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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行。”老瞎子这才放了心:“今晚你守他,发热、发冷,甚至发疯都有可能,”说着,递给陆离一瓶丹药:“如果见他实在难熬,可以吃一颗,一晚上不能吃超过三颗。”老瞎子说完,转身就朝外走,陆离有些懵然,急急叫住他。
“师父,我守着子佩师兄,您呢?”
“我?”老瞎子忽而一笑:“看门!”
说着,又是叮嘱陆离一句:“你记着,今夜无论外面什么动静,你必须守着子佩,不可踏出这房间一步。”
陆离点点头,只觉得自从兰穆缨莫名爆出真气,这啸云庄上下,都古怪极了。
*
冬天的夜幕降得很快,陆离啃了一只饼算作晚饭,便早早趴在床前守着兰穆缨,他处理伤口时换了一身白衣,现在在陆离眼里,又成了一个脸熟的人,陆离叹了口气,努力去辨识兰穆缨脸上的轮廓,却发现自己没办法用任何词来形容这个人的容貌,更别提拿这张脸和记忆里的某人比对一番。
再等他长大一点吧?
'你再不好好做任务,我会枯萎的。'
陆离选择无视系统的怨念,托着脸一心盯着兰穆缨。
'不激活,不绑定,你的身体永远长不大!'
陆离依然无视,伸手摸了摸兰穆缨的手,依然火烫火烫的。
'十岁。'
'他二十几岁了,你还是十岁。'
'短期内,上=床恐怕有些困难,起码八年后,八年时间够他睡好几个别人了。'
'希望到时候,他能对你有些父爱。'
'陆十岁?你在听吗?'
他的小雪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种又污又讨厌的系统的!
'近朱者赤'
嗯哼!很好,很讨厌。
这时,床上的人忽然挣动了一下,陆离立即回神,见兰穆青紧蹙着眉,开始发抖,忙又给他捂上一层被子,可却并不见效,兰穆青嘴唇青白,像犯了毒瘾似的,哆嗦得越发厉害,甚至身体开始抽筋,拼命要缩到一起去。陆离只得不停地扳直他的手指手臂双腿双脚,这人本就浑身肌肉,即便是受了重伤,力气依旧那么大,陆离折腾了一会儿,已经累得浑身是汗,几乎虚脱。
“我觉得,你该吃药了”脱力地抹了一把汗,陆离认怂地倒出一颗红色丹药,塞到兰穆青嘴里。
老瞎子的法子果然好使,不过片刻,兰穆缨竟然不折腾了,安安静静地又睡过去。陆离却是被折腾得乏力极了,身子一软就倒在床边上,冷冷盯着这个难搞的“枕边人”。
夜还长着,只剩下两颗救命药,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陆离这样想着,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这一天的疲惫积累到极点,一瞬间袭来,让他简直招架不住。做了短短半柱香的挣扎,陆离终于是没扛过身体,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身上忽然热起来,继而呼吸也变得困难,陆离猛的惊醒,发现自己正被兰穆缨死死抱着,这人全然不顾及身上的伤口,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身上火烫,陆离只觉要被这人蹭掉了一层皮,却又不敢挣扎,怕撕裂了他的伤口。
可是,兰穆缨蹭得越发越不知羞耻,他似乎是恨不得把自己每一寸皮肤都与他相贴,衣服的阻碍已经让他不满,手掌急切地探进衣服下摆,在陆离身上用力摩挲,脸也凑过来,脸颊跟他蹭着
陆离简直觉得这人是不是被白斑虎给附身了?!
当他连嘴巴也蹭过来时,陆离终于忍不住攥紧了救命的小药瓶!
45。SPC6001()
“子佩师兄,你是不是又热了?”陆离见兰穆缨额间全是汗,好声好气地哄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有办法让你不难受,真的!”
兰穆缨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只是依从本性,把陆离当成退热的东西,抱住便不肯撒手,陆离推了他几次都不管用,也只得放弃了由他去。om随着陆离的身子也越来越热,兰穆缨又躁动起来,要推开陆离,也不舍得,便不甘地搓…弄他的身子,分明是想寻求解脱,却不得其法。
陆离不堪其扰,挣扎了两下,忽听院子里有些杂乱,似是有许多人跑动,接着竟传来打斗之声,他一愣,想起老瞎子的嘱咐,却忍不住想去窗口扒望一眼。
“子佩师兄,你能不能先放开我?”陆离试着推了推兰穆缨,这人却好似烧红的铁板似的,非要烙在他身上。陆离瞥一眼窗子,心里一时焦急,干脆拿出小药瓶,往掌心倒了一颗丹药,正想喂给兰穆缨,对方却一个劲儿的想把他重新揽入怀中,陆离自然是较不过兰穆缨的,索性低头将药丸舔起,嘴对嘴去喂他。
唇瓣相触,兰穆缨短暂地愣怔一瞬,陆离趁机将舌尖抵入,小药丸夹在两人舌间,兰穆缨僵着不吞,便在他灼热的口腔里系数化掉,随着一股清甜滋味散开,陆离欲撤回舌头,却被瞬间开窍的兰穆缨狠命吮住,倒不是吻,更像是要把这甜味吮干净,等到终于尝不到甜头,忽然猛力一咬
“唔!!!”陆离瞬间眼泪都下来了。
但总算兰穆缨消停下来了。陆离忙下床跑到窗边,悄悄掀开一道窗缝,只见院子里,老瞎子竟然在和一群黑衣人缠斗,更让他吃惊的是,老瞎子功夫还蛮好,和七八个年轻人打架,居然能站着上风。
只是,陆离想不通的是,这些人来势汹汹,如果真都是冲着兰穆缨?图什么?
