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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鲜花,没有喧哗,但就这样,还是深深刺痛了齐瀚的眼睛。
而现在呢?
当他看见唐伶手指上的戒指之后,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彻骨之痛。
这样的痛苦跟他背后的那个创口比。还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特别是当看见唐伶微笑说,她已经决定选择盛赢,微笑着对他说再见的时候,齐瀚再也受不了。
他受不了。
能在他脆弱的时候出现,不离不弃,就算是看见他一身鲜血,还能紧紧地抱住自己,就算害怕,也能一边哭一边为自己缝伤口的坚强女人。
齐瀚已经没办法了把她推开了。
在先前他让唐伶滚以后,他喝了很多很多酒,一是要麻痹掉背后的痛,二是想浇灭心中的火,却没想到究竟燃起来的火焰太剧烈,直接引燃了他压抑在心脏底下的兽性。
他不管什么愧疚感,不管什么最优处理方式,他只要这个女人而已。
现在小酒馆里的烛光非常黯淡,影影绰绰地映照在墙上,整个东城区沦陷,所有的危机将他们围困在这地底。
这里像极了当年黑金的那个地狱,当年他用拳头从泥潭里爬了出来。
现在齐瀚却感觉温暖了,因为唐伶在他的身边。
“唐伶,我爱你。”他咬在女人的皮肤上,喃喃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迎接他的。却不是女人好听愉悦的声音,而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及唐伶泪水满盈的失望眼神:“齐瀚,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想上就能上的女人?”
不。不是的。
“齐瀚。”唐伶的眼泪大颗大颗淌过脸颊,“我对你非常失望。”
他的身子顿住了,冲上大脑作祟的酒精,也焉了。
她不明白齐瀚一次又一次地糟践她的真心后,为什么又借着酒精来做这种事。
“你耍我好玩吗?”她的眼睛里蒙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鼻子红红的,哭得根本就止不住眼泪,“你玩弄我的真心,好玩吗?”
唐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声线也陡然增高:“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好玩吗?!”
她咬着嘴唇,狼狈地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坐在床上大哭,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因自己而死,眼睁睁看着林叔因为齐瀚而死,眼睁睁看着整个东城区沦陷,几近于用钱求来抗生素,这些事情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中……而刚刚齐瀚一句“我爱你”,则是压垮唐伶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哭得狼狈。脸上全都是泪水:“齐瀚,你反复无常,把我的心丢在地上踩,这真的好玩吗?!”
齐瀚的身子一僵,慢慢的,慢慢地将她揽在了怀里。
唐伶没有拒绝,她趴在齐瀚的肩膀上放声大哭:“都怪你!要不是你保护我,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枪伤,伤重得快要死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要死了,我又怎么会呆在这里?”唐伶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都怪你……要不是你说一句爱我,我怎么会又动摇了。全都怪你……”
齐瀚一怔,背后的疼痛根本就不值一提,女人就埋在他的身上,他却感觉心要化了一样。
第112章:善良已死()
两人又被困在地下五天了,这几天唐伶每天只能吃几块饼干果腹,还好体力消耗不大,水源也还够,还能勉强支撑下去。
除了饼干这样的干粮外,她在酒馆里还发现了几块罐头,罐头唐伶全都留给了齐瀚,想让他快些康复。
出去的铁门已经被人弄变了形,要出去的话只有找其他道路,还好,这样的小酒馆总是聚集非法之徒,为了躲避警察的盘问,酒馆在建造时都留了些后手的。
肯定还有别的出路。
唐伶这几天在酒馆里翻了个遍,到处敲打墙壁,非常幸运,她很快找到了一块中空的墙——果然那后面有东西。
她顺着声音推测,成功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密道,唐伶的心情非常愉悦:能出去了,不用再躲在地底了。
这条密道很紧窄,还好她的身形本来就纤细,能够轻而易举在密道里穿梭,很快的,他顺着密道走到了酒馆的另一个出口,密道的尽头是一扇门。
刚一推开,刺眼的光线立刻刺痛了她的眼睛。
唐伶在黑暗里呆了好几天,根本就睁不开眼,急忙用手遮住了阳光,虽然闭着眼睛,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整个城市不绝于耳的枪炮声。
这到底怎么了?前几天还一片死寂。
东城区不仅是沦陷了,还开始战争了吗?
唐伶听得有些迷糊,她在阳光下闭了好长时间眼睛,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想睁开眼睛看着世界,却再次被面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不只是塌陷的大桥,整个东城区的建筑,都被炸得稀稀拉拉。
遥远的子弹声不绝于耳,混杂着平民的惨叫声,这个地方真的像地狱,人间地狱。
唐伶有些慌神,她刚从酒馆走出去,却听到了背后有响动。
是谁?!又是匪徒流氓吗?
