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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运气不好,遇上了变态的杀人犯,白白的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我未卜先知。」殷坚低声的笑了笑,意外的温柔。能在记忆的幻觉里再见
她一面也好,他能理解何弼学心底的渴望,这些朋友们、这些年轻又美好的生命,
比什么都值得珍惜,他相信在何弼学开朗的外貌下,一定不只一次希望时间能倒
转,希望能回到过去,希望他那些朋友们能一直平安的活着,陪在他身旁。
「走吧!去找你的老板,他应该要撞鬼了!」殷坚燃起一根烟,奇妙的缘份
就从这里开始的呀!
手支着下巴,何弼学歪歪斜斜坐在沙发上,看着冤魂不散的陈泰之扒在他脚
边,这恶心的死老头,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为……什么……不肯……认我?」陈泰之紧紧的捉着何弼学的脚踝。
当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之后,赫然发现被捏得快断的脚踝果然不会痛,真
是悲凉的证实了自己还困在幻觉里,他没有磕药的习惯啊!现在是要怎样才会清
醒啦?
「老先生……我不是你的什么无头公主转世啊!你认错人了……」何弼学好
声好气的解释,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现在是要杀你还是杀他?」站在门边的殷坚歪着头询问,身后的张正杰他
们吓得目瞪门呆,不晓得是被这景象吓坏还是因为殷坚那段话。
「拜托……杀了我……」
不断的自记忆幻觉里跳跃,殷坚不知该如何表述这种感受,无预警的插入这
段记忆,再强硬的用自裁的手段脱离,也许何弼学习惯性的跳跃思维接受得了这
种思考方式,但他有着自己变得支离破碎的错觉。
每一段记忆里都跟原始的版本不太相同,也因为如此殷坚跟何弼学才能轻松
的分辨出真伪。该死的CK仍然活着、只剩一团皮囊的高晓华谈笑风生、蒋佳玲躲
过摔下楼惨死的命运、Lily男人运变得极好嫁进豪门,甚至连喵这个女学生都挽
着男友出现在他们面前。
也许真的有人在玩弄他们的记忆,打算藉此将他们困在幻觉里无法清醒,但
殷坚必须承认,这个方法真的够残忍、够让人无法抵御,一方面他跟何弼学都想
早一步离开这个回圈,另一方面心底却有小小的声音在催眠,再一眼、再看这些
朋友们一眼,就算不是真的,但能看他们活得好好的、活得快快乐乐,这个渴望
让他们明知是幻觉都不得不一段一段认命去经历。
「也许……是我们自己不想清醒……」何弼学窝在沙发上苦笑。在这段记忆
里,他们解决了管彤的事件,现在那只公狐狸正风骚的在镜头前卖弄,反正凡人
的摄影机也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因为在这里可以弥补现实中的缺憾?」殷坚坐在他身旁,伸手揉了揉何弼
学凌乱的头发。
他们太了解彼此,虽然殷坚看上去对任何事都冷淡、不在乎,可是实际上,
他极度珍惜这些他仅有的友情,原本像被摒弃在尘世之外的人,意外的因为何弼
学的关系被拖进世界里,空虚、贫乏的生命中瞬间冒出了许多热情、有趣的事迹,
当那此不幸降临在那群朋友身上时,他其实十分自责,他比任何人更有能力,却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失去生命。
另一方面,何弼学一直都像这群人当中的核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所有人总
是不自觉地绕着他打转,他也习惯的将所有责任扛在肩上,就连殷坚的安危他都
关心不已,虽然只是个平凡人,但在他可爱外貌的伪装下,其实是坚毅、强韧的
个性,他多么希望这些不只是幻觉而已,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会尽一切努力
救回所有认识的人,生命不该以这种方式消逝。
「我们不应该浪费时间!赶快过到下个记忆片段。」何弼学深吸口气后挥个
两拳,自己替自己加油打气。
「阿学,你如果撑不下去,不要逞强!」殷坚按下他的手,虽然两人处在幻
觉中一切都不是真的,但他就是知道对方是在硬撑,何弼学肯定有些地方不对劲
了,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开口而已。
「我还OK,你该问问你自己!有哪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的?」何弼学一脸欠
揍样的哼哼两声,殷坚眉一扬,反手就从他后脑袋刮了下去。
「这回要用什么方法结束生命?」
「喂!没有人连死都要耍花招的,给我正经点!」
「坚哥?」张正杰干涩的嗓音自远方传来,殷坚茫然的望着他。四周飘散着
干干冷冷的气息,昏暗的长廊,来来往往面无表情的陌生人,一股莫名的痛楚纠
