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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是认为我玷污了你。”停顿一刻后又道:“既然你厌恶我,那我日后再不碰你便是。”
她不语,心头百感交集,片刻后又听他说道:“别在这儿寻死觅活的,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死,那你奶娘和灼灼都不会好过。”言罢,就愤怒地离开了。
嫣莞流着泪,默默收拾了一番就回去了。
她不能死,奶娘抚育她这么多年,她又岂能丢下她不管?还有灼灼,没了爹如若再没了娘,让一个孩子如何生存下去?为了奶娘和灼灼,她也一定要活着。
而隆绪回去以后,将御帐里弄得一片狼藉,东西丢得四处都是,他感到恼怒,只能以此来泄愤。
一直以来,他那么尊重她、爱护她,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她怎么能认为他玷污了她?说得他多么十恶不赦一般。
小太监们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侍立着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去问话。
好久好久后,他的怒气终于散去了,又感到很难过。
其实说实在的,昨天她如若稍稍做点反抗,他是一定不会碰她的。她没有反抗,他就认为她默许了,加上他一直有想要占有她的念头,也就没有顾虑太多。
早知道这样,他昨夜应该扭头就走,不搭理她,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吧!思及于此,他忍不住想要流泪,看到小太监们在一旁,只好又忍住了。
坐了好久好久,他突然心想呢!听说有些汉人把贞洁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一旦失去贞洁,都不愿意活了。一想起她适才寻死觅活的场景,他只觉得毛发悚然。
隆绪立即站起身,匆匆朝外走去。
他不可以让她有半点轻生的念头,他绝对不会让她做傻事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只要她心里头好受些,让他拿什么去补救都可以。
可是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了步伐。她现在一定很不愿意看到他的,他这会儿若是过去,必定会惹得她不悦,还是别去了。
思来想去,他派了几个婢女过去,轮番守着她,坚决不给她做傻事的机会。
*
接下来,隆绪好几日都不来见她,两个人也从未在路上碰见过,如此甚好吧!他有那么多妃子,会渐渐忘掉她的,而她也会忘了他的,那一夜,就当是一场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闲暇之时,嫣莞会翻翻诗书,陪老嬷嬷说说话,好好照顾着灼灼,过着淡如流水的日子。即便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事情,她也是派手下过去见隆绪。
她以为,两个人可以就这样,慢慢变得不熟悉,慢慢形同陌路了。可是她没想到,隆绪还是找上门来了,他来的时候,那般风轻云淡,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姐姐,你在做什么?”隆绪坐到她身侧,笑容柔和温暖,宛若春日里的一束阳光,继而又说道:“大姐姐,你在看诗书啊!我也很喜欢吟诗作对,我们说说话吧!”
嫣莞抱着书籍,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隆绪见状,唇畔笑容一凝,随即又道:“大姐姐,都过去了好几天,你怎么还这个样子?我们还如过去那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她冷笑不语。
他真觉怒火冲天,但还是使劲压制住了,回不到过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吗?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大姐姐,我给你一个名分,好不好?”
见她依旧不语,他失了耐心,怒道:“说话啊!”
嫣莞不去看他,冷冷道:“前些日子你都说了,日后不会再碰我,那我要名分做什么?”
什么名分,她根本不稀罕,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的。
望着她这副伤心的样子,他更觉心痛,悲叹了口气后,哀伤道:“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
听着他对自己道歉,嫣莞觉得诧异,细细思量,也想不出他究竟错在哪里。
片刻后,他望着她的背影,低声道:“以前,你愿意与我说说话,愿意陪着我狩猎,那个时候我竟然不知道满足,竟然还想着让你做妃子,想着占有你,我真是错得离谱。”
听着他这番出自肺腑的话语,嫣莞蹙了蹙眉头,也始终没想明白他怎么就错了。其实这件事情,错的人不该是他,而她不愿与他说话,也实在是心里头难受而已。
望着她的背影,他继续道:“你告诉我,我到底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你心里头好受些?”
