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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英端起油灯的灯碟,把油往地上一泼
“脱离苦海可以由他人渡,也可凭自己渡。依仗他人,兴许在苦海中央他便抛下你而去;靠自己,只要信念坚定,最终会渡过苦海,而我,只想靠自己!”
锦绣听完,有些怔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只愿自己一世过得轻松安逸便可。她虽不理解,但是见战英笃定的神情,竟然莫名相信了战英不会为了让自己活得轻松,去委身程三。
“好,那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了!”锦绣只不过想要护住她的利益罢了,并不想与战英纠缠不清。既然说清了,只要战英不触犯到她,她便也不再与她为敌。
战英也微微松了口气。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
换过灯油后,战英翻开兵书里的阵法章。她自小就对阵法及机关最感兴趣。幼时央师傅为她找来各类有关阵法和机关的古籍,也经常与几位哥哥用棋子或沙盘演练阵法。她在阵法上的天赋极高,只用沙盘和棋子演练,几位哥哥经常在她跟前败下阵来。不过她也知纸上谈兵毕竟有限,战场上的情况变化万千且对手的思维也是变化着的,她真希望有一天自己的所学能够在实际作战时候验证一番。
想到这,战英自己也因为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摇了摇头。除了巫国,其他国家并没有女子为官为将的先例,巫国以外的国家,女子入兵营需军法处置。
阵法章中的阵法她都在以前寻来的书上看过,她翻得飞快,直到阵法篇的最后一个阵法,看画出的图便被深深吸引住了,此阵法长短兼具,攻守兼备,精妙无比。她看向底下的注释“此阵见于越山战役,此阵一出,战家军败退二十里。后探知此阵出自千机谷,且用鸳鸯阵记之。”
千机谷?那不是只在传说中的吗?传说千机谷历来只有2位传人,每任的两位传人各收一名弟子。学成后这两名弟子便是千机谷的新一任传人。千机谷以阵法,机关,奇门遁甲见长,能得千机谷相助的军队在战场上尽得先机。
战英看完注释,再次认真看起阵法图。
鸳鸯阵阵形以11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对手的的重箭、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笑筅,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使用短刀的短兵手,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
真不愧是出自千机谷的阵法啊!战英惊叹到。败在这样的阵法下也不足为奇。战英更加认真地研究起了这个阵法,此阵激起了她的胜负欲,她想找出此阵的破绽和弱点,她要找出破阵之法!
在遥远的靖都,一间密室内,一个黑衣人正在向前面背手面墙而立的男子汇报战英的情况。
“主子,战英这两日的情况大抵如此,没有发现她身上带有令符。是继续跟进还是斩草除根?”
那华服男子并没有回头,只认真看着墙上一幅画,那幅画上是一名通身帝王霸气的男子,分交三枚令符于三名通身黑甲,戴黑色面具的男子,黑甲的肩上画着龙形徽章。
片刻过后,他才缓缓开口“找不到…她就没用了。可惜了我设这么个局,还是没找到。不必跟了,在那样的环境下,不出三月她必死。无须出手就能除根。”
“是!”
下属隐去后,华服男子依旧没有回身,紧紧盯着画上的令符。这传说究竟是真是假?线报称当年战耀庭带一队人马靠近过的那座山,按描述定是辰元大帝的冥宫无疑,去的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回来。那冥宫是有去无回的,既然他回来了,应该带回隐龙卫的令符的。难道传说有误?
他深吸一口气,卷起画,郑重地放于匣内。不管是真是假,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是真的,那令符也值得究其一生去寻找。万分之一一旦成真,便是千秋万代的伟业。
第十章 程三夜巡()
在这采石场上每日完成三块方石的,除了铁牛便是战英。
程三原想用最重的劳役逼战英就范,她却总是能在次日交付三块方石。他心下疑虑,准备去采石场一探究竟。
这日,下工后程三和几个使役长相约去喝酒。酒过三巡,程三便欲离席“你们慢点喝,一会儿我再来与你们畅饮!”
“做甚?这才刚开始就走好没意思!”
程三起身又抓了杯酒起来一口吞了,抹抹嘴巴道“就那新来的女犯不省心。上头要我看紧点,我去采石场看看就来。”
程三操起个鸡腿边撕边往采石场去了,此时天色已暮,远处的山上影影绰绰。他的脚步声激起山边的鸟儿一阵扑簌簌的扇动,偶尔夹杂着几声寒鸦的叫声。他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凉,似乎有人窥视。回头却什么也没见着。
战英正在听铁牛,大成聊晏城的市集哪里最有趣,寒鸦声起,大成警觉道“铁牛,我们先回避,有人往采石场来,多半是程三来查看了。”二人把方石往一块巨石后一藏,自己拿着工具闪到另一边去了。
待程三到时,只见战英正飞锤如星,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战英见程三到了,抹了把额上的汗。
程三走到战英身旁,环视整个采石场。采石场除了几块巨石并无其他遮挡物,程三一边对战英说着“每日见你上工只能凿石一方半,上工有六个时辰,可锦绣说你每天下工后一个时辰多一点便回屋,难道每天下工后有仙人帮你?”
