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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闲着的那只手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冰凉的手来握住他的手。“我来得有点早了。”她说。
“那没什么,总比迟到要好得多。”他大笑起来,接着即把仪器搁在桌子上,解开一团厚厚的电缆,插进插座。“你可以坐过来些吗,艾普福斯小姐?在你准备好之前我们用不着开始着手,我只是想先做点刻度记号。”他拉出两根仪器的引入线,向她展示了一下线头的卡子,“准备好,开始了吗?”
她问:“有危险吗?”
“不,一点都没伤害。请把你的手表解下来。”他把卡子缠绕在她腕上,引入线很柔软,但还是有点硬。他敲了敲身前的键盘,眼睛注视着屏幕。“你有点紧张,”他说,“这不是你自愿的吗?”
“不全是因为这个。他们告诉我,在公司里,我再也升不上去了,除非……”
“但是你并不想那么做?”
“不是的。”
“你想能留在公司里,等待高升。”
“是的。”
“那么,这让人很为难,进退维谷,是不是?”
“是的,”她笑道。“我就是这么对别人说的。”
“你想解决这个矛盾冲突或是需要建议?”
“解决冲突?”
“你干得很出色,否则他们决不会在乎你高升与否。”他语调轻松,使她放松了些许。
“那么,让我们再谈谈吧,”他说,“有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的?”
她看着他,他是那么地真诚热心。她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曾经做过的事或是你能想起的事。”
“哦,太好了,我想起来了。很多年以前,我曾对我的女朋友说了些什么话,记不得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曾有一个星期它老是捆扰着我。我曾静坐下来想了很久,‘天哪,我好希望未曾那样对她说,’”“但是,现在你却记不起了。”
“不是这样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是你记得起曾想起它?”
“就是这样子。”
“要是我没有那些事,那些一想就头疼的事,怎么办?”
“你也许会很惊讶,每个人总有一些麻烦事。如何摆脱那些可怕的事总是事在人为。”
“我没有,我的生活平淡无奇。”
“快乐的童年呢?”
“哦,我父亲--我那学生般的父亲……”
“是吗?”
“在我还只有一岁时,他便离开了我们;当我长大时他却常来看我,我们不时地在一起就餐。他人很好,是个真正的绅士。事实上,他很宠溺我。但是即便如此,这只是……”
他沉默不语,期待着。
“我为什么会头疼?”她问。
他目视键盘说,“去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很多次了,还是老样子。”
“那么,这是紧张不安的另一个好理由,是吗?真的,我看不出你是怎么轻松的,也许是你象其他人一样发现有些事变了,也许你没有。如果你没有的话,那最好不过了,你说呢?”
她犹豫了一会儿,“当你编辑你的生活的时候……”
“噢?”
“这并不会使一些事情有所改变,不仅对你,对其他人也是,是吧?”
“我不能肯定。”
“打个比方说,假设你有个爱人,一个女人,但是关系有点不妙,那么你现在就会回到过去,把她剔出你的生活,是吧?”
“是的。”他看起来很不自然。
“那么在你这么做的同时,只是假设,她又找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并且有了他们的孩子,而那个孩子有原来是根本不存在的。或者设想一下,你杀了别人,而你却希望不曾杀了他,所以你重新编辑生命历程。想改变这种状态。然后,死去的人又复活了,她是实实在在的人呢或仅仅只是个有利而已?”
“就我个人认为,他是实在的人。你知道吗,在培训时,他们告诉我们,你们并不创造任何事物,你们只是从一个时点移至另一个时点。不管那时你有没有对你的女朋友说过傻话,有没有喝得醉倒在楼梯上,在这新的一刻里,你所遇到的人自然不会是先前的那些人,他们同你一样真实地存在着。不管结果怎样子。”
不久,在看着仪器的时候,他大叫起来,“你是脉搏稳定下来了。你不是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是吧?”
“不是的,我想做下去,真的。我该怎么做?”
“尽量放松自己,冥想,先细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然后往前追溯。当你想到需要改变的事时你会明白的,哪怕是深埋在过去的往事。”
仪器嗡嗡地响着,房间渐渐暗下来,黑暗慢慢笼罩住她。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似是坠入了阴暗的深井里。清晰的肖像头不断涌上来,又退下去,但是没有需要修改或改变的;想起她的第一个生日,满是悲伤和阴影。那天,他酒醉的父亲抓住他的脚踝子,提着她晃来晃去,在冰冷的黑夜里。
真的没有必要改变它。有些人,也许就是她的父亲,或是在她仍未出生时已编好了那一刻,象个阴冷的幽灵徘徊在他人的生命里,而生命对那些人是如此的重要。
奥尔弯下身来。“艾普福斯小姐?”她睁开眼睛,“你没事吧?”
