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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凤眠一定要守着娘,再也不分开半步。”说着她推开石昌璞,执意在母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焱儿和石昌璞见人家是母子情长,也不好再说什么,都去自己的房里睡了。
夜凤眠也安顿母亲躺下,自己将娘用过的茶杯放回桌子上,这时映雪正站在桌子旁边,见夜凤眠到桌子跟前送茶杯,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将一包用帕子包的东西塞到她的手里,示意她不声张。
夜凤眠刚想打开看看是什么,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扣门,映雪忙示意让她把那个小包藏起来,夜凤眠迟疑了一下,马上将那个小包藏在了自己的怀里。
还没有等映雪去开门,莹儿就带了郎中进来了,莹儿见映雪与夜凤眠站在一处,见了她脸上都露出慌张之色,不禁秀口一抿,轻轻的笑了。她那诡异的一笑,让夜凤眠的心里老大的不舒服,映雪脸一红,忙离开夜凤眠,到床前去服侍二太太,将幔帐放下,好让郎中进来为她诊脉。
那个郎中是以前常为二太太看病的,去找郎中的人也知道,不是这个人,二太太是不会让看的。郎中照常坐下来为二太太诊脉,那映雪就在床边站着听从吩咐。
这时莹儿见夜凤眠一个人站在桌子旁边等着郎中,便悄悄地挨过来,低了头,嗤嗤的笑。
夜凤眠不由得一皱眉,这个丫头这是做什么,难道她是个花痴吗?可她这回是痴错地方了,自己就是再色,也色不到这个丫头的身上啊。
她轻轻的咳了一下,问郎中:“那个,先生,家母的病怎么样啊?”
那郎中颦着眉摇摇头,又让映雪掀起幔帐的一角,看了看二太太的舌苔,这才起身走到夜凤眠的近前,低声对她说:“大少爷不必太担心,二太太的这病也是老病根儿了,只要能静养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怕的就是心急、上火。”
夜凤眠也皱眉了,不让母亲心急,谈何容易,从她见到母亲就发现母亲现在是何等的焦躁,想让她安心静养,她养得住吗,她可还想着怎么跟那个夜夫人和夜凤缘斗呢。
第28章 遗骨
夜凤眠看着郎中开了方子,接在手掂了又掂,那张薄薄的帖子似有千斤般的沉。
一旁的莹儿见她拿着那方子出神,伸手就要取那方子,嘴里还说:“大少爷就把这个交给我去办吧,我这就为二夫人煎药去。”
她的手虽然快,可还是比夜凤眠的反映慢了一点儿,夜凤眠将手一缩,对她笑笑:“这个就不麻烦姑娘了,凤眠自幼就离开娘,现在也应该尽点儿孝心了,还是凤眠自己亲自去煎药吧。”
一旁收拾药厢的郎中却摇了摇头:“大少爷不必这样的急,这个时候你到哪里抓药去,二太太的病也缓和下来了,还是等天亮了再去抓药吧,要是大少爷信得过在下,就等天亮了到我哪里去取吧,我回去马上就配好了放在那里,等大少爷去取。”
夜凤眠见他说得恳切,又见母亲也好多了,便打算等天亮了再去取药。她现在无论是衣食住行都谨慎小心了,这里可真是要命的地方啊,只要一不小心,她们娘俩儿的小命可就保不全了。
那莹儿见拿不到药方也只得作罢,尴尬的笑着带了郎中去了。
映雪,扶着二太太躺下,掖了掖被子,跟在莹儿他们后面去关外面的院门。
夜凤眠见这时房里没有别人,才将映雪给她的那个小包取出来打开,这一看,她顿时楞在那里了。
那包里不是别的,正是两块烧焦了的人的骨头。虽然只有两块不大的骨头,可却见那黑漆漆的骨头里渗透着一抹暗暗的兰紫色。
夜凤眠知道,正常人死亡,那骨头可不是这个颜色的,这分明是中了毒的人才会有的啊。
她敢肯定这两块骨头一定是父亲的遗骨,夜凤眠的眼泪要下来了,父亲这是被毒死的啊。
映雪不敢告诉她更多的事情,她能够理解,能有这样消尸灭迹的本事的人,要想杀了她一个小丫头那是太容易了,一个小女孩儿她怎么能不怕,她能偷出这两块骨头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了。可这个有着如此本事的人又是谁呢,难道真的会是夜夫人吗?
