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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什么歉?”林浩凡很惊讶。
“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丁晓梅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你的。”
林浩凡问:“你觉得你说的话能伤了我吗?”
丁晓梅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你根本没在乎过我说的话!”
林浩凡说:“我要是在乎的话就气死了。”
丁晓梅捂住脸扭过头:“我没伤了你,你倒把我伤了。原来……我真傻。不该找你的。不过,我会尽力帮你的。上次帮了倒忙,请你原谅。”
林浩凡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来没见过你不笑的样子。其实不能算你的错,只能说是思蓓坷,无论谁给她说,她心里都那样想。闹不清楚。回头再让绑架了,我可不救她了。”
“怕你也没这个机会了。”丁晓梅说,“她好像不是那种被绑架了就哭天抢地的人。上次我在她家,她回来后跟没事人似的。从没见过城府这么深的女生。”
林浩凡说:“不麻烦你了,我自有处置。”
“别以为你破了五项纪录她就会回心转意。她不是那种庸俗的女生。”丁晓梅说,“对不起,我不是说,只有庸俗的女生才看得上你。”
林浩凡虽然极会揣测人意,但这种事情他不敢妄加猜度。像丁晓梅这样的女生,有的仅仅是热情,或者太过天真,向往着男女生纯洁的友情,从来不曾往那种关系上想过。这种女生,一旦跟她们说什么暧昧的话,会让她们很惊讶,继而彻底中断这段友情。无论是再好的朋友。她们对你好,也许她们自己也没觉得,但足以让男生想入非非。或者说,男生很少在乎过男女生之间正常的交往,他们认为真正的哥们儿只能是男生,女生毕竟是异性的。再纯洁的友情,经不起时间的酝酿,总会变味儿。
林浩凡回到八班教室,教室里却空无一人。运动会刚结束,操场上举行闭幕式。陈宇到他们教室来找他。
“好久没联系过了。”陈宇说,“两个星期没见了。”
林浩凡说:“这两个星期忙着训练了。下星期再去图书楼。”
陈宇又和他闲聊了一会儿。林浩凡从没为荣誉所动,毕竟对他来说来得太容易也太正常了。陈宇回到一班,对林琳说:“浩凡太强了,全校男子径赛记录被他一个人刷新了。不知道明年参加比赛的新高一怎么想。”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林琳不屑一顾,“有什么好惊讶的?”
丁晓梅走进来,在林琳旁边坐下来,然后趴在桌子上。
“哟,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事。”丁晓梅说,“我是太高兴了。”
林琳说:“你还高兴得起来?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肯定有多少给他写情书的。”
陈宇说:“我倒有个办法杜绝所有给林浩凡的情书。我认识十五班的一个女生叫余婷的,是我们校报记者,让她去采访林浩凡……”
丁晓梅说:“你总不能问他的隐私然后见报吧?他不锤死你!”
陈宇说:“我可以告诉记者呀,说他参加运动会只是为了某个女生。至于是谁我就不说了。”
“不用你找,校报肯定会找林浩凡的。”
林琳没说错,余婷到了八班教室,看见余凯,便跑过来,坐到林浩凡位子上。余凯问:“你怎么来了?”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余婷说,“你们班林浩凡呢?”
“你坐的就是他的位。”余凯说。余婷惊叫一声:“你跟林浩凡同位?”
“又怎么了?我又不是女生。”余凯说,“怎么,就林浩凡这点儿事还惊动记者了?”
余婷说:“就这点儿事?有本事你去跑啊,不跑倒数第一就算好了。”
林浩凡进来了,看见余婷,愣了一下,知趣的回避。余凯见了,忙站起来:“他就是我同位,林浩凡。浩凡,这是我妹妹余婷。她想……采访你一下。”
林浩凡说:“你好。记者吗?”
余婷忙摇头:“不是不是,私下采访。”
林浩凡松了口气,但他是好骗的?虽说余婷不算专业,但林浩凡打量了她两眼断定她一定是记者。但他没说破,只是含笑着让她坐着。余婷站起来说:“你坐你坐。我们只当聊天。”
“只当聊天?那真实的是什么?我记得记者一般都这么说。”
余婷脸红了。余凯说:“职业习惯。”
林浩凡轻轻一笑。余婷说:“那你接受采访吗?”
林浩凡说:“当然……我很反感记者的。不过我只敬佩那些敢说真话的记者,那些打击假冒伪劣的记者,而不是采访人家风光的记者。”
余婷有些尴尬。余凯说:“她是我妹妹,你给我个面子。你不也有个妹妹吗?”
