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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辉皱眉思忖片刻,断然挥手高声下令道:“举火!”
随着朱辉一声令下,一千多名骑士五人共用一支火把,刷刷地燃起了一大片火把。黄亮的火把光下,骑士们人人面色凌然。
朱辉回头望了望这些骑士,沉声喝道:“将士们,刘邦的楚军袭破武关后,残忍屠杀了我武关所有军民,如此深仇大恨我等誓与楚军不共戴天!今夜我等便要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骑士们压抑着低声吼出四个字。
“目标,楚军,杀!”朱辉拨转马头,铿锵一声拔出佩剑,一指山口方向,沉声下令道。
“杀!”铁甲骑士们又是低沉地一吼,噌噌一大片弯刀出鞘声齐刷刷响起。
千余名铁甲骑士随即排成十骑一列的冲锋队形,举着火把,开始向山口发起冲击。由缓而快的马蹄声,渐渐地汇聚成阵阵滚雷,滚过狭窄的山口,成片的火把如同一条火龙一般,旋风般扑向山谷内的楚军大营。
与此同时,两侧山塬的大队秦军也燃起成片火把,如泰山压顶般从高地俯冲而下,分别从西、北两面攻向楚军大营。三路秦军皆是清一色黑色铁甲骑兵,人无呐喊、马不嘶鸣,唯有阵阵滚雷般的马蹄,还有那成片耀亮的火把。在暗淡月色下,竟是如同三把黄亮的长剑一般,直刺谷底中央灯火通明的楚军大营。
然而,及至前排骑兵奔行到楚军大营围栏前时,整座大营内的楚军竟是如同集体耳聋失聪一般,竟无一人出来查看外面的异动,连营寨大门的守卫都不见了踪影。
在朱辉还来不及思虑为何楚军大营竟是如此怪异之时,骑兵们摘下马鞍上挂着的长绳,熟练地套住一排排栅栏,调转马头催马一加速,便哗啦啦地拉倒了成片的栅栏。后队跟上的骑兵们便挥舞着弯刀火把,呼啸呐喊着便冲进了楚军大营。片刻之间,便有两三成的秦军铁骑冲进了楚军大营。然而,营盘里的楚军却突然消失一般,秦军铁骑接连踏翻了好几十座军帐,皆是空无一名楚军士兵。
“不好!快撤!”领头的朱辉立时顿悟连忙大喝一声下令撤退,显然这座楚军大营已然是空营,这必是楚军设计好的陷阱,只等秦军自投罗网。
等朱辉意识到中伏之时,一切都为时已晚。顷刻之间,便听得先前冲进楚军大营深处的骑兵们发出阵阵惊恐惨嚎。一个个大沟大洞在楚军军帐之间突兀出现,秦军将士竟是连人带马一起跌进沟壑之中,顿时人仰马翻、血花飞溅,沟底赫然是排排带尖竹矛,失足跌入沟壑中的秦军骑士及战马皆**着竹矛浑身是血地动弹不得。
“快撤出营寨,我们***中埋伏了!”随着千长百长们连连呼喊,回过神的骑兵们纷纷踏开一条血路往营外撤去。然而还未等秦军撤上几步,便听得凌空一阵呼啸声传来,依稀月色中,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点砸落在秦军铁骑头上。一阵阵噗噗声响四下响起,秦军骑兵们竟是个个惨叫地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人人背上头上皆是插着数尺余长的长箭。
“弟兄们都别乱,向我聚集!司马!快下令各营向山口冲杀,务必控制住山口,掩护大部队撤离!”一片混乱中,朱辉顿时显出大将本色,清醒地意识到要控制住山口要害,便猛地大喝一声,向司马大声下令道。
看官留意,古时行军打战,一军之将的胆色魄力至关重要,但遇敌军偷袭或是己方中伏,只有大将未慌乱,能镇定自若地聚集部下并进行反击突围,便能令局势转危为安,而不致酿成全军覆灭的惨剧。
然而,中军司马刚刚答应一声,还未转身向各个营将传令之时,便见朱辉突兀地闷哼一声,陡地便从马上跌落下来。
“将军!”司马被骇得魂飞魄散,连忙惊呼一声飞身下马,抱起朱辉一看,便见朱辉左背上竟是斜插着一支四尺余长的弩箭,铜铸的箭簇径直贯穿朱辉身上铁片鳞甲透胸而出。
“司马,快,快,快带队,向,向山口,冲……”朱辉口中溢出鲜血,右臂颤抖着指着西北方向,一句话还未说完,便骤然垂手断气,一双大眼却犹自不能瞑目地盯着山口方向。
“将军!”司马惊愕得抱着朱辉遗体,竟是连连嘶声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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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锐士报国死不旋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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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中军司马抱着朱辉遗体,惊愕的不知所措连声嘶喊着之时,一声爆喝传来。去看看网 。7…K…aNKan。。“秦军逢战,不许哭嚎!”
司马抬头一看,却是中军护卫队的一名百长模样的军官赶来大声呵斥。“司马,快把将军遗体绑缚上马,我等掩护,各营齐心杀向山口撤回!”
中军司马原也不是脆弱之人,只是骤见主将阵亡一时慌乱而已。在这名百长的连声呵斥下,中军司马随即幡然醒神,立马起身招呼来其余几名司马协力将朱辉托上战马用缰绳固定好后,又名两名骑士一左一右地护持着朱辉遗体,随后翻身上马拔出长剑,竭声嘶吼道:“将军令!各营协力杀向山口,突围!”
