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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落,李容熙表情真真如在冰湖中浸过一般,冷冷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孟大夫,很快的滚了。
李容熙把那摞纸张塞到袖子里,表情阴沉不定,忽然骑马从王府侧门奔了出去,一人一骑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个时辰的狂奔,李容熙人光明正大进了锦庄之中。
此时早已经是深夜之时,可是锦庄之中却是灯火通明,正是夜里粉脂酣畅之时。
惜得了消息赶来,一脸媚意讨好赶了过来:”王爷,可要奴家伺候么?“
李容熙却是入耳不闻,径自往里而去。
惜撇了撇嘴,知道主子又要去夫人那里了。
说起来,自从一个多月前,那个女子来到锦庄之后,王爷来锦庄的次数倒是比以往多了一些。
而她猜测,这个女子身份应该不简单。
因为每次王爷来的时候,明里都是找弱为幌子,或者是和别的官员一块儿来。但是最后王爷最后都会遮人耳目的去了那夫人处。
对了,弱是她们锦庄里最美丽,最有味道,最有韵味气质的女人。
而这个弱在几年之前就成为了主子的女人。
在她最为得宠之时,甚至整个锦庄几乎都是她的天下。
而这两年,王爷已经很少找她,显然弱已经失宠,被主子冷落在了脑后。
弱的日子也就不好过起来。谁让她以前受宠的时候,得罪的人不少,被嫉妒的时候更多呢?
一朝落魄,还不被人背地里嘲笑,被人使绊子么?
而这一个多月以来,王爷却是又去了她的院子。甚至比以前还要受宠。
一时之间,弱又红了起来,那些暗地里嘲笑踩踏她的人,现在又腆着脸巴结了上去。
而今晚,不出意外的,王爷又去了惜的院子。
而后从她的院子顺着去了邵洵美那里。
雪影雪烟很是机警,听到动静闻声而来,一看是主子,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邵洵美今天睡下的很早,此时早已经处在沉睡之中。
李容熙脸色铁青,烛火点燃后,对着那睡的正熟的人冷笑:”本王这段时间的心血真是喂了狗!“
说罢,直接把床上的人拽了起来。
邵洵美被勐然一拽,自然醒来。
迷茫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阴沉的脸:”李容熙,你干什么?“
李容熙面色阴冷如阎王,从袖子里把那摞稿纸”唿啦“一下往邵洵美的脸上摔去。
那些稿纸纷纷扬扬的如雪般散落,落在床上,落在地面上。
其中一张划过邵洵美的眉梢,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李容熙声音成冰,起伏不定:”这是什么,你给本王解释一下!“
邵洵美捡起一张,不用细看,也知道这是什么。心内,跳得厉害,直唿坏了,更是心内埋怨自己不止。
她还是掩下了紧张,反问道:”这些东西为何你在那里?“
当即明了,肯定:”今晚我睡的较早,一定是那两个丫头交给你的是么?“
李容熙声音暴怒:”本王再问你一遍,这是什么!“
面对李容熙的怒气,邵洵美嘭嘭的心跳反而慢慢冷静下来,对上那双暴虐的双眼,努力的打着圆场,淡淡道:”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写的方子罢了。“
她此时真是恨上了自己,埋怨死了自己。
她是不是有病啊!
她这段日子闲来无事,想起李容煦练功堆积的寒气,随着内功越加的精深,他堆积的寒气越多,发病的时间也就越是频繁。
这段时间,她颇为的想他。
想想以前她还说过要为他找到根除的方子,可是也只是想想,闲暇的时候查看资料而已。
所以现在,她就有了为他除根的想法,而且更是想到做到,开始找资料,写法子。
可是,如今,却被李容熙得知而去。
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李容熙因此得知了李容煦的病症是什么,并因此对付他怎么办?
要知道,李容煦的这个病症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她这不是没有帮助他,反而害了他,给他拖后腿么?
怎么办,她怎么就这么的蠢,自以为是呢?
为什么,她现在智商竟然全部在线了?
她要害死他了啊!怎么办?她此刻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还不能表现出一丝半毫来。只求能把李容熙煳弄过去算完。
可是,李容熙这么生气,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果然,就听到那人冷笑,抓着她的头发,脸看向那张冷酷的面容,冷冽中夹杂着寒意:”放屁!这张方子分明是你根治李容煦寒症的方子是不是?是治疗李容煦阴寒内功,堆积寒气的方子是也不是!“
脑子,轰然而响。
面色,惊疑不定。
他,知道了,真的猜到了,知道了!
也对,孟大夫是干什么的?