嫣莞仔细想了想,其实她真的不需要他做什么,因为他根本不欠自己什么。昨夜的事情,确实是她默许的,她以为唯有这样才能保住绍庭的性命,所以当时就没有抗拒。
不过现在,她这心里头倒真是有一个心愿,于是神色平静道:“我只有一个心愿。”
“你说,不管你有什么心愿,我都会满足你。”他望着她的背影,目光炯炯有神。他心想呢!别说只有一个,便是有一千个,他也愿意满足她的。
只要她心里头好受些,便是让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他也会毫不犹豫。
下一秒,却听她道:“我希望往后的日子,我们见了面,也要当做素不相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隆绪蓦然一愣,“你……”
嫣莞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瞥着别处,神色沉静,继续说道:“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一刀两断。往后的日子,你将我视作普通的婢女便好。”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她这心里头却很快想起了灼灼。如若他将她视作普通的婢女,那么灼灼也必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灼灼也必然要被人当婢女使唤了,这样一来,她倒真是舍不得。可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而隆绪想了好一会儿,心里头分外难受,他不希望两个人弄成今天这样,可他已然无法挽回这一切了吗?
片刻后,他问道:“一定要这个样子吗?”
嫣莞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半晌的时间,她听到他叹了口气,终是有些无奈地与她说道:“如若一定要这个样子,才可以让你好受些,那我成全你。”
这语气,满满的都是不情愿。想来,他一定是不愿意的,但是他还是做下了这个决定,选择成全她。
起身离开前,他难过道:“大姐姐,如果我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绝对不会碰你了。”然后,他走了。
好一会儿后,嫣莞才转过头去看他,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背影也充满落寞之感。随即又冷冷一笑,她许是眼花了吧!他一个皇帝,又岂会落寞?
然后,嫣莞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整理起书籍,将毡帐里的东西都收拾整齐后,她又赶去了尚服局处理一些琐事。
几个手下边干着活,边在一旁窃窃私语,说的好像是那小皇帝,嫣莞感到好奇,立即竖起了耳朵去听。
“你们听说了吗?太后罚圣上跪在她的毡帐外,据说跪了好一会儿了。”
“太后对圣上一向严厉,可也从未如此罚他啊!圣上这是犯了什么错啊?”
“听说前阵子,圣上将一个宋国来的细作给放走了。”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太后当时就教诲圣上,对待细作要格杀勿论,谁知道前几天,圣上竟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太后今天知道这件事,勃然大怒,马上把圣上叫过去斥责了。”
“真是奇怪了,圣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
“……”
“……”
嫣莞听着这些话,觉得心头五味杂陈。
她看了看外面,见外面飘起了雪花,不由忧虑起来,那小皇帝现在会不会还跪在太后的毡帐外?现在外面这么冷,他有没有穿暖啊?有没有冻着啊?
不过转而一想,她一定是多虑了,哪有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心狠的?孩子便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在母亲眼里,孩子也只是孩子,做母亲的也一定愿意包容、原谅孩子的。
怎么说,小皇帝也是萧太后的亲生儿子,萧太后应该不会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可是乍一想,像萧太后这样叱咤风云的政治家,一定和溺爱孩子的普通母亲不一样,她平日里对小皇帝的管教很严,这一回见他不听教诲,她老人家生起气来,对小皇帝狠心也说不准。
思来想去,反正她现在也不忙,不如过去看看吧!
嫣莞撑了把伞就去了,去的时候,她瞧见那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就这么跪在雪中,背对着她,这背影有几分苍凉寂寥之感。
望着他的背影,嫣莞垂下头想了想,其实一直以来,他对她很好,那天的事情也的的确确是她默许的。她以为唯有这个样子能保住绍庭的性命,加上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的,她也就没有做半点抗拒。
她也相信,如若她那时候做了半点反抗,他是一定不会碰她的,毕竟她特别清楚他的为人。所以说回来,这件事不该怨他的,他并没有多少过错。
如今太后这么惩罚他,她竟然觉得心里头有些难受,甚至是堵得慌的感觉,这个时候,她该不该做点什么呢?
嫣莞撑着伞上前去。
隆绪的余光瞄到了她,抬头望去,心头一愣。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她是来看他的吗?虽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但他依旧做了这么个猜测。
见她愿意多看他几眼,并且没有马上就要走的意思,隆绪欣喜起来,她莫不是真来看他的?于是高兴道:“大姐姐……”
下一秒,却见嫣莞收了伞,直接将那把油纸伞扔到了他面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隆绪愣住,抬起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你终究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这话,嫣莞却没有听见,她远去了。
*
接下去一连好几日的时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日子淡若流水。可是出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