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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也!怕那些黄毛猴子作甚,大不了再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一旁憋闷已久的胡两刀涨红着黑脸赳赳吼道。这两人的一唱一和,顿时把低落的气氛一扫而空,军官们又是一片昂昂然请战之声。
“好!那我等便一同杀出一条血路,杀回咸阳城!”林弈被众人重新鼓荡起心中不屈的傲骨,霍然起身一挥手下令道。
一百零四 以死相逼()
在众人商议确定回城的计划后,军官们便各自归队,去动员各自部属准备潜行绕道寻机渡河了。去看看网 。7…K…aNKan。。
林弈正扶着许峰起身,郑浩凑到跟前低低一句问道:“上将军,那些重伤的老军怎么办?”
林弈闻言一鄂,随即不悦地斥责道:“什么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把这些老军哥哥们丢给楚军吗?”
“上将军误会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郑浩连忙争辩道:“我军即将强行军渡河,这些老军们重伤行动不便,恐怕会影响我军行军速度。而且……”说着郑浩斜眼瞧了瞧,空地上到处横躺着得老军们,突然住嘴不说了。
“而且什么?说!”林弈从未见过历来办事快捷的郑浩如此吞吞吐吐,竟微微有些愠色道。
“上将军!”老将许峰摆摆手示意林弈郑浩两人跟自己步入林中,避开那些受伤的老军,替郑浩解释道:“老将猜度,郑司马担忧的正是我军历来“活不受辱、死不累军”的传统,担心老哥哥们会自杀以全军。”说着,许峰低叹了一声老眼又开始浑浊起来。白日里,深陷楚军重围之时,许峰已经见识过无数重伤的老军为了不拖累大军突围,而自杀全军。
林弈闻言默然不语了。从军多年的林弈,也曾经历过不少艰危的苦战,便是今日清晨还在栎阳城外亲眼看着最后一名幸存的辎重营老军自杀殉国。对于秦军这个古老的传统,林弈又何曾不知呢,只是林弈心下不忍再次面对自己的这些同袍做出如此壮烈之举罢了。
良久,林弈长长叹了口气,抬脚便向空地上正在休息的重伤老军们走去。郑浩见状,连忙扶着许峰也一并跟了过去。
“老军哥哥们!”林弈来到空地中央的暗淡飘忽小火堆前,对着这些百战之身的老军士卒深深地一长躬,开口道:“林弈身为上将军,指挥不当以致老军们深陷重围、身受刀剑之伤。林弈愧对各位老哥哥也!”
那些原本或躺或卧的老军们,闻言纷纷挣扎着簇拥在一起,听着林弈继续说道。“老军们个个都是我大秦顶天立地的好汉,今日一战叫那些黄毛猴子知道我大秦锐士的真正本色,林弈代万千老秦人谢过老军哥哥们!”
顿了顿,林弈词锋一转正色慨然道:“然而,林弈深知我军军中那个古老的传统,也丝毫不怀疑老军们拳拳报国之心。眼下我军即将强行军突围,林弈在此誓言,即便前路有再多的艰险,也决不再抛下任何一位老军,恳请各位老哥哥们勿要再以伤重累军为由,再做出自杀殉国以死全军的悲壮之举。老军们若是再如此,那叫林弈有何颜面去面对已经战死的万千英灵们!”
言语之间,林弈忽地呛啠О纬龀そ#淮畈本编ㄗ爬峄ū溃骸叭粢溃潜闳昧洲南刃腥ゼ蓟时菹拢悦馊美⒕握勰チ洲陌樟耍 �
“上将军不可!”身后的郑浩许峰连连高声呼道,便要上前夺下林弈长剑。“退下!谁也不许动!”却被林弈一声呵斥,无奈地止住了脚步。
“不可啊,上将军!”那些重伤的老军们纷纷连呼道。
“林弈只一言,今日若是再有一位受伤的老军自杀殉国,那林弈便随追他而去也!”林弈环视一圈老军们,眼神坚定道。
“老哥哥们,给句话啊!我们不能没了上将军啊!”白发的许峰全然没想到,林弈竟会做出如此一举,一时竟是手足无措,连忙冲着那些受伤的老军高声叫唤道。
“老哥哥们,都静静!”一名什长模样的老军踉踉跄跄地撑持起身,回首对正兀自乱哄哄的老军们道:“上将军如此爱惜我等老不死的性命,我等岂能让上将军寒心也?都跟我起来,能走的都互相扶持着走,不能走的,便是爬也要跟上大部队,一起突围!”
一言落地,那些受伤的老军们幡然醒悟,纷纷互相扶持着起身,摇摇晃晃地便跟着那位什长往西面走去。原本在林弈等人商议突围回城计划之时,这些老军们心下便已经纷纷打定主意,只要大军动身,便一起自杀殉国,绝不拖累大部队突围。然而眼下林弈却以死相逼,绝不让老军们在有“死不累军”之事生发,端是让这些老军们心下感慨嘘唏不已。老眼朦胧间,老军们对这位年轻的上将军更是死心塌地地信服了。
眼见老军们已经用行动向林弈证明不会再有自杀殉国之事发生,郑浩暗暗松了口气,忙上前赶紧一把抢过林弈手中长剑,脚下却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不自觉间,郑浩已经把林弈当做这支秦军的最后依靠。若是林弈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失去主心骨的这些秦军们该会落得何种下场,郑浩实难想象。
“郑浩,快去找些稍微精壮点还有余力的士卒,去帮忙护持那些重伤的老军们!”林弈不顾脖颈处微微渗出鲜血的伤痕,回头对郑浩下令道。
“诺!”郑浩一拱手连忙转身去找寻其他士卒去了。
“上将军,何苦如此也!”老将许峰蹒跚上前呜咽一句道。
“老将军,林弈不如此,怕这些老军们便要舍林弈而去也!”林弈快步上前扶住许峰,轻叹一声道:“老军哥哥们在战场上,抛却身家性命、拼死血战,林弈又怎忍心让这些老军们再无端自戮?”
