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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正清当机立断说,“你把他送家里吧。”
花子桃觉得有些不妥,说,“不会吓着伯母吧?”
袁正清说,“你只管送来吧。你要不送来,她会更担心的。”
挂了电话,花子桃思忖着袁正清的话。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袁枫爸爸妈妈和苏腾禹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他们都这么在意苏腾禹?不过,现在还是不想那么多了,赶紧送去才是正事。
到了袁家,袁正清只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在一起,花子桃答碰巧遇见后,就迅速把苏腾禹安排在袁枫的卧室,袁伯母也像从没介意过一样为了苏腾禹从袁枫卧室里进进出出。
花子桃站在旁边,插不上手,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忙碌的场景,心里头却为另一件事苦恼着。苏腾禹虽然是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可是,她依然接受不了,他躺在袁枫的房间里。袁枫的卧室几年来一直都很静谧,突然住进个人,一定会打扰了他的清净的。
想到这里,花子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呆呆地站了许久,终于没忍住,冲老两口脱口而出,“住在这间卧室,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话一出口,屋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异样。
袁正清夫妇俩对视一眼后,沉默地看看她,又看了看苏腾禹。好在,苏腾禹眼睛紧闭,似乎没有听到花子桃的那句话。
袁伯母轻轻拉着花子桃的手,走到客厅,她安慰到,“小桃,伯母喜欢苏腾禹这孩子。我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住小枫的卧室,你不要对他有什么敌意。”
紧跟着出来的袁正清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
花子桃说完那句话,人立马就后悔起来。她嗫嚅着说,“他是为我才受伤的。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敌意呢。你们一定要原谅我刚才的不懂事。”
袁伯母笑着说,“真是个好姑娘。”
处理完伤口,袁正清回了书房,袁伯母习惯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花子桃则在袁枫房间里收拾着刚才的狼藉。
“你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的苏腾禹突兀地问道。
花子桃楞了一下,而后又认真地说,“也许是初次见面,也许是相处的某个瞬间。谁知道呢!”过去相处的温馨瞬间充满了她的脑海,她晃了晃脑袋,又说,“反正你又不喜欢我,说这些无用的干嘛?你赶紧休息吧。”
“我想吃你做的炸酱面。”苏腾禹轻声说道。
花子桃更加错愕。
当她端着做好的面走到客厅时,袁伯母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不是一个人。苏藤禹坐在旁边陪着她看。花子桃端着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的心再次隐隐作痛起来。很久以前,都是袁枫陪着伯母,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伯母喜欢的剧情。不过,袁枫也有欺负伯母的时候,碰见类似足球比赛的节目,他愣是和伯母争个面红耳赤,一点都不退让。
“袁枫?”花子桃情不自禁地低吟道,声音很小。
苏藤禹还是听见了。他抬起头来看着花子桃,面部微微向上抽了抽。袁枫妈妈没有听见,她还在看电视。两人的视线在默默地对视着,复杂的情绪在静静地流淌。她扭过了头。
苏腾禹吃起面来还是那么细嚼慢咽,花子桃看的却是漫天忧伤。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如果,一切都能定格在过去,那该有多好。
花子桃不忍再呆下去,她向袁正清夫妇告辞后,匆匆离开。令她意外的是,苏腾禹竟然跟了下来。
夜很静,行人很少。
苏腾禹认真地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欠你一样东西。”
花子桃疑惑地问,“什么?我从来不记得你……”
花子桃不能再说话,她红润的薄唇突然被两片火热的唇柔软地覆盖。
没错。苏藤禹往前一步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
花子桃睁着惶恐的眼睛挣扎着挣扎着,渐渐地,甜蜜酥软的感觉沁入心脾。苏腾禹搂着她的肩膀,那种力道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可是,她却是那么的享受。她的脑海中,没有袁枫,没有魏之谦,只有几年前那个雨地里拥抱的他们。他说只要她不嫌弃他,他就不走了。他的话那么的情真意切,说的她的心瞬间温软起来。她闭上了眼睛,手轻轻地搭在苏藤禹的腰上。她想,如果是场梦,就让她在梦中从此不要醒来吧!
