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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城主,然后利用奈音的能力离开。
亚瑟缓缓闭上眼,再缓缓睁开,他做好了与一城为敌的准备,但当他的手腕用力,剑刺中的却不是城主的心脏,而是林的手心。
亚瑟看到淌血的手,他惊讶扭头,脸上有一丝茫然:“林,你这是做什么?”
“亚瑟,我是渥米尔最强之人,我来和你打。”血流得越来越多,林却紧紧抓住亚瑟的剑,不许剑尖再靠近城主半分。
看到林的神情,亚瑟想起乌毕塞斯的脸上也有过同样的神情。
亚瑟不理解。
“林!”捂着手臂,乌毕塞斯在痛苦与恐惧间挣扎大喊,“对不起!拜托你!拜托你!”
能够不被自己发现靠近,亚瑟知道林是高手,明明可以用武器抵挡或攻击,却选择受伤,亚瑟明白,这是林的决心与请求。
因为乌毕塞斯和林,亚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坏人,虽然他从没觉得自己是好人,但现在感受到的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亚瑟的嘴角下坠,眼里升起一丝怒意。
“林!为什么!?”维特忍不住大喊,在亚瑟向城主举剑的时候,维特就明白他的决定,形势不允许其它选择,维特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然而他却想不到,在这种时候挺身保护城主的,竟然是林,“你明明说过你总是被排挤,几十年都还是在做职位最低又最辛苦的传令官,林!究竟为什么!?”
感觉到亚瑟放松了力量,林也松开了他那满是血红的手,亚瑟自城主身上跃下,转身看向林,林拔出别在腰间的宽刃长剑。
“抱歉,就算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传令官,但我终究是渥米尔的军人,城主是我的主上,我必须保护他。”
亚瑟的脸色依然阴沉,看着向自己举起剑,神情坚定的林,亚瑟逐渐发觉,心中升起怒意的一部分原因,是羡慕。
两人同时提剑快攻,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在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响下来往交错。亚瑟的剑含有怒意,攻得锐利狠绝。林的剑坚定,守得果断镇静。
激烈的交战场景震撼着在场所有人。他们张着嘴,视线紧紧追随着亚瑟和林的身影,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脏快速跳动,仿佛自己也参与到这场对决当中。
维特第一次看林用剑,他曾听父亲说过,林是高手,但他只当那是父亲在夸赞朋友,他从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传令官会如此厉害。
现场除了与林有深交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传令官会有这样厉害的身手。
乌毕塞斯感到无比羞愧。他回想自己为了独揽大权,欺压冷落过许多有才能的人,林就是其中之一。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力挽狂澜的人竟然是林,是受到不公正待遇几十年的林。
和对战死刑犯时不同,亚瑟的心不平静,急躁的情绪使他的动作不能完全发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体力消耗得所剩无几,加上沉重铁链的拖累,亚瑟逐渐感到力量不支。
亚瑟不想杀林,也确定自己无法战胜他,在一次借力后退时,他突然转身,剑尖再度向城主刺去。
“林!亚瑟别!”维特焦急大喊,一旁的奈音除了着急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
亚瑟又一次惊讶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扑上来,又是没有选择用剑挡开或攻击,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刺向城主的剑,亚瑟来不及收力,剑尖刺入林的胸口。
“这个人,真值得你这样做吗?”
亚瑟觉得脸像火烧,有沉重的东西砸进心里。
“你很强,不该只是个传令官,看不到你的强,这个人不配做你的主上。”
与粗重喘息相反,林平静说道:“城主大人他有缺点,但他对渥米尔的人民好,让渥米尔的人民富足。如果你杀死他,新城主不一定会是什么样。也许会比现在的城主好,也许是有更多缺点的人。和不确定的未来相比,我宁愿守护有缺点,但对渥米尔好的凡赛因贡格。这是我的选择。”
闭上眼深深呼吸后,亚瑟拔剑退后,在长久的激烈战斗后,银剑剑尖终于指向地面。
“喂,大圆脸!”亚瑟瞥眼看向乌毕塞斯,“所以现在是要怎样?还想让我们死吗?”
