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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
祖父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不由得眨了眨双眼。
“一座超出了任何人想象,流传了千年的宝藏。”
“被无数王朝争夺、搜刮,一代又一代的流传着,每易其主,它们便增加一分。”
“然而突然间这座宝藏消失了。”
我觉得自己喉咙发紧。
下意识的整理着长发,嘶声问道:“它们去哪了?”
“超过一千年的时间里,这座宝藏沉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直到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骑士们在所罗门王的圣殿下面发现了一扇秘密的墙。”
“发现了这座宝藏九位的骑士,认为这些宝藏的价值太大,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独自拥有它。”
“即使是国王也不行。”
“他们把财宝带会了我们亚特兰蒂斯大陆,并自称为‘圣殿骑士’。”
“在后来的几个世纪里,圣殿骑士们创立了一个亲密无间的组织‘共济会’,用以纪念那些建造了神殿的人们。”
“战争接踵而来。”
“莫茗冕下以他杰出的智慧从乱世乱局中发现了这个隐藏在世间的组织,最终,他想尽办法,终于被‘共济会’所承认,成为了‘共济会’的会员。”
“然而,即使以莫茗冕下的智慧,也无法处理这么庞大的一笔惊天财富。这笔宝藏一旦暴露,趋之而来的疯狗饿狼们会让这个刚刚成立、尚未站稳脚跟的政权瞬间再度陷入风雨。”
“于是他们设计了一系列的线索和地图,来显示财宝的所在。”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线索都已经遗失或者遗忘。”
“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条,也就是查尔斯克莱尔交给克鲁斯卡尔迪杰斯彻的那张纸条”
祖父长满老茧皱纹的双手将我从书架上取下的铁盒子那了过来。
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发黄的羊皮纸条。
递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轻轻的卷开,轻声读着上面的文字。
“秘密与灵梦同在?”
“秘密与灵梦同在。”祖父说出这句话时,似乎不胜感慨。
“灵梦是谁?”
“没有人知道即使是查尔斯克莱尔本人,也不知道灵梦是谁。”
“甚至连这是不是一个人名都不清楚。”
“但是这个国家的创始人,莫茗冕下,通过这种方式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从取出羊皮纸的盒子中,祖父又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币。
我虽然不常出门,但我还是认识货币的。
这是一元纸币。
“红白二色的阴阳鱼,古老东方的图案,守衡、规则与秩序,暗喻着一切事物的起源。”
“宝藏的守护者,圣殿骑士的符号”
“它们正用这种方式向我们讲述着”
“不如说是在嘲笑着”
另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祖父的低语。
循声望去,提着油灯站在门口的,久违的身影。
是父亲。
“喔哦,你竟然会来这里,这可真是久违了。”祖父的声音很平静。
“我是来接我女儿回去的,”父亲的情绪却似乎有些冲动,“想知道一元钱中隐藏着什么吗?隐藏着整个迪杰斯彻家族的财富!”
我下意识的向祖父看去。
老人似乎在此刻变得更加苍老了,只是略有些尴尬的卷着手中的一元纸币,闭上了眼睛。
“六代!整整六代追寻虚无缥缈的财宝的傻瓜!”
“墨菲特!这不是为了钱!我们从来不是为了钱!”祖父低沉的声音在父亲洪亮的嗓音下,听起来只像是无力的争辩。
“好了,女儿,该走了,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你应该向他告别了。”
虽然听得出父亲话语中的悲伤,但他依旧把这么上人多话说了出口。
然后,似乎一刻也没办法多呆似得,父亲扭头走掉了。
思绪从飘渺的回忆中收回,十八岁的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大学的课堂上。
坎贝尔私立大学迎来了新的学期。
夏日午后的课程也许会让学生们昏昏欲睡,但有一间教室内的气氛略有不同。
讲台上,英俊帅气的金发博士莱茵哈特,用微笑的表情向学生们讲述着国家史这门课的导学部分。
与枯燥的其他课程不同,这门课,乃是所有国民们的骄傲。
老实说,虽然在哪里都会有那些讨厌上课和学习的学生,但会真正讨厌这门课的人大概是不存在的吧。
更何况,英俊帅气的导师形象以及一直以来的口碑也给这门课更加增添了几分色彩。
所有学生都认真的听讲着。
除了已经可以将课本上所讲的国家史倒背如流的我。
我趴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桌子上,下巴枕着右臂,侧目的余光聚焦在桌兜里的一本厚重书籍上。
思绪又回到了十四岁时,风雨交加的那个夜里。
父亲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头一次见到父亲与祖父吵架的我,惊慌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祖父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去吧”他这么说着。
我可以分明的从祖父的眼里看到满满的遗憾,和一丝不甘。
“我们是骑士吗?”
