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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她把脸稍微转向他。
“你一点都不怀疑当时巴顿太太的死可能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当然不,我很确信是自杀。”她又加上一句:“现在还是一样。”
坎普略过这个问题。他说:
“去年你有没有接过任何匿名信,亚历山大夫人?”
她的平静态度似乎被震惊所打破。
“匿名信?哦,没有。”
“你确定?这种信是很令人不愉快的东西,人们往往宁可不去理会它们,但是在这个案子里,它们可能特别重要,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强调,要是你收到过任何这种信,最好让我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只能向你保证,探长,我从没收到这种东西。”
“很好。再来就是你说今年夏天巴顿先生的行动很古怪,是怎么的古怪法?”
她考虑了一会儿。
“呃,他显得紧张、不安。别人对他说话,他似乎很难专心听。”她转头面向她先生。“你的感觉是不是这样,史提芬?”
“是的,我该说那是很恰当的描述。他看起来生理上也有病,瘦了不少。”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对你和你先生的态度有任何异样?比如说,任何不友善?”
“没有。刚好相反。他买了一幢房子,你知道,跟我们的很近,而且他似乎很感激我们替他做的事--我的意思是说介绍当地环境等等之类的。当然在那一方面我们极为乐意帮他的忙,为了他也为了艾瑞丝·玛尔,她是个可爱迷人的女孩。”
“巴顿太太是不是你们的要好朋友,亚历山大夫人?”
“不是,我们并不很亲近。”她轻笑一声。“她实际上该说是史提芬的朋友。她变得对政治有兴趣而他帮忙--呃,教导她——我相信他对此自得其乐。她是个很美、很迷人的女孩,你知道。”。
“而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坎普赞诺地暗自想着。“我正怀疑你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知道多少--很多,我实在不应该怀疑。”
他继续说:
“巴顿先生从没对你表示过他太太并非自杀的看法?”
“没有,真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那么惊奇的原因。”
“玛尔小姐呢?她也没提过她姐姐的死?”
“没有。”
“知不知道什么原因促使乔治·巴顿在乡下买了一间房子?是不是你或你先生建议他买的?”
“不是。那令我们相当惊奇。”
“他对你的态度一直很友善?”
“真的很友善。”
“那么你对安东尼·布朗恩知道些什么,亚历山大夫人?”
“我实际上一无所知。我只是偶尔碰见他,如此而已。”
“你呢?法雷地先生。”
“我想或许比我太太知道的更少。她至少还跟他跳过舞。他似乎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美国人,我想。”
“你客观地说,当时他跟巴顿太太是不是特别亲近?”
“这一点我完全不知道,探长。”
“我只是在问你的印象,法雷地先生。”
史提芬皱着眉头。
“他们彼此很友善--我只能这么说。”
“你呢?亚历山大夫人。”
“纯粹就我个人的印象是吗?探长?”
“纯粹就你个人的印象。”
那么,姑且不论是真是假,我是有个印象,他们彼此很了解,而且相当亲近。我是纯粹从他们彼此对视的样子得来的印象。你要了解——我并没有具体的证明。”
“女士们对这种事常常有很好的判断力,”坎普说。要是瑞斯上校在场的活,一定会对他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的傻笑感到有趣。“那么,关于莱辛小姐呢,亚历山大夫人?”
“莱辛小组,我知道,是巴顿的秘书。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巴顿太太死去的那天晚上。在那之后,我在她住在乡下时遇见过她一次,再就是昨天晚上。”
“要是我可以问你另外一个非正式的问题的活,我想问,你有没有她爱上巴顿先生的印象?”
“这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那么我们谈谈昨晚的事。”
他简短地问了史提芬和他太太有关悲剧发生的夜晚的一些问题,他对这方面不抱太大的希望,他所得到的都是他已经知道的,只不过是再次的确认。所有的说词都在重要的几点上相吻合——巴顿提议敬艾瑞丝酒,敬酒之后马上起身跳舞。他们同时一起离开餐桌,乔治和艾瑞丝最先回座,他们两人都对那张空椅子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释,除了乔治·巴顿说他在等一个叫瑞斯的上校朋友,他会晚点到,好坐那张椅子——一个就探长所知,不可能是实情的说词,仙蒂拉·法雷地说作兴节目之后,灯光复起时,乔治曾表情特殊地注视着那张空椅子,而且有一阵子似乎心不在焉,连别人对他说话他都没听到——然后他恢复了正常,提议敬艾瑞丝酒。她先生同意她的这项说词。
探长唯一多得到的资料,是仙蒂拉提到她跟乔治在“避风港”的谈话--以及他请求她和她先生务必看在艾瑞丝的份上,参加他所举行的这次宴会。
这是一个似乎很合情合理的藉口。探长想,虽然不是真正的。他在记事本上记下几个秘密文字,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
“很感激你,爵士,还有法雷地先生和亚历山大夫人,感谢你们的帮忙和合作。”
“小女到时需不需要出席侦讯会?”
