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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
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好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
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收尾。飞鸟各投林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
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
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
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歌毕,还要歌副曲。
警幻见安琪若有所思,便向她笑道:“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罢。”
安琪点头笑道:“好!”
警幻仙子起身便缓缓道来:“当年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便通了灵性,因见众石俱得补天,唯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于是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安琪接口叹气道:“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警幻仙子听了,不禁摇头笑了,又道:“一日,那灵石正当嗟悼之际,俄见一僧一道远远而来,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异,说说笑笑来至峰下,坐于石边高谈快论。先是说些云山雾海神仙玄幻之事,后便说到红尘中荣华富贵;此石听了,不觉打动凡心,也想要到人间去享一享这荣华富贵,但自恨粗蠢,不得已,便口吐人言,向那僧道说道:‘大师,弟子蠢物,不能见礼了。适闻二位谈那人世间荣耀繁华,心切慕之。弟子质虽粗蠢,性却稍通;况见二师仙形道体,定非凡品,必有补天济世之材,利物济人之德。如蒙发一点慈心,携带弟子得入红尘,在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受享几年,自当永佩洪恩,万劫不忘也。’
安琪喜道:“那两位仙人,可答应了?”
警幻仙子笑道:“二仙师听毕,齐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磨这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倒不如不去的好。只是这石凡心已炽,那里听得进这话去,乃复苦求再四。二仙知不可强制,只得答应了”
说到这里,警幻仙子突然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安琪痴笑,或低头饮酒。
安琪听了忙问:“然后呢?”
警幻仙子笑问:“你觉得,那灵石如何?”
安琪想也不想,便道:“那灵石不错。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警幻仙子笑道:“如今的你,自然是如此!”
第129章 世难容1()
安琪不明白是何意思,心下自想了一回,便笑问:“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何意思。还请仙姑赐教。”
警幻仙姑右臂一挥,笑道:“你若不明白,便罢了!”
忽然间,听得一声霹雳,幽若山崩地陷一般。安琪只觉站立不稳,霎时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坠。她大叫一声,陡然醒转了过来。坐起身来,只见外头明月当空,那前世的记忆、梦中的情景,皆在脑海中反映。
贾蔷柔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安琪望着身边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贾蔷微微一笑,翻身下床,倒了一杯水送到安琪眼前。安琪接过水杯,低头缓缓饮着,眼睛却只是斜视着贾蔷,如同在看一个陌生男人一般。
贾蔷柔声道:“你睡了好几个时辰,想必饿了罢。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安琪忙道:“不必了,我不饿。”
“怎么能不饿呢。”贾蔷蹙眉道,“一定要吃一些!我陪你。”说罢转身出门去了。
安琪望着贾蔷的背影,心中暗暗想着:“这就是我的丈夫啊!”
一时间,贾蔷回来了,见安琪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禁笑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安琪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浅浅一笑。
不一会儿,丫鬟们送了一些小米粥过来。贾蔷扶安琪下榻,让安琪坐下静静地吃粥。
安琪笑道:“你去睡罢,不必陪我了!”
贾蔷呵呵一笑道:“我喜欢看你吃东西。”
夫妻二人正说着,忽听得外头一串急促的敲门声。贾蔷和安琪皆是一惊,忙出门去看,只见是赖尚荣慌慌张张地跑来,双眼通红,哭道:“不好了,贾府被抄了!”
安琪忙问:“怎么会这样?”
贾蔷拉住赖尚荣道:“东府和荣府都抄了么?”
赖尚荣点了点头,道:“府中的人都给抓走了,连我爹也哎,蔷二爷,幸而你如今离开了东府,自立门户,否则,只怕也是不能幸免了!”
正说着,只见一顶轿子趁着夜色缓缓飘来,在门前停下。众人心口砰砰直跳,却见里面出来的是贾琛。
“贾府的事,你们都听说了罢?”贾琛上前问道。
安琪、贾蔷皆点了点头。
贾蔷道:“进来再说!”
于是众人一齐进入了厅内,果然是忠顺王等人以贪污之名,弹劾了贾家。
安琪道:“如今应该如何是好?”