乌毕塞斯挣扎着站起身,他先是看了亚瑟一会,确认亚瑟没有再攻击的意思,然后他快速扑到城主身上,两手犹然慌乱地摸城主身上各处,确认城主没有受伤。
乌毕塞斯看向城主的双眼,自从亚瑟说出那些话之后,那双眼里就再没有一丝光亮。乌毕塞斯知道,这个男人的灵魂迷失了。
叹一口气,乌毕塞斯无奈地说道:“主上他已经不能承受更多了。渥米尔不会视你们为敌,相信你们也不会提起主上兄长的事情,请你们离开吧”
说完,乌毕塞斯抱住受伤的林,他呼喊士兵们前来救助,并抬起林的一只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在众人脱出震惊,一股脑地赶过去时,乌毕塞斯用他短小的身躯,撑起高大的林,忍住肩膀的疼痛,两脚打着颤,努力撑持。
身上只剩内衣的亚瑟蹲在小溪边,用溪水搓洗沾满血污的大衣。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凭什么!凭什么他说走我们就走,凭什么!破地方,以为我们喜欢待么?要赏金不给赏金还拉去坐牢,坐牢就坐牢还不给吃不给喝,又渴又饿的拉去决斗,决斗就决斗还耍诡计,耍诡计就耍诡计还耍不好,耍不好就耍不好还要装可怜!一个神经病城主还那么多人护着,神经病!破渥米尔!破渥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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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从蹲在溪边洗衣服开始,亚瑟就一直在咕哝着。
奈音脱下丝袜,和晾晒的衣服放在一起,她撩起裙摆,和亚瑟一样光着脚,怀抱亚瑟的剑,蹲在他的旁边安静地听。
她始终微笑着,在亚瑟激动起来的时候,应和亚瑟,并说些安慰的话。
远处,林和维特并肩行走,没有目的,只是慢慢走着。靴子踩在夹杂绿草的鹅卵石上,令两人的沉默里多出“嘎啦嘎啦”的声响。
就这样走了好一会,林看向维特:“你怪不怪我?”
“林是做了该做的事,我怎么会怪呢?”
“我离开牢房之后就去找乌毕塞斯大人求情,他不但没有答应,反而派任务给我,让我没能得知决斗的事。等我赶回来看你们不在牢房,求了很多人才知道”
“林很难,这我很清楚。”维特打断林,他已经猜到林的情况,“正因如此,我为你不值,亚瑟也是同样的心情。”
“不值吗哈,或许吧。也许是我不看重吧,每当我受到不公的对待,看到渥米尔的人民活得富足安乐,心里的委屈就消散了。主上与乌毕塞斯大人都在努力将渥米尔变得更好,也许他们是出于私欲,但这私欲造成的结果并不坏。所以对于这私欲所造成的一点点副作用,我能够忍受。”
“也许你会一直只是一名小小的传令官,鞋子还会磨坏哦。”
“修鞋的钱可不用我出。”
“哈你啊。”想说什么,最后维特只是无奈苦笑。
“我很佩服你。”
维特有些惊讶:“我?”
“嗯。敢于走出去,面对未知与危险,甚至是丧命的可能,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维特,你很强。”
听到这样的话,维特眼前突然浮现亚瑟持剑的侧影,但只是一闪而过。
“谢谢,我只是想出去看看。”
“但也让人担心,你的父母也一定要保重,危险还是能避就避。”
“嗯这是当然。”
“你的那位朋友,亚瑟,他的剑是谁教的?”
“是他的母亲。”
“是么”
“怎么?”
“啊没有,我只是觉得能有这样厉害的剑术,亚瑟和他的母亲一定不平常。”拿捏用词,林犹豫该不该说出他的不祥预感。
虽然没有看到亚瑟和死刑犯们的战斗,只是和他短暂交手,但这少年的剑术让林有很奇特的感觉。剑术灵活随性,同时又似乎在恪守什么,攻势没有男性的刚猛,却有一丝阴柔,但不是阴险下流,反而很大气,隐隐有种纯正的高贵气质。
林至少确定一点,教出这种剑的人绝不普通,这让他对好友之子的担心多了一层。
“啊有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知为何,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再次浮现,维特抬手揉了揉眼眉,“不管怎样,亚瑟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能有你做朋友,他很幸运。”回身看向亚瑟,林拍了拍维特的肩膀,“相信自己的判断。”
“破渥米尔破渥米尔啊!这里也破了!”亚瑟举起大衣仔细看,沮丧地发现第五处破洞,并展示给奈音,然后问,“奈音,这个你也能补好吗?”
奈音第五次微笑点头:“嗯,没问题!”
“太好了。”冰凉起皱的手抚摸上衣领处的缝补痕迹,慢慢摩挲细密针脚,亚瑟仿佛看到尤莲达在篝火前专注缝补的模样,“我和你说过吧,这件大衣是我临行前夜,妈妈带伤修改缝补的,穿着这件衣服就会有种她在身边的感觉,能感受到她的温暖。没想到竟然破了这么多地方,干脆不穿收起来,啊,可这样就,就失去意义了,我还是想穿,唉!”
看亚瑟烦恼的样子,奈音稍稍加重她清甜的声音:“亚瑟放心,无论这件衣服破了多少地方,我都会补好。”
“真的?”少年睁大眼。
“嗯,我会的不多,这点小手艺还是有的。”奈音微笑点头。
“奈音,你真好。”
“呃,会缝补衣服不能作为评判灵影好坏的标准吧?”
“我才不管评判灵影的标准是什么,你好不好,我说了算。”
“嗯,也是。”奈音微微歪头,手托侧脸,“亚瑟说了算。”
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