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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完第九十八片叶子,安素重新用蓝叶树的树枝编了一顶“草帽”,虽然粗糙,但胜在能遮挡一下阳光。剩下的草并不多,但也花了安素二十分钟的时间。一走进树林,犹如从炎热的室外到了开着空调的室内,沁凉沁凉的,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有了在树林外的遭遇,安素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树林里的植物种类更多,但此时安素没有时间去认识它们。安素现在一心就要找水。可能树林里比较干燥,这里的水藤并不多,安素只好找容易贮蓄水的低洼地方。终于她在一处岩石下挖出了水,当舌尖第一次尝到虽然有点浑浊但清甜的水,安素眼眶都红了,她跪在脏污的泥地上,双手掬起一捧水,贪婪地喝着,水顺着喉咙而下,滋润着每一个细胞,抚平了每一处的伤痛。安素第一次感觉到与这个陌生的星球有了亲密的联系。
感谢自然创造了如此神奇的物质,孕育滋养了生命,让生命生生不息。
水滋润了身体,疲惫一下子去了不少。水再次渗出来,盈满了直径十五厘米左右的坑底,经历过干渴的折磨,安素不会浪费任何一滴水,她打算把这些水都收集起来,可是她身边没有盛水的容器。
大概是树冠挡住了大部分阳光的原因,树林里的植被密度没有外面那么高,安素尽量走在林间的空地上,虽然如此,枯枝落叶还是被她踩得咯吱响。林间的树枝上不知名的鸟儿在追逐嬉戏,丝毫不惧怕闯进来的陌生人,昆虫藏在草丛绿叶间,细小的眼睛三百六十度转了几圈,悄悄地隐藏到绿荫深处了。迄今为止,除了鸟类,昆虫,各种植物,安素还没有见到哺乳动物,安素有点好奇,难道这个星球的动物像她以前去过的一个星球一样都是卵生的?
疑虑一闪而过,安素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寻找盛水的容器上。她找了几种阔大的叶子,卷起来,做成下尖上阔的漏斗状,有的不够韧性,卷起来叶脉就会断,容易漏水。有的根本就像筛子一样,一点儿也不贮蓄水,包几层也没用。安素想用树皮做个五面的长方体,但树皮却脆得不堪折叠,咔嚓一声就像折断了一根枯枝。这种树的叶子像针一样,一根根的团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刺团,干枯落地了才散开,树干粗糙得如百年老松树,从割伤处流出的汁液又浓又粘。安素割了几种树的树皮,终于找到一块比较韧的树皮,这种树的叶子呈鹅掌形,深紫色,树干却是奶白色的,亭亭玉立。安素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军刀毫不犹豫划拉下一大片的树皮,试着折叠一下,韧性还不错。安素利落地折叠出一个长方体的盛水器,用那种树叶像针一样的树的黏黏的汁液糊住有缝隙的地方。安素回去试盛了一下,基本上没怎么漏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安素在外面又裹了几层叶子。
取到了水,安素看了看天色,决定先赶回营地,虽然自己临走时给火堆加够了柴,但她还是担心火堆会出什么样的状况。回去的时候安素用衣服包了一些红色草的叶子,它的汁液带着丝丝甜味,诱惑了安素的味蕾,甜能让人心情愉悦。安素考虑到目前的食物来源太单一,她必须要摄取一些维生素。
幸好回去的时候火堆还在静静燃烧着,安素将火烧旺了些,提着鱼叉去了海边。这次石墙没有困住一条鱼。安素早已有准备,她拿着鱼叉到了之前看好的一处海滩,她在那里见过几次鱼的身影。光线渐渐暗下来,安素站在海水中的身影犹如一块礁石,无声无息地屹立在海水中,卷起的裤脚露出充满力量的双腿,任海水如何冲刷也不动分毫。
一条灰色的巴掌大的鱼小心翼翼地游向礁石,弹珠大小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满眼都是警惕。鱼尾有节奏地摆动着,准备随时加速逃跑。
五米,四米,三米忽然一个浪花涌来,那鱼一惊,鱼尾一摆,闪电般地逃回了海中。安素把鱼叉插在砂里,揉了揉眉心,今晚先吃几个斑纹贝凑合一下吧。
夜幕刚下,周围又开始幽幽的发起光来,只不过今晚在海边却多了一抹跳动的橙色的光。日间的炎热被凉爽的海风驱散,安素喝了一口盛在贝壳里的热水,再用棍子夹起一块滋滋作响的贝肉细细品尝,暖意熨帖了五脏六腑,只觉得人世间的美味也不过如此了。
现在安素有火,有水,有食物,生存的问题暂时解决,另一种的情绪却悄然滋生。夜里四周是热闹的,涛声阵阵还有不知名的虫鸣等声音,证明了这里的夜生活也一样精彩。但在热闹中,安素却觉得寂寞,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虽然在努力适应陌生环境,但心底的寂寞却无限蔓延开来,尤其在这个只有自己影子作伴的静谧的夜里。
以往也曾做过漫长的星际航行,参与探索开发过不少的星球,但就算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都有队友支援,西蒙、凯、里拉、凯尔斯、孙仵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浮现,安素痛苦地仰望星空,为了联邦的未来的发展,作为一名军人她能狠心抛弃自己的生命,但要舍弃队友的生命,确实她最不愿意做的。在最后时刻他们仍然坚定地执行她的命令,明知道前面是死路,依然无畏追随。他们是联邦最优秀的战士,但愿他们也能够活下来。
