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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一向冷心冷情的李容熙看了也禁不住有刹那间的动容。
甚至,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自己那个王妃,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呢?
她的所作所为,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身边的一个姨娘都比不上。
看看眼前这个女人,满心满眼中全部是他。
以他为天,以他为地。
可是,为何他却是半点心思不起波澜?
偏偏他的心就落在了那没心没肺,红杏出墙,心里半点没他,甚至恨他恨得离得远远的女子。
得不得的,是最好的。
男人的通性而已。
冬去春来,很快,到了姹紫嫣红的一片春天。
战事还在继续着。
并且越发的残酷。
因为战事的原因,徭役赋税空前的加重。
因为粮草都要从百姓的手中出来。
百姓的日子,越发的不好了过了起来。
可是京城之中,有权有势之人却是半点也不需要担忧自己的生活状况。
甚至天天有醉生梦死之际。
皇帝陛下怎么可能看得下去?
李容煦从来都是个心狠手辣又腹黑的人。
继把京城李容熙的势力一一拔除,抄家的抄家,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
而后就是把京城中嚣张跋扈,不知道收敛的世家富贵之家的人,狠狠都扒了一层皮。
例如,有京城小霸王之称的某个纨绔子弟,不小心打死了人,惹了祸。
要是换做平时,这家人找找关系,压了下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皇帝陛下却是让京城府尹加大了惩处力度。
甚至最后事情还惊动了大理寺。
最后,这家人为了把这命根子似的小霸王赎回来,几乎要倾家荡产了。
而全部家底则是全部入了皇帝陛下的手中。
如此事情,还有许多。
一时之间,京城之中,纨绔子弟少了许多,即使出来赏玩,也不敢大声说话,谨言慎行,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家族给赔了进去。
而且,皇帝陛下更是无耻的宰了几头贪墨的肥羊,顿时,前线将士几个月的粮草不用发愁了。
再加上西凉的赔款粮草等,最起码后援支持这一块,皇帝陛下不用夙兴夜寐了。
京城中的人,除了定王离着汉江近了一步的时候,北军叛乱的时候,心里惶恐之外。
现在倒是心又悠悠放到了肚子里。
因为定王的军队,几个月来,还是在离汉江二百里的地方。
那地方山势险要,素有天堑通途的美称。
而别的地方,李容煦的军队又是守着牢牢地。
故而,这汉江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几个月过去之后,依旧被守的牢牢的。
而且,能够撼动整个皇朝根基,神秘莫测,有十万虎狼之军之称的军队依旧隐在暗处。
而能调动这以一当十的虎狼之军,则是要凭借四块令符。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而这四块令符从开国以来,就一直在历代皇帝陛下和三大国公府的手中传承。
也就是说,只有皇帝陛下和三大国公府手中的令符齐全之后,才能够调动这支虎狼之军。
可是,众所周知的是。
护国公府是和皇帝陛下一处的。
而宁国公府是和定王沆瀣一气的。
而镇国公府则是一直是中立的态度。
所以,目前状态,要想聚集四块令符调动军队,很难。
而三年前宁国公府王老太寿辰之时,柳氏用熏香意图设计李容煦和邵洵美。
后来被李容煦将计就计发展下去。
除了削弱宁国公府的势力之外,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得到一直在宁国公府传承的白虎令符。
可是,宁国公府早已经把令符交给了李容熙。
所以竟然拿了一块假的来糊弄李容煦。
还说什么那白虎令符丢了。
继而,因此王老太则是被赐死。
而现在,大家也在猜测,那支虎狼之师最后能被谁驱动。
但是,京城的人,还是把热切的目光寄居在了皇帝陛下的身上。
而自从战事以来,大家眼中一向体弱多病的皇帝陛下竟然一个大反转。
亲自证实了自己的实力。
他们眼中的皇帝陛下本来应该是嬴弱不堪,甚至可能会萎缩不战的。
可是,皇帝陛下以战一个字,斩钉截铁的忿怼了回去!
让大家看到了一个性情坚毅,心思缜密,知人善任,雷厉风行,杀伐果决,铁血手腕的皇帝陛下。
他以雄鹰般在京城上空展开他的翅膀,保护着这片皇城土地。
甚至一年多了,坚决的把逆王叛军一直阻挡在汉江之南。
更甚至,和北蒙合作,把西凉军驱逐出八百里之外的地方,让其龟缩在角落之地。
让西凉纳贡,投降。重新划分了西北的防线。
所有的这些,让他们怎么不心生臣服之意?