一切的答案,似乎都围绕着兰穆缨体内突入而来的真气,但老瞎子却逼他发誓,从此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这件事,真的太蹊跷了!
外面的风波,直至天将亮才平息,陆离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夜,此刻才算稍微塌下心来,他回到床边坐下,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兰穆缨的手,惊喜发现他已经退了热,便在这时,兰穆缨缓缓睁开眼。
“你在药庐。”陆离瞬间读懂了这人的眼神,继而发现他看向两人拉着的手,便立刻松开来。om
呿!初吻都没了,还在乎什么手。
但陆离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对凶巴巴的兰家二少,则是狗腿地问了句:“喝水吗?”说话间,陆离靠着床绑,眼皮一下一下地打架,刚揉了揉眼睛,便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兰穆缨眉头一皱,忽然让出半个床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陆离立刻笑嘻嘻地顺了他的好意,身子一挨到床铺,便像没了骨头似的动都不想动,不多时,就这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反倒是兰穆缨,瞥着陆离的侧脸,身体平白的就躁动起来,似乎陆离身上飘来了若有似无的香甜,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脑子里冒出这般荒唐想法的一瞬,兰穆缨登时怔住。
不过是身上被白虎所伤,怎的脑子也不正常了?
思及白虎,兰穆缨又皱起眉,他恍惚只记得自己让白虎压住,被虎爪抓破了胸口,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他竟一丝也记不得了!
待到老盟主和兰穆青来探望,已是早饭时候,兰穆缨接过陆离手中的粥碗,还没来得及喝,便因父亲和哥哥来了,没了吃早饭的心思。虽说早从老神医那里知道情况,老盟主还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伸手便去摸兰穆缨的额头,发觉不烫了,才稍微缓了口气。
“我已经没事了,爹。”
老盟主点点头,随即不省心地念叨道:“还好你无碍,猎老虎这么危险的事,你们几个主意倒是正得很!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叔伯,竟是一个都不肯叫上!”说着,又皱起眉:“我已经教训过子钰,这次且绕过你们,下次若再擅自闯入虎林,我可真要罚了!”
兰穆青在一边眨眨眼,凑到弟弟耳边,轻笑道:“白虎爹留了一只,剩下一只,随便我们分。”
兰穆缨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欣然之色,老盟主此时又道:“你凌崇表哥过几天要去趟云淮那边,我打算让他这次带上你,就当去见见世面,愿意去吗?”
云淮、逐南以及蒙田,是整个中原贸易最为繁荣的三个地区,兰家在这三地都有分舵,这次去分舵巡视,主要还是照看一眼兰家的生意,老盟主让兰穆缨跟着,确实是有训导之意,连陆离都看得明白,兰穆缨更是了然。
“自然愿意。”兰穆缨点头,情绪收敛得极快,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不出喜怒,老盟主拍拍他的肩:“不急,这些天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再动身不迟。”
话虽如此,但兰穆缨的伤养了不过半月,便好得差不多,半点没耽误去云淮的事。对此,山庄上下都在夸赞老神医医术出神入化,但身为每日照顾兰穆缨日常起居的人,陆离心里比谁都清楚,兰穆缨的康复完全得益于他异于常人的体质,跟老瞎子没什么太大关系——同样是老虎抓出的伤口,用的同样的药粉,兰穆缨愈合的速度,竟是兰穆青的两倍。
关于这件事,陆离旁敲侧击地问过老瞎子好几次,都被老瞎子敷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问烦了,老瞎子最后竟打发他跟着兰穆缨去云淮,还给他做了整整三天的急训,内容却是如何应对兰穆缨真气再度暴走
“傻愣着,等谁呢?”后脑勺被拍了一下,陆离这才拉回思绪,扭头的功夫,说话这人已经背着行李走向马车,陆离赶紧抱紧药箱跟过去,那人回身帮他搬药箱,又朝他伸出手,要扶他上去。
“”陆离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又回头张望一下,犹犹豫豫之间,脑袋就又被拍了。
“孟世伯怎就不给你治治脑子?”兰穆缨一叹,无语地将陆离硬拽上马车:“这都快三个月了,你还记不住我长什么样?”
“我不擅长认脸”陆离撇撇嘴,平时在庄里脸盲倒还好,出门在外认不得自己人,那可是分分钟把自己丢了的节奏。陆离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根五彩绳,抓起兰穆缨的手,便往他手腕上系。兰穆缨登时黑了脸,抢走那手绳哼道:“小女孩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