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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都走了之后,邵洵美浑身瘫软的蹲在那里,抱着头,整个人极为的颓废,那么的沉寂。整个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而这房间是那么的死寂,邵洵美想要起身赶紧出去,想要看到阳光,可是,阳光在哪里呢?她为何,就是出不去呢?
而香薷和佩兰看到陛下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是王妃却是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所以他们两个进去了,而走进去后看到王妃就在一个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那么的小,而那满池子还是药汁,满满的药味飘散四溢。
香薷和佩兰看到王妃如此模样,赶紧的跑了过去,担忧的问着:“王妃,王妃!”
而邵洵美却像是被抽了灵魂似的,竟然没有应答。香薷和佩兰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疑惑更甚,两人强制的扶着邵洵美站了起来,邵洵美身子软成了面条,整个人倚在两人的身上。忽然,邵洵美就抱住了两人,像是拥抱温暖,拥抱阳光,如绝望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缕生机的气息。而她已经体会到了人临死之前那种绝望,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明知道自己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却无能为力,无可挣扎的感觉。
两人很是担忧王妃这种状况,却是问不出来,而王妃这样子也不见得会告诉她们。而邵洵美在出来门之后,很快的就站直了身子,面如冷霜,沉声如水:“本王妃刚刚给陛下施了一遍针,身子疲软的很,给本王妃抬步撵来!”
很快,步撵抬来,邵洵美提起裙裾,香薷两人扶着她上撵,但是邵洵美却是坚定的推开了两人,用手提着裙摆上了步撵,随后在撵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累极了的模样,闭目养神。
出来院子之后,却见周管家正等在门口,看到王妃之后,语气略微带着焦急:“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佩兰嘴快,立刻朝着周管家开火:“周管家,这还用问么?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王妃的情况?王妃每每给陛下施针后,都会变得如此疲乏不堪,要休息好一会儿才会好起来!”
周管家原本还想要问为何陛下走的如此快的,据他所知,王妃每次给陛下医治时间都是很长的,可是这次却很短。如果他要问了岂不是打自己的嘴巴:你既然知道王妃每次给陛下医治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不知道王妃每次给陛下施针都是力气竭尽?
换句话说,你这管家做的太不称职!
而邵洵美却像是知道周管家心中所想,忽然睁开眼睛,那眼睛,黑的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清亮,明明没有一点尖锐,却是出奇的,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心思,已经在她眼中,无所遁形:“本来我要给陛下施针两遍的,但是我有些不舒服,而陛下还有事,所以就提前就先走了!我累了,回去吧!”
而邵洵美那种神情倦怠而疲软的样子,很像是力气衰竭的样子。(。)
一四〇章诡异()
邵洵美回去后,就躺在了床上,香薷给她端来一碗安神汤之后,她几口就喝了下去。她,的确需要好好安抚受惊的心神,随即整个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迷糊之中真实的记忆,那一幕一幕,在她的脑海中涌现出来,甚至是猝不及防的感觉。
梦中,躺在床上的女子穿着淡蓝色软绸的衣服,躺在床上,清澈的蓝色映衬着她美丽的容颜很是憔悴,脸色有些虚黄,像是元气大伤的模样。而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她本人!
依旧是这间屋子,这张床,红色洒金的床帐大气而唯美,却是映衬的那张容颜更加的灰暗,像是一朵还未盛开就已经快枯萎的儿一般毫无生机。
窗户紧紧闭着,然后就有几个丫头穿梭其中,给她端来药汁,让她喝了下去。而她的眉头即使在服药的过程中,也没有一丝舒展,郁郁而寡欢。
然后再就是一个美貌的妇人来到了她的床前,一脸的疼惜,不停地在她耳边安慰着什么,然后一个丫头端来一碗药,那妇人亲手喂她喝了下去。
那女子虽然还是精神不济,但是因为妇人的到来,还是精神爽快了几许,把药都喝掉了。而那妇人虽然还在笑,但是眼眸深处却是掩饰不住的悲哀与转过头去,渗出的泪。
而那个妇人在这里住了两日,期间精心的伺候着床上的女子,端水喂药,吃饭睡觉,她都精心的照料着。
而床上的女子后来脸色红润起来,然后,那个女子后来就走了。
画面转的很快,不知道过了几许时候,邵洵美眼缭乱的看着一切,然后最后的时候,就看到原主本来已经好多了的人,却慢慢的消瘦下去,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而她更是整日的躺在床上。慢慢的,她竟然削瘦如柴骨,整张脸和鬼似的,甚至连阳光都不想见。
精气神儿,一点也没有,似乎只剩下了苟延残喘,等死的地步,甚至她是盼着死亡的到来的!
