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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笑道:“你自己不觉得!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那样,皮厚耳顽心肠硬!自己想想吧,每天睁眼就叫床,然后千方百计哄人近身让你吃豆腐,临出门还要扭人两下。下班回来,还没坐稳你就往身上腻,赖到睡觉了,整个身体都成你的了,脸给你摸,脖子给你抱,胳膊给你枕,腰给你压。天天这样,就是个铁人他也要动心。何况我是个血气方刚的肉体凡胎。偏偏你一到动真的就装贞洁!千不依万不肯的!你说我不搬走还等着干吗,就守在这里被你活活气死啊。”
之笛听他说得好玩,哈哈笑了一阵,说:“说白了你其实就是欲火焚身,怕烧出毛病,才躲着我的!我怎么这么伟大呀!啊啊啊……”
暮云怒道:“你这么听着是觉得好玩!不知我当时忍得辛苦。无数次想强行把你就地正法,又不想真伤了你心。可是你也真变态!一样有血有肉的,偏你这么能忍。你还是人吗?”
之笛笑道:“有时候我自己也奇怪呢。后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从小信佛,性格里有比较坚韧的因素吧。另外也有个办法。什么时候觉得心思浮躁了,就把手指头往耳朵眼儿里一塞,立马就安静了,这也是上学时在你床上操练出来的。有机会你试试,挺管用。”
暮云果然想起,两人在床上厮混的时候,小蝎子每逢作怪,总有个习惯动作是两手交叉枕在脑后,原来是在偷偷挖耳朵眼儿醒神!难怪他那么变态。按理该神魂颠倒的时候,他还神智清醒地在那里算计人,所以总能出其不意地反攻倒算。
他就点头笑道:“这么说,我也有办法对付你了。以后你就认命吧。”
之笛哭丧着脸道:“人家掏心窝子的话都说给你听了,你还琢磨着对付来对付去的。至于这样嘛!大不了下次我一见到你就缴械投降,让你有点儿成就感得了。”
暮云笑道:“你就装吧。谁知道你有多少稀奇本事没使出来。再说了,你要不整天成精作怪玩花样,谁又来对付你。但凡你温柔安静点儿,不来坑害我,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之笛又坐起来,靠在他身上,懒洋洋瞅着暮云笑道:“那你自己说,我最近对你怎么样?”
暮云略想了想,就摸摸他脑袋,笑道:“最近倒还凑合。比以前乖了点儿。但也还是有进步余地。具体是什么自己琢磨去。”又低头在他嘴上揉一揉:“这个算是给好孩子的奖赏。”
之笛伸舌头过去搅一下,笑道:“多稀罕似的。”
暮云就拧他脸:“你别不知道好歹。上学时你也听那些人说了:多少人愿意排队等我薛暮云去吻一下,我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这总不是我自吹的。”
之笛不管不顾地说:“那都是个说法。反正……我想要你吻的时候才稀罕,不想要的时候就不稀罕。”
两人东拉西扯一会儿,之笛见话已经说开,暮云心情大好,就又说起搬家的事:“回来吧回来吧。我最近又忙,下班不定时间,也难有机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要住一起的话,就算回来再晚都能见个面儿,心里也踏实。”完了又狠狠补一句:“再不搬,就是真不待见我!”
暮云笑道:“你少跟我要挟撒泼的。我该什么时候搬心里也有数。再等等吧。”
之笛听他口气,显是答应了,不过是个时间早晚。大喜之下,就蹭上身,扳着他脸一阵乱啃,又说:“好老婆!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
刚说完就被暮云扒拉下来,摁在沙发上一顿好打。打来打去,之笛就开始还手,两个人互相撕咬,接着从沙发一路拉扯到床上,打得更厉害。后来像是都受了伤,只听见一阵阵呻吟。
22
午休醒来,暮云就叫:“小蝎好宝贝儿,快去给哥哥拿烟来。”
小蝎果然就笑嘻嘻地,光着身子跑到客厅里,把一应东西全拿到床头,手里捏一根儿烟,却不点着,把烟嘴凑近唇边滑来滑去,伸出舌尖儿舔两下,又做出气息不匀的样子,双眼欲开还闭,偶尔带愁带怨地瞟一下儿暮云。
暮云忍俊不禁道:“才消停下来,你又这副吃不饱的骚狐狸样儿!真是所谓‘欲壑难填’!”说着又勾住他脖子,把他脑袋往自己腿中间按:“你既然招惹它起来,就负责降服好了。别想着袖手旁观!”
小蝎挣开身子,笑道:“偏惹你!偏不管!你就当让它做仰卧起坐,自个儿锻炼锻炼吧。”果然就不理会暮云,又把烟放嘴里衔着,“啪”一声点着,吸一口,一个烟圈儿朝暮云吐去,才把烟取出来,捅进暮云嘴里,说声:“抽死你!”
暮云见那烟圈儿飘过来,渐渐扩大,恰似个紧箍咒一般,将自己连头圈住,不禁觉得自己就是个孙悟空,反被眼前这个妖精套牢了。又觉得心猿意马,忙抽一口烟,才感到身上安静些,笑道:“点个烟也点得这样风流淫荡,有本事!”
