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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洵美自然也跟着跪了下来,隐没在众人之中。
而李容煦的眼睛却是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些红色之中的那抹暗红。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颜色,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那么的轻易,一眼就认了出来。
不对,应该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得出来。
邵洵美觉得那人目光朝自己看来,随即又收了回去。
李容煦一身的黑红镶嵌的缂丝常服,头上是紫龙冠,发丝翩翩如玉,腰间系着一块剔透玲珑的紫色玉佩,整个人简练到了极致,却也高贵到了顶端,让人有一种仰望都不及相背的感觉。
那是凡人和天人的区别。
却见他目不斜视而过,随即双手扶起颤颤巍巍行礼的陆老太君:“外祖母,您年纪大了,不比行这些虚礼。”
陆老太君被他这实打实的扶起,心里熨贴的不得了。
皇帝陛下在众人面前给她面子,她比什么都高兴。
陆老太君退后两步恭敬道:“陛下,礼不可废。”
而李容煦却是把她扶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才在正位上坐下来,才看向众人:“都起来坐吧!”
众人起来之后,都没有了刚刚的热闹,只是坐在那里,哪里还敢说话?
或者只顾着陛下的天威了。
三大国公府中还活着的,地位超脱的老太君没有来。
故而这里面地位最高的就是邵洵美了。
她所在的位置就在李容煦的下方左边最首的位置,而对面右首的是清临王妃。
邵洵美手中捧着茶杯,垂着头。
只觉得她和李容煦之间,相隔极近。
甚至他们之间没有隔着立着的丫鬟,邵洵美甚至觉得能感受到他那带着热度的唿吸。
她明明都觉得,自己应该会心如止水的,不应该因为两人无意间的遇到,就会心起波澜,甚至会方寸大乱。
她明明,这些日子,想他的时候不多,明明,充实忙碌的很。
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她的心竟然因为他在附近,有些微微的颤动。甚至唿吸的节奏,都要控制不住的失控。
这样,这样是不对的啊!
明明他们两人结束了。
明明他们分裂的那么决绝,明明,她那么自私,那么理智,如他所说的那般:谢容华,你根本就不爱朕!或者说,她爱的比李容煦要来的少的多。
是啊,她不是应该要无动于衷,如她来所想那般,再见即为路人么?
可是,为何,可耻的她竟然还会心绪为他波澜而起呢?
她安慰自己:这应该是正常现象吧。毕竟两人相处过一段时间,刚分了要是没有情绪变化,她大约是真的石头做的了。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吧!
嗯,就是如此!她如此安慰自己。
可是,在上面李容煦看来,她却是一直的捧着茶杯,低着头,分明就是不想看到他的模样。
而在众人眼光时不时的看过来的期间,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李容煦这些日子来有些心伤,所以在朝廷上更是整个人冷气嗖嗖阴沉不定的。而陛下挑剔众人办事的程度也是到了极点,毒舌火力全开,简直讽刺的官员恨不得去撞墙。
估计就是御史言官也比不上陛下这犀利的唇舌啊。
就是权势最高的霍宰相也没有因为年纪大而逃脱陛下毒舌的攻击。让霍宰相那胡子一颤一颤的,在众人面前,简直羞愤的要死。
所以,这些日子来,众位朝臣都战战兢兢的活在陛下荼毒的口水之下。
甚至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了很多,专心的扑在朝政之上。
故而,最近朝堂之上竟然一片的紧凑,效率提高了不少,前途清明,让以往年后慵懒松懈的风气一改往日。
而他此刻看到邵洵美这副死样子,竟然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
他怎么着她了?她就如此对他!
这个,这个女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而且,看看她那副打扮,那副样子,美艳大气,端庄妩媚,哪里有一点因为两人分开而憔悴的样子!
甚至,身段都没有一点消瘦下来!
真是,岂有此理!
对,据说,她这几日更是吃得好,喝的好,工作也努力,哪里有半点不好?哪里还想着被她甩了的,他这个皇帝陛下吃的什么,喝的什么?
真是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女人!
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硬心肠的女人?哪怕她看他一眼呢?哪怕她神情有一丝的变化呢?可是,没有!她不看他,连眼角都没有瞥向他。更是连头都低下了!
她是有多么的不待见他!
可是,他现在发现,他还是对她有感觉,见到她就想把她掐死,弄死,撕碎吃掉,或者往死里做死她算不算是感觉?
一刻钟过去,邵洵美没有抬头。
李容煦端坐在那里,修长的手中同样捏着茶杯,没有开口。
而一干命妇觉得气氛莫名有些绷着,也不敢多嘴说话。
陛下面前,岂有她们多嘴的余地?