而人的心理一旦慌了,焦急之下难免会思虑不周:”不是,这只是普通的方子而已,王爷在说什么,请恕我听不懂!“
而邵洵美这欲盖弥彰的遮掩更是让李容熙怒气到了极点,所有这些天来对她的讨好,追求也都烟消云散:”邵洵美!你当本王是好煳弄的?你为他写方子,就是到了此刻还怕本王发现他的秘密,为他说话,护着他!邵洵美,你可真行!“
邵洵美却是急于把那些方子一张张捡起来:”我说不是就不是!“
负隅顽抗而可笑的理由啊!
可是,她不知道,或者忽略的是,邵洵美越是为了李容煦说话,护着他,李容熙就会越气愤进而,失去理智,嫉妒,油然而生,几乎要灼烧他的心智,破体而出。
来的路上,他想到的是,刚回京的时候,他去曲池别苑中刺探的时候,和某人交手的时候,那人使得一手碎雪剑,丝丝缕缕的寒气逼人。
那人最后以快打快,用碎雪剑伤了他。
他早有怀疑,而现在则是确定,那使碎雪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容煦。
碎雪剑的主人那时候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而两年前,正是李容煦登基之时,自然不能再出现在江湖之上。
这么说来,一切也就说得通,而他也早已经知道李容煦根本没病,所谓的人前病弱也只是装的罢了。
那么十六岁之前,他这个太子借病弱之体的表象,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而这才是最真实的李容煦,也才是他不能小觑,能和他比肩的对手。
而这一切,他觉得那么的水到渠成,理所当然。仿佛,那个人,本来就该如此,没有一点让他奇异之处。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展了多少实力,有多少的斤两。
李容熙眼中寒芒点点而出,如星如剑,冷气刺得她直想缩了身子:”邵洵美,这段日子本王对你如何,你不是没有心。你只是把心给了那个人是不是?“
他想说的是,他们两人还真是心心相印啊!
李容煦,为了一个她,亲自南巡来找她接她回去。
而她从到了雍州,无论他是如何的威逼利诱,她也是不从。即使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记给李容煦思索除病的方子。
似乎,他这个名正言顺,她的夫君,才是,至始至终,都是多余的。
插不进他们的世界中去!
多么可笑的事情,这个事情什么时候,如此的玄幻了?
奸。夫***竟然深情无比的辣眼睛般在他眼前上演,他成了最好的观众。
他瞒着她李容煦南巡的消息,这段时间她的眼前只能看到他。
他想的是,他对她百倍千倍的好,温柔,追求她,来换取她的顺从,她能循序渐进喜欢上他,成为他的人。
那么,李容煦来了又如何?她也不会随他走。而他是真的心里有她,以后自然会好好的对她。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这一个多月来,他所做的这些,只是自欺欺人的笑话而已。
今天的这些,甩他几巴掌告诉他:你即使为她做再多,她也不为所动。她不是心如铁石,她不是狼心狗肺,也不是冷心冷血,只是,她的情,她的心,给了那个人!
高傲如他,怎么能够接受这个结果呢?
看到邵洵美抿唇不答,还不忘记捡着那些落在地上床上的稿纸。
李容熙略微讥讽的声音中夹杂着冷怒:”记得你前些日子还和本王说过,你们之间没关系,我们之间不要牵扯上他。邵洵美,是不是欺骗玩弄本王的感情很好玩?“
邵洵美听到他如此控诉,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摇头:”我从未接受过你的感情,又何来的欺骗玩弄?“
李容熙只觉得心头血都憋了出来。
倏忽,打掉她手中已经捡了大半的稿纸,把她直接推倒在床上。
而他也很快的逼了过去。
邵洵美看着逼近的那张充满危险气息的面容,那眸中仿佛狰狞着一只咆哮而出的野兽。
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感笼罩在她的上空,让她语气都有些断续:”你,你想。。。干什么?“似乎比上次他跃跃欲试的时候,还要危险。
”干你!“李容熙露骨的话而出,忽然,欺身而上。既然温柔追求无用,那么不如来硬的吧!反正,早晚,她都要是他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邵洵美是真的吓得叫了一声。
幽幽烛光之下,容失色。
却见她条件反射般抱着自己的胸,往后退缩着。
然而这次李容熙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肯放过她。
甚至连她叫着”你忘记孟大夫的嘱咐了么?“都置之不理。
孟大夫曾经说过,她的手在彻底好之前,不要有房事。
李容熙面容魔魅而肃杀,声音不含一丝情。欲,轻飘飘的:”你的手,就此废了也好!“
邵洵美摸着床上的两根银针冷不防的往他身上刺去。
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