战英笑道“不知为何,每日一到日落便觉得挥锤如风,有如神助。”
程三已经绕到第一块巨石后了——没有。他又往第二块巨石走去,他也知战英只是浑说,也笑笑“那我真想会会这仙人,让他助这采石场所有人进度加倍。”
战英心中一紧,知道程三的意思是如果今夜找到帮她的人,以后大家的劳役就得加重。她并不想带累大家。她顿时觉得有点口干,盯着那第二块巨石,神色有些紧张。
程三看出战英表情的变化,自得一笑,飞快往巨石后一转——
后面什么也没有。
战英见程三又转向其他巨石,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
程三无所获,有些失望,本想以此可以要挟战英就范。
“呵,你运气可真好,下次你可未必有这运气。”
战英淡淡一笑“如此便劳烦程使役长日后多跑几次吧,入夜后的采石场如果没有仙人,便是鬼怪了”说到这,战英略带神秘的表情倾身压低嗓门说
“我日前听说这采石场原有几个坟茔呢,还有人说这里出过狐仙,很是貌美。”
程三喉咙有些发紧“你,你别浑说!入夜不谈鬼怪”
战英强忍住笑,早听人说这程三虽身体壮硕,对人凶神恶煞,却很是畏惧鬼神。
“那您回去路上可轻声点别惊扰了先人呐!”
程三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了工事大营。
铁牛和大成哈哈地笑着过来了“战英,真有你的,把个程三吓成这样”
战英笑道“胸怀坦荡的人自不会被吓到。话说二位爬木杆真是同那山中猿猴一般,又快又无声息。”
铁牛道“若不是你故作紧张,把程三注意力吸引到那块巨石后,我们哪有那么轻易能避开他爬到那破石机上。”
三位相视一笑,程三应该有几日不会再来了。
接下来半个月程三果然没有再来。
这半个月中,程三不是没想过带着人一起过去再次查看,可是锦绣近日不知怎的痴缠得很,再就是他好酒,近日总有人提着好酒请他吃酒。
这日,程三又喝了许多酒,因酒壮胆,他便也不怕那鬼魂狐仙了,踉跄着往采石场走去。路上依旧惊起飞鸟寒鸦,待他到了采石场,战英依旧孤身一人在凿石。
今日月色明亮,在月光下,程三觉得战英宛若谪仙,比之平日看起来似乎柔和很多。程三顿时色向胆边生,伸手便把战英扯向自己。战英习过擒拿手,反应飞快,一扭身便脱离程三掌控。
“程使役长,您可清醒些,你听说过将门出虎女么?在我这你可讨不着好,况且我听说工事主管近来要加你俸,如果捅去他那儿,你兴许差事不保了。”
程三嘿嘿笑着“工事主管早就在你来的那日便要我好好招呼你,你现在在这晏阳城能倚仗谁?不若从了我,爷好好罩着你,你还能平平安安过下去。”
战英并不惧怕,握紧手中铁楔子“你若执意如此那今日我便鱼死网破,看你到时候如何与文相还有我外祖家交代,据我所知文相是让押送的差役带信来的,他顾念往日恩情,必不会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程三打了个酒嗝又往前一步去“你要死了我也有应付之法,我今日偏要尝尝这相国千金的滋味是怎样的,做鬼也做个风流鬼,哈哈哈!”说罢他便要去抓战英。
战英心中瞬间百转千回,最后下定决心,她今日必不能**于此,先动手再说。
正欲出手,程三被石头砸中头,倒下了,铁牛手里捧着一块带血的石头,怒目立于程三身后。旁边是同样带着怒容的大成。“真是禽兽!”
战英忙用指头探向程三鼻下,还活着,脑袋上的血还在潺潺流着。“还活着”
铁牛刚只是凭着一时激愤动了手,现在听说还活着反而没了主意。“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埋了?”
战英冷静道“不可,使役长不明不白不见了肯定会彻查,况且不知他今日来之前是否有告知他人或者有人见到。到时我脱不了罪不要紧,彻查起来二位恐遭连累。”
“我不怕,我铁牛孤身一人在世上,做了便做了我一人顶罪”