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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租书屋老板的家庭,从小便未离开过书本的本居小铃,向来是不屑与那些幼稚的同龄孩子玩耍的,在她眼里,大抵除了读书,再无其他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被同龄孩子击败的本居小铃,抱以巨大地挫败感趴在桌子上,脑袋埋进双臂中,一动不动。
这大抵是从小便养成的习惯吧。她不喜欢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在感觉到悲伤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这样。
鸵鸟一般趴着埋起头,可以让她莫名地安心,继而理清思绪。
只是,小孩子总是没心没肺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居小铃趴着睡着了。
最后,在醒来时,铃奈庵门外看到的天色已渐晦暗。
都这个时候了。这么想着的本居小铃,仍旧保持着趴桌的姿态,扭过了头,然后吓了一跳。
她看见了那位和自己争执着看书的女孩,仍兀自在那里看着书。
只是,在读着的已然不是之前所争夺的那本小说了。
“醒了?”女孩的声音传来。
本居小铃没有回答。
脑袋里还在想着眼前的情况,为什么这么晚了这孩子还不回去?为什么赢了我而拿到的书却不去看而放在一边?
难道根本就不喜欢看那本书,纯粹只是为了打败我吗?
稗田阿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你好像很想看这本书的样子,”将那本厚厚的志怪小说递来,“喏,我已经看完了。”
又发呆了会,才弄清了眼下的情况。
“不、不可能吧,这么厚的书,才这一会”
“没关系的,”女孩笑了笑,“我可是过目不忘的哦。”
两人后来成了友人,本居小铃才弄明白,阿求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消沉,根本就没有细读这本书而只是草草把它背诵了下来而已,而之后也是一直在等着自己睡醒而默默地在一旁看书,的确是个十足温柔的女孩子。
再后来,稗田阿求时常来到铃奈庵看书。开始是小铃被阿求过目不忘的能力所震惊,接着,是阿求知晓了本居小铃“读懂所有书本”的能力后,表现出的十足艳羡。
“相比于总是记住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能够读懂一本书是更加难能可贵的。”阿求是这么评价的。
何谓读懂?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相较于“好读书,不求甚解”或者“学为己用,举一反三”这些态度,读懂意味着可以直接从书本中直击作者想表达的全部思想。
有时候想想,是很厉害也很恐怖的一件事。
两个小女孩的互相倾慕也更加促进了她们的往来,偶有一两次是小铃拜访稗田家,但更多的,是阿求整日里不顾家里的规矩而往铃奈庵跑。
问她原因,也只是笑嘻嘻的文绉两句:“书非借不能读也。”
其实是十分喜欢铃奈庵这里,与友人一起读书气氛的。
童年总是一段令人愉快的时光。对两人而言,它持续了四年之久。
然后变化悄然而至。
那段时期,人间之里是相当苦闷的。博丽巫女被食人妖怪所杀,而其后稗田阿求继任家主之位,在人间之里也只掀起了几日的话题,继而归于沉寂。
两人间就这样突然断了音讯。
稗田阿求不再出现在铃奈庵,而稗田家也拒绝了所有人对家主的来访。
本居小铃找到稗田四叶,这位所谓的分家剑术第一人,却同样无法可想。
稗田阿求似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直至四年之后的再次相见。
四年时间,人间之里,多么小的地方,即使贩夫走卒抑和贵族子弟,打个照面的时机也总是有的。
然而,两人却就这样四一直未见。
就如同对方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本居小铃一直都知道阿求那里并不好过,可虽能从稗田小鹰那里打听到近况,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既无法帮到什么忙,想传递一些话过去,却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
自己可能并不能理解阿求正在承受的苦难,自顾自地就说一些希望她能够振作起来的话,未免太过狂妄和自以为是了。
那时候,两人的羁绊就如同风中的纸屑,也许随手一抓就能再次把握住,但更可能的却是,就此随风而散。
许多次想想,本居小铃都会觉得悲伤。
趴在铃奈庵的书桌上,埋着头睡着,仿佛再次抬起头来时,友人又重新坐在身旁,安静地看着书了。
思绪缥缈间,恍惚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小铃!小铃!不好了啦!”
本居小铃抬起头,看向这位面现焦急的故友,愣了愣,问到:“怎么了?”
名叫稗田阿求的女孩终日一副天塌不惊的态度,眼下却一副慌了神的样子。
使得本居小铃也莫名慌了起来。
“还记得前几天我们悄悄去吉田老伯的牛舍里做的实验吗?”
“你是说催生的那个?不是失败了吗?”
“出事了啦,快跟我来!”
