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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姓吴的先生找他。”
服务小姐不明所以地一脸茫然,“您直接去找好了,不用打电话了。”
“怎么能不用呢?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吗。”
“501房间的夏先生一定在,刚刚还有一位女士进去了呢。”
“那就更要先打电话通告一声了,要不人家有事,我就闯进去,不是太唐突,
太冒失了吗?”
服务小姐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呀,但她的职业又不好流露出来心里是怎么想
的,于是奈下性子解释说:“对不起先生,一般找住客,我们都没有电话通报过,
您还是直接去,好吗?”
眼镜先生尤其固执,他不赞成般地摇摇头说:“这就是你们酒店的制度不够完
善,这不应该呀,沙坪酒店可是四星级的酒店呀,难道没有先行通报的服务吗?怎
么会呢?我们国家是世界闻名的礼仪之邦,沙坪酒店也是我们重庆有名气的酒店,
难道说竟会忽略礼仪常识了吗?”
服务小姐认输了,假如再坚持下去,那眼镜先生的课讲起来会没完没了,她讨
饶似地拿起了电话, 拨通了501房间,但铃声响了足足有七八次,却没有人接,小
姐端着电话盯着眼镜先生看,好象是在问,那你看怎么办呢?眼镜先生也盯着小姐
看,嘴里喃喃自语地说:“怎么不接电话呢?是不是出去了,可是他约我来的呀,
怎么不接电话呢?”
服务小姐放下电话说:“也许客人不方便接电话,但肯定是在。”
“你肯定他在房间里?”
“肯定,刚才进去的女士就没见出来,也没见夏先生出来。”
“那你的意思,我去房间看一看?”
服务小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硬硬地憋着不要让自己笑出来。
眼镜先生没有注意到服务小姐的神态,这是由于他自己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
如果那套设计图纸不在夏先生的手里,那尽可以换个时间再来拜访,这下可好,走
又走不得,去又不好去,怎么办呢?万一象服务小姐所言,万一夏先生的确在房间
里呢?他想到这里,征求着服务小姐的意见说:“那我就去看一看?”
“请往左边走。”服务小姐再一次指示了方向。
眼镜先生找到501房间, 看见房间的门敞开着,他煞有介事地敲了敲门,没有
人应答,又探了探头,也没有看见人影。又试探般地朝里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象让
他不知所措,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出自习惯地想,那
是房间主人自己的事,也应该由主人自己来处理。作为客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等
主人的出现,作为自己,唯一可做的就是等主人回来要回自己的图纸,那可是比性
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唯一有时就是一种固执,一种别人不可思议,不可理喻的行为
举动。眼镜先生就在这样一种固执的想法驱使之下,固执地坐了下来,固执地静候
主人归来,唯一有所变通的事是,他实在是太冷了,就站起身来关上敞开的滑窗。
之后复又坐下身来,不急也不躁地等候着。
这种相对漫长的等候直到酒店的保安进入时才告结束,而且是不结束也不行了,
因为从酒店保安那里他得到一个确定的信息,那就是他苦苦等候的房间主人夏先生
不会回来了,也回不来了,因为他刚刚从窗户摔了下去,当场身亡。
女警官文静是第二批赶到现场的警官。当她到达坠楼者横尸之地时,法医的检
验工作还在继续,她在忙碌的人群外面等候了一会儿,估计初步检验结果一时还出
不来,便四处踱着步子,细细打量起来周边的环境。
这是一处即将开工的建筑工地,清出的施工现场用竹席圈围了起来,由于紧紧
毗邻着沙坪酒店,那高高的楼体几乎遮没住工地的光线,使得本因天气阴暗而使工
地灰蒙蒙之下更加幽暗。为数不多的几个民工有的抄着手瞧热闹,有的则漫不经心
地用钢钎凿着坚硬的地面。文静若有所思地用脚后跟试着跺了几下,发现确实够硬
的,这里的地面只是表面沙土,其下便是硬如铁板的岩石。文静仰起头来大
至数了一下酒店高楼的楼层,至少有二十几层,人要是从上坠落下来,不用爬到最
高层,只要四,五层的样子就极少有生还的可能,因为地面太坚硬了。圈起来的工
地靠近围栏入口的地方,沿着围栏的边侧用砖头搭建了几间简易工棚,入口处与工
棚距酒店高楼楼体大约有三十几米的样子。听先到的警员说,最先发现尸体的就是
工棚里的民工。是怎么发现的呢?是一摔下来就发现了呢,还是摔下来以后过一段
时间才发现的呢?工棚与酒店高楼的距离,再加上酒店另一面马路上的嘈杂喧嚣,
听见人坠落在地的声音几乎是不可能的。文静知道警员正在工棚里询问民工,于是
走拢过去,她想亲耳听听民工的讲述。
虽说文静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可等她进入工棚,还是为工棚里的景象突发一
种晕眩的感觉,到处是脏乱,到处是污秽,竹板搭起来的通铺上没有一床被子是叠
放的,无一例外的全是随意圈窝成一团团,生活用具似乎什么地方都可以放,也好
象什么地方都无法放一般。尤其让她感到厌烦的是工棚里那让人透不过气的怪味道。
工棚里的民工一见文静,都是呆呆地目视着她,呆滞的目光中夹杂着好奇,疑惑,
还有那种莫名其状的心态。文静寻找能看见酒店的窗户,但没有找到,根本就没有
窗户,只有砌砖时留出的不大的空隙,这么小的空隙,是不大可能看见外面的情形
的。于是文静又退了出去,她不想因为她的出现而妨碍警员的取证工作。出了工棚,
她稍稍迟疑了片刻,便决定还是到酒店里转转。
501房间的现场勘查工作已接近尾声, 负责勘查工作的警官一见文静站到了门
口,便对她说:“基本上完了,进来吧。”
文静问:“能肯定现场完整吗?”