突然,花子桃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她被猛然推开了!太突然,她来不及想,脑中一片空白。苏藤禹凝滞的眼睛出神地看着一脸茫然的花子桃,不动声色。许久,花子桃的脑袋才活泛起来。
“苏藤禹,你……”花子桃直直走到他面前,无声的泪水缓缓滑落。
“为什么我们要相遇?”苏藤禹望着她委屈的眼睛轻轻地问。
“缘分。”花子桃咬着嘴唇,气愤地答道。
“孽缘吗?”苏藤禹看着她娇俏的面容,轻蔑一笑。
“你为什么要…”花子桃嗫嚅着问。
“接吻吗?这是我对所有女人的礼仪,你还不习惯吗?”苏藤禹微笑着看她。
花子桃的心像玻璃球掉地上一样摔得支离破碎。她其实是想问,他今天为什么要倾尽全力来保护她,可是,现在,听了那个回答,所有的问题都没有必要了。人总是在痛楚中才能清醒。这次,花子桃终于承认了。她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用尽了所有力气甩在那张可恶的笑脸上,啪的一声干脆而又响亮。
花子桃心如死灰地走了。
身后,苏腾禹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心里头大雨滂沱。
她的唇让他如此着迷,可是,他们再也不会拥有这样的机会了。今天,他亲耳听见她对他住袁枫的房间耿耿于怀,亲耳听见她看着他的背影却喊着袁枫的名字。他终于证实了之前的猜测,他只是袁枫的替代品。事实是,花子桃对苏腾禹没有爱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那么一切就真的结束了。不,是终于结束了。
☆、第三十二章
白炽灯映射下苍白的病房里,田欣拼命地和娄俊逸抢夺着手里的东西。原来,娄俊逸在医院呆的很不习惯,他决定出院。虽然他的想法遭到了医生和田欣的一致反对,可是,他还是固执地拄着拐杖收拾着出院的东西。
田欣不顾形象地一边阻止一边说道,“不行,不行。你这样怎么能回去呢?”
娄俊逸不为所动地继续他的动作,“你松开手。我已经好了。真的。你不用担心。”
田欣拽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我说不行就不行。家里就你一个人,你做什么事都不方便的。”
娄俊逸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看了看田欣涨红的脸,说,“不是还有你吗?”
田欣松开自己的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试探着问到,“你刚刚说什么?”
娄俊逸笑笑,说,“回到家里,不是还有你能照顾我吗?”
田欣瞪着眼睛看他,恍惚中欣喜地点了点头。
她感谢娄俊逸在她做出离开的决定后给她这样的机会。她要看着他健健康康的再离开,否则,她不会安心。
娄俊逸的家,田欣不比花子桃陌生。利落地安顿好大小事物,娄俊逸非要去冲个热水澡。田欣当然不依。
她扯着嗓子喊到,“你能不能把你当个病人啊,别再提这些无理要求了。”
娄俊逸看她气咻咻的样子就嘴角上扬。
田欣佯怒,“笑什么笑,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人?都是你逼我的!”
娄俊逸憋住笑,清清嗓子,说,“我可没说。都是你自己说的。”
田欣惊觉上当,狠狠瞪了娄俊逸一眼回卧室给他铺床。一切准备完之后,她犹豫了下,掏出手机给花子桃拨去电话。她想告诉她,娄俊逸已经出院。别让她再去医院探望以免空跑一趟。可奇怪的是,电话打了好几次,最后都是电话无人接听。或许是没拿手机吧。田欣将手机放回口袋又看了看没什么遗漏的工作后回到了客厅。
娄俊逸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田欣纳闷地喊了声名字,没人应声,往浴室走去,依稀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他的腿还不能碰水!
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她立马嚷嚷着推门而入,“说了不能洗澡,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好在,娄俊逸还没有洗澡,他只是打开淋浴的水龙头预热。
田欣一边往里走,一边抗议到,“都说了不行了。你要再这样,我……”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一滑,惊叫一声后,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娄俊逸见状,下意识去扶,不想,匆忙中忘记自己的带病的身体,他和田欣双双摔倒在地上。
半晌后,两人相继坐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觉的都笑了起来。
田欣说,“你真笨!没扶住我,你倒摔倒了。”
娄俊逸幽幽看着她,答道,“我是笨。笨的都不懂得抓住值得珍惜的东西,笨的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田欣困惑地看着娄俊逸,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娄俊逸理了理田欣凌乱的头发,轻轻地吻住她的嘴唇。田欣愕然片刻后,情不自禁回应起来。
她不明白娄俊逸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这个吻她憧憬了许久。就算,这只是他的一种空虚的发泄,她也愿意接受。
车水马龙的路上,花子桃神情木讷地走了很久。一路上,她听见手机不间断地响了又响,她没有接。她不知道谁打的,她也不想知道。终于走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底下,花子桃抬头,木讷的表情变得错愕,魏之谦就那么眉头紧锁地站在她面前。
花子桃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在这?”
魏之谦走上前去拉住花子桃的手,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关心地说,“你怎么了?你哭了吗?”
花子桃连忙擦擦眼睛,强颜欢笑着说,“没事。真的没事。”
魏之谦叹口气,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他知道花子桃有心事,他很希望她能把她的苦恼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