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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去告诉那些家伙我还没死成,要他们多少收敛点,别惹我心烦……」虽然说玩到最后就是要让武林中只剩下这些杂鱼,但当手下无可用之兵的时候,还真的很恼人。
挥挥手要他离开,他没有盘腿练功,反而指示云飞在离开房间前,把他的毒药箱拿给他。
「主人,我去帮您准备些清淡的食物好吗?」云飞低语,语气中有些哀求的意味。
「出去。」根本不理他,血魄冷冷的道,「去把自己的状态调好。有你的任务。」
这是非常明显的拒绝,而且嗓音冷到让云飞一个字也不敢吭,只能行礼后退出房间。
目视门板紧紧阖上,血魄发出轻笑,亲吻凑近他脸颊撒娇的九天龙蛊。
「好啦,小龙,倒数第二幕戏要上演了。」他喜欢唇瓣碰触冰冷鳞片的触感,清清冷冷的,可以让他冷静的思考。
打开毒药箱,拿出两三个瓶子,拔掉瓶塞,直接把里头的药丸或药粉吞下,然后像是好玩一样,歪着头,看上等陶瓷瓶罐逐一从指间脱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他一直很喜欢看东西被摔破的瞬间,那个从完美变成不完美,从存在消逝的瞬间。
至于原因,他已经忘了。
空腹让药效可以很快的发挥作用,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肤色逐渐恢复常态,甚至添上一抹不正常的淡红,虚弱的脉象也渐渐加快,最后变成可以用亢进来形容的鼓动。
血魄低喘,有些难过的闭眼蹙眉,静静感受九天龙蛊凑近颈侧,在吸食血液的同时将某种液体倒传回体内的感觉。
虽然这些毒药混杂小龙的毒液被他吸收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催发更多力量补足这逐渐衰败的身体所需要的行动力,却会加速燃烧生命力……毕竟是毒药啊!
把毒药当补药喝,也只有他这个与「药人」完全相对的「蛊人」才能做得到……每次想来就有点佩服「毒煞」江枫的野心,费尽苦心与无数药材奇蛊的炼出他与罗煞这两个天生的毒罐子与药罐子,原本可能想拿来帮助自己练功用,只可惜忙到最后全是为他人作嫁——
他得到了九天龙蛊,从此几乎可以说是脱离十大恶人的掌控,还任凭他们安排一切,只是单纯的需要一些时间让脑袋清醒一点;药人的躯体宝贵是宝贵,可是在有机会用到前,就已经被会武功的药人提剑给砍了……
「只能说命运捉弄人吧?」红唇更加上扬,眼底讥讽更甚。
因为私心而成就他们,最后因此被毁,十大恶人死前到底是遗憾呢,还是悔恨呢?亦或者……是得意?因为他们确实锻链出了足以颠覆武林的徒弟,证实了他们的实力……
「就这样死了,也许我该羡慕你们呢,能够这么轻易的离开这疯狂的尘世。」九天龙蛊离开了他的颈动脉,缓缓爬到他的右肩膀,血魄侧头看它,忽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吧,小龙,我们去地牢看看。」
才下床,看着从窗外斜照进屋内的阳光洒落在桌案上,他愣了愣,忽然有些恍神,某些早就应该遗忘的记忆又在不自觉间翻腾了上来。
春日阳光洒落的早晨,大宅院悄悄的动了起来,无数的仆婢忙着伺候主人梳洗更衣用早膳,因为良好的训练而没有一丝吵杂。
忽然,静谧的走廊上出现急如风的脚步声,轻快而富含某种节奏。
「洛宇,陪我玩!」
少年纤细匀称的身体像猫科动物猎捕猎物一样的往前扑,成功的挂上正要走向议室厅的年轻男人的背,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露出清灵的笑容。
雷鸣凤的长相其实并不阴柔,而是另一种男女皆合适的灵性美,只是因为年纪尚轻,所以看起来总有种少女似的纤弱感。事实上他也一点都不纤弱,反而活力十足的成天跳来跳去,喜欢跳舞到可以连走路都用转的。
「凤儿,你一早上哪儿去了?怎么没来吃早餐?」卓洛宇的嗓音含笑,随手把他拎到身前,「又偷跑去哪里玩了?」
眼底的薄责不是生气他的失踪,而是在意他没好好用餐。被骂的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即使隔着红纱,卓洛宇也能看见那张脸上无比无辜的表情。
「少装无辜,快去吃饭吧,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好气又好笑的捏捏他的脸,帮他把因为奔跑而零乱的黑发整理好。
「又要处理事情?今天已经第十天了,都没时间陪我,还要我留下来做什么?我还没有没用到需要被包养的地步!」嘟着红唇,松手,雷鸣凤兴致缺缺的转身离开。
「凤儿!」这次换卓洛宇从背后搂人了,「我保证到这个早上为止,下午就陪你去四处逛逛……无聊的话,先去仓库挖宝,喜欢的都是你的。」
一串钥匙塞到他手上,那是只有家主人可以掌管的钥匙。
宠溺的口吻其实是不着痕迹的道歉与讨饶,因为他们的自尊一样强,虽然表面上都看不太出来,不过都不是会轻易把道歉说出口的人。
歪着头,状似嘲讽的扯高唇角,雷鸣凤的口气听不出来是喜是怒:
