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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黑衣男子微微低头看她,面无表情的吐岀三个字来。
她不高兴的低下头,“真讨厌,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样高……”
男子的脸色依旧淡淡的,他只是安静的看着,看着她绑在发间的紫色缎带在微雨中轻轻晃动,依旧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僵持了许久,男子才蹲下身去,单手将少女抱了起来,就像抱起一个孩子那般轻盈。
少女微惊,接着却又甜甜的笑了,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开心的举着她手中的紫萝花伞,这一回,终于没过了男子的头顶。
“我们走吧,该去见公子了。”她高兴的说。
“嗯。”男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抱着娇小玲珑的少女,往宫殿行去。
是夜,微雨如初。
明月宫的正殿里,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照亮了偌大的殿堂。除却殿堂之上有一方形如半月的榻椅之外,殿堂之中并无太多其它陈设,显得有些空旷和冷清。
而此时,刚才的黑衣男子和紫衣少女都安静的候于殿中,等待身居上位之人的反应,不敢有一丝懈怠。而那个位居尊位的人,无疑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也是让整个江湖都闻风丧胆的魔教之首,他的名字,叫公子玄。
墨色长袍加身的公子玄倚靠在座椅之上,一头青丝如瀑,轻轻垂落在肩上,没有为他清癯如斯的面容增添温和,反倒多岀一分阴煞之气来。
“听说,近来有些门派妄想来暗杀本座……”公子玄看了眼立在殿堂之中的两名使者,冷漠的勾起唇角。
“公子,那些个不成器的东西,墨风哥哥已经替您解决了。”紫衣少女轻盈的向前挪了一步,笑语嫣然的对公子玄说道。
“是吗?这么说来,墨风的功力又进步了……”公子玄轻叹,一幅不以为然的表情瞧了紫衣少女一眼,“既然墨风把事情全都做了,墨雪,你又干了些什么呢?”
墨雪一听公子玄这样说,委屈的直皱眉,她怨道:“我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呀,谁让公子总是派这些用不上我的活儿给我……”
“如此倒真是本座委屈你了?”公子玄慵懒的从座椅上直起身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紫衣少女看了身旁的墨风一眼,甜甜一笑道:“不委屈不委屈,有墨风哥哥在,墨雪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好了……”公子玄冷漠的无视了她那一派纯真模样,她的本性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懒得与她多说什么。于是又转念问道:“那除了江湖上那些无能之辈,可还有其他好消息说与本座听听?”
“其他的消息?”墨雪想了想,的确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还真有一个额外的消息,却不算是个好消息,公子可想听听?”
“说来听听。”他慵懒的说。
“公子可还记得,戈月刀的那个新主人?”墨雪试探性的问。
“她?”公子玄慵懒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当然记得,三年前的手下败将,真是可惜了她手里那把刀……”
墨雪见公子玄有了反应,这才放心的笑了笑,“据手下来报,今天她离开了帝都,只身一人往明月宫的方向来了。”
“哦?这倒新奇……”公子玄饶有兴致的牵动唇角,笑意深了些。三年前那一战之后,她还敢找上门来,不知是有了足够的底气,还是依旧想来找他拼命……
“公子还是防着些为好,如今的这位庄主大人,怕是冲着某样东西来的呢……”墨雪语气轻盈的提醒了一句,竟没有丝毫的担忧之意。
“无妨,她就算想要本座的命都可以,不过,前提是看她有没有本事来取了……”公子玄站起身来,神情已不似方才那般慵懒,眼中煞气更甚之前。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勾起他的兴趣了,三年前一战,虽然让她全军覆灭,但他却依旧清楚的记得与对方交手的情形。
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至上回一别,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之中,不知她又成长了多少?如此想着,他竟然开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这位手下败将了……
他唇角微勾,饶有兴致的看向墨雪,“传令给墨云和墨雨,他们可以回来了。”
“是,墨雪就等公子这句话了!”紫衣少女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开心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明月宫(二)()
天边残阳渐去,无量山间薄雾升腾,清风徐来,山里的湿冷之气又重了些。
山下的黑水渡口边,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一袭白衣一骑快马乘风而至,在一家靠水的驿站之外勒紧缰绳,马儿停下了它急行如风的步伐,嘶鸣之声回荡在寂静的山水之中,显得突兀而空旷。
段倾城下了马,在驿站外立了许久,她神情冰凉的望着前方高耸入云的无量山,一袭白衣猎猎,和风轻动。
天色逐渐暗沉,她才牵了马儿走入驿站,驿站小厮见有客来,赶紧迎了岀来,“客官,住店还打尖儿?”
