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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空气一凝,坐在最上首的魏衍视线精准捕捉到了占星师的表情变化。
凯撒果然相信,坐在他对面的薄传火露出傻不忍睹的表情。继而是长达3分钟的寂静——
凯撒看了牌面一遍又一遍,终于发现不对:“这怎么什么都没?白的啊!”
红玫瑰一瞬惊讶看向巫瑾。
接着反应过来的是文麟和佐伊。明尧还在嚷嚷:“什么?”
巫瑾凯撒手里收回卡牌,还给占星师。
“我想让诸位注意凯撒的动作。”巫瑾缓缓开口:“他自始至终看是牌面,而不是右手腕表。如果没有验卡的经验,任何选手,第一反应都不是看腕表。”
“因为我们都知道卡牌本身也是屏幕,我们在开局时亲眼看到牌面消失。”
“或者说,我们潜意识中,卡牌是游戏的一部分,腕表不是。在多数逃杀秀内,腕表只会在开局和淘汰时提醒,只用于播报淘汰人数。”
“想必两位主教第一次验牌时,花了很久才摸清牌面信息显示在腕表,而不是卡牌屏幕——”
巫瑾看向占星师:“之所以让凯撒来做这个实验,是因为刚才的验卡,只有凯撒待在小黑屋内默写。其余选手都看到了验卡流程。三位预言师依次进门,不仅左队在拿到卡牌后首先看向终端,卫选手首先看向终端,就连占星师也是。”
“那么我很好奇,没有验卡经验的占星师先生是如何知道该先看终端,而不是卡牌。”
“或者说,是哪位主教提前告诉您,伪装成预言家,需要在验卡时先看终端?”
一片寂静。
此时目光不仅聚焦在巫瑾、占星师身上,甚至有人若有若无看向左泊棠——
占星师猝然抬头看向巫瑾,似乎挣扎了许久,脸色终于稍缓:“你不是预言者,当然不知道验卡指导写在我的卡牌上。”
巫瑾嘴角上扬:“每张卡牌都是身世、背景、和语焉不详的技能。卡牌上绝不会出现‘腕表’两个字。”
占星师同样扯出微笑:“但确实是写的。”
巫瑾:“如果真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写出你的牌面。同样,礼尚往来,我也会爆出我的牌面。还有一点质疑,乐师、占星师同为白色卡牌,稀有度相同、数值模型也应该趋于相近。乐师的技能是冷却四回合,占星师技能更重要,却是无冷却,每回合可验卡——”
“如果存在这样一张白卡,它的功能性甚至能超过金卡。还同时存在4张,直接破坏游戏平衡。”
“我想相信你,但我更相信数值。”
占星师立刻拒绝,凯撒却是一拍桌子:“怕什么!爆啊!这你就不懂了,这个时候你要证明身份,我罩着你——”
11点。
距离投票还剩最后一个小时。
魏衍断然以国王身份下令:“把牌面说出来。”
11点半。
占星师最终在魏衍的催促下说出卡牌。
“宫廷占星师。”
“——你来到凡尔赛宫寻找星辰的秘密,从星辰中预言生命轨迹。”
巫瑾轻声道:“凡尔赛宫的宫廷占星师?”
占星师一顿,倨傲:“对。”
巫瑾摊手:“实际上,路易十四着手成立了法兰西科学院,占星师的职位在外被天文学家取代,即使是回溯20年,那个时代最知名的占星师——伽利略,也以天文学家着称。”
长桌哗然。
占星师语速一顿,勉强镇定,继续朗读牌面:“从星辰中预言生命轨迹。你的目的是在科学院获得天文学终生职位”
巫瑾眯眼:“所以是天文学家?”
