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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灯火通明的分家院子走过,步入一片漆黑的宗家院子。
两边就如同一道分明的泾渭把双方隔绝在两边。
如果说分家那里的夜晚还算有些灯火和人气的话,宗家这里则只有凄寂罢了。
当然,夜色并不影响稗田小鹰。
宗家这里虽然假山水潭遍布,又是黑漆漆的夜里,但路已经走过很多遍了,倒不至于失足。
佩刀近侍走了九曲十八弯的小路,终于看到了透过纸窗的暗淡灯光。
“家主大人。”稗田小鹰敲门。
“请进。”
稗田小鹰推门进去,将佩刀取下,放置在刀架上。
然后非常熟练的给阿求桌上的油灯里添好油,将阿求放在桌边的一部分不看的书籍放回书架,角落的唱片机旁散落的几张唱片整理好。
“要换一曲吗?”
“嗯,麻烦你了,兄上大人。”
于是稗田小鹰关闭唱片机,从手中整理的一堆唱片中挑出一支唱片换入,开启、放下唱针。
悠扬的西式古典曲风音乐缓缓流入空气中。
走到阿求旁边,摸了摸壶的温度。
“要去添点热茶吗?”
“嗯,麻烦你了,兄上大人。”
于是稗田小鹰拿着茶壶准备推门而出。
“啊,兄上大人,还是算了吧,阿求要睡觉了。”稗田阿求合上书,微笑着看向被摇曳的灯光映照的脸色忽明忽暗的稗田小鹰。
“嗯,好的,我来掌灯吧。”
稗田小鹰将刀架上的佩刀重新系回腰间,划燃火折点燃了提灯,然后灭掉了书桌上放置的油灯。
两人走出书房,在宗家庭院的一片漆黑中穿行着。
微弱的灯光只能照亮二人的脚下,稗田小鹰尽量放慢身形以方便身体虚弱的阿求可以跟上自己的脚步。
“说起来,家主没有考虑过找一个女孩子来”稗田小鹰尽量的放缓语气,以让自己的话中听不出丝毫的抱怨。
“小鹰兄如果对阿求有所不满的话,阿求一个人也可以的。”阿求恬淡一笑,并不介怀。
然而这话语中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稗田小鹰苦笑。
“家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兄上大人连阿求的名字都不愿称呼了吗?”
“呃,那个阿求,你看,我作为家主这边的近侍,主要是负责保护你安全方面的职责,”稗田小鹰干笑着,“当然,要说日常起居的照看之类我并不是抱怨,但最近好像就连你需要买什么纸张、笔墨或者别的东西都变成我在打理了。”
“兄上大人觉得阿求麻烦了吗?”
“怎么会、我只是说,财务方面的东西应该交给专门的侍女来”
“我不管,只有兄上大人这里我能够托付,”稗田阿求停下脚步,“如果兄上大人抛弃阿求的话,阿求、阿求就算一个人也可以的。”
“喂喂、别好,好吧,我尽力吧,但我只是一介武夫,你别嫌我笨手笨脚就行。”
“嗯,小鹰兄最好了呢!”瞬间转悲为喜。
稗田小鹰叹气。
这家伙真的是继承了八代稗田阿礼子记忆的女孩吗
明明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但撒起娇来却
“好了好了,走吧。”
两人重新上路。
“阿求,说起来,上代的博丽巫女”
“兄上大人对博丽巫女真是关心呢。”
“啊、啊嘞?”明明看起来是不动声色的引导着话题的啊
“之前不也是吗,还翻看了阿求书架上关于博丽一脉的记载的几本典籍。”
“啊,那个只是”
“小鹰兄,人类可是亏钱着博丽巫女很多哦。”
“亏欠是说上一代?”
“每一代哦。”
“为什么?”
“民智未开,大家都恐惧着呢博丽巫女的力量。”
“但是,那种力量并不会用在不正确的地方吧?”
“即使如此,也还是会被恐惧着呢,”阿求苦笑着跟在稗田小鹰的身后走着,“所以,也才说人类亏欠这博丽巫女呐。”
说话间,假山水潭蹊径已过,阿求的卧房前。
“那边的热水已经烧好了,我去提过来吧。”那边指的是分家。
打开阿求的卧房,点上油灯后,稗田小鹰转身去提水。
“小鹰兄。”坐在床上的阿求唤住了稗田小鹰。
“嗯?还有什么吩咐吗?”