夜凤眠在为父亲悲哀,对夜夫人的愤怒之余,对映雪是即感激又担心。如果真的是夜夫人所为,她如果知道映雪盗出这两块骨骸来,那她对映雪不是会痛下杀手吗。而母亲对她抬手就打,张口就骂,又是何等的不公平,她乞不是要心寒吗。
当映雪关好门回来时,夜凤眠一声不响的看着她,用中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夫人”两个字,她凝视着映雪,她不是担心映雪会不告诉她,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就说明她是想帮助她的,只是夜凤眠担心她不识字,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母亲现在正病着,这件事情不可以让她知道了。可让她欣慰的是,映雪她识字,只见她向夜凤眠肯定的点了点头,就去夫人的床边服侍去了。
此时的夜凤眠真的是很惊讶这个小姑娘的镇定,她竟然能在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后,还不慌不忙的做自己的事情,就象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的心态可是够好了。
夜凤眠将那两块遗骨仍就用那块帕子包好了,揣在了怀里。烧尸灭迹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父亲的人,至少也是知情人,而且还是与其相关的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现在不用再费周折了,直接从这个夜夫人下手调查就可以了。
夜凤眠打定了主意,收拾了一下,准备明天父亲的葬礼,她知道,明天还有一场大闹等着她呢。夜夫人是不会因为没有尸骨就不举行这场葬礼的,就是衣冠冢她也会风风光光的为父亲葬这一回的,而夜凤缘就会为此大闹一回,让众人都看看她这个夜家的大少爷是多么的没有用。
果不其然,这一大早就有人来请夜凤眠去安排夜老爷葬礼的事情了。
夜凤眠刚要走,二太太却叫住了她:“凤儿,今天的风头你是出不得了,你告诉那个人,就说娘病得厉害你离开不得。”
夜凤眠迟疑了,母亲不就想让自己在这时候坐上夜家大少爷的宝座吗,她怎么又不让自己出去了。
二太太却果断的一摆手,让映雪去说,映雪也不等夜凤眠开口,就去打发那个来送信的人去了。
这时焱儿早就跑到竹林轩的门前了,她一路走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离老远就让人知道是她来了,石昌璞听到她的声音汗毛都竖起来了,忙收拾一下就到二太太这边来了。当然焱儿一来就直奔他的住处,见他不在,这才到二太太这里来,正如她所料,石昌璞已经在这里站着了。
她向这里的人都问过早安,这才问什么时候去前面参加葬礼。她可是精心的为自己打扮了一下,一身素白的刻丝镂花衣裙,头发挽了好多的辫子,细碎的淡青色小花播在两鬓,更显得她俏皮可爱。她这哪里是去参加葬礼,倒象是去参加比美。
二太太看着她笑了:“好一个俏皮的小丫头,要不是你已经跟石公子订了亲,我一定为我家凤儿讨了来。”
虽然她这是玩笑话,可焱儿脸还是红了,她羞涩的低了头笑着,却偷眼去看石昌璞,那意思是在问,她今天可是漂亮不。
石昌璞却打击地看着她:“你今天臭美不成了,二夫人病了,夜兄弟要留下来陪她,咱们也就跟着在这里了。”
焱儿不相信的看二太太,当她从二太太那里看到肯定的目光时,不禁扫兴了,嘟了嘴巴坐到一边纳闷去了。
夜家操办丧事的还是夜凤缘,这一点夜凤眠是不会往心里去的,那本就是应该当儿子做的事情,现在让他去做再合适不过了。可夜凤缘却不这样想,他感觉到自己可是出了大风头了,这本应该长子嫡亲才能做的,现在可是落在他的头上了,他怎能不卖力气,将那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当然那新抬来的棺材里只有夜老爷的衣冠而已。
第29章 父亲的药酒
前面办丧事一切都不再用夜凤眠播手,她倒落了个轻巧,她让映雪去安排早饭,自己准备去药铺取药。
二太太倒是担心夜凤眠刚回来对这里不熟悉会找不到那药铺,石昌璞昨天就和焱儿将这个扬州的城里逛了个遍了,现在也正想跟着夜凤眠一起出去,他可不想留在焱儿的身边,忙自告奋勇的陪夜凤眠去取药。
焱儿见他们都出去,她也要跟着,石昌璞哪里肯带着她,连哄带骗的让她留下照顾二太太,到了,焱儿还是留下来陪着二太太了,说到底二太太的病还是跟她昨天晚上扮鬼吓人的一场大闹有关的啊,她那心里总觉得惭愧的慌。
在路上,夜凤眠便将映雪盗出父亲遗骨的事情告诉了石昌璞了,石昌璞听了也是一惊,忙让她将那遗骨给他看看,夜凤眠将映雪给她的那个小包递给石昌璞,石昌璞对着日光仔细检查,末了又递给夜凤眠:“你再仔细看看,这毒已经渗入骨髓,只怕是慢性中毒。”
夜凤眠接过来也仔细的看了看,石昌璞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有可能是慢性中毒,这么说来谋害父亲的事情早已经开始了。这可是有预谋的杀人啊,人命关天的事情,她还真得掂量掂量。
她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要想为父亲查明真象,恐怕会伤及家人,可是不去查个明白,不仅是对不住父亲的在天亡灵,就连父亲的遗骨都难以收回,她做为夜家的儿女真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了。
石昌璞还是劝她去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就算暗中找回夜老爷的遗骨也好,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嘛。
夜凤眠点了点头,认为他的意见有理,怎么能让父亲尸骨无存呢,可是这又从哪里下手好呢,去夜夫人那里找吗,夜夫人是做贼之人,一定早有防范,弄不好倒是会自投罗网了。
石昌璞笑了,如果夜老爷是慢性中毒而亡的,那就从他的日常起居查起就好了,这慢性中毒必竟是天长日久才能形成的,那么长的时间,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夜凤眠也笑了,她去向人问问父亲的日常生活,别人看在她长年不在家,也会认为她这是在怀念父亲,不仅会告诉她,而且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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