占星师点头附和:“我更倾向于天文学家——”
巫瑾紧绷的肩臂终于放松,直直看向魏衍:“路易十四扶持科学,但他对占星术的沉迷远胜于科学。历史上,不仅路易十四——路易十一,路易十六以及着名的玛丽皇后,都是占星术的追随着。17世纪的法国宫廷,占星师以留在凡尔赛宫为荣,而不是进修于法兰西科学院。”
“占星师在外被天文学家取代,是因为最精湛的占星师都进入了凡尔赛宫。”
巫瑾开口:“我想,你可能并没有一张背景、目的能逻辑自恰的占星师卡。那么预言卡只有两张主教,投掉任何一张都意50%的风险。相反,如果把主教都留下,验证阵营的方式很简单,看今晚凯撒的行动轨迹,是骑士两格还是贵族直走。”
“验证反叛者的方法也很简单,找出来是谁等不了一个晚上,坚持票出主教。”
被下套的占星师一顿,试图竭力反驳。
魏衍扣了扣桌子,示意众人投票。
11点50。
卫时2票,左泊棠2票,弃权8票。
局势近乎逆转。
红玫瑰宁凤北咬着薄传火耳朵窃窃私语:“非常鲜明的技巧,不直接反驳左泊棠,而是从占星师切入,利用国王阵营的利益来保住卫时。一旦听众认可,出局的选票会大量倒像弃权,甚至去投左泊棠。”
“还有,时间控制。最后半小时才开始分票,不给左队任何反击的机会——”
泛着鸢尾花淡香投票在空气中飞舞。
卫时目光穿过长桌,与巫瑾相交。
瞳孔中,少年璀璨发光。161
第121章 朱砂痣()
夜深。
贵族从会议室离去;小声议论票选最后的结果——
“平局,必须有一张贵族卡被票出”
“魏衍说为了公平处置;带走了卫主教和巫乐师”
“对,左队没有上交角色卡。”
12点钟声终于响起。
阿波罗厅的大门再次打开,听到声响的队友小妹子赶紧打开与魏衍的通讯。
组队频道中;巫瑾声线清冽分明。
“不出意外;左泊棠会在今晚动手;赶在凯撒身份被验证之前。”
“狙击位有把握、能挑下手的练习生不多。我和皇后阁下都算一个”巫瑾尤其坦诚。
因为弱。
器械搏斗一直是巫瑾弱项;与魏衍组队的小妹子在风信子秀排名靠近末尾。其余a级练习生基础扎实;红玫瑰宁凤北和同公司薄传火一样突击、狙击双修,白玫瑰薇拉本身就是个纯突击——
通讯中;小妹子赶紧点头。
巫瑾:“但左泊棠有个最大的限制。”
“主教在棋盘上只能斜走。如果棋盘是黑白间隔着色,左队永远只可能出现在一种颜色。”
“皇后阁下在白色棋格信使神厅;我在黑色第二侯见室。”巫瑾看向地图:“无论左队在黑格还是白格;只有一人会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魏衍沉声开口:“等他出现?”
巫瑾:“对,我倾向于他会出现在皇后阁下的白格——”
“这个比赛进度,淘汰贵族远远比淘汰乐师有价值。”
正在此时;皇后一声惊呼“有人往这里来了!”
12点,狼刀行。
巫瑾长舒一口气:“他果然在白格。下一轮后退一格;进入黑格就能避开,至于现在——”
凡尔赛宫长廊烛火灼灼。
名为“太阳王”的宫廷香水在噼啪烛芯声中逸散;花调混入炭火暖香。左泊棠在光影斑驳的走廊上阔步而行;红袍滚滚飞动。
他在直向皇后所在的信使神厅而去。
只要再穿过下一扇雕花木门。
井仪队长伸手推门;木门却巍然不动。左泊棠瞳孔骤缩;无法进入目标格,只有一种情况。和第一晚一样——
身后大门轰然打开。
左泊棠拧眉,叹息开口:“卫时。”
井仪队长猝然拔剑。
票选结果平局,魏衍最终带走卫时,却没有投出他的卡牌,那交给节目组的卡牌是——
六个坐标之外。
巫瑾的房门同时被打开,他持剑对上迎面而来的反叛者骑士,嘴唇微动:“岚的那张。”
轰的一声。
凡尔赛宫两处同时进入战场。
巫瑾、卫时被规则强制关闭通讯。国务翼楼一侧,正在百无聊赖值守的宁凤北突然看向楼下的国王套间。
壁画又多出来一副。
昨晚出现在壁画上的是验牌者,这一次壁画被分成两段。
五官空白的男人手持宝剑,坚守在国王身前,驱逐而不是斩杀反叛者。下一幅中,男人在议会被审问,沉默低下头颅。
宁凤北竭力搜集一切细节,喃喃开口:“凡尔赛守护者,可在夜晚守护一位角色。无法在夜晚淘汰反叛者,无法在白天向反叛者投票,无法为自己辩护。”
“全场选择投票弃权——”
红玫瑰睁大眼睛:“是、是卫时!”
第二侯见室。
灯火灼灼通明,巫瑾持剑与攻入的骑士激烈角斗。
同样的陷阱无法布置第二次,与上一晚相比,巫瑾打的异常激烈。对手和他旗鼓相当,每一剑都像是要生生刺入血骨。
不出一刻钟,两人一起挂伤。巫瑾爆发力稍逊,对方耐力较次,木屑、玻璃碎片与割裂的幕布被剑势卷起,肆意飘扬。
直到巫瑾拖到24分钟,趁对方捂肋喘息间隙——骑士剑猝然逆光刺击。
对方仓促后仰躲避。
眼前与记忆重叠。午后的小教堂阳光烂漫,身被红袍的大佬一剑卡在与巫瑾鼻尖一寸。
巫瑾仰头避开:“!!!桃桃桃,等我先吃了这个桃,再死的明明白白!”
然后用湿唧唧的手握住剑:“这样?劈下来然后顺着对方闪躲动作切割颈动脉”巫瑾肃然起敬:“这是什么神仙套路!!”
大佬不为所动:“你来一次。”
巫瑾信心满满劈砍,大佬面无表情躲避——
丝毫跟不上大佬节奏巫瑾:“”满脑子骚操作,上手菜成狗!
卫时:“控剑。”
巫瑾哎了一声,提剑再战,勉强学了个十之二三。
卫时瞥了他一眼:“先练基本功。”
巫瑾星星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