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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战英在此发誓有生之年必将踏平汴国取木罕首级于父兄坟前祭我战家132亡魂服苦役拜入千机谷男装从军乃至封侯拜相洗清战家冤屈看战英如何升级打怪步步为营走上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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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满门抄斩()
战英抬起头,看着因为黄沙满天而显得有了一圈毛边的太阳,舔了舔干涸起皮的唇。
离晏阳城应该是近了,她想。
越往北走,风沙越大,天也越冷。风凌厉而又无情,她甚至能感觉到吹在脸上的沙粒是有棱角的,一道,两道,无数道割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快走快走,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到晏阳交差啊?”
她没有看差役一眼,只是沉默着低下头,用垂下的刘海挡住额角刺的“罪”字。心里滔天的痛和恨已经掩盖住了这个刺字所带来的屈辱感。
一路上她无数次想起了爹娘夫兄,夙夜难寐,也无数次觉得自己痛得活不下去了。
可她还活着,并且必须活着!
阿爹死前说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
两个月前,大内监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业已查明武相战耀庭通敌卖国罪名属实,按靖国律例,于三日午后满门抄斩,钦此”
大监魏延合上圣旨,带着不忍与遗憾的神情,望着男监里虽身陷囹圄月余,却依旧挺直着腰板跪着,带着一身浩然正气的男人说道
“战相,此事一出,苏大人多次长跪圣上殿前请求面圣,战家军的兵士们也在联名上奏欲证您清白,文相虽碍于皇命必须中正彻查此事,却也是数次进言陛下不信战相这一门忠杰会通敌卖国,无奈人证物证俱在,即便如此也无力回天,陛下震怒认为战相您不但卖国有负圣恩,更是在朝内结党一手遮天。偏罪名是通敌卖国,无法用您先祖拼死挣下的丹书铁券保您…这恐怕也是你我最后一别了,您可还有话说?”
战耀庭伏下身子一拜,复又直起,坚定地伸出双手接过圣旨“臣领旨,但不认罪,通敌卖国这等事身为我战家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这样的罪名一旦认下,会辱及我战家先祖,不配做我战家子孙,现既已无法证明清白,唯有伏诛”
话音刚落,女监那边早已有女眷忍不住嘤嘤低声哭泣起来。战耀庭长子战平只用凌厉的眼风微微一扫,哭声立止。
魏延不得不由衷赞叹战家治家之严,这样的家族如何让人相信会叛国。
战耀庭接着道“战某最后有一事相求,望大监成全”
魏延忙道“战相请说,本人能力范围之内一定办到”
“替我带封信给圣上”
魏延吩咐狱监取来纸笔,战耀庭略一沉吟提笔写道“臣战耀庭秉承祖训忠君报国,戎马一生,克勤克俭,虽无大建树,早年戍守边疆多年,也未敢让外虏欺进国土半分,此生惟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以报国,现如今却得以叛国之罪身死,实无颜面对战家先祖,唯有一事可弥补臣之罪一二。臣有四子,忠,勇,卫,君。第四子战君早年已战死沙场,臣自知已保不住战家上下人等,惟愿陛下赦免耀庭唯一小女战英以及刚出生月余的孙女战凰。恳请陛下看在罪臣先祖为先帝打下这江山,父兄和第四子皆为战死,亦看在罪臣早戍守边疆多年上,赐臣这一恩典,臣来世必为牛做马再为圣上股肱。罪臣在此拜别圣上,涕零。”写罢,交与魏延
“如此战某便委托与大监了”
魏延双手接过,郑重说道“定不负战相所托,如此便是别过了”拱了拱手,环视一遍这一门忠烈,带着随从太监,走出了大内监牢。
待魏延走后,战耀庭环视着男监中战氏的男丁,这些本是战场上最英勇无畏的儿郎,如今却要背负这样耻辱的罪名死去。战勇是四子中最藏不住话的“爹,我不怕死,但是我实在不能忍受被污蔑通敌的罪名!我们战家几代人拼死为靖国挣下这江山,可这昏君……”
“住口!”战耀庭斥道“战家祖训忘了吗?况且证据确凿,按律,就算是圣上也无法赦免。何况这幕后黑手铁心要亡我战家,丹书铁券可赦免除了通敌卖国和弑君以外的所有罪,可偏生是这个罪名!我战家几门忠烈,这叫我如何去见列祖列宗!为今只希望陛下看完我的信能够开恩,或许我战家洗清冤屈还有望……”
魏延回到宫内复命,此时靖国的掌权者正在批复奏折。魏延深知陛下的性格,行礼之后静静垂首立于一旁。片刻之后,掌握着这片国土生杀予夺大权的帝王,搁下手中的朱砂笔,抬眼望向魏延
“他可有留话?”
