里交谈,还是要和我面谈。”
“你能不能拖到星期一再回电话?”
“当然可以。我可以对他说,我以为他要我在上班时间回电话。但是,我不能保证这期间他不打电话给我。”
“他有你新的电话号码吗?”
“没有。史蒂夫将电话打到我在纽约的电脑里。”
“那倒是很容易被忽略掉的。”
巴克点点头。“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那我就‘忽略’它好了。”
“是不是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你的顾问?”
“因为你是我的牧师。”
那天早晨,雷福德办完日程表回来,通过切丽的举止和她说话时的讥讽语调,他觉得他似乎已经冒犯了切丽。“咱们谈谈吧。”他说。
“谈什么?”
“谈谈你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对于做家长我不太在行,尤其是你如今长大成人了,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把你称作‘女学生’,我为此道歉。你就按照你的方法对待巴克好了,不用考虑我怎么想,好吗?”
“我本来就没有考虑你怎么想。”切丽笑了。“在这件事上,我用不着你的批准。”
“这么说,你原谅我啦?”
“不用担心我,爸爸。我不会和你长时间地赌气的。依我看,咱俩是相互需要。顺便说一句,我给巴克打电话了。”
“真的?”
她点点头。“可是没有人接。看来,他没等我的电话。”
“你没给他留言吗?”
“我猜想,他还没有装录音装置。我明天在教堂就能见到他了。”
“你会告诉他你打过电话吗?”
“可能不会。”切丽顽皮地笑了笑。
在这一天余下的时间里,巴克一直在写那篇关于失踪事件的种种背景理论的封面故事。他对这篇东西感觉不错,认为这是他所写的封面故事中最好的一篇。这些理论五花八门,从被希特勒的鬼魂。飞碟或外星人的袭击,到宇宙自身进化过程中的大清洗,种种说法,无奇不有。
当然,文章中也包括了巴克对失踪事件的个人看法。但他没有直截了当地阐明观点,而是借他人之口说出。像通常惯用的伎俩,这是一篇用第三人称写的综述性新闻报道,只有他的几位新朋友才会明白。他本人持赞同民航飞行员、牧师以及他采访到的其他几位人士的意见——这次失踪事件是基督将他的门徒提往大国了。
对巴克来说,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其他各教派对这次失踪事件的理解。许多天主教徒惊慌失措,因为在失踪的人中包括教皇,他是在失踪前几个月才当选的。他的失踪引起了教廷与一种新教义的争论,这种新的教义背离了他们所尊奉的正统派的学说,因而更接近于马丁·路德的异端。教皇失踪后,某些天主教学者就认为,这肯定是上帝干的。那些违抗罗马教廷正统教义的人被从我们中间簸扬了出去。辛辛那提教区主教、红衣主教马修斯对巴克说:“《圣经》早就预言,世界的末日就如同挪亚的时代。你也许听说过挪亚的时代是怎么回事,好人被留了下来,而坏人则被大水冲走了。”
“这样说来,”巴克总结说,“事实上,我们留了下来,这也就证明我们是好人。”
“我不能说得那么露骨,”马修斯大主教说,“不过,是的,这就是我的观点。”
“那么,许多优秀的人物也失踪了,这怎么理解呢?”
“或许,他们实际上并不那么‘优秀’。”
“可是,那些幼儿和婴孩呢?”
大主教显得不安起来。“那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他说,“我不得不认为,他是在保护这些无辜者。”
“保护他们免于某种灾难吗?”
“这我不能肯定。我没有认真钻研过《圣经》,但对于世界末日的景象,的确有那么一些可怕的谣言。”
“这样说来,您并不把那些年幼的孩子归到被‘簸扬’出去的坏人那边?”
“是的,在这些失踪的孩子们中间,有许多还是我亲自给他们施洗的。所以我认为,他们是与基督和上帝在一起。”
“但是,他们却失踪了。”
“是的,他们失踪了。”
“而我们却留了下来。”
“我们应该为这一点感到宽慰。”
“很少有人能够为此感到宽慰,阁下。”
“我很理解这一点。这是个十分艰难的时刻,我本人也在为失踪的姐姐、诸位姑母难过。但是,她们全都背离了教会!”
“她们真的背离了吗?”
“她们反对正统教义。但是,我必须承认,她们是最善良的和最了不起的女性。不过我想,她们是被簸扬出去的麦壳,与麦子分离了。我们这些留下来的人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定地相信,我们是与上帝站在一起。”
巴克在文章中没有直接写出自己的观点,对于被采访者也不妄加评论。然而,他借着《圣经》的经文与大主教的谈论之间的对比,有意强调了教义中宽容的精义。巴克计划下周一将改好的文章发往纽约总部。
在写作过程中,巴克一直留神着他的电话。知道这个新电话号码的只有几位:斯蒂尔父女,布鲁斯以及韦尔娜·齐的秘书艾丽斯小姐。他的电话录音装置、台式电脑、传真机以及其他办公室设备,预计星期一便会随着他的文件档案一同寄到芝加哥分社了。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方便地在公寓里办公。
有时候,巴克盼望着能够接到切丽的电话。他想,他已经叫雷福德传话了,让她在方便的时候给他回电话。或许她是那种不习惯给男人打电话的女孩,即使错过了对方的电话也不主动去回。另一方面,她今年还不到二十一岁,对她这一代人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