稗田小鹰驻足。
“阿求呢,早先被往世的记忆折磨地够呛呢”
稗田小鹰张了张嘴,但是没开口。
这不是他有资格评价的事。
“不过阿求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稗田小鹰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嗯,阿求想通了,与那样无止境的一味的在自己的使命中迷失自我,试着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也许也挺不错呐。”
“嗯”稗田小鹰继续沉默。
“那么,小鹰兄,洗澡水麻烦啦”
“好的。”稗田小鹰点头,退出家主的寝室。
虚无缥缈的幸福么
提着油灯的稗田小鹰在漆黑庭院中,凝思着。
虚假的东西也好,如果不去试着追求一下的话,是永远也不会变成真物的吧。
束缚的命运也好、自己的畏缩也好,不去试试的话
稗田小鹰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中略显沉重。
FLAG。3 【莫茗】陈杂百味,悼词无声()
傍晚时分,博丽神社后的某处山头之上。
我与灵梦、爱丽丝、蓬莱山辉夜站立在此。
夕阳辉光洒下,将四人的影子拉长。
这里有一个小土包作为冴月麟的坟,没有墓碑,只有一个石头放在坟包前当做墓碑,我和爱丽丝最终商议把冴月麟的坟墓迁至这里。
并不是有意寒掺,而是为了防止坟墓做的太过醒目而被什么都不懂的妖精们破坏甚至刨开。
生前作为人类除妖师的冴月麟,本应该作为人里的英雄在死后被埋葬在人里的墓群里。
可是,冴月麟没有这么选择。
她既然没有返回人间之里,想必也不会愿意与那些陌生人埋葬在一起吧。
虽然也听她说过几个被她埋掉的除妖师前辈,但因为都是就地埋葬的,地点已不可考,自然也就没办法把冴月麟的尸体与他们埋在一起。
包括我在内,四人就这样沉默地站在这里,没有人说话。
灵梦还是一如既往、风轻云淡的表情,毕竟这里埋葬着的并不是她所认识的人。
蓬莱山辉夜则丝毫看不出喜怒。
爱丽丝则能看出,在强忍着悲伤。
而我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歉疚。
冴月麟这个女孩,我不是毫无目的的去接近她的。
虽然曾经,我做了不少事情,或多或少的把灵梦从博丽巫女所必然经历的悲剧宿命中拉了一把,但即使如此我依然不能肯定,灵梦此后的巫女道路是否会完全无碍。
自那日高烧褪去、记忆恢复以来,我的焦虑感开始逐渐增加。
可即使去询问那个八云紫,也不会得到模棱两可之外的答案。
博丽巫术的强大所带来的弊端,我很担忧。
万一会积攒下什么隐疾,等到它所爆发出来的那一刻,也许我已经无力回天了。
所以,我一厢情愿的,在替博丽神社物色着可以随时继任的、作为候补的博丽巫女。
冴月麟就是我所选定的人。
在询问过人里的隐者太公望、并亲自和这个女孩打过交道后,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是一个非常自私、且不近人情的想法,我甚至不敢把丝毫端弥透露给灵梦知道。
我不清楚博丽巫女这个称号对总是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小巫女意味着什么。
可能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但也可能意味深长。
但我向来都不是那种擅长为他人着想的性格,自私自利的毛病几乎已经病入膏肓了。
也许对灵梦来说博丽巫女的身份和职责、博丽大结界的重任,是她存在意义的一部分吧,可是对我来说
对我来说,只有灵梦的生命是最重要的。博丽巫女的身份也好、甚至博丽大结界、幻想乡的兴衰也好,重要的程度差之千里。
虽然也答应过灵梦不要再自顾自地考虑这些问题,但是,说谎不眨眼的性格是没办法说改就改的。
想想之前,自大的说着什么“会回来的”这样的话,结果却没能做到,在小巫女那里,我这边的信誉度恐怕早就所剩无几了吧。
曾作为情报分析师的我,习惯性的谋定而后动,替补巫女之属,也无非是我为预防突发状况而作的众多后备计划之一的筹备罢了。
使用了泰山府君祭的灵梦现今也已经恢复如初,浑身散发着十五六岁少女所应有的朝气和活力,时至今日,我还是比较安于现状的。
只是作为博丽巫女的候补冴月麟,因为我的介入而进入爱丽丝的视线,随即发生了这样的事。
就算是我,也稍微有了些歉意吧。
不过,此刻站在冴月麟的坟前,并不是走神思考灵梦的事的时候。
冴月麟这个女孩据隐者太公望所说,是比她的几个前辈都出色的天才。
然而即使是天才,却也没有发挥自己才能的环境。
虽然不知抱以何种态度在外独居着,想必却是对村子有所怨言的。
想想记忆里,那个黑发白衣的除妖师少女,年纪基本和灵梦一般大吧。
就这么死了啊。
听说,冴月麟死在爱丽丝的怀里,那时候是很镇静的。
她似乎早已准备好了那一刻的到来。
想想也是,幻想乡对人类来说从来都不是天堂,按说对于死亡,人类也早该司空见惯了才是。
而对我而言,在那个异世界,曾经有更多的、无数生命因为我而死去功成难逃万骨枯,难道我就有资格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