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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近,发现一摊恶心的污秽之物中俨然躺着一条两米多长,大腿般粗的软体动物,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窒息。
“这是什么玩意儿?”老鸟不敢靠近。
我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尸血蚁后。”
“尸血蚁后!”老鸟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尸血蚁后,是一种巨型的蚂蚁,属于蚁后的异种,一般生活在热带,在亚热带出现的极少,它生活在黑暗潮湿的环境中,必须以死人血水滋润方能成活,而且寿命非常的长,基本上都在两三百年以上,我们面前这条估计也应该有两百多岁,不过眼下,它也就只能活这么长了,血水一干,这条尸血蚁后便宣告寿终了。果然,只见原本肥大的蚁后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了回去,最后变得又细有长,像条绳子。通体透亮的躯体也随着发生急剧变化,由透明变成白色,接着是乳黄色色,褐色,最终变为黑色,和它那些子民一起躺在地上没了性命。这样一来,所有的谜团都可以揭开了。
我对老鸟说:“我们一开始看到的那些工匠其实就是死在它的手里。”
老鸟很不解,他说这家伙一直就待在那个“水壶”里,从不出门,怎么可能去害死那么多人。
我解释说,其实用不着它亲自出马,刚才被我们烧死一大片的蚂蚁就足以致人以死地,刚才我们看到这些蚂蚁的腹部都是鼓鼓的,里面装满了尸血,那些蚂蚁的使命就是为蚁后寻找尸血。众所周知,尸血是一种剧毒的物质,接触到的人必死无疑,甚至可能发生尸变。
老鸟这才恍然大悟:“他奶奶的,喝死人血活命的东西,亏它想得出来,强烈鄙视它!”
“问题是……”我突然意识到疏忽了什么,“书上记载,和尸血蚁后生活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东西,学名‘乌爻’,靠食尸肉为生,异常凶残,我们一下子端了人家的老窝,怕会起事端。”
“干掉个喝血的,又来个食肉的,它长啥样,该不会就在我们背后吧!”老鸟吓得有点尿急,我也是,感觉快憋不住了。
在确认了前方没有危险之后,我们俩谁也不敢第一个回头,老鸟说感觉背后有风吹草动,越来越近了,我的脊梁骨何尝不是透着阵阵凉意。
一根蜡烛点在我们背后,摇曳的烛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朝着我俩身前一直向黑暗中延伸,这时,一个更大的影子慢慢地出现,又慢慢地盖过了我们俩瘦长的身影,我心跳根本控制不稳,手心里不住地冒出冷汗。
我用眼角扫了一眼身边的老鸟,他似乎也同样看到了眼前这个大黑影,表现的反应与我惊人地相似,此刻也正用眼角示意,我们俩心有灵犀,同时大喊一声:“跑啊!”犹如两根离弦之箭快速射了出去,我边跑边问老鸟:“你看到它长啥样了没?”
“眼前全是黑的,看鸟啊。”
“小心。”我大喊,可已经晚了,我们俩一前一后依次踩空,噔噔噔,连摔带爬跌下一个大斜坡,滚到一个墙根角落里。我一看,心想这下可真完蛋了,我们掉进了死胡同,我拉起老鸟说:“快,是个死胡同,赶紧跑,不然堵死在里头了。”
老鸟身手异常敏捷,居然冲到了我的前面,丢下我沿着大斜坡往上跑,我扬起脚也跟了上去。突然,快到坡顶的他来了一个华丽的360度大转弯,扯着一张彻底变形到抽象的脸用高八度破音喊叫:“又来了,快跑!”
我急忙也转身,只见老鸟已经“呼”一阵风似的又赶到了我前头,我想这小子要是按今天这反应、这速度去参加什么奥林匹克,金牌非他莫属,还用得着和我冒这么大风险还陷到这无底洞来?当然,时局紧张,不容多想,保命为上。
我们俩并排着紧紧贴着石壁,面向斜坡出口,恨不得能够学个土行孙钻地功立刻与身后的石头融合。
一个比黑夜更黑的东西出现在斜坡顶上,根据轮廓判断,这是只巨大的蚂蚁!它像台巨大的推土机,稳稳地趴在那里,六条看上去十分有力的腿把整个身躯托得很高,看不清楚它的五官,但是两根触须却很明显,在黑暗中打探着方位以及被它当作美味的我和老鸟。
看到两个触须,老鸟凑过头来在我耳边说:“老金,我怎么觉着摸我屁股的就是这家伙,你看它头上那俩,像不像?”
我说:“你他娘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来了创意,这家伙是在打探我们,哪是用来摸你屁股的!”
老鸟还想说话,我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大把胡子挠得我手痒,我的手也捂得他难受。我用一个手指竖在嘴巴前做安静状,没想到老鸟却用一个响亮的喷嚏给了我回答,口水鼻涕地喷了我一脸。
我心想,这下坏了,摊上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鸟人真是命中该绝。
那只乌爻几乎在老鸟打喷嚏的同时做出了反应。它的后腿往后往下一曲,“嘭”的像弹簧一样高高跃起,朝我们所在的墙角直扑过来,我一个前滚翻,先乌爻一步从它身下躲了过去,回头一看,老鸟还在墙角呆立不动,他已经下傻过去了。我厉声喝道:“老鸟,快躲开!”
