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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间却是想不出一丝头绪来。
“关于奇袭中伏之事,暂且搁下不议。眼下我等先行讨论,该如何应对之事!”急切之间想不清楚,林弈索性先把此事撂下,再次恭敬地询问道:“许老将军以为如何?”
许峰闻言起身来到帐内林弈帅案左首旁竖立的大羊皮地图前,皱着老眉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开口道:“以眼下敌我两军态势来看,老将以为需尽速查明刘邦楚军的位置再作决断。若是刘邦军战胜之后,仍滞留在武关附近或还在进军途中为过商於郡,则可下令蓝田大营剩余的辎重营老军改作重甲步军,迅速前往商於郡熊耳山构筑壁垒阻击刘邦楚军,另外再抽调部分此处主力大军,回师赶往蓝田大营,与新招募的新军一同在蓝田塬构筑第二道防线。若是刘邦军已经越过商於郡或者已经与我蓝田留守大军交战,那我军唯有做好撤离函谷关退守咸阳的准备了。”说着大拳头砸在羊皮地图上,恨声道:“蓝田大营一旦失守,我军后援退路都将被楚军截断,到时若再固守函谷关,那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局之中。”说完,许峰回到自己座案,拱手对林弈及帐内其余将军道:“老将之拙见,权且当抛钻引玉之用,老将愿闻上将军及诸位将军高见。”
“老将军所言皆中要害,林弈谨受教!”林弈肃然拱手道,随即看了看其余诸位,见重伤初愈的孟坤眉头紧锁,便开口询问道:“孟将军可有何良策?”
孟坤闻言抬头略一思忖道:“末将心下尚未有比许老将军更好的谋划。许老将军所言的确道出我军现下唯一能有效施行的策略。唯有几处要紧关节,老将军尚未提到,末将也在苦苦思索。”
“哦?孟将军请说!”林弈好奇道。
“末将所虑者,乃许老将军所说的第二种情景。如果万一我军被迫要放弃函谷关撤回关中,那我军该如何摆脱掉项羽军的追击?还有该先行撤往何地,如何策应蓝田大营退下来的守军?全军退回咸阳后,又该作何打算?诸如这些,末将心下尚未有成熟的谋划。”孟坤细细述说着自己心中的担忧。
林弈听完之后微微点头,孟坤所虑者,皆是许峰未曾提到的细节及后续长策事宜。虽则这只是预防蓝田防线被刘邦军突破之举,但眼下也该当预为筹谋。
“诸位将军都说说看,如何应付眼下危局!”林弈默然片刻,望着帐内皆在低头沉思的诸将,淡淡开口激赏道:“我军向来作战都是群策群力,诸位将军但讲无妨!”
“末将有言!”坐在帐门口附近的辎重营营将曹艮挺身一拱手,昂然道。
“曹将军请讲。”见这位年纪也过四旬的中年将军慨然正色,林弈连忙拱手请教道。
“若是我军被迫撤离函谷关,末将愿率三千辎重营死守函谷关拖住项羽楚军,为主力撤离争取时间!”曹艮凛然一句道。
“曹将军慷慨请战,壮心可嘉,林弈佩服!”林弈点头赞赏一句道:“若真到危急之时,将军所部辎重营也必会担当大任。”
被仅作为辎重营营将的曹艮一言激励之下,其余各位主力千长将军们亦是急吼吼地请战,纷纷慨然表态愿死守函谷关,为大军牵制住数十万楚军。中军大帐之内,顿时一片慷慨激昂。
望着这些闻战则喜的秦军将领们,林弈不禁微微皱眉。眼下的这支秦军虽并不缺乏冲锋陷阵、悍不畏死的猛将,但相对于将星璀璨的帝国巅峰时期而言,却少了许多能长于战局谋划的全才将领。若要全靠林弈一己之力全力谋划战局,难免便会有些吃力。“何时方能有个得力大将相助?”林弈心下暗叹一句。扫了一眼,军帐内正为谁来留下阻击楚军之事争得面红耳赤的诸位将军,眼角忽地瞥见正盯着地图细看的中军司马郑浩,林弈不禁心头一动,高声一句问道:“司马可有何良策?”帐内正兀自争论的将军们,闻听林弈发问,顿时便噤声下来,竖起耳朵想听听这位林弈的亲信司马有何高见。
原本正皱眉苦思的郑浩被林弈打断,微微一错愕,随即拱手道:“回禀上将军,末将在思虑,如何利用地形阻击牵制住项羽的楚军,而不至于白白牺牲我军一部分兵力。”
“哦?司马且说来听听!”林弈眼中一亮欣喜道。
“上将军、诸位将军且看,函谷关城背后的狭长函道蜿蜒曲折百余里,且峡谷两侧皆是高峰峻崖,中间小道不过一两丈宽,我军大可利用此等有利地形,给追击的楚军设置种种障碍。一则,可预设伏兵,重创楚军负责追击的先锋部队,二则,可利用巨石陷阱之类物事,节节迟缓楚军的追击速度,以使我军断后之军能从容撤离函谷关。”郑浩指点着地图上,蜿蜒曲折的函谷险道娓娓道来。
“妙!”老将许峰拍案慨叹一句道:“郑司马所谋,醍醐灌顶之言也!从函谷关外通往关中的,只此一条函谷险道可行,而百余里长的函道足够我军给随后追击的楚军设上好几道障碍。除非楚军长了翅膀成了鸟人,从天上飞过去,否则就乖乖地一点点应付那些陷阱障碍吧!”