再然后,就是她的身子越来越弱,然后,就是死了,再然后,就是她的灵魂恰好穿越了过来。
邵洵美从中睁开了眼睛,头发都被汗湿了,却见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气,一双眼睛黑的发亮:她梦中这些,哪里是梦中的画面,这分明就是一份真实的记忆,是原主的记忆,一切的记忆!
而她,直到现在,原主的记忆才在她的脑子里全部的恢复,与她更是契合了一步,但是,却是无奈了一步。或者说是,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事情的发生,才导致了这原本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竟然全部潮水般,涌了上来。
而正因为有了这些记忆,所以她更是,心塞,心惊胆战却又无可奈何了!
所以,除了顺着那条道走到黑,还有其他的路么?恐怕无路可走,就是有的话,也被堵死了吧!
而且,看到这里,想到什么似的,她竟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起先的时候,笑声很轻,然后渐渐的变大,越来越不受控制,最后仿佛疯魔了似的,她竟然笑出眼泪来!而且更是弯着身子咳嗽的厉害!
呵呵,果然好笑呢!她竟然还给定王写信和离!竟然还企图自污自己的名声,好让定王休了她。呵呵!现在看她那做的那些事情,是那么的幼稚可笑,简直就是自取其辱罢了!
而定王,更是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当她跳脚胡闹而已,哪曾理会过他?唯一给过她的回应只不过是在她给他和离书的时候,他把那封和离书寄给了宁国公府,让她的娘家人教训她,让她安份点!
呵呵!李容煦大约也是在边上看笑话看得正热闹吧!看她如跳梁小丑般跳来跳去还尤不自知的样子,应该很好笑吧!
她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第一傻瓜!简直丢尽了穿越之人的脸啊!她的心思,在这些人面前,简直还不如三岁的小孩!透明的,可悲!
而她的梦,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她,就是装着没有醒来罢了!是那么的自欺欺人啊!
想到这里,邵洵美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她果然,真的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甚至连灵魂都生病了。
李庭烨很是担忧,来看她的时候,坐在她的跟前,小手紧紧地拉着她,紧绷的小脸上满是忧心之色:“母妃,你怎么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邵洵美躺在床上,手,温柔的抚摸着李庭烨柔软中带着硬茬,不太顺贴的头发,眼波一片波光潋滟的温柔:“母妃没事,庭烨。你是个好孩子,母妃一定会和你好好生活下去的!”
李庭烨听着邵洵美这句有些奇怪的话,但是来不及考虑就被突如其来的欣喜所湮没,眼神一片雀跃的激动之色:“母妃,你的意思是以后会一直和我生活下去么?母妃”你不会和父王和离了是么?
邵洵美点头把他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让他手心略高的温度温暖自己的心:“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和你一块生活下去!”
就看陛下有多么的大度了,而她更是希冀自己,和他交换的时候,可以卖一个好价格!
邵洵美双眼无神,这次病的有些厉害,所以提出了要去庄子修养一段时间,周管家听了之后赶紧的来恭敬道:“王妃,王爷还有半个月就要回来了,您。。。”还是在王府等着的好啊。
而邵洵美却是努力的支起头颅,吃力的摇了一下,“王府里太闷了,我想要出去透透气,说不定病很快就好了。到时候也不会耽误王爷的到来。是不是?”说到这里,她还努力的笑了出来,只是映着那难看的脸色,有些勉强的意味。
而周管家试着问道:“这次貌似王妃病的有些突然?”
邵洵美闭上眼睛靠在床榻之上:“嗯,病来如山倒,病却如抽丝,一点也不突然,更不奇怪。”病症都是忽然而来的!
而佩兰在一边看着周管家问东问西的,立刻怒火晕满了脸颊,眼中都冒着火:“周管家,你什么意思啊!难道王妃愿意生病么?难道你的意思是王妃整日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和以前一样,才如了你的意是不是!真不知道你是安的什么心!难道不希望王妃好了之后和王爷生活在一起么?”
周管家听到佩兰一番连敲带打的话,顿时给邵洵美做了一揖:“请王妃恕罪,奴才并没有那个意思。”
而香薷此时也是沉声道:“周管家,你这话的确是越矩了。我们王妃要去庄子里修养,你难道有意见不允许?”香薷一向不喜欢多话,做事更是沉稳大气,耐得住性子,而她一旦说话,就是一针见血:你一个王府的管家,为何不允许?谁给你的权利敢质问管着王妃?
所以,周管家最后只能苦着脸恭敬着送王妃去庄子里修养,而这次王妃像是卯足了在外小住似的,竟然带了不少的箱子,她院子里的书籍还有两箱衣物,以及一些珍贵的药材,还有另一个小箱子里都是值钱的东西。浩浩荡荡的往她上一次修养的庄子里而去。
周管家暗中留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