安素用手摩挲着依旧没有反应的联络器,脸上一片沉重,能量转换器坏了,不能将太阳能,风能,热能等各种能量转化为供联络器运转的能量。没有专业的工具,要修复它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是凯尔在就好了,他可是联邦特级工程师。
握紧联络器,安素暗暗下定决心,等一切准备妥当,她一定要踏遍整个异星,找回她亲爱的队友。
夜里安素的肚子突然剧烈地绞痛起来,腹泻的感觉一波一波不间歇地袭来,拉得安素双腿发软,满头大汗,撑着树干的手也青筋爆出。好不容易补充到的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快速消失。安素咬着牙快速将最近吃过的食物在脑海中过滤一遍又一遍,思索哪种食物导致了腹泻。吃过两次的斑纹贝应该没问题,何况今晚的还是煮熟了的。蓝背鱼?要发作的话今早就拉了。难道是今天把水藤的渣也吃了,水藤的皮有毒?还是今天喝的那些红色草汁有毒?是了,这些草将猎物勒死后靠什么消化?可能就是叶片分泌的一些助消化的一些物质。安素今天摄取这些草叶的汁液比较多,到一定量就发作了。也幸亏安素的身体比较强悍,不然吃了几十片之后就拉得死去活来了。
第四章 腹泻()
安素死死抠着树干,抵挡一波又一波涌来的绞痛,趁着间隙的时间,她给自己补充了一点水分,今天盛回来的水很快就见了底,但疼痛依然深入骨髓。
还不如插我几刀来得舒服些安素咬牙切齿地想道。
随着大腿粗的树干断掉,带着树叶的树枝轰然落下,翻起的指甲夹杂着木屑插进了手掌,整个身体随之猛烈一抖。她两颊的咬肌高高鼓起,硬得如塞进两块石子。安素后悔不已,怎么就失去了以往的谨慎呢?生存的危机激发了基因里的兽性,连刻进灵魂里的理智差点也失去了。虽然失去了高科技的支撑,但不应该连精神也失去了。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笑着趟过去!这些疼痛,不能使我屈服!
当天边的一缕曙光照亮天空,安素半垂的睫毛颤了颤,无力张开,轻轻吁了一口气,手掌从腹部软软滑落,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
“终于结束了”
疼痛的高峰已经过去,安素浑身酸软,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之前还算整齐的军服就像刚从缸里捞出来的咸菜。她动了动手指,苦笑,还是多躺一下吧。躺在松软的沙滩上,她看着天空被一点点的点亮,心头的阴霾也渐渐褪去。黑夜过去,光明回归。
折腾了一个晚上,每一块的肌肉与骨头酸痛不已,身体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空空如也,痛了一个晚上,一下子竟然回到了解放前。但无论如何,安素今天依然要去寻找食物和水,没有食物和水补充,自己能不能扛过三天都是一个问题,尤其是腹泻了一个晚上大量失水的情况下。安素用木棍支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昏昏沉沉的,看到的东西都带着重影。
真是太狼狈了。安素勉力扯了下嘴角,若是被队友看见这种情形肯定会大吃一惊吧。一直杀伐果断,冷酷强大的舰长竟然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简直比在贝鲁星被凶兽群围捕时还要狼狈,那时整个手臂被咬得血淋淋还能镇定自若地指挥,撑着回到舰上才发现背部被拍了一爪子,脊髓差点就断了,咬咬牙,做个手术就过去了,几个星期后依然生龙活虎。现在想起来,不是她保护了大家,而是依靠大伙儿的努力,才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真怀念孙仵的治疗药剂”安素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肚子,轻声道。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眼镜常常反射着冷光,看人的眼光就像看着死人,下颌常常习惯性抬起,带着无视一切的漠然。声音也是如死水般的毫无起伏。但他在工作时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找出症结所在,然后给出最适合的治疗方案。对陌生人,他无视,但对自己人,却如护崽的母兽。他是冰山下藏着的火山。
“小孙,来一打速效治疗药剂。”
“提醒,舰长,这不是啤酒。”冰山医生一板一眼道。
无论多不好的回忆总能找到其美妙之处,现实却依然残酷。安素从回忆中攫取了一丝的力量,还没找到他们,自己怎么能这么窝囊的倒下。与以往几次险些一脚踏进坟墓的伤势来说,这种疼痛根本不值一提。握紧了鱼叉,安素挺直了腰,仰起头迎着初升的太阳,一步一个脚印朝海边走去。
安素觉得她应该感谢一下上帝,虽然她一直是无神论者。石墙内竟然困住了一条巴掌大的鱼,这让吃惯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