“我头疼得厉害。”她说。
“这偶尔才发生。”他坐下道。
她取掉引入线的卡子,站起身来,打开门。“除了头疼,我一切都很好。”她扭过肩头说道,“你也很好,是吧?”
“是的。”
“那么,一切都很好,是吧?”
奥尔抬头焦虑地看着她,“艾普福斯小姐,你确信你没事吗?”
“哦,我确认。只是要不是……,”门关上了,她的余音回响在房间里,“这有关系吗?”
《蝙蝠龙》作者:'俄' 基尔·布雷乔夫
王志冲 译
1
帕弗雷什医生醒来,是在内联器呼叫他去指挥舱的10秒后。
到了指挥舱内,帕弗雷什看见了领航员包埃尔面前显示屏上一颗行星硕大的映像。透过幻梦般的气旋,看得到青绿色的斑斑点点。
“有什么情况?”他低声探问。
“我们要接纳一名病员。是紧急要求。”包埃尔回答。
船长离开了操纵台,对帕弗雷什指指专供船长坐的旧圈椅。其实他自己从来不坐,可作为主人,必定请进入指挥舱的人坐下。“跌落在圈椅上”,意味着一次并非总是愉快的严肃谈话。
“您坐下,请念念,基地发来的。不错,很简短,但您能理解。”
帕弗雷什到圈椅上,朝显示屏转过去,只见那上面映现出电文:“第14基地致‘谢格扎’号宇宙飞船。特急。克列赖纳行星上的科学考察站要求医疗支援。除了你们,扇区内没有任何别的飞船。盼告有无可能。”
第二份电文:“第14基地致‘谢格扎’号宇宙飞船。特急。回答您的询问和克列赖纳行星的联系时断时续。详情不明。这里告诉您的科考站的呼号。如无法给予医疗支援请告知本基地。
第三份电文来自克列赖纳行星:“很高兴接上联系。有一些病员。斯特列史尼医生本人病势沉重,撤离为妥。科考站有小型救生飞船。我们可轨道上迎接。”
在下一份电文中,克列赖纳行星通知了接头的时间与位置,然后出现一节与帕弗雷什直接有关的内容:“……答复您关于其他病员情况的询问我们这里可进行治疗。我愉快地接受派一位医生来的美意。我们正在复杂的环境中工作。情况介绍由小型救生飞船捎去。”
“假如你犹豫不决,我很愿意代你前去,”包埃尔插话,“其实我的相貌蛮像个医生。作为医生,你这外表不够沉稳。”
“小型飞船什么时候到来?”帕弗雷什问。
“今晚22点。”船长回答。
“斯特列史尼医生患什么病?那个星球上是怎样的复杂环境?”
“半小时后我们将再次联系。你走后,米洛施在这儿对付得了吗?”
“夏天他进修过。况且我们这儿设备好,又和基地保持着联系——遇到疑难问题,随时可以请教。我要在那里待多久呢?”
“两个月左右。”船长估量着回答。如果情况不妙,科考站就得撤回。
2
一得悉小型飞船已从克列赖纳行星升空,帕弗雷什便快步走向过渡舱。把病员抬下,让帕弗雷什上去,预计得6分钟。领航员包埃尔走在后面,推着箱子,内有药物和科考站所需的其他物品。包埃尔羡慕得出声嘀咕。米洛施紧跟着出来。
“如果出现什么情况,他会协助你的。”帕弗雷什安慰米洛施,并不回过头去。
“谁?”
“你的病人,斯特列史尼。他也是医生。”
……舱门往旁侧移去,两个身穿磨破的蓝色工作服的人,把担架抬进来。这时,帕弗雷什看一眼就明白了,这位医生还无法马上苏醒,就轻声提示米洛施怎样替他治疗——
多层绷带上有一道宽缝,那是眼睛,还有一道窄缝,那是嘴巴。两眼睁着,似乎受惊而呆滞不动。人好像死去的样子。帕弗雷什伸出手掌,在他的双目上方移过去。绷带中间,眼皮眨一下。这人感觉到了帕弗雷什的手势,但又陷入了昏迷。
3
身材魁梧的吉姆在驾驶飞船。他脏得不可思议。虽然另一个瘦小的也挺脏的。
“我们脏得跟野人似的,对吗?”吉姆扭过头来。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在黄褐色的脸庞衬托下,如同细瓷做的一般。
“我叫列斯金,”瘦小身材的半躺在圈椅里,睁开双眼,“很高兴认识您。”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帕弗雷什询问。
“个个不同,”吉姆回答,“摩波尔德断了一条腿,大塔妮娅在发寒热。其他人也病病歪歪,没有身强力壮的。”
“那么你们两位呢?”
吉姆放开操纵盘,把袖子捋到胳膊肘以上,露出尚未完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