这一声如洪钟的巨响响彻了整个溶洞,老鸟自然被震回了理智,看到黑压压的袭来,条件反射一般把身体一蹲,居然缩进了石壁上仅有的一个小洞。
乌爻自然是扑了个空,但它已经发现了老鸟,想用一条前腿去掏那个洞,试图把老鸟给揪出来。
我一想,老鸟这家伙命好,躲过了第一劫,怕是很难逃得过下一劫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居然抡起斧子就冲到乌爻右后腿边,照着那黑乎乎的腿发疯似的狂砍一顿,好家伙,这怪物的腿砍上去的手感居然和木头差不多,而且还不见血。见自己被砍,它飞起一脚把我踹出去老远,重重地撞在墙上,狠狠地摔到地上。我这一砍救了老鸟,却把自己搭进去了。只见那乌爻转过身,向我冲将过来。此时,我正式看清了这个敌人的样貌。
可以负责任的说,它的的确确就只是一只蚂蚁,一只被放大镜放大了无数倍的蚂蚁。每个眼睛都有我一个头大,嘴巴前长有一副铡刀一样的东西,寒光闪闪,像是刚磨过,显然非常之锋利。
它离我越来越近,我的脚却像钉在了地上走不动道。它的两条前腿扇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拔出平铲用力一挡,“咣”一声,震得我俩虎口一破一伤。它可一点问题都没有,又再次扇了过来,我闭上眼睛往前一闪,居然神奇地躲了过去,我正置身于这乌爻的肚子底下。它也机灵,六脚一抬,整个身子骨压了下来,我一个侧滚加鱼跃,顺利逃脱,爬到老鸟身边。
这时老鸟正在猛翻背包,我说:“你他娘的这时候还翻那破包,找死啊!”
老鸟不理睬我,兀自翻个不停。我抓起老鸟的手大声说:“你不会傻了吧!”
“你丫才傻了呢,我这是找雷管呢,你先给我顶住。”
“靠,我顶住,我这得顶到什么时候去,这可是个大家伙,一脚就能把你我踩得跟南瓜饼一样。”
“我炸死你,我炸你个屁滚尿流稀巴烂,让你横,你横得过老子吗?”老鸟突然嗓音提高了八度,他找到雷管了,现在是有恃无恐。
我趁机闪到老鸟身后,稍微调整一下身体状态,除了手疼脚酸以外其他各部分功能一切正常,现在是老鸟表演了。
老鸟和乌爻一对一站在那里。老鸟手上握着一个雷管,高高举向半空,一副大义凛然的英雄模样,仿佛是董存瑞附了体。乌爻“卡嚓卡嚓”嚼动着嘴上那副铡刀,好比刽子手等待行刑犯,霍霍向老鸟。我真替老鸟捏把汗。
他回头说:“老金,等下它如果扑过来,我把雷管塞进它嘴里,你就往外跑,不用管我,跑出去一个是一个,二赔一,不划算。”
老鸟顿时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他是黄继光,是邱少云,是狼牙山五壮士中那个班长,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老鸟,不要硬扛,伟大的新中国就要成立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
老鸟估计也不知道我说话的意思,也由不得他品味了,乌爻已经扑到了他面前,触须几乎已经碰到了他的头发。老鸟没有后退,向后一弓身,做出投标枪者那副动作,接着手往前一挥,那根雷管便顺势飞了出去。乌爻肯定想不到这是什么,它有点慌张地用嘴巴接住了,就在它犹豫这当口,我撒腿就跑,直接从它底下穿了过去,不想老鸟居然还跑在我前头。
这怕死的家伙,丢完东西就跑,居然没把雷管给点着,那蚂蚁用铡刀把雷管一铡,断成了两段,才知道被我们给耍了,怒气冲天,追了上来。
我赶上老鸟说:“你他娘的挺会玩啊,扔个哑炮逗它,现在怎么办,它可快咬到咱屁股了。”
跑着跑着,前面赫然出现三个洞口。我们俩相互看了一眼,老鸟选了左,我选了右,我说:“我们可别分散了兵力,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啊。”
可谁也不让谁,大敌正在逼近,于是临时决定走中间。这是一条光洁的隧道,溶洞里面发大水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这里把水分流到其他地方。乌爻依然不依不饶,跟着我们屁股追。这个洞长长的一眼看不到尽头,也没有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这样跑下去八成就在洞里被它干掉了。
老鸟突然说:“怎么好象前面没路了。”
我定睛一看,依旧是黑的,哪里辨认得出哪是路那不是路啊,跑吧,能跑哪算哪,性命已经不掌握在我们手里了,只好听天由命。
“不好,有水!”我大惊,一脚已经跨进了水里,身旁的老鸟也紧接着掉了进来。一股从侧面袭来的巨大流水力量把我们往下冲,接着我就听到有一声更大的落水声,大概那个乌爻也一块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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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块白玉
更新时间2008…4…25 15:43:54 字数:0
迷迷糊糊中,我被老鸟摇醒过来,我问他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