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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今日她哥哥与楚宁远赶来,却又因为这事突然离开,是不想招惹麻烦,还是暗中还有其他缘由?
秦衍摸着唇角:“现在还不能回城。这事有疑,第一个疑点,这琉璃便是当年杀死你舅舅…墨卿酒的凶手,带走段容止,是想拿来做人质。
这第二个疑点,是因为你。你十一到十二岁时生过一场大病,被你父亲当时的一位妾室下毒。
我与你哥哥去雪山帮你取雪莲时,与阴阳派的琉璃打了一架,那个女孩子,她当时寻的也是雪莲。
因为雪莲是被你所吃,所以她找你,应该是拿你的血,去救其他人的命。”
这一句话听的,让人总是毛骨悚然,刘云柯讪讪然:“应该是第一种可能吧,因为若是中毒,那人没有雪莲解毒,这么多年了,应该早死了吧?”
秦衍:“若是第一种可能,那我问你,琉璃既然是阴阳派的人,这阴阳派又是江湖众知一直拥护前朝的,墨家要翻案,那她为何不躲起来,然后抹除她参与案件的痕迹?”
刘云柯看着他:“那就只能是,墨家已经掌握了线索,确定杀我舅舅的人就是她。所以她一直跟着我们,想先下手为强,可是方才”
秦衍:“方才什么?”
云柯指了指桌上那放于一个小盒中,染着蛇血的银针:“那女子,好像是冲着我来的,雾起时,那蛇没有直接卷走段容止,而是直接奔向我。
下意识的将银针刺出,等再睁开眼时,段容止不见了,但银针上,有那条蛇的血迹。所以,”
秦衍眉头又蹙:“所以什么?”
唇角扁了扁:“不知道了。”
然后额头被一敲,一痛,秦衍揉了揉她的额头:“有多种可能,而且拿你做人质,可比拿段容止要好的多。”
刘云柯拂掉他的手,在桌子旁坐好:“与阴阳派作对,我们的胜率又几成?”
秦衍:“十成,但现在他们有段容止在手中,我们应该只有七层。”
云柯:“既然有七成,那我们不如直接将阴阳一派给端了,想不出结果,我更喜欢干脆一点。而且阴阳派,是前朝公主的势力,我们迟早要除去。”
眸中有闪过冷光,她毕竟也不是等闲的人,反正这事,总得有个处理吧?
秦衍只是眉头微皱,也许这其中还有其他内情。
迷谷崖,琉璃将段容止绑在一棵树上,这树,便是长在迷谷悬崖之上。
段容止添着唇角从树叶上打落下来的露水,一脸的无所谓:“把我抓来,是想亲手,偷偷摸摸的杀我吗?
不过,这种有种奸杀的感觉,我很感兴趣。”
琉璃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有些无害的看着他:“爱情是什么,女子十四岁,就不可嫁人吗?”
话语喃喃的,不细想,但光看那外表,十三四岁还真能勉强,可这琉璃,怎么可能十四岁?
段容止盯着她瞧:“你今年十四?”
琉璃嗔怒他一眼:“难道不像?人都说,岁月会让人变老,哪怕只是眼睛,也能看出沧桑感,可是你看,我都活了两个半十四岁了,怎么还看着长不大呢?”
用嘴巴允着手指,然后再允,她叫琉璃,琉璃,是一种易碎的东西,她十二岁便会杀人,杀了她的养父母,然后杀了自她九岁便想**她的养父母的儿子。
当官府来问罪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一副纯真无害的站在行刑场上,一双圆圆的眸子,忽闪着。
她不过是杀了该杀的人,她有错吗?
然后,也就是在那个行刑场上,她遇见了她的主人,也便是她的师父,阴阳派的家主…绉衍。
师父教她武功,给她买好看衣服、首饰,给她最好的优待,可是有一点,她长不大了。
她十二岁时,她想着她明年就十三了,然后十四岁、十五岁,她就可以嫁给师父了。
可是她长不大,有人告诉她墨家人的血,可以助她长大,于是她杀了墨卿酒,就在他醉酒的时候,她用偷得祭常的银针在他的后脑勺一刺,封了他的感知觉。
然后将他直接推下了桥。等墨家的人将他打捞起,放进棺材时,她就趁机用一根中空的银针插入墨卿酒的胸膛,取了他的心头血。
只是误了最佳的时候,她只能勉强长到十四岁。所以这些年,她不断的再找能长大的方法,再找能让她显得,像一个大姑娘的方法。
因为主人说,只有过了十五岁才能嫁人,而她这样子,总觉得像是在欺负孩子,而主人最讨厌虐童。
所以她就拼命的想让自己长大,只要有能让她长大的方法,她什么都乐意。
段容止张着嘴,惊愕了良久,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一句话,说这世上,阴阳师,都是练着不阴不阳的功,比起那鬼谷里无所不能医,无所都不医的毒医…祭常,还都要让人觉得可怕。
便看女孩子:“青春常驻,这样不好吗?而且女子十四嫁人,也不是没有的事。不会,你看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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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她伤我的蛇()
琉璃板着眼瞪他,瞪了许久,方才有些孩子气,极倦的收回目光,看着他:“那个人,会来救你吧?”