李容煦鼻腔里若有若无的冷哼出声,很快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陆老太君:“外祖母,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会朕再去看你,陪你说话。”
说罢,直接起身,往外走去,不再理会后面跪了一地“恭送陛下”的声音。
众人包括邵洵美都松了口气。头一次觉得近距离的接近陛下,也不是多好的事情。
陛下身上的气势太强烈,她们受不住啊!
李容煦出来之后,没有去男宾那边,反而去了一个僻静的亭子中。
那亭子在一方湖泊之中,而那湖泊此时还未解冻。上面搭着浮桥直通湖心亭子。
此时,那亭子外面围上了透明的帘子来挡风隔寒,还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从里面看来。
而里面此时坐着秦让,陆玄,再加上眉眼之间透着阴沉不爽的李容煦,一共是三个人。
这个亭子不大,加上在一边服侍的苏广利,那亭子里几乎就没有多余的闲空了。
那石墩子上铺着锦绣垫子,而石桌上更是铺着精美的流苏绣布子,一边的暖炉上铜壶正响着水。
对了,还有一个美人在半蹲在那里煮茶沏茶。而那桌面上铜兽鎏金香炉中更是释放着着极其清淡的香气,整个亭子内是一派风雅。
却见那美人只露出一截秀美白皙的颈子和一双纤纤细手。有秦让这个风流的世子在,即使是最简陋的环境中,也能被他整治出一段雅致风流的韵事。
秦让看着李容煦眉眼阴鸷的模样,喝了一口美人沏好的茶水,沉醉般的模样,眯起一双如雾般混沌黑白的桃眼:“陛下这是怎么了?”
顿了顿,又打趣道:“莫非是,您那美人儿伺候的不舒心?”能够如此不顾身份打趣他的人,也只有秦让了。
美人儿的事情,还是除夕宫宴的时候,皇帝陛下提前让人告诉他了一声,让他在宴会上那么问的。
凭借他多年的猎经验,立刻就明白了:这陛下八成是看上某个美女了,并且想要把人长久的留在身边才出此下策吧。
不过,他问了陛下几次,陛下却没有告诉那女子的身份。看来,那女子身份还颇为神秘?
一边陆玄听了这话,只是默默的喝茶,眼角抽搐,并不接话。
不过,莫非真的定王妃和陛下之间的关系,恶化了?
李容煦丹凤眼瞄了秦让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看你这样子,最近有美人让你很舒心?”
秦让想起那个可爱聪明,狡黠中带着野蛮的小女人,唇角不禁扬起一丝笑容,吐出三个字:“还可以。”
大年初一之后,那萧姑娘果然不久后请他吃了一顿饭。
那萧姑娘是个爱吃的姑娘,竟然找到了一个不起眼,但是饭菜很好吃的饭馆。
明明只是普通的饭菜,但是在那姑娘的吃相上来看,就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让陪着吃的人都跟着多吃几口饭菜。
而吃完了之后,那姑娘才会想起什么来似的,皱眉:“唉,我又吃的太多了,要减肥啊!看来得要回去多跑几圈了!”
看看这话,多么的可爱,清新不做作。
在他接触的那些女人中,都是吃饭如鸟似的,文雅如画,所以咋碰到一个异类,他自然把目光多放在上面了一些。
还有秦让也带她出去坐过船,在知味阁吃过饭,越发这姑娘的性子,真是合他的胃口。
她也和他未婚妻的性子似的,刁蛮任性,会惹他生气。但是那姑娘很会观察眼色,看到他生气了,就会说好听的话来哄他,轻声软语的,真是好听舒心啊。
而他因为严卿卿提出退婚而烦恼郁闷的心情,竟然好了很多。
所以,怎么不舒心呢?
哪曾想到,李容煦却是呵呵冷笑两声道:“朕在这里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入戏太深,免得来朕面前哭!”
秦让有些炸毛了,道:“陛下,你说话太难听了,本世子哪里是入戏?分明是真心!”
陆玄放下手中的杯子,温润的脸上难得打趣:“你对哪个姑娘不是真心?”
秦让却是摇头:“这姑娘和别的真心不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想起了他的未婚妻严卿卿,他对她又是什么感觉呢?现在,好像当初的那抹悸动,已经淡了,远了?
而这段时间,他也说话算话,从未去过严府之中。
李容煦却是再次冷笑:“那朕希望你这次真心有个善果。”
这个愚蠢的世子,他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后自己的股肱之臣!
真是蠢的吓人!偏偏还在这里自以为是,被他的未婚妻揉捏在手中还不自知。
不过也是活该!谁让他女人关系那么乱?见一个喜欢一个?还不长情?
想到这里,他忽然道:“你的未婚妻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年有十七岁了吧,你是不是应该挑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