因了中军司马及各营营将千长竭力嘶吼稳定军心,四散慌乱的秦军骑兵们渐渐稳住了心神,在各自百长千长的带领下,呼啸地山口席卷而回。
而那名呵斥中军司马的百长,赫然便是一身戎甲的子桓。子桓见司马依言将朱辉遗体绑缚上马,便带着所部百人队结成阵势,奋力地拨打着源源不断落下的箭雨,掩护着中军幕府往山口方向撤去。
这些胡人骑兵组成的秦军铁骑,虽不如当年真正的精锐秦军铁骑,但因其军中的百长、千长的骨干军官皆是原来的主力秦军抽调而来,整体战力及作战作风也是延续承接了当年的秦军铁骑,故而在经历了中伏的初始惊慌之后,在骨干军官的维持下,迅速冷静稳定下来,随即便在举着将旗的中军幕府带领下,齐齐向山口杀去。
正在这时,秦军骑士们听得身后的武关关城上突然地响起一阵急促而凄厉的鼓声号角,便见原本空荡荡的山口处,突兀地亮起数排黄亮火把,火把下一排盾牌手的楚军身后,竟密密麻麻地全是手握强弓劲弩的弓箭手。
“不好,危险!往山塬撤去!”跟着旗手冲在最前的中军司马,望清山口的楚军阵势后,瞳孔骤然放大,举着长剑惊呼一声后,便拨转马头带着中军幕府及卫队往山口两侧奔逃过去。身后紧跟而上的其余秦军骑兵,还未明白司马将令的意思,只见眼前黄亮的火把光一闪,便听得迎面呼呼的破空声传来,一阵密集的弩箭暴雨便瞬间吞噬掉上百名秦军铁骑。
“楚军有备,山口危险,往两面山塬撤回!”在楚军的第二阵箭雨袭来之时,在后队跟来的秦军曲侯毕阖,终于也意识到山口已经难以攻破,举着长剑断然下令道。
无奈之下,未被箭雨扫到的秦军们,只好向西北两面山塬分路撤退。山塬本来便是坡势较陡不利骑兵奔行,且又是仰头爬坡,一时之间秦军行动便是大见缓慢。听得身后令人心惊胆寒、呼呼追射而来的弩箭破空声,许多秦军骑兵索性跳下战马,徒步向山塬拼命攀爬而上。眼见徒步攀爬远比骑着战马攀爬来得快捷,其余秦军骑士们便纷纷效仿,一时之间,两道山塬上,满满的竟都是秦军骑士徒步逃命的身影。
紧跟在中军幕府卫队身后的子桓正要学着其他骑士一般,跳下战马徒步登山,却被身旁的赵丹一把拦住。只见光影闪烁间,赵丹满脸狐疑道:“公子且慢,刘邦的楚军显然有备,山口已被楚军卡死,恐怕这两道山塬也是不保,我等看看再说!”
子桓正在犹豫是否要听从赵丹所说之时,便听得武关关城上又是一阵木梆声急促响起,原本是秦军潜伏的两道山塬处异变突起,陡地突然亮起了成片火把。“杀!”伴随着楚军们的齐声呐喊,火把光中飞出漫天弩箭,同时沿着斜坡隆隆滚下堆堆滚木礌石。顿时又是阵阵凄厉惨嚎响起,一排排正在慌乱爬山逃命的秦军骑士,连同战马一并葬身在箭雨木石之下。
眼瞧着退路已被完全阻断,子桓粗豪阔脸顿时铁青,来不及等待生死不明的中军司马的军令,一挥手中长剑,红着双眼便是一声大喝:“将士们听令,我军深陷重围,轻兵死战,冲出武关!”喊罢,便是一把扯下身上铠甲,披头散发一声布衣地大喊着,向武关方向的楚军大营反冲回去。
身后的赵丹、胡雷二人未料到,子桓在这危急关头竟能展露出悍将本色,感奋之下亦是齐齐一声发喊,带动着周围慌乱的秦军骑士们纷纷抛下铠甲等重物,轻身狂飙,随着子桓向楚军大营及武关发起了亡命的反冲击。
一时之间,这道月色下原本宁静的山谷盆地,到处是火光四起、人影闪动、呐喊阵阵、哀嚎连连。盆地中央及两道山塬之上,满是四散慌乱寻路突围的秦军骑兵的身影。秦军的中军司马并幕府的一班司马,在往山塬上撤退时,遭遇弩箭木石突袭,几乎伤亡殆尽。连秦军唯一剩余的一位高级将领毕阖,也中箭负伤,只能在护卫的掩护下,慌乱地择路而逃,根本无力指挥秦军骑士们聚集突围。被楚军几轮箭雨摧残下,伤亡惨重的秦军们又陷入群龙无首的乱象之中。子桓的一声“轻兵死战!”,倒是惊醒了如无头苍蝇般的秦军骑士。队伍中残存的百长千长们,连连齐声高呼“轻兵死战,杀向武关!”,便聚集起身边的部众,呼啸着随着子桓一路秦军向武关方向发起了凶猛冲击。
如此一支尚不是真正秦军主力的铁骑,竟能在丧失主将及中军幕府的情况下,经历几番混乱又能屡屡有序地重新聚集、择路突围,其强大的军队凝聚力及军官优良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