「我要宝物做什么?」
「随你高兴啊,打弹珠、拿来画图、玩射飞镖……就算把上好家具拆了当柴烧也可以,怎样好打发时间就怎样办吧。」卓洛宇说得很大方。
「纨绔子弟与败家子就是形容你这种人啊,卓大少爷。」这次的嗓音中有了笑意。
「你忘了说浪荡子跟登徒子。」低笑,倾身寻找他的唇。
雷鸣凤没有撇开头,但也没张口,只是任由他浅浅的印下一吻——仅是如此,并不会有任何毒素的接触。
「我先去吃饭,吃饱就把你家的财宝都卖光!」淘气的笑着,他抓着钥匙晃晃,高高兴兴的跑走。
「你卖吧,等办完事情我就去马房找辆马车帮你搬!」卓洛宇大笑,愉快的走向议室厅。
即使是蹦蹦跳跳的走离好一段距离了,也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与随后随口哼着的旋律,那是他的舞曲,他已经熟悉到随口都能哼上一段。
很公平,他已经习惯他的存在,他也总是想起他的低喃嗓音与亲吻……
等到了议室厅瞧不见的转角,雷鸣凤的笑容消失了,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短信,那是十大恶人发出的信息,正在催促他们加快行动。
将短信揉入掌心,催动内力,再张手,只剩下白色粉末飘散。
十大恶人给的期限……已经快到了啊……光阴,流逝得好快……想以一人之力阻止光阴飞逝,是他的妄想。
同一个阳光照射下,背对背的逐渐远离……或许就是他们未来可能的际遇。
也许他早该离开!
啪!一声轻响将血魄从回忆中惊醒,转头,看见九天龙蛊正甩着尾巴,敲打桌案。
「……不要紧的喔,小龙,我不要紧的。」低下头,血魄轻声呢喃。
他从很久以前就吩咐过云飞,只要是他的房间,都不准摆有镜子,所以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也不想知道自己的模样。
再次举步走向房门,他将无声的叹息吐在宁静的空气中。
没刻意去穿什么衣服,身上仅有一件薄薄的单衣,单衣下是绷带与雪白的肌肤,行走间轻盈的姿态带起衣摆轻轻摇晃,隐约露出修长的双腿与弧度完美的足踝。
这种景象虽美得动人心魄,却不是美好的诱人,而透出一种森冷之气,因为他血红色的眼中,有着疯狂的杀意。
开门关门,把过往的回忆紧紧留在房间内,现在的他,不需要过去。
就在血魄从昏迷中清醒时,另外一边,白彦海也找上了韩七。
「韩七爷,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了。」
「洗耳恭听。」
「如果说我会感到不敢置信与愤怒憎恨,大概是因为我一直说服自己说,不是他杀了我重要的人们,却在被迫正视残酷的事实后,恨他背叛了我的信任,也恨自己相信错人导致重要的人们因此死去。」
「……是吗?」就是白彦海的答案吗?韩七低喃。
那么,卓洛宇又是怎么想的?
他讨厌地牢,讨厌沉重的足音回汤在石阶的声响,也厌恶鞭子撕扯空气的声音与铁链碰撞声相应和。
喘息声,呻吟声,散不去的体味,以及令人反胃的腥臭与恶臭,还有粗暴的凌辱……地牢,就是一个这样肮脏的地方。
而他曾经在那种情况下苟延残喘的活了将近半个月。
自从被罗煞从地牢带出来以后,他只要一踏进地底阴暗的狭窄走道与令人窒息的幽暗空间就会开始反胃作恶,甚至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离开。
那是足以致命的弱点,若是没有九天龙蛊忠心的守护,被十大恶人发现这点的他可能早就死在他们手下。
除了罗煞以外,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反应,罗煞也绝口不提,即使被十大恶人逼急了,也只是骂骂咧咧的提剑跟他们拼了……就这点来说,他是感激罗煞的。
不过,弱点就是弱点,不用说什么多好听的藉口,长久在十大恶人的薰陶下,这样的缺失是他无法忍受的。
所以有一天,他硬是强迫自己在充满血腥味与各种臭味交杂的某帮派地牢中待了三天,把所有可以吐的东西都吐光了,才勉强压下那种说不出所以然的排斥感。
自此之后,虽然地牢的存在已经不影响他的行动,但他还是深深厌恶着,只要有选择的馀地,他是不可能靠近地牢一步的。
不过,这样的决心在此时此刻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站在地牢入口,血魄保持面部的微笑在心底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守卫戒慎恐惧的目光中,举步走进地牢。
赤脚走在石阶上,从脚心传递上来的冰冷触感能让他冷静些,也带给他一种心底泛冷的凉意。
真是的,这里是原本青蛇帮的地方,所以才会使用这种地牢,如果是他命令云飞去找的根据地,就算有牢房,也不会建在地底,因为云飞很了解他的好恶。
虽然能够理解地牢的易守难攻,但情绪上的排斥还是让他非常不悦。
一阶,两阶……灵敏的耳力捕捉到自己细微的足音,空洞的回汤在窄小的走道,夹杂着不远处传来鞭打声,让他的意识有瞬间恍惚。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