她警惕地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个面黄肌瘦的瘦弱女孩,而这个女孩她先前见过——就是那个告诉了唐伶商人讯息的小女孩。她叫切西。
那时候唐伶从商人那多得了一块罐头,她给了切西。
而现在切西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可怜了,到底怎么了?
切西十分狼狈,浑身都是泥巴,她怔怔地看着唐伶,一双大大的眼睛全都是惊喜,她朝唐伶走近了两步,又还有些害怕,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
切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总往后面瞧,仿佛害怕有圣组织的人追来。
“切西。怎么了?”唐伶连忙问她。
“姐姐……姐姐……”切西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她浑身衣衫褴褛,整个扑到了唐伶的怀里面,切西紧紧地握着唐伶的手,“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我只能来找你了。”
“怎么了?”唐伶的心中一紧,柔声问道。
“姐姐,那天你告诉我你在这之后,我找了你好久,今天……今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唐伶有些惊讶,前几天她一路从这边走到城区里,知道这一路有多危险,她惊讶这么一个小女孩,居然在枪林弹雨之中,自己找来了这。
唐伶心里一软:“你找我做什么?”
切西抹了一把眼眶的泪水,泪眼汪汪地看着唐伶:“姐姐,我听商人叔叔说过了,你在他那里买过抗生素对不对,你能给我一些吗?”
“商人?抗生素?”
“对。”切西忙不迭地点着头,“我去找商人叔叔,我……我想买抗生素,我拿着你给我的罐头去找他换,可是……可是他却要赶我走。”
切西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而且其它来交易的人,那些人好坏,他们看见我手里的罐头。就……就全都来抢我的东西,我……我打不过他们。”
说到这里,切西哇哇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唐伶才注意到,切西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手臂上肩膀上全都是淤青。看来都是被那些平民给揍的。
“我实在没办法了。”切西抽噎着,“姐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那个商人叔叔说了,你这里有抗生素,我才拼命地来找你。”
“到底怎么了?”唐伶看着她。
“姐姐……我的妈妈,我的妈妈生病了,他们都说妈妈会死掉,可是我们……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我还是想找药。但是……但是没有人有药,我偷都偷不过来。”切西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那个商人叔叔说,叫我来找你要。”
“姐姐……”切西攥着她的袖子,“你有药吗?”
唐伶当然有药,但是现在她沉默了,没有回答切西。
切西看着沉默的唐伶,鼻子红红地说:“姐姐,如果你有药的话,你给我一些……我……我的妈妈就要死了。”
她的脸皱巴巴的:“他们说,只要有了抗生素,妈妈就能活下来,求求你了,给我一些药好不好?”
切西的手一松,甚至跪在了地上求唐伶给药。
但是唐伶还是迟疑了。邪恶自私的心开始在她的心中愈演愈烈。
当时买下的抗生素,全用在齐瀚身上,虽然现在还剩下一盒,但是她必须保住齐瀚的命,她看着切西拼命恳求的表情,她是非常心痛,可是却无能为力。
不。确切来说不是无能为力。
而是她不想。
她要把所有的药用来保住齐瀚的命,所以她不想。
于是唐伶压抑住自己愧疚的心说:“没有,我没有药。”
“姐姐……你骗我!”切西扬起脑袋,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商人叔叔明明说你很有钱,你一定有药!而且,而且你能把罐头给我,姐姐你一定很有钱!求求你了姐姐,只要你给了我药,我妈妈就能活下来。”
唐伶的心被揪紧了。但是她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即便手在颤颤发抖,她还是沉默无声地看着切西。
“姐姐……你可以救我妈妈一条命的,你给我药吧!”切西甚至发疯地开始搜罗唐伶身上的衣兜,想从她的身上找出药来,“你给我吧,姐姐!你给我,反正你那么有钱,那个商人叔叔说过了,你给了好大一笔钱来买药,你一定不缺这些的!”
唐伶的衣服几乎被切西脏兮兮的手抓烂了,即便这样,她也必须把药留下来。
私心像是个鬼一样,缠在唐伶的心中:药?
就算是只有一颗药了,她也必须留给齐瀚!
“你走吧。”唐伶看着切西,她的声音冷血无情,再也没有那么一点善良的光辉,“你走。”
切西哭得难以自制,她跪在唐伶地面前,一下一下地冲她磕头:“姐姐,你跟那些坏蛋不一样,你是会帮助我的人……那时候,那时候你都已经把罐头给我了,你一定非常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