结在心口。
「学……学长的亲人都不在台湾,如果……如果你觉得太难受,那还是我自
己进去就行了……」张正杰最后哽咽得无法再继续。一旁的管彤拍了拍殷坚肩膀
支持,他可以陪着他面对这一切,身为女性的殷琳则坚强的握了握丛云及张英男
冰凉的手,也许还有奇迹。
这不是何弼学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绝不可能出现这一段,殷坚发觉自己无
可抑制的微微发着颤,这不仅仅是他最不愿想起的过去,这根本是恶梦,一个循
环了无数次几乎让他崩溃的恶梦。
「小侄子?」殷琳关心的轻触他手臂,殷坚遭电击似的闪过一旁,随后觉得
自己太大惊小怪的长长呼出口气。没想到那段过程影响他这么深,就连明知是假
的也能让他失控至此。
「我没事……」殷坚深吸了几口气,硬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推门进去。
「你们可能要有心理准备……并不是太……好看。」法医找了找号码牌,在
冷冻柜前站定。
管彤靠向殷坚,他预计后者会需要他的支持,但意外的是殷坚却冷静如常,
沉默的等待着法医将冷冻柜拉开。
冷森的寒气窜出,殷坚眼前的色彩有一瞬间完全退去,跟着又渲染似的恢复,
殷坚苦笑,他果然还是没想象中的坚强。
法医摇摇头,对于年轻生命的消失,他永远抱持着同情,伸手拉开装尸袋的
拉链,里头躺着身上布满刀伤,大量失血后异常惨白的何弼学。
「殷坚……」面对一直不言不语的殷坚,管彤担忧的叫唤一声,后者仅仅是
皱皱眉,凑在何弼学身边仔细打量着。
「何同学……别装死!」殷坚凑在何弼学耳边冷淡的说着,管彤跟法医同情
不已的对看一眼,许多人都有这种不愿接受事实的反应,他们并不责怪殷坚。
突然间,死寂的停尸间传出不协调的喷嚏声,法医跟管彤两人张口结舌的瞪
着从装尸袋中挣扎着坐起来的何弼学。
「God !这在干嘛啊?好冷……咦?我的衣服咧?」
「喂!殷坚!你最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裹着毛毯,何弼学无视
其它人惊恐的眼神,大步大步的追问着殷坚。
这肯定不是他的记忆片段,废话!谁会这么不幸的「记得」自己死成这副德
性?没有心跳、呼吸这就算了,反正殷坚每天都是这样过活的,但是浑身都是深
可见骨的刀伤,眼睛睁大点眼珠子还会掉出来,他妈的这是在开玩笑吗?
「你不要管,往下一个记忆跨越就对了。」殷坚不愿正面回答。他该怎么回
答?因为我的失败,所以你死了一回又一回?还是要说,嘿!不好意思,你命中
注定就该死这凄惨,是我不愿接受事实的一次又一次让时间倒回,将你硬是从阴
间拉回来?不管哪个答案,殷坚都说不出口,这是他的恶梦,恶梦没必要跟别人
分享。
「殷坚!」何弼学强势的将人拉住。他才是那个死得像破布一样的人,总有
资格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让你知道这段过去,我很抱歉!你本来不该知道这些事情!因为这些根本
「不曾」发生过!」殷坚甩脱何弼学。后者噢的一声惊叫,就说动作不能太大,
太大眼珠子会飞掉啊!
「在你这段记忆里,我死了很多次?」换穿上借来的衣裤,何弼学尽量想办
法遮掩身上的伤口。鲜血流干,肤色灰白得可怕,深可见骨的刀伤伤口,以这种
模样在大街上东逛西逛,即使何弼学的五官仍旧纯良可爱,只怕还是会吓死其它
路人。
「嗯。」殷坚静静的应了一句。明知道只是幻觉,这段记忆对他而言仍然沉
重,虽然何弼学活跳跳的在他身边蹭来蹦去,但是那个残破的模样,再次勾起了
当初认尸的那段感觉,心里头空空洞洞的令他浑身不对劲。
「嘿……你撑了很久?」何弼学拉住殷坚,语气温柔充满关心。他相信殷坚
一定咬着牙力挽狂澜,事实上他也成功了,否则自己不会仍然活得好好的。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撑下去……可是……我差不多崩溃的想跟你同归于尽,
我甚至准备亲手杀了你……」殷坚苦笑。何弼学突然一把抱着他,流尽鲜血的身
体却不冰冷,也许,这是殷坚拥有的最温暖、最珍贵的情人。
「谢谢。」何弼学低低的说了一句,这一句也是殷坚哽咽在心底的话。表面
上,是能力高强的殷坚在保护着何弼学,可是在最私密柔软的内心,是何弼学在
保护着殷坚。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本来就不是活人,我也已经死掉了,现在该怎么往下
个记忆迈进?」思维跳跃的厉害,何弼学的情绪也快速转换的可怕。
「我大约已经掌握了怎么转换记忆片段了,只要静下心来冥思,不需要用到
「自杀」这么强烈的手段就可以跳过去。」殷坚简单的解释,其实前几次他早想
告诉何弼学,可是后者似乎玩得很过瘾,千奇百怪的诡异想法不断冒出来,给他
足够的时间,搞不好何弼学可以玩出一百种不同的死法。
「喔?只要静下心?好啊!我们去找副棺材来躺躺,这才是生同寝、死同穴
的最高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