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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轩见了,欣喜道:“灼灼笑了,她一定是听得懂我的话。”
“或许是吧!”嫣莞抿唇浅笑着,心头一片甜蜜。
接下来的日子,灼灼在大家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健康平安地长大,也渐渐会开口说话了。只是灼灼还小,说出来的话模糊不清的,洛轩便常常抱着她,不厌其烦地教她喊“娘”。
直到有一天,灼灼终于口齿清晰地喊出了“娘”这个字,嫣莞真是欣喜若狂。她的灼灼会说话了,会喊娘了,长大了,真好!
后来一家人一块儿用饭,孙母得知了此事,欣喜道:“灼灼才五个月大,竟然就会喊娘了,想必也比一般的孩子聪明。”
洛轩笑道:“可不是嘛!娘,您等着,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喊祖母了。”
孙母朗然笑了几声,说道:“你们俩日后可要加把劲,给灼灼多添几个弟弟妹妹,让家里更热闹才好呢!”
嫣莞一听这话,低着头咬了咬唇,两颊浮起一片淡粉色。而洛轩坐在那儿,脸色转为深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完饭以后,洛轩与嫣莞便回了房,让奴仆都退下。关上门,便是一家三个人的世界。
灼灼躺在摇车里,正睡得香甜,呼吸细不可闻,这模样格外的惹人怜爱。
嫣莞与洛轩围到摇车旁,抬起头对视了一眼,她轻笑道:“你看,灼灼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啊!”
“是啊!”洛轩拥着嫣莞,两人走到一旁坐下,情意绵绵地对视着。
然后,嫣莞靠在了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上,两手紧紧环着他,甜蜜一笑,“婆婆说,要我们多生几个孩子,让家里更热闹些!我们……”
“我们不生了,我们有灼灼就够了。”洛轩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容驳斥。
嫣莞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你以前不是还说,我们要生一屋的孩子吗?”
洛轩道:“那是以前,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当初你生灼灼的时候,流了好多血,情况岌岌可危,幸好稳婆经验颇丰富,侥幸保住了你一命。”
嫣莞怔怔地望着他,心头杂乱,她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继而秀眉一拢,“可不能因为这样,我们就不生了。”
“说好了相守一生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洛轩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什么多子多福、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都是世俗庸人的看法,我可不这么想。我们俩好好相守一生,那就可以了。”
嫣莞觉得不妥,说道:“可是你们家好几代单传呢!”
“你还不懂我的心思?”洛轩望着嫣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然后有些生气地看向了别处。
嫣莞愣了愣,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坐着,静默了半晌。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这世俗的看法却根植于她的脑子里。他若因为她而没有子嗣,她岂不就成了孙家的罪人?
思量良久,嫣莞上前从后环住了他,想要暂时平息他的怒气,“别生气了,你想怎么着都成,随你高兴,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洛轩闻言,方平复了情绪,转身轻抚她的脑袋,幽幽叹息。
嫣莞倚靠在他的怀中,心想这往后还是得继续生孩子的,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那等日后她再与他说吧!
第019章()
没过多久,洛轩终于升了官,他是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他终于能施展一番抱负了,担忧的则是他要远离亲人了。
时值深秋,落叶满阶飘飞,衰草满庭凌乱,院子里的景象格外苍凉。
洛轩搀扶着孙母从枯树下走过,斜阳的余晖将母子俩的身影拖得老长,尽显悲凉之息。
“娘,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可要多保重身子。”洛轩望着孙母,十分不舍。这一次他被调去北方做官,是个施展抱负的好机会,而不得已要与亲人分别,这又让他很难过。
孙母望着他,很不放心地说道:“娘会好好的,你安心去吧!倒是你,一个人在外定要注意安全,别出了什么意外。娘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一定不能出了什么事。”
洛轩点点头,嗯了一声。
嫣莞已经得知洛轩升了官,要去外地任职,这会儿听说他回来了,便匆匆赶过来探望,欣喜道:“洛轩,听说你升了官,马上就要被调离京城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洛轩望着她,脸色深沉无比,随后吩咐奴仆们将孙母送回去,然后与她说道:“我要去武疆县了,你留在家里,记得好好照顾我娘。”
嫣莞一听这话,目瞪口呆,轻声道:“你不带我一起去吗?”
洛轩凝目远方,悲伤道:“我也不愿与你分开,可是武疆县地处北方,气候寒冷、土地贫瘠。那种穷山恶水之地,又接壤辽国,兵荒马乱的,你去了怎么受得了?”
嫣莞再也忍受不住了,扑到他的怀里,泪如雨下道:“我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娇弱,我可以吃苦的,我什么苦都可以吃的。我不要跟你分开,你带我去吧!”