许峰最后一句笑谈,引得帐内将军们轰然一阵大笑。“你说这楚军真能变成带翅膀的鸟人?”“直贼娘,我看楚军还是当会地鼠好了,从函道打个地洞钻过去也。”
林弈也是被许峰的诙谐逗得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摆摆手示意众人肃静,对郑浩道:“司马继续说。”
郑浩也收起笑容,又指着距蓝田大营东北百余里的栎阳道:“至于如何策应蓝田守军撤入咸阳,末将在想,我军是否能在栎阳与蓝田塬中间地带设置一道壁垒防线,如此一则可威慑追击蓝田守军的刘邦军,二则还可随时防备从函谷关袭来的项羽主力楚军。”
“郑司马所谋,大将之才也!”一脸苍白的孟坤无力地低声赞了句。
林弈闻言也大是欣然,心下暗暗赞道,这郑浩胸中颇具器局,假以时日历练,定能成为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
“如此,我意,我军眼下先按许老将军所言,做两手准备:一则随时准备增援蓝田大营,二则随时筹划撤离函谷关等事宜,并接应蓝田守军。”林弈拍案总结一句道:“诸位将军便按此方略,再一同细细商议诸般细节!”
“谨奉将令!”众位将军齐齐轰然应声,便开始各抒己见商议一干细节部署。
寒冬深夜里,函谷关中军大帐的军灯一直亮到东方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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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再度血战()
次日清晨,林弈一大早便起来在中军大帐内独自盯着羊皮地图发呆。去看看网 。7…K…aNKan。。对于朱辉所部遭遇刘邦伏击之事,林弈心底是久久不能释怀,昨夜更是一夜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地一直在苦苦思索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竟让这一万精锐的秦军铁骑全军覆没。
此外林弈心下还有个隐忧,那便是远在咸阳的韩谈与子陵会不会借此事兴风作浪。丧失关中最后一支精锐的秦军骑兵暂且不论,连奉子婴之命入军历练的子桓,也随着这一万骑兵的覆灭而生死不明。子桓若是力战而死,那结局还不算太坏,若是不幸被俘而落入刘邦手里,那对林弈便是大大的不利。不过好在军中没有几人知晓子桓的真实身份,子桓落入刘邦手里的可能性也不算大。
然而,韩谈与子陵则是知晓子桓入军历练之事,若是届时韩谈以故意致皇子性命于不顾之名,来兴师问罪,那林弈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对于刚刚掌握帝国兵权的林弈来说,在秦国庙堂朝野根基尚未巩固,一出师便遭此惨败,很难说老奸巨猾的韩谈与子陵会不会借此机会,夺回兵权。
昨夜与诸位将军会商完战事之后,林弈把郑浩等几位心腹兄弟留下来,商讨是否要将武关战事回报咸阳。几人争论了小半个时辰,仍未议出个头绪来。最后林弈心下一横,拍案道:“当此之际,顾不了那么多细枝末节。我意,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截下武关战事军报,待战局明朗之后再报。”
顿了顿,林弈眼中寒芒一闪冷冷道:“说句诛心之话,我等将士皆是在忠心谋国,若是朝中还有奸佞要从中作梗,那我等不惜在大敌当前,再来次血溅咸阳城!”林弈此言显是有拥兵自重的味道,然而郑浩等几位兄弟非但没有表示出忧心阻拦之意,反而是嗷嗷叫着,若是有人敢造谣中伤或是陷害林弈,他们便要杀回咸阳再度靖乱。面对忠心拥戴自己的这几位弟兄,林弈心下顿时大是欣慰。
而眼下林弈正在苦苦回忆着,那日在蓝田大营审问田茅的细节。朱辉所部隐蔽东进奇袭刘邦,若不是计划泄露所致,那便无从解释刘邦的楚军为何能提前准备好陷阱,只等秦军自投罗网。而拼死解围的宁永飞所部三千老军,也被楚军悉数歼灭。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楚军断不会如此从容,很可能在秦军刚刚离开蓝田大营,甚至是林弈刚刚下达军令后不久,刘邦的楚军就得知了秦军的全盘计划。而那时的田茅早已被关押起来,能够知道秦军计划的唯有军中的几位高级将领,谌益猛许峰等老将皆是不可能与赵成褚韦有任何瓜葛,唯有朱辉、毕阖、罗沅欣三位原来咸阳守军的将领有通敌之嫌疑。
“朱辉、毕阖、罗沅欣?”林弈口中喃喃念叨着这三位的姓名,忽地脑中闪过那日一开始询问罗沅欣时,他那惊讶的表情。“罗沅欣!”随着关于罗沅欣种种怪异之举在脑中浮现出来,林弈眼中瞳孔骤然缩小,心下暗暗锁定了罗沅欣这位年轻的原咸阳守军万夫长。
正在林弈思索着罗沅欣是否便是那个出卖秦军整个奇袭计划的内奸之时,大帐外突兀地响起一阵凄厉的牛角号声。林弈一惊,连忙抓起佩剑,大步赳赳地出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