已经忘记当时心情是何的我,记得在那时问出了这句话。
背着我的祖父似乎愣了愣,然后笑了出来。
然后,我看到重新转过头来的祖父,他的眼中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丝期冀。
“你想当骑士吗?”
“女孩子也可以成为骑士吗?”
“当然。”
于是,我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祖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的笑容。
“哦这样啊。那么,跪下。”他这么说着。
我学着书上看来的礼节,单膝跪地。
这一刻,我的心情难以平静。
这大概是我几年以来,心情最为澎湃的一刻。
祖父取下身上披着的大衣,盖到了我的身上。
“姬儿迪杰斯彻,你愿意一力承担圣殿骑士、共济会、和迪杰斯彻家族的责任,成为圣殿骑士,你对此起誓吗?”
“我起誓。”
于是,那张羊皮纸被祖父递交到了我的手里。
重新站起来的我,觉得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似乎困扰着我多年的病痛都减轻了许多似得。
“姬儿,虽然现在问你有些晚了,”祖父揉着我的脑袋,“这些年一个人住在宅子里,辛苦了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孤独。”
祖父笑了出来。
“小丫头,现在的你还不配说孤独这个词。”
我用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祖父。
祖父也只是笑,并且自顾自的说着。
“你拥有着迪杰斯彻家族一切的优秀品质,并且我毫不怀疑你可以将它们发扬出来。”
“但是,在那之前,你还不配说孤独这个词。”
“一颗平庸的灵魂,并无值得别人理解的内涵,因而也不会感受到真正的孤独。”
“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渴望着亲情、友情而不可得,你只配得上寂寞二字。”
“孤独,是优秀而值得理解的灵魂,寻求理解而不可得我相信,认真去做的你,会做得比祖父做得更好。”
那一刻,我似乎从祖父的眼中看到了浓到难以化开的,催人苍老的孤独。
从那之后的几年里,祖父再也没有向我提起这件事。
似乎是伴随着心情的变化,我的身体明显的开始了好转,最终,我走出了束缚了我十四年的家门。
同样被迪杰斯彻家族的责任毁掉了半生的父亲,不允许我走上他的老路。
终于,十八岁的现在,父亲还是没有同意我报考历史系,而是替我选择了一所医科大学。
于是我也就只能在这种选修课里听一听历史课来过干瘾了。
虽然明知这毫无意义。
我甚至可以说,我对这段历史的研究造诣,不会必任何一个历史系博士要低。
这是作为骑士的我,用来守护自己职责所必须的“武力”。
而现如今,我也早已明晰了迪杰斯彻家族一直以来所受的非难。
明白了父亲和祖父,多少年来一直面临着的舆论氛围。
史学界、文学界、甚至是旧日的贵族圈子里,迪杰斯彻家族都享誉着绝对“特殊”的待遇。这并不是指什么特权,而是
被当做“疯子”来看待。
然而并不止如此。迪杰斯彻家族所坚信的,共济会所守护的宝藏,被认定是在宣扬着建国先辈阴谋理论,从而被整个社会责骂着。
然而,“共济会的财宝”并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事,相反,世界各地都流传着它的传说。
我的家族,也只是被当做了诸多寻宝人之一而已。
只不过因为家族的人们对于追寻财宝太过执着,被当成了极端的“愚者”嘲笑着而已。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里祖父那个低沉的声音。
“这不是为了钱!我们从来不是为了钱!”
没错,迪杰斯彻家族并不是猎宝人。
而是“守宝人”。
这将是我接下来,想这个愚蠢的社会所揭示的真相。
让那些责难和耻笑的人哑口无言,让年迈的祖父挺起胸膛,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如果说,能够给迪杰斯彻家族世代的祖先们洗清那被傲慢和偏见所加身耻辱的话,也许我就是为此而活的也说不定吧。
“斯威特尼斯共和国作为欧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讲台上传来导师的倾谈。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些零星小国还处于落后的帝制奴隶制,但这绝对不包括我们。不论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我们都可以自豪的挺起胸膛,向别人说我们是斯威特尼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