“听话。”洛轩抚了抚她乌黑的秀发,心如刀戳,“我不带你去,是为了你好。何况你吃得了苦,我娘呢?灼灼呢?她们都需要你的照顾啊!”
嫣莞仍然不甘心留下,喃喃道:“婆婆……家中的奴仆可以照顾她,至于灼灼,去了北方也会适应了。”
“听话!”洛轩不悦地吼了一声。
嫣莞颤了几下,晶莹的泪珠不断淌出眼眶,眼眶彻底决堤了,她感觉到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洛轩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岂不是让她度日如年?
她不舍得让他走,她想与他一块儿去,这么简单的心愿都实现不了吗?
洛轩知道她难过,他比她更难过,可是多说无益,多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西风残照中,两人默默背立,任凭悲风吹弹着他们的泪。
到了分别的这一天,门巷愔愔,风物萧索,一家人聚在门口送别洛轩。
洛轩悲伤地望了望孙母,随后又抱了抱灼灼,再恋恋不舍地望着嫣莞。
嫣莞亦望着他,泪流不止,轻声问道:“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洛轩道:“可能一两年,可能三五年,也可能更久。”
嫣莞含泪咬着唇,心想那远道荒寒,他一个人去,让她如何能放心?可是这几日,任凭她怎么哭怎么闹,他坚决不肯让她跟着去,这会儿又能改变什么呢?
洛轩将灼灼交给了嫣莞,然后匆匆到一旁解开马缰上了马,带着几个奴仆离去。
马嘶鸣巷,暗尘惊起。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怕一回头就望见那一双悲伤的泪眸,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嫣莞望着他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一颗心碎裂无声。从今往后,人独自,枕成双,争教不断肠?
回了房以后,嫣莞扑到了床上就痛哭流涕,很快就将被子弄湿了一大片。
下一刻又横下心来,止住了眼泪,匆忙开始收拾东西。既然他不肯带她去,那她自己去。
嫣莞收拾好衣物,然后背上包袱就往外走去。
路上遇见了老嬷嬷,老嬷嬷惊诧道:“小姐这是往哪去啊?”
嫣莞含泪道:“奶娘,我要去武疆县了,路途遥远凶险,不便带灼灼一起去,烦劳你好好照顾灼灼。”言罢,就匆匆朝外走去。
老嬷嬷一时间愣住了,立即追了上去,“小姐啊!你怎么想的?你一个人去武疆,这怎么成啊?”
“别管我。”嫣莞怕老嬷嬷挽留,立刻飞奔离去,她不会骑马,就准备这么走着去。
没关系,走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大半年,也好过每一夜谙尽孤眠滋味。
出了一段路以后,嫣莞不知该往何处去,便向路人询问:“这位大哥,你知道武疆县怎么走吗?”
这路人盯着她,打量了她一番,盯得她很不舒服。
最后他指了个方向,嫣莞道了声谢,匆匆走了。
又走了一段路后,嫣莞发觉此地荒无人烟,只有鸟鸣嘤嘤,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突然间,一个让人胆寒的黑影一闪,冲到她身边从后环住了她,嫣莞大骇,拼命挣扎起来,大喊救命。
一时间,她真觉天昏地暗,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住手!”
幸好绍庭及时出现,一脚踹开了黑衣人,将嫣莞护在了身后。嫣莞望向黑衣人,不由一惊,他竟是那个指路的路人,黑衣人受了伤后,只好连滚带爬地跑了。
“绍庭,谢谢你。”嫣莞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绍庭转头望向她,怒道:“伯母知道你出走了,就来找我帮忙寻你,我多方打听才找到这儿。要是我再晚一步,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嫣莞垂着头,咬着唇,泪水凝聚在了眼底,声如蚊呐道:“我……我只是想去找找他,我真的不想和他分开,我真的很想念他……”
“回去吧!回去再说。”绍庭走在前,嫣莞匆忙跟上了他,跟着他回家去了。
到了家中,嫣莞又把自己关在房里嚎啕大哭。她去不了武疆县,只能在这儿等洛轩回来,一两年、三五年,或者更久。她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
孙母看着也是忧心,便进屋来劝劝她,“别哭了,哭什么啊?婆婆知道你难过,可是这大男人总要去外面建功立业的,不能一直留在家里陪你。这武疆乃是战争前线,你一个女人去了,指不定哪天就被北方又野蛮又凶悍的契丹人给掳走了呢!还是安安心心留在京城,熬个几年,等洛轩将来升了官回来了,你们就有福可享了。”
嫣莞半天方抽抽噎噎的道:“可是好几年都见不到他,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受不了。”
孙母叹息道:“这日子一久,就会习惯的,当年婆婆也是这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