说罢不待本居小铃关上铃奈庵的店门就拉着向村东跑去。
“喂喂,到底发生什么了,跑这么快你身体吃得消么”
路上,稗田阿求大致向本居小铃说明了情况。
数日前,本居小铃突发奇想,在稗田阿求和稗田小鹰来访时提出,她有办法让人间之里的牛肉产量翻倍。
据说是调配出了一种很厉害的药剂,只是,在潜入吉田老伯的牛舍、将参了药剂的喂给了两头牛后,三人躲在一旁观察时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头吃了加料饲料的公牛母牛,仍然默默地在那里咀嚼着。
本来自信满满的小铃倍受打击,稗田阿求也很遗憾,唯有一旁尴尬而立的稗田小鹰松了口气。
万一这两头牛就这么交配起来了场面会有多尴尬这两位压根就没考虑啊!
内心里疯狂吐槽的护卫君随后悄悄互送两位大佬潜出了牛圈。
本来以为就此事了,不想却出了幺蛾子,其中一头公牛突然间发狂,冲出了牛圈四处疯跑眼看就要寻死的样子,吉田老伯急得两眼一抹黑。
恰逢稗田兄妹二人路过,略一围观,正巧被邻居认出,指着稗田小鹰说见过此人几日前出入牛舍
两位少女赶到时,稗田小鹰正面无表情的跪坐在地上,刀横放在膝上,任凭吉田老伯和邻居的指责不发一语。
事态的紧急性毋庸置疑,难怪连阿求也没了主意,因为这件事不能有丝毫传到稗田家人的耳朵里,且不说阿求以家主之尊参与到毒害百姓所养牲口的事件中,稗田小鹰也肯定会被从重处罚
意识到自己创了多大祸的小铃瞬间站了出来:“啊,那个”
“这不是小铃吗?”
“小铃桑认识这个下毒的家伙?”
围观者认得本居小铃的人倒是不少,毕竟租书屋的看板娘在村里也算是很有名气的美少女了。
眼下的情况,稗田小鹰一直在保持沉默,但若事情闹得再大一点,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中肯定会有人认出这是稗田家的护卫,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站出来本打算自己承认错误的小铃,却突然间福至心灵,扭头向吉田老伯问到:“老伯你是不是养了两头?”
老伯瞪大眼睛:“是啊,小娃娃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老伯的称呼十分不爽,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本居小铃一本正经的问到:“老伯你是不是把一头牛杀了吃了?”
“娃娃瞎说啥呢,”老伯双眼一瞪,“老头子我就指着这一对牛下崽呢,怎么可能杀来吃?”
“呃”本居小铃低头沉思一阵,继续问,“那是不是,另外一只牛现在不在牛圈?”
老伯瞪着眼睛,点头回道:“晌午的时候雾雨家的老爷派人来说要借牛去耕地,我牵了一头过去,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头发狂的公牛现在被困在一边,显然是精疲力竭了,但眼中却隐约能看到戚戚之色。
“原来如此。”
“小娃娃休要卖关子,老头子我快要急死了!”
“老伯,你家的牛并没有被人下毒,而是得病了。”思前想后,本居小铃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承认错误的勇气,而决定了撒谎
“莫要瞎说,老头子的牛好端端的,怎的突然就生了病,再说,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听说过这种让畜生突然发狂的病。”
“这种病真的有的,”本居小铃擦了把头上的汗,小心道,“我还知道治好那头牛的方法!”
“什、快说来听听,急死老头子了!”吉田老伯显然被忽悠住了。
“现在、立刻去雾雨家,把你借出去那头牛牵回来!”
“唉、这,这是为何?”
“还想不想救你家的牛了?”本居小铃一边强行壮胆气,一边向站在人堆里的阿求挤眼睛。
考量了一番,最终稗田阿求也站了出来。
“我是稗田家的家主,我听说过这种病,”阿求深色严肃道,“立刻照小铃说的做,不然真的很难保证你的那头牛能不能活下去!”
虽然把借出去的牛强行牵回来势必要得罪雾雨家,但两相权衡之下,老伯最终也只是咬牙离开,人群也渐渐地散了去。
事实证明,小铃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雾雨家的管家并没有刁难老伯,原因很简单因为被牵走的那头牛也发狂了。
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回到了牛圈里的两头牛算是恢复了过来。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但两头牛在一起后,双双恢复了元气是能够看出来的。
本居小铃告诉老伯,这两头牛恋爱了。
老伯瞪着眼睛不信:“老头子我活了一辈子,没听说过畜生也能恋爱的。”
听了这话稗田阿求不高兴了:“老伯,一草一木皆有灵性,人类可以恋爱,妖魔鬼怪也可以,飞禽走兽同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