而众人眼中的皇帝陛下。
此时没有在如常在御书房中批阅政务。
反而大白天的出现在了紫宸殿中的起居殿中。
年轻的帝王,经过一年多战事的洗礼。
脸上再也不复以往的漫不经心,唇角永远勾起的一抹弧度,妖孽而光满四射的样子。
他在不知不觉间被打磨的成熟内敛,而眼中永远沉静着幽深无垠的一片星辰。
他的神色变得坚毅,沉淀了阅历的沧桑,而他身上的帝王之气比起以往特意的散发却是收敛自如,可是却让人更加的不敢直视。
李容煦,正在往越来越合格,成功的帝王路上迈进。
而此时他俊美内敛的面容却是一片的,许久不曾情绪外露的焦急。
而此时明黄色的床幔沉甸甸的垂着。
看不清里面的人。
龙床下面则是跪了一圈的御医太医。
李容煦神情不悦,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夫人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
她这些时间来,身体一直养的好好的,起居时间一直很正常,为何又毫无征兆的晕倒了?
他薄唇紧抿,是不是,她的身子又出了什么。。。。
越往下,他越不敢想。
可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越相处,越加的心心相印,彼此相爱。这是他最享受,愉悦的一点。
可是,时间,却是他最大的敌人。
因为他的爱人,寿命只有短暂的五六年而已。
他真真是掰开了时间,和她相处,用的是天,时辰,分钟来算的。
每一刻中,每一个时辰,和她相处,他都觉得不够。似乎都能感到时间从他手中流逝。
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纵使他权势通天又如何?
可是,时间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可以说,他每一天,都是又忧又喜的。
这一大段时间来,她的身子在一天天的变好。
甚至,在两人的床笫之事上,也是越来越和谐。
可是,今天他在处理政事的时候。
有太监传消息到他的耳中:她竟然没有征兆的晕倒了。
他能不焦急么?
而其中的妇科太医一脸喜色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夫人,有身孕了!”
一干太医御医齐声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这也是他们不敢置信的事情好么?
甚至他们都诊脉了好几次,才确定。
而其中有太医则是知道这位夫人的身子情况。
明明这位夫人,身子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根骨已毁。没有几年的好活了。
更别提,这位夫人受过绝育药的摧残,不能怀孕。
可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奇迹般的发生了。
宛如老树生,枯树发芽,不啻于第二春的到来。
而且,这还是陛下的第一个子嗣呢!
真是可喜可贺啊!
可是,李容煦却是忍不住的脚步趔趄了一下。
满脸的不敢置信。
甚至那眼神是惊吓!
对,不是惊喜!
是惊吓:“什么?你们说夫人怀。。。。怀孕了。。。。?”
李容煦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这下,众太医看到皇帝陛下的表情。
再也不敢确信相信自己的直觉。
陛下,这是不高兴?
岂止是不高兴?
他一身的冷气外放:“闭嘴,先都先去吧!”
那些太医哪里还想着要什么赏银?
赶紧的滚了下去。
没看陛下连夫人怀孕多长时间都没问么?
苏广利这会儿看情况不好,赶紧的把人都撵下去了。
李容煦就这么静立了足足有一刻钟。
期间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划过那明黄色的床幔。
最后,他才一把撩起了那床幔。
看着床上那人安静温婉的容颜,神色晦暗如深,一片复杂。
他的手,执起她的手掌,放在手心里细细的摸索着,语气带着凉薄的失望和质问:“容华,你又自作主张的不考虑朕的想法,是不是?”
她能怀孕,一定是童院首,他那个师叔办的好事。
肯定是他在和邵洵美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又给了她能让她怀孕的多籽草和火狐之血为药引的药物。
又加上后来战事爆发,他自然无暇顾及她。
整日的呆在御书房中,甚至好几个夜晚都不回去睡觉。
这正好给了她服药的时间。
所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间,她把药物服用完了。
又是如此自作主张!
李容煦的此时情绪,满满的全是愤怒!
对,是愤怒!
明明她知道,这能让她怀孕的药物,最大的副作用是减少她本来就不多的寿命!
为何,为何,她还要如此做!
她,她竟然还不告诉他!
她,到底把他至于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