许峰慨叹一声摇了摇头,终是不再多说了,只让林弈搀扶着,一老一少并肩在这浓黑的丛林里,向西悄然前行而去。原本空地上微弱的火堆渐渐熄灭,化成一缕残烟飘散到夜空之中。
在北阪高地下,周勃伏在高头战马上,一顿一顿地打着瞌睡,时不时还有呼噜声传出。他手下的三千骑兵稀稀拉拉地排成一长蛇阵,人人无精打采地盯着黑森森的丛林,茫然无措地在深夜寒风里瑟瑟发抖。有些楚军甚至偷偷翻下马,躲在马肚子底下打起了瞌睡来。没有一名楚军能知晓,丛林里的秦军们早已悄然撤退了。
一百零五 营内怪人()
寅时时分,距咸阳西门三十余里地的守军大营,黑沉沉一片寂静。去看看网 om。然而,位于大营正中间位置的中军大帐里,却隐约闪着若有若无的油灯,恍如黑夜中的一盏鬼火一般。
在大营北面的山塬上,几个黑影兀地脱离森森树影,矗立在山坡上。片刻之后,一声低语响起,“郑浩,带个百人队摸进大营,寻找一切能用于渡河的物事。还有,小心中军大帐的灯火,若有敌情,立即火箭示警!”
“诺!”一个黑影排众而出,对着身后斑驳的树影一招手,随即便有一大片黑影哗啦啦地踩着碎叶积雪,顺着山坡缓缓地向同样黑森森的大营摸去。
眼望着营寨大木门便在二十余步远,带队的郑浩一举右手,身后的百余个黑影顿时定住了身形。这是一队秦军敢死之士,人人脱去了在黑夜中极易反光且容易产生响动的铠甲,只一身黑色军衣一把短剑。因了不清楚守军大营是否已经被楚军占据,故而林弈只能冒险派智勇双全的爱将郑浩,领着一个百人敢死之队,入营试探。
郑浩回身对着紧跟着自己的队友们,打了两个手势,随即便有四名秦军猫着身子悄悄摸到营寨木门前。把手里的短剑一口咬在嘴里,两人一搭手便送上另外两名队友攀上营寨横楼。片刻之后,营寨大木门在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了一道大缝,先前进去的两名秦军对门外守候的同伴低低道了声,随即便有一名秦军匆匆回到郑浩跟前。
“将军,大营寨门没有守卫!”那秦军拱手低声报道。
“走!”郑浩闻言回身对身后的大队秦军一招手,便率先轻声奔向营寨大门。
待百余名秦军鱼贯入了营寨大门后,郑浩对聚在一起的秦军们低声下令道:“十人一小队,散开寻找渡河器材,若发现敌情,尽量不要惊动敌军,速速回报与我!明白吗?”
“明白!”百余位秦军勇士握着手中短剑,齐齐压低着嗓门应了声道。随即便分成十支黑色利剑,四下嵌入大营内密密麻麻的军帐之间。而郑浩则领着一个十人队,直接向闪烁着诡异灯火的中军大帐摸了过去。
大约十日前,朱辉领着所有整编后的咸阳守军开入蓝田大营,这座原本的守军大营便形同废弃了。照理除了空荡荡的军帐外,这座大营便不该再有一丝人烟灯火,而此刻高耸着秦字大纛旗的中军大帐,竟然亮起了一丝诡异的灯火。若不能及时探明,那如何叫郑浩能安心找寻渡河物事。
接连闪过一座座空荡荡的军帐,行了大约有数里地,郑浩等人便接近了那座较普通军帐更加高阔的中军大帐。那盏诡异的灯火透过厚厚的军帐,愈加地鲜明起来。
郑浩半蹲在距中军大帐二十步远的地方,静静观察了片刻,确认四周没有明显的伏兵迹象之后,便对身后的弟兄轻轻一挥手示意。这十一名秦军随即刻意压低了脚步声,围成一个扇形面的队形向中军大帐包围了过去。
握着短剑悄悄靠近帐门,郑浩只觉得手心中微微有些潮热。稳了稳呼吸定了定心神,郑浩朝左右各两名秦军一打手势,示意他们随自己摸进帐,随后便轻轻地用短剑挑起布帘门一角,偷偷打量着帐内的情景。
大帐内,一盏闪烁不定的火油灯摆在原本的将案之上,此外除了另外几张将案外,便连一个鬼影也没有。郑浩随即掀开布帘带着四名秦军闪入帐内。正在郑浩等人纳闷这军帐内哪来的一盏油灯之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噜声飘入郑浩几人耳中。
郑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