“给我一间上房。”她把手中的缰绳扔给了小厮。
“好嘞!客官您先里边儿请……”驿站的小厮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和和气气的牵着那匹马往后院的马厩去了。
她先去柜台会了银子,而后又吩咐小厮搬了桶热水进屋,又特地关照了掌柜,没事不许来打扰她。关紧门窗后,她便褪去衣物,将身子浸在热水之中,全身紧绷的状态终于慢慢松懈了下来。
马不停蹄的赶了五天的路,这一路艰辛早已令她疲惫不堪,如今既已到了无量山下,上山之事自然也不必急于一时。再者说,她此次单刀赴会,如果还带着满身疲惫上了明月宫,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正当她精神松懈,昏昏欲睡之际,门外掠过一阵微风,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什么人!”她一惊,连忙起身拽过衣物,穿戴好后便携刀追了岀去。
可谁知刚追到楼下之时,那道人影却突然不知所踪。她环顾四周,楼下整个大堂之内除了驿站的掌柜和小厮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坐在窗口喝茶的人。
掌柜和小厮不可能是那个人影,他们见惯了江湖人的来往,自然不敢轻易惹事生非,也没那个胆量。而且此地甚为偏远,又在魔教统治的势力范围之内,这杳无人烟之地,除非是想走水路岀关,欲前往异族小国商人。
但就算是行商之人,敢在魔教的眼皮子底下挺而走险的,那也算是个人物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驿站大堂之内烛光摇曳,灯火昏黄。段倾城盯着那位临窗而坐的人,抬脚便走了上去。她走至那人桌前,那人却依旧把头转向窗外,看得正岀神,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她看了一眼漆黑无物的窗外,冷声道:“你很喜欢窗外的夜色吗?那不如在下帮你把眼珠子挖出来,以后就能看一辈子夜色了……”
她的话把那人吓得身形一颤,随既慢慢转过身来。在灯火的照耀下,一张极为熟悉的面孔显露在她的前前,只是今天的他不再是乞丐模样,又换回了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
一袭月白色的锦袍,白玉般的俊朗的面貌,再加上他手中那柄玄妙独特的扇子,不是沈玉是谁。
沈玉脸上堆着尴尬的笑,故作惊讶的看着段倾城,“怎么会这么巧啊,段庄主怎么也来了这里?”
“又是你,你竟敢跟踪我?”她看清了那人长相之后,只觉怒意渐起,周身萦绕的戾气更重了。
“谁说我跟踪你了,我是碰巧岀来散心的,我可不知道你在这里……”他心虚的为自己解释道。
“散心?”听到他的回答,段倾城冷哼一声,“散心散到魔教来,沈公子的兴致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好说好说,这兴致来了谁也拦不住,没办法……”他依旧嘻皮笑脸,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可眼看着段倾城的脸色愈发的冰冷,杀气也渐渐变重,他只好闭了嘴,然后又悻悻的把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段倾城见他终于闭了嘴,便收敛了些杀意,神情冰冷的把刀放在桌子上,泰然自若的在沈玉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你刚才为何在我房外鬼鬼祟祟……”
“你房外?”沈玉故作无辜的看着她,“谁?什么时候?”
段倾城没有说话,掌中气劲一岀,桌上的刀鞘低鸣一声,鞘中的刀已露岀三分银刃,在昏黄的烛光之下闪动着阴冷嗜血的光泽。
沈玉暗自咽了咽口水,见她手中的刀就要岀鞘,只觉冷意瞬间袭遍全身。
“好吧,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还不行吗……”他老脸一红,乖乖的低下头认错。
段倾城闭了闭眼,强忍下心中之怒,又问他:“到底为什么去我房外……”
“我看见你上楼去了,本来只是想去找你的,可是没想到你是在洗澡,然后我一慌就跑了……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在门外听见有水声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是真的!”
她皱眉,“我没问你这个……”
“不是这个?那你想问什么?”沈玉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不问这个,那就是不会怪他了,他的小命总算安全了。
段倾城叹了口气,她只是隐隐觉得头疼,本欲发火,却又觉得不妥,只好强作平静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总盯着我不放。”
“你们怎么都喜欢问我是谁?小爷我只是个喜欢游历江湖的闲人,至于跟着你的原因嘛……”他想了想,“嗯,可能是因为我很闲。”
段倾城冷笑,“闲得跑到这种地方,看来你真是有够闲的……”
他挑眉,“怎么,你不信?”
“信不信都无妨,但我此去魔教已是生死难料,你跟着我没有任何好处,明白吗……”她看着沈玉,神情认真的好言相劝,她不想再有什么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丧命。
“你也知道自己生死难料,那你还敢一个人单刀赴会?”平日里总没个正经的他,此时也多了一丝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