“是吗?”余婷问,“那我去采访你妹妹。”
“得了。”林浩凡说,“有什么好采访的?成绩都已经公示出来了,自己去看。”
“我只是听说你学习成绩是全班第一,体育又那么好,你哪有时间训练?”
“想听实话吗?”林浩凡问。余婷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林浩凡说:“我初中的时候训练,高中的时候学习。我比别人聪明,开学一个星期补完初中所有课程、预习完高中所有课程,所以考了全班第一。你信吗?”
余婷擦了擦汗:“这话真判断不出是真是假。那我不问你了。有人说你参加运动会是想给某个女生证明自己的能力,有这回事吗?”
冷汗迅速冒出来。林浩凡说:“有,当然是真的。”
余凯和余婷几乎同时问:“谁?”
“我妹妹。”林浩凡说,“她一直瞧不起我这个哥哥。所以我跑给她看的。我亲妹妹。”
余婷失望地摇头:“怕不是真。”
“爱信不信。”
林浩凡想了想,忽然说:“当然,我开玩笑。确实有,是我初中同学。”
“你初中在哪儿上的?”
“二十五中。”
余婷说:“我们学校二十五中的可比比皆是。你们班的也不止一个,你是几班的?”
“谁说是我们班的了?”林浩凡说,“再说,人家的隐私,你还要拉出去见报吗?”
余婷说:“放心,这句话我不会写的。”
林浩凡忙说:“写!千万写上!你就直接写,林浩凡参加运动会,据他自己透露,是为了一个女生,但他没有透露具体是谁。”
余婷问:“为什么要这么写?”
“让他们猜去吧。”林浩凡说。余婷说:“你总不是借机向她表白吧?”
“不用,我表白过了。”
“她还会拒绝你吗?”余凯说。
林浩凡摇头:“不是所有女生都对我这种男生感兴趣的。她就不是。好了,我说的够多了。”
余凯说:“昨天晚上思蓓坷忽然大吼了一声你的名字,总不是……”
“别想多了。”林浩凡忙掩饰,“不是她。我跟她不熟。可能是她后面的几个女生老是说我,她听烦了。”
晚自习上课前,林浩凡刚从餐厅回来,一个人叫住了他。林浩凡抬头一看,居然是特警队长林海峰!他忙跑过去。林海峰说:“我来是找你跟你妹妹,告诉你们一声,这个周末我带队去省城协助破案,你妈去云南出差,给你们留五百元生活费。”
林浩凡接过钱问:“局里有案子吗?”
“有,一些小案子,地方民警处理的了。只有一个绑架案,一个叫任国辉的,他邻居报了案,他已经失踪一天了,我们到他家调查,现场分析是绑架。”
“任国辉?”林浩凡想了想,“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们查了他的档案,他向局里报过案,上次是他女儿被绑架……你说这人真是倒霉,跟歹徒分不开了。他家也真是有钱。”
林浩凡猛一抬头:“是他?”
“你已经是学生了,这案子与你无关。当然,如果局里实在破不了案,叫你帮忙你再去。好好上学,别分心了,我听你们老师说你学习不错……”
林浩凡不住的点头,直接跑上楼。
思蓓坷每天都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可能因为她上次被绑架一次,任国辉总担心有人图谋不轨。而思蓓坷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林浩凡站在她后面。
“有件事告诉你。”林浩凡慢吞吞的说。
思蓓坷根本不理他。林浩凡说:“那我不说了。可能不是呢。全市不止一个叫任国辉的,不止一个让绑架的,也不止他一个女儿让绑架过……”
思蓓坷猛地回头:“你说什么?谁被绑架了?”
“你不是不愿听吗?”林浩凡说,“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是我爸告诉我的。我也没有通知你的义务。”
思蓓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林浩凡从来不忍心拿什么要挟她的,何况她家出了这么大事,他怕她经受不了打击。
“你爸……失踪了。你邻居报案了,警察去你家调查,现场分析是绑架。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思蓓坷如遭雷击一般。林浩凡说:“很不幸我言中了。别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什么,别以为你有钱就能了。别跟警察作对。虽然我现在也不算警察了。”
思蓓坷没搭理他,径直跑下楼,冲向校门。门卫拦住她:“假条……”
思蓓坷哪里管他,疯狂的扑向大门,直接往自动门上爬。门卫从没见过这架势,吓呆了,忙打开门。思蓓坷抹着泪拦了一辆出租,急忙回家。到了家门口,将五十块钱一扔,便冲上楼。
门没锁,一个警察在门口站着保护现场。思蓓坷冲了进来。警察忙拦住她:“对不起,不能进去。”
“这是我家!”
警察说:“哦,你就是思蓓坷。非常抱歉,不能破坏现场。你爸失踪了。很可能是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