贾琛道:“听说,那贾雨村翻出了许多旧账来,只怕要洗脱嫌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盼隆恩浩荡,能够放人罢。”
贾蔷道:“明日,咱们去牢房里看看,好歹疏通疏通,免得他们在牢房里吃亏受苦。”
众人点了点头,一时便如此决定了。
次日,贾蔷和贾琛去了牢里才知道,那些丫鬟大多已经被朝廷变卖成官奴了,又有一些被冲为了军妓,如今只有主子关着,等待发配定夺。
王夫人已经得了重疾,已只剩下了半条命。其他的人也都憔悴了许多,想来贾府接二连三的事故,已经使得他们每一个人疲惫不堪了!
贾蔷和贾琛送了些银子给狱卒,希望能够多多关照一些。又与贾珍、贾政等人低声商量了一番,才出了牢房。
他二人一去,便又有人来了。此人竟是那刘姥姥!她今日也将那青儿带了来。
刘姥姥一瞧见王夫人、凤姐儿等人,便磕头伤心地哭了起来。
凤姐儿不觉一阵伤心,说:“姥姥你好?怎么这时候才来?你瞧你外孙女儿也长的这么大了。“
刘姥姥看着凤姐儿骨瘦如柴,神情恍惚,心里也就悲惨起来,说:“我的奶奶,怎么这几个月不见,就病到这个分儿。我糊涂的要死,怎么不早来请姑奶奶的安!“便叫青儿给姑奶奶请安。
那巧姐儿瞧着青儿的模样,心里十分欢喜。两个小姑娘便你看我,我看你,竟忘了是何时何景了。
忽听得有官差来宣旨,要将这一干人等流放宁古塔,再不许踏进中原一步,并且明日就要动身。
一时间,官差们上前来给宝玉等人上了手链铁链。刘姥姥哭着求官爷开恩,竟被吃了个耳光,撵出了牢房。
刘姥姥想着往日那贾府对自己的恩情,心里万般难受,竟哭昏在了牢房外。
青儿无法,只得求好心人帮忙抬着刘姥姥去附近的医馆瞧瞧。
恰逢安琪坐着轿子,正预备去司马府再求娇杏帮忙,忽见外头闹哄哄的,掀开轿帘子一看,原来是刘姥姥!安琪见青儿那着急的模样,心里已猜到了几分。
吩咐轿夫跟着人潮到了医馆。安琪踱步进去时,大夫已经替刘姥姥诊治并吩咐药童煎药去了。
安琪上前向青儿问:“刘姥姥怎么了?”
青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小心问道:“这位奶奶是?”
绿娥道:“这位是蔷二奶奶。”
青儿点头招呼,却仍旧不知是何身份,便不敢回答。
安琪笑道:“我家相公,以前是宁府的亲戚。刘姥姥一会儿醒来,自然认得我。”
青儿听了,这才将刘姥姥为何晕倒之事,告诉了安琪。
安琪听了,顿时噤若寒蝉,半晌道吐出几个字来:“这么快!”
说话间,药童已经送来煎药,给刘姥姥服下。那刘姥姥虽然年纪大了,身体却还算硬朗。本是哭得背过气了,因此服了药,醒得倒也快。
一见到安琪,便又哭道:“蔷二奶奶,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琏二奶奶他们都是好人,不该如此下场啊!”
安琪忙掩住她的嘴巴,劝道:“快别这么说!这些话可是说不得!”又劝道:“我自会想办法,你先暂时跟青儿住在我那里,到时候,我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呢。”
“若能救了琏二奶奶她们,我这把老骨头拼了,又有什么要紧!”刘姥姥抹泪道。
安琪笑道:“你的心意我明白。”
又吩咐了跟来的两个小丫鬟,带刘姥姥和青儿回府中歇息。自己便乘轿往司马府去了。
到了司马府,娇杏早已备了酒菜。见安琪来了,便邀席入座。
“姐姐知道我要来?”安琪问。
娇杏笑道:“你自然是要了。贾府一家人明日便要发配了,以你的性格,不来反而奇怪了。”
安琪不语。
娇杏一边斟酒一边道:“先吃些酒菜,再说不迟。”
安琪听了,不敢违逆,于是和娇杏吃了几杯。
“姐姐既然知道我回来,那么姐姐是何意思呢?”安琪迫不及待地问,“想必姐姐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究竟要不要帮妹妹的这个忙了罢?”
娇杏道:“实不相瞒,贾府一干人犯的乃是重罪。而且,我听说忠顺王是务必不能留贾政在都中了,以免他有翻身的机会!你说罢,我们老爷又如何插得了手?又如何能够帮这个忙?”
安琪想了一回,道:“若是如此,忠顺王爷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