魏延从手袖中取出信笺,双手奉上。阅毕,这通身带着浑然天成威仪的男人,终于有些动怒了“没有一句辩白,却处处以其先祖和往日之功来胁迫朕答应他的请求,如果不答应便是朕寡恩了,好,好,我便答应他又如何?传旨下去,战耀庭之女战英发配到晏阳城服役永不得入靖都,其长子战忠之女战凰赐名如心,由冷宫中的婢女予以照拂”魏延心想,永不得入靖都么?也好,至少活着。如心便是恕,这条血脉也保住了。
旨意一达到监狱,战英和如心便要被提到普通监狱,与死牢中的战家上下分开了。这几日战英病得昏昏噩噩,母亲和嫂嫂每日跪地哀求也未能得到医治。临出死牢之前,被推到父兄所在的男监与父兄拜别。
战英一见父亲兄长们,止不住地流下眼泪。战耀庭抚了抚她的发说道“阿英,从此,我战家的血脉只余你和凰儿了,有几件事你必须谨记。第一,活着,必须好好活着,有生之年要为战家洗清冤屈,我战家不能永远背负叛国罪名。第二,谨记战家祖训,忠君爱国,不得因为家中此番灾难便要背弃国家君主。第三,战家的兵书传予你,好好研读以后必要传世。好了,去罢,好好活着!”
战英听完紧紧抱着父亲衣摆“不!阿爹,我不要自己活着!我要随你们一起去!”
战耀庭一甩衣袖站直“糊涂!活着比死去更难,但是这最难的事要由你来做!你是我战家的子孙,擦干眼泪从今后战家是否能洗清冤屈系于你身,你还得照拂凰儿”说完,转过身不再看她。
几位兄长怜惜地一一抱过阿英,没有多说,话都在这一拥之中,她知道他们是要她好好活着。
牢头把战英拉开,正要锁门“慢着—”战耀庭示意战英过去,把指上那黑色的不知材质为何的戒指套在她的大拇指上。
“这是为父当年第一次领兵的战利品,也是唯一没有被狱监搜走的东西,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阿英最后环视监中她的父兄,兄长们对着她柔和地笑,带着不舍,父亲的脸依旧是带着正气,温和又坚定地凝视她,她把这几张脸深深记在脑中刻在心上,带着无法抑制的痛,跪下三拜,出了死牢。这一别,她知道自己永远见不到父母兄弟了!
三日后,号称靖国之盾的战家于西市满门抄斩,连同战家军的高层军士以及参谋等共132人斩首,行刑之前本是艳阳高照,顷刻暴雨如注,冲刷着这成河的鲜血,半日后什么也没有留下。战家军旗下所有兵士被打散编入其他兵队,百年战家军,就这样完了!
第二章 流放边城()
这是第三天了。
战英看着牢上小小一方窗里透出的阳光,估算着马上就要午时了。她对着西边缓缓跪下,本就长得英气的眉眼,此刻更是凛然。她强忍着眼里的泪,眼前晃过父亲充满正气的脸,母亲永远温柔含笑的眼,大哥温和又严肃,二哥爽朗地哈哈笑着,皮肤黝黑,喜欢用大掌揉乱她的发,三哥身长玉立在树下,一身银色铠甲一杆长枪,对她唤道“阿英,三哥又给你带回你喜欢的机关匣子”大嫂也是将门女子,带点泼辣;甚至想起父亲身边总跟着的几个战家军的将军,展叔叔,李叔叔,公孙大哥哥…
16年内所有的岁月,生命中所有的人突然全挤进脑海中,又突然散成碎片…外面的艳阳天暗了下来,暴雨如注,战英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是被狱监喊醒的。
“女犯战英,明天就要上路,发配至晏阳城服苦役,按律,得在脸上刺罪,跟我来吧!”
跟着狱监来到一间陋室,一个老者并几样刺字用的工具等在那里。老者看着战英酷似战相的英气的眉眼,缓缓叹了口气“老朽早年间得过战相的恩德,尚未报答,不想战相遭此厄运…只是这规矩老朽也无权免去,我可以给你用最轻的颜料刺在额角,不刺在脸颊上了”
一次又一次的下针,用力极浅,并不疼,但是却针针扎在战英的心上。恨,痛,并着耻辱。阿爹您说得对,我得为战家洗清罪名,不能让黄泉下的你们和先祖也背着如我今天一般的耻辱感。她抚着额角刺好的字,拨了些额角的发挡住,眼里燃着坚毅的光。
第二天,战英和其它十几名因获罪而被流放晏阳城的人同时出发。能被流放服苦役的一般都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所以按律并不需要戴枷锁镣铐,只需刺字,相对也比较自由。抵达之后只要不离开被发配的地方州府所管辖的范围即可。
即将出城之际,一部马车已经等在那里,牵马的小厮过去对领队的差役耳语几句,从袖袋中掏出一个荷包暗暗塞了过去,差役掂了掂,满意道“快一点吧,马上要出城还要赶路呢”
战英被带到马车前,马车帘子撩起
“严伯伯?”
马车里是当朝文相,原与战英的父亲武相分别掌握着这个国度文、武大权,是这个国家除皇上之外最有权势的人。文相长着一张不同于父亲那种常年带兵,战场厮杀造就的不怒自威的容貌,文相已经五十有余,可是容貌保养地颇好,白,并且没什么皱纹,留着修剪精细的美髯,穿着寻常的衣饰,并没有掌大权者的傲慢,战英只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