“那纯粹是形式上的程序。证词,还有医学上的证明都需要先准备好,因此侦讯会将延后一星期。到那时候,”探长说,他的声调略微改变,“我希望,我们会有进展。”
他转向史提芬·法雷地:
“哦,对了,法雷地先生,有一两个小问题我想你能帮我,不需麻烦亚历山大夫人。如果你能打电话到警场给我,我们可以安排个适合你的时间。我知道,你是位大忙人。”
这句话说得很动听,带着聊天的口气,但是听在三个人的耳朵里,意思却很明白。
史提芬装出友善合作的样子:
“没问题,探长。”然后看看手表低声说,“我必须到议院去了。”
在史提芬匆匆离去,探长也走了之后,基德敏斯特爵士转向他女儿,开门见山地问了一个问题。
“史提芬以前是不是一直跟那个女人搞在一起?”
他女儿在回答之前,停顿了一下。
“当然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一定知道,而且不管再怎么说,史提芬并不是那种人。”
“听我说,亲爱的,掩饰是没有用的,这种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的,我们必须先了解自己的处境。”
“罗斯玛丽·巴顿是那个安东尼·布朗恩的朋友,他们到处形影相随。”
“好吧,”基德敏斯特爵士一字一句地慢慢说,“你是应该比较清楚。”
他不相信她女儿所说的。当他慢慢走出书房时,他的脸色沉重而困惑。他上楼到他太太的起居室去。他禁止他太太到书房,因为他很清楚她的傲慢手法只会引起探长的敌意,而在这节骨眼里,他感到应该跟探长保持和谐的关系。
“怎么样?”基德敏斯特夫人说,“处理得怎么样?”
“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基德敏斯特爵士慢慢地说,“坎普彬彬有礼,态度很和善,他处理得很圆滑——在我看来是有点太圆滑了。”
“那么,事态是很严重呢?”
“是的,是严重。我们实在不应该让仙蒂拉嫁给那小子,维琪。”
“我就说嘛。”
“是的--是的--”他接受她的抱怨,“你是对的,我错了。但是,不管你怎么样,她还是会嫁给他。仙蒂拉一旦下定决心,你是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她跟法雷地认识是个不幸——一个家世背景我们一点都不清楚的人。在危机来临时,我们怎么知道像他那种人会怎么反应?”
“我明白了,”基德敏斯特夫人说,“你认为我们把个杀人凶手带进家里来了?”
“我不知道。我并不知道。我并不想私作评断,但是警方是那么认为,而且他们相当精明。他跟巴顿的女人有过一手--这是很明显的事。要不是她因为他而自杀,就是--呃,不管是怎么发生的,巴顿听到风声,而且极力想揭发丑闻。我想是史提芬沉不住气——而——”“毒死了他。”
“是的。”
基德敏斯特夫人摇摇头。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但愿你是对的。但是,是有人毒死了他。”
“要是你问我的话,”基德敏斯特夫人说,“我敢说史提芬绝对没有胆量作那种事。”
“他对他的前途非常狂热,他的成果不错,你知道,还有身为一个政治演说家的一切。很难说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时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太太还是摇头。
“我还是认为他没有那个胆。职业赌徒是不可能鲁莽不计后果的。我很害怕,威廉,我怕极了。”
他瞪视着她,“你是说仙蒂拉--仙蒂拉--”“我很不愿意这样想,但是不敢面对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用的。她对他如痴如狂,一直都是如此,而且仙蒂拉有个怪癖。
我从没真正了解过她,但是我一直替她感到害怕。她会为史提芬冒险——冒任何险,不计一切代价。要是她真的疯狂、邪恶到做出这种事来,我们必须保护她。”
“保护?你是什么意思——保护?”
“由你来保护。我们得替我们亲生的女儿想想办法,不对吗?你可以应用各种关系。”
基德敏斯特爵士紧盯着她。虽然他自以为了解他太太的个性,他还是对她的现实主义的力量和勇气——她的不逃避令人不快的事实——和她的不周全考虑感到震惊。
“你是说。要是我女儿是杀人凶手,我应该利用我的地位来替她脱罪?”
“当然,”基德敏斯特夫人说。
“我的好维琪!你根本不了解!怎么可以这样做。那太——太不名誉了。”
“废话!”基德敏斯特夫人说。
他们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