“基本上完整,但肯定有人在我们之前改变过现场的原始状况。”
“为什么?”
那位警官用手指了指房间的窗户,“你看,我们进来时,就是这样。”
文静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一愣,窗户全部紧闭,连一条隙缝都没能露出
来,她马上明白了那位警官话中的含义,坠楼者是绝然不可能坠落之后再动手关闭
上窗户的。只能是另外的人所为,而在坠落者坠落之后,关闭上所有的窗户,而又
是关闭得如此严密,这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呢?当然关闭窗户的人可能就是此案的
嫌疑人,这一点大致是无需费力就能推测出来。但是,嫌疑人关闭窗户似有些多此
一举,关闭窗户实际上对嫌疑人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种举动既不能掩盖住什
么,也不能更多的说明什么。然而嫌疑人事发后,不是急于离开现场,反到做出这
样一种毫无意义的举动,这是不合常情的。除非他认为必须这样做,或者说他迫于
某种尚不得知的情势而这样做。文静一边思索着,一边每一个地方不漏地转了一遍,
直到闭上眼睛也能再现出房间的布局以及各类物品摆放的位置后,这才走出了房间。
各路现场取证小组在中午1点钟的时候, 齐聚酒店提供的会议厅里,在文静的
主持下开始了现场初步分析会议。文静一声吭地听着汇报,只是偶尔插一句。
上午建筑工地没有开工,所有的民工都挤在工棚里打拱猪。到10点10分左右,
两个民工出工棚到外面小解,因为工地没有盖厕所,一般民工都跑到酒店的楼根底
下方便。这两个民工去时一边走一边争执着牌戏,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等他俩往
回走时,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凑近细看,见到满脸全是血,用脚碰了两下,
那人也不动。这两个民工吓慌了,赶紧把工棚里其他的人喊出来。民工们围拢看了
一会儿,其中一个人抬头往酒店高楼上看,发现五层有一间房间的窗户大开,窗帘
被风吹得扬了起来,就象是飘在空中的旗帜,不知是谁说,也许是从那间房里摔下
来的,其余的人越想越象,这才派了一个民工去酒店报告。
文静插进来问:“民工有没有动过尸体?”
“没有,只是用脚碰了几下。”
“死者卧地的姿势没有变动过吧?”
“据民工们的回忆,死者被他们发现的时候,是趴卧在地,头朝着酒店的方向,
而双脚则是朝着工棚的方向。”
文静在脑海里复原着工地。死者的落地姿势能说明什么嘛?一般而言,在楼层
不是很高的情况下,坠落过程中躯体翻滚的可能性比较小。那么死者坠落的方式有
两种:一种是跳下去,一种是翻下去。如果是前者,那么一般而论,是脚在下而头
在上地坠落。这种姿势落地之后,大都是躺在地上,或者是别的什么,但趴在地上
的可能性不大。再说,面朝窗外坠落,自己往下跳的可能性大。而面朝窗里坠落,
就有可能是被另外的人推下去的,就有可能是头朝下脚在上坠落,也就有可能着地
后的姿势是趴着。想到这里,她又问:“还有谁能证明死者的姿势呢?”
“酒店的保安也能证明?”
“怎么回事?”
“保安闻讯赶来后,为了证实死者的身份,曾把尸体翻转过来,在死者的西服
内兜里找到沙坪酒店的住房卡,这才确定是酒店的住客。后来一名保安留在尸体旁
保护现场,另一名保安跑回酒店报告。酒店的经理知道后,带着保安赶到501房间,
发现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人,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等住客回来。经理觉得可疑,
就扣住这个人并立即打电话报警。”
“民工里面没有人听到死者摔下来的声音吗?”
“没有,当时聚在一起打拱猪,闹声很大,没有人听见什么。”
“那么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文静的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