小蝎就躺在他腿上,只是笑。暮云就把烟往他嘴里塞,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互喷烟雾取乐。
抽完烟,又歇了一会儿,暮云说:“你先起来。我和你说个事。”
小蝎懒得没骨头似的,只赖在他身上,说:“听着呢。就这样说吧。”
暮云笑道:“你躺在那里我难受!不起来我就不说。”
小蝎“哼”了声道:“有本事就吊我胃口吧。惹恼了我,把你这个祸根一把揪掉,看你还猖狂。”
暮云忙笑道:“乖!我说就是了。可别乱下手,这是你以后的福利。”
小蝎给逗乐了,笑道:“这么没廉耻的话,亏你能说出口。真当离了你的胡萝卜就办不成席了。爽快讲吧。”说着又笑。
暮云也撑不住笑,就说:“刘静侬,你知道的。我和他有联系,一直想着把这个事告诉你。”
小蝎懒懒道:“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上次我刚说梦见他,你就一脸不自在,像被人捉奸在床似的。就知道你和他有事儿。上个课还台上台下互相递眼色儿。”
暮云笑道:“别胡说。你不知道我?那次你还真梦见他了?我以为你是听到什么风声,拿话试探我呢。”
小蝎冷笑道:“难道还有假的!我也用不着试探,知道你跟他还算老实,不然早把你俩剁成包子馅儿了。”
暮云笑道:“你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说起狠话来让人听了头皮发炸!别打岔了,听我说。”
暮云学生时代算个本分人,什么课都不逃,还认认真真记笔记。教过他的老师对他印象都很深。
当时听古代文学史,选课的不少是图新鲜或混学分,两次课下来,人就少了三分之一。那门课上到一小半的时候,刘静侬讲课风格突然又发生变化,讲得干巴巴的,声音有气无力,偶尔还心不在焉。他又随和,从不点名拘束人,露面的人就越来越少。选刘静侬的课最早其实是小蝎的主意,后来他也逃课,暮云就一个人去教室,把笔记带回来给他抄,偶尔还要受他几句“老刘今天对你流口水没有?”之类的心事话儿。
暮云记得,他是在那门课快结束的时候,找刘静侬说话的。那天教室里只来了不到20个人。刘静侬在上面淡淡地讲课,下面有同学公然趴在桌子上睡觉,场面挺凄惶。
下课时,暮云收东西就放慢动作,等别人一窝蜂跑掉,路过讲台时,对正在打扫战场擦黑板的刘静侬说:“刘老师,现在都这么嚣张,你怎么不点名?”
刘静侬停下来说:“我也从学生过来的。不想强迫人来这里坐着。学生不爱听课,老师也有责任。”
暮云迟疑道:“不过我觉得您刚开始讲得更生动些似的。”
刘静侬咳嗽一声,说:“讲的时间长了,就有些厌倦了。教师这个职业,需要很好的耐心,我现在还是不够。”
暮云说:“其实刘老师的课,在我听过的课里面,是很好的了。我喜欢古典文学。”
刘静微笑道:“年轻学生喜欢这个的越来越少了。你都看过什么书?”
两人聊了一会儿,暮云想起和小蝎约了逛街,就匆匆离开了。
到下一次课,刘静侬就单独给暮云一个书单子,上面是他建议暮云精读的一些书,无非是经史子集。又微微看他一眼说:“你这气质,倒适合读古典文学。不过诗词歌赋这些东西,年轻时少看点儿为好,要是理解不透,反倒被移了性情。我也算个过来人。”
暮云听他当面夸自己,虽然很含蓄,仍觉得有些不自在,再看那单子上,果然都是文,诗词一本没有。就说马上去图书馆借些来看。
后来暮云在阅读中碰到问题,就去请教刘静侬。他列的书看完了,又去要新的书目。这样到毕业的时候,暮云想起他为自己花了不少心思,就请他吃饭。
席间刘静侬说:“老师碰到好学生,总是想据为己有。遇见你这样勤奋聪明的学生,我只觉得幸运。——也算职业病罢。不过聪明人人都有,像你这样舍得下功夫,倒是难得的。”
暮云见他说得认真,就道了声谢。又听刘静侬说:“毕业上班,就算真正长大了。以后路过学校,有时间就来坐坐。你我年纪也差不太多,就当是朋友一样,你对我也别过分尊敬和拘谨。”
暮云答应说一定一定。又得了刘静侬前面那句话,就问道:“刘老师,你结婚了吗?”
刘静侬苦笑说:“穷教书匠,暂时不考虑这个。”
到分手时,刘静侬郑重其事说:“我有两句话,说给你当个参考。”
暮云忙说谢谢老师提醒。
刘静侬说:“温和善良都是好品质,但容易细腻和缠绵。这个度要把握好。男人还是要洒脱些,心事不要太重。”
这话点|穴一样,把暮云点了个透。他就当作金玉良言,对刘静侬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几分。上班后路过学校,有机会就去看看他,平时也会打电话问候。
听到这里,小蝎冷笑一声:“我才不信!你和他认识几年,就只说这么些文绉绉酸溜溜的话儿。他这个人,还是有些花花肠子的。”
暮云怒道:“老师和学生之间,你以为还能说什么?都跟你似的,见个生得好的,管他天王老子,就口里流水,眼里长手,狠不得马上剥光了骑上去!再说你又怎么知道他肠子花的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