那个人,段容止:“是谁?”
琉璃:“那个女孩子,她在你身边,应该是喜欢你吧?”
段容止汗颜,这人什么逻辑,便有些哼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琉璃:“不知道。”
段容止:“那你还来抓我?”
琉璃摸了摸地上被扎中要害,受了点伤的蛇,眸中突然一狠:“我不过想借她一滴血,她就伤我的蛇,真狠。”
段容止脑中转了转:“什么血?”
琉璃:“心头血。”
是人死之后,浑身的血液流干,最后所剩的心尖上的血。段容止又问她:“有什么用?”
琉璃把蛇抱入怀里,撅着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要她的血,自然是有用的。”
段容止:“那你拿我的血不成?就别用她的了。”
琉璃整个人把蛇抱的紧了些,眸子圆瞪,警惕:“我不会杀你的,我只要她的血。”
段容止:“莫非,因为她是墨家人?”
终于在深夜里,秦衍接到了一封信,是那名女子的,署名为阴阳派杀手…琉璃。
秦衍靠在床上,彻夜未眠,等第二清晨时,云柯醒来,却发现床上已无人影,便皱着眉头四处搜寻着。
将军明迩,正好守在门口,整个人面色很黑,而且阴沉。
云柯:“公子呢?”
明迩摇头。
云柯再问,他还是摇头。
然后明迩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喉咙,然后张了张嘴,意思是他现在的音色,已经被封,他说不出话来。
刘云柯汗颜,转而去找屋内可用的东西,将自己带着的一个银针包打开,用小刀将已经劈成一截、一截的木材,用刀子,做成一个一个能释放银针暗器的暗盒。
然后让明迩将这暗盒藏于屋顶、墙头四处,银针上头,都沾有一种黄绿色的液体。
她不知道秦衍去了哪里,但是她有一种直觉,在秦衍走后,一定会有人来找她。
是公输家的人也好,那个杀手琉璃的同伙也好,或者,还有可能是墨家的人。因为她的眸子,有时还能预料一点事。
但是她怎么想都没想到,这次,人竟然全齐了。公输家的人是第一个到的,是上次她在赌坊遇到的那个女人,只一袭红衣,霸道、爽快。
公输罂粟。
刘云柯看着她带人从墙外翻进来,左手,端着一个红木匣子,右手,是一条鞭头带着莲花刀片的红色长鞭。穿着红色小靴,露着雪白细嫩的小腿。
一步、一步,向着她的方向走近,腰肢曼妙,而且那里,那两个地方,特别的大,在胸前一晃一晃的,额外的饱满。
那将军明迩,已经两只眼睛都要掉了下来,这周边,还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快速的,刘云柯随手取了一个装暗器的匣子,对着那女子的腿部就扣动按钮。公输罂粟愣了愣,停住:“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我又不杀你,你怕什么?”
云柯:“我没怕。”
公输罂粟:“那你手抖?”
刘云柯摸着手中的暗匣:“把你手中的红木匣子打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公输罂粟扭着腰,继续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今日,特地穿了一身软甲,所以她不怕被针刺。
只当是挠挠痒:“早听说这当朝公主胆小,不曾想,还挺可爱的嘛。”
握鞭子的那只手,腾出一根手指,挑着自己的下巴,一个红衣女子,自大、傲慢的形象就这样被显现了出来。
刘云柯努力克制着自己,因为她已经能感觉到,这个屋顶,这屋顶上她让明迩放上去的暗匣盒子,正在被人用手,一块、一块的捡起。
这说明屋顶上有人,因为这房子的构造,秦衍曾告诉过她,反正屋顶、窗口附近发生的动静,在屋内都可听的清清楚楚。
但是关紧门,这屋内的动静,是很难传到外面去的。
刘云柯站在屋内的门槛处,扶着门栏不肯出去,也是这个原因,方便能听清屋顶的细微动静,而且她武功不好,她却将所有的内力都用来提高此时耳朵的灵敏度上。
公输罂粟走到她面前,还剩一步的时候,通往云柯所住的这个院子的院门突然被撞开,随后二十多位黑衣女子、男子向她过来。
挡在她面前,将那公输罂粟直接给逼退到院子中央,为首的一个黑衣女子,还有一个男子,向她跪下:“属下救驾来迟,请少主人莫怪。”
少主人,少主人。
刘云柯想了想:“墨家的人?”
为首的两人点头,其余人不是拿剑堵在公输罂粟周围,就是挡在她